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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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避重就轻

    顾卫卿难得有被人背的待遇,这感觉又新鲜又刺激,她伏在贺琮背上,既有心惊胆战之感,又有被人娇宠之感。

    小时候,看到做父亲的背着撒娇耍赖的小儿女,她面上一向都很不屑,可私心里未尝不满心艳羡。

    父亲顾竹荪对她教养极严,少有这般父女亲昵的时候,即使她累了,也想学着别人撒娇叫苦,换来的往往是父亲正言厉色的教导。

    她一向以坚强为傲,可这会儿把自己的压力和疲惫转嫁给贺琮,她邓没觉得软弱有什么可耻,甚至因这片刻的温情而倍觉温暖。

    她真的没那么强悍,尤其在贺琮的强权面前,她越是逞强,他越是残酷镇压,两相对比,她弱小卑贱的像是只蝼蚁。

    可原来蝼蚁也可以攀到大山之上,借助外力体验这种登高望远的恢宏和此生都不能及的高度。

    顾卫卿的心软成一团。

    贺琮背部宽厚结实,给她的感觉很安心,她甚至想,便是摔了也没什么要紧吧?还有他呢,要疼有他陪着一起疼。

    顾卫卿紧揽着贺琮的脖颈,这一刻,她懈怠的把整个身心都交付到了他身上,安心的享受他片刻的温存。

    她倒是挺舒服,贺琮却是一路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两人都摔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在离山脚不远,贺琮这一路无惊无险,卫刚诸人见他背着顾卫卿下山,都是一惊,忙围上来。

    坏了,王爷这是要发脾气的节奏啊。他不会说是他把人撵走的,过错在他,只会追究底下人护主不力的罪责。

    顾尚也急伸手,帮着顾卫卿下地,着急的问:“公子,你哪儿受伤了?要不要紧啊?这要是被太太知晓,小的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了。”

    顾卫卿哼一声道:“你就顾着你自己的屁股,信不信我现在就踢你一顿?我没事,你大惊小叫的做什么?”

    贺琮挥开卫刚等人,道:“本王没事。”

    有点眼力劲儿没有,他要是受伤了还能背个大活人下来?

    这上山下山,又是雨淋,又是臭汗,贺琮十分嫌恶的皱了皱眉。

    见他没事,也没发脾气,众人这才放心。

    贺琮看不得顾尚像条摇着尾巴的狗,在顾卫卿跟前装蠢卖傻的献殷勤。他也只会大呼小叫了,有点儿正经的没有?

    他一把拨拉开顾尚,喝斥顾卫卿:“还不赶紧上马,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他要不说话多好,起码皮相上佳,做事也算可圈可点,就是一开口,全是火药味。

    没人敢触他的霉头,顾卫卿不言语,顾尚更是一缩脖子。顾卫卿上不得马,正发愁呢,贺琮一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来,径直送上他自己的马背。

    随后自己跃上去,绕过她腰身,控好缰绳,呼啸一声,当前一骑,撇下诸人,径直回城。

    贺琮要将顾卫卿带回王府,顾卫卿不肯,贺琮没法儿,只好道:“本王叫人送你回去,孙正文随后就到,本王不管你多忙,所有的事儿都给本王先撂到一边,好好把你的脚养好是正经。”

    顾卫卿点头应是。

    贺琮看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恨不得把她揪回来揍一顿,一边让人去请孙太医,一边吩咐方源准备好冰块给顾府送过去。

    想想又觉得气闷,他这里为她操心受累,她那里没心没肺,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女人?

    苏朗见顾卫卿拐着脚回来,吃了一惊:“你这是……又被人欺负了?”

    顾卫卿呸一声道:“你别诅咒我,我可好好的。”

    “那你这脚?”

    顾卫卿道:“爬山时不小心崴的。”

    苏朗眉头一皱:“好端端的,你怎么想着去爬山了?就现在这天儿……”动动就是一身汗,还爬山?那不得水捞的一样?这不是成心找罪受吗?再一看顾卫卿那矫枉过正,未免太过严肃、正经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准是和贺琮在一起。

    苏朗心头掠过百般滋味,到底压向心底,上前扶她道:“看过郎中了没有?伤得重不重?你能不能走?不能走我抱你进去。”

    顾卫卿摆手:“我一身汗,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有竹凳,做什么要劳烦你?这大热的天,动动就一身臭汗,没的腻味的慌,先别说这个了,赶紧给我弄碗凉酸梅汁来,不行凉水也行,渴死我了。”

    这一天滴水未沾,她都快成烤肉干了。

    苏朗犹豫了下,道:“那个……冷的,怕是不太适宜吧?要不,凉白开行不行?”

    顾卫卿急得要跳脚:“有喝的就行,赶紧赶紧。”

    她跟渴死鬼一样,先在府门口灌了个水饱,这回是真不想动了,望着进府的路,顾卫卿一咧嘴。

    顾尚见机的快,早叫人抬了春凳,苏朗要扶,顾卫卿自己单腿蹦着坐了上去。苏朗不禁有些消沉:顾卫卿这是有意要避着他吗?

    孙太医来得快,顾卫卿也不过才到院门口,他人就到了。

    顾卫卿朝他拱手:“劳烦太医。”

    孙太医算得上是常客,也不见外,还了礼,道:“在下奉王爷之命,前来替公子诊治,不知公子伤得如何?”

    顾卫卿坐到榻上,试着将脚着地,道:“疼,不敢用力。”

    孙太医一早得了贺琮吩咐,连看都不敢看,只道:“那便是伤着筋了,不碍事,前十二个时辰务必用冰敷,十二个时辰之后再改用热水烫,这里是在下调制的活血化淤膏,公子叫人用力揉开涂抹,一日一次即可……”

    顾尚接了药,孙太医这就告辞,顾尚亲自送他出去。

    屋里苏朗接了小瓷瓶,拔了塞子在鼻下闻了闻,道:“不愧是太医,这跌打损伤的药膏都不同寻常,没有腥辣味,倒是一股子药草香。”

    顾卫卿倒是不以为然:“总之就是个药膏罢了,管用就成。”

    苏朗看她自己弯腰要褪袜子,便放下小瓷瓶,道:“我帮你。”

    顾卫卿抬头轻瞥他一眼:“嗯?”

    苏朗脸蓦的通红:不是他有意要占顾卫卿便宜,他说那话时纯粹是出于关心,没想太多。

    顾卫卿好笑的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苏朗腆着脸道:“热的。”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一看顾卫卿不良于行的脚,神色又黯了黯。

    顾卫卿道:“你倒是好意,可我不能领,回头叫个丫鬟过来就是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养个三五天就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