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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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遭人暗算

    今天的第一更。

    顾卫卿拉着贺琮入席,还特意叫人从顾府送了一坛子果子酒,亲自替他斟了,道:“草民敬王爷。”

    贺琮皮笑肉不笑的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本王不喝。”

    顾卫卿放下酒盅道:“王爷不喝,草民也没办法,但该说的话,草民还是要说。这些日子,多承王爷照顾,草民感铭肺腑。”

    她不敬了,贺琮反倒又自己端起了酒盅,哼一声道:“知道本王对你好就成。”他一仰脖,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这哪叫酒?和甜水似的?可因为她的话,这甜水都不甜了,透着点酸,透着点涩。

    顾卫卿陪了一杯,道:“草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可草民还年轻,想着能奋斗就再奋斗几年。圣人不是说了么,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草民总不能仰仗着王爷宠爱,就整日陷进富贵窝中,毫无斗志,做个现成的纨绔子弟?”

    贺琮是从御书房里,被博学太傅调,教过的,不说博览群书,可四书五经,什么没读过?岂有不明白她这话的道理的?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被她一个小女人轻而易举的说撇下就撇下,这心里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顾卫卿见他神色略有松动,忙又殷勤的替他布菜,道:“草民自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一定会妥善保重,不过两三个月,草民就回来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在贺琮心里有多重要,但既然他做出这种情态来,她也就格外配合。

    贺琮瞄她一眼,道:“你这个狠心的……”

    顾卫卿陪笑:“草民一走,王爷难免寂寞,可这王府里青葱少女如恒河沙数,王爷总会有一两个中意的。”

    她从未奢想过贺琮会为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是个男人都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何况贺琮有的是资本和资源?

    贺琮把眼一瞪:“你倒是体贴,怕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欲吧?”

    顾卫卿简直哭笑不得,她都这样了,还能在外头招蜂引蝶不成?她举起手,道:“草民发誓,草民一定时刻挂念王爷,绝不做出给王爷蒙羞的事来。”

    贺琮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在顾卫卿的脸上盯了一瞬,又往下……他眼神火热,渐趋于下流,顾卫卿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挡住了前胸。

    贺琮挪开视线,很干脆的道:“本王不放心。”

    顾卫卿呵呵干笑:不放心能怎么样?总之她是不甘心被他困缚于王府这一亩三分地的。

    贺琮道:“本王把卫猱和卫猿给你。”一则行保护之职,二则行监视之能。

    顾卫卿很痛快的点头:“草民多谢王爷。”

    酒酣耳热,又是临别前一夜,贺琮自然不会放过顾卫卿。

    顾卫卿想到曹珠的话,不想因今日太过疲累耽搁了明天的行程,便格外主动、热情,小手灵巧,将药膏替他的分身涂上。

    贺琮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心底满是不舍。可他是男人,总不好表现得比女人还磨唧,被她撩拨得兴起,又闻着这药膏有薄荷和淡淡的药草香,便问其来历。

    听说是曹珠进献的,倒是心弦一动,可此刻腹下火热,天王老子来也不能坏了他的好事,只等顾卫卿一走,再好好审问曹珠不迟。

    他暧昧的笑道:“既是给你用的,本王怎好这么荼毒,来来来,本王也服侍你一回。”

    两人渐渐入港,大抽大动之时,只觉两人相接之处一片火热。初时还只当药性果然不错,再到好来却灼热成痛,不只顾卫卿脸色骤变,樱唇呼痛,连贺琮都有针扎入骨的灼痛感。

    可偏偏血液逆流,****沸腾,兜头浇再多雪水也无法熄灭,贺琮欲罢不能,竟忍痛行凶。越是痛越是想要,越是动越是痛,等到顾卫卿激烈反抗,贺琮不得不抽出凶器时,才惊觉身下一片腥红。

    顾卫卿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蛾眉紧蹙,仿佛打了死结。贺琮也有点儿懵,那凶器还直挺挺的翘着,可胀痛感未曾稍减,反倒越来越厉害,他便情知是遭了人暗算。

    尤其那腥红……

    到底是谁的?他一向急智,此刻却满脑子都是浆糊。

    顾卫卿紧紧抠着他的手臂,痛得轻呼:“叫,叫孙太医。”

    贺琮一下子惊醒,忙扬声道:“来人,宣……”没等他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头重脚轻,沉重的摔在顾卫卿身上。

    顾卫卿气得直骂:你装什么装啊?这都要命的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玩?可推了半天,他毫无知觉,顾卫卿一摸他额头:短短一瞬间,他的额头烫得和火炭似的。

    曹珠一直守在外头,听着里头动静不对,她便知事情成了。事已至此,她任务完成,剩下的便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了。

    曹珠一咬牙,也不顾顾卫卿的惨痛低呼,蜇身回了耳房,她关死房门,黯然流泪,半晌抽出自己的汗巾,吊在房梁上,喃喃自语:“爹,娘,珠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贝儿,姐姐先走一步,你若是能好好回到爹娘身边,你就替姐姐孝敬他们,若是不能,你,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千万别走了姐姐的老路。”

    一头哭,一头将汗巾打了死结,踩了杌子,将头探进去,又抽抽噎噎了半晌,到底狠命一踹,将杌子踢翻。

    不管贺琮能不能活,她是活不成的了,这药膏就是她进献给顾公子的,为了自保,她也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到时候大刑伺候,她只能把苏朗招出来。可招出苏朗来,无形中就是把妹妹逼上死路,自己也死无全尸。何苦?不如自己死了干净。

    顾卫卿是求助无门,腹痛一阵接一阵,她情知不好。强忍着疼,披了衣裳,草草的系了腰带,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她的脚下,是一路血迹。

    顾卫卿妄图打开房门,不想曹珠怕有人来坏了她的事,一早将房门从外头反锁了。顾卫卿能走到门口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疼能加剧,她颓然跪倒在门边。

    要死了吧?这么痛,仿佛整个人都被劈开了,这还不似初初破瓜那一夜,那痛毕竟只是一时,可此时的痛却是海边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甚至一回比一回疼。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淌,连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