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辱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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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茫然无措

    今天的第一更。

    顾卫卿面色微红,摇头道:“草民一向古板无趣,只是平素郡主过于抬举……”

    说白了,她不过是个普通人,除了一张略微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实在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周萱自己生得也不错,实在没必要看脸取人。

    既然她是普通人,自然也有她的缺点,并没有“情人眼里出西施”那般完美。

    周萱听懂了顾卫卿的意思,气得道:“得了吧,我现在对你半点儿兴趣也无,你不必如此自谦。”她懒洋洋的摆手,又气愤的道:“我说顾卫卿你有意思么?成天开口闭口就是‘草民’,也太刺耳了些,我真怀疑六哥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尤其一想想在榻上,贺琮想要说些甜言蜜语,她一句“草民如何如何”,也太煞风景了?!换成一般人,当时就萎了,估计这辈子都起不来。

    周萱还有心情怜悯贺琮,又义愤填膺的道:“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最讨厌了,看着是生就的软骨头,只要稍加施压,让你做什么你都能做,可就算你跪的那儿了,骨子里总透着不驯服的劲,可恨得让人牙痒痒。你说屈服就屈服吧,也忒以的表面功夫了,这简直就是给人添堵好吧?”

    顾卫卿哭笑不得:“草民……”

    周萱断喝:“你再说一句‘草民’试试?唉呀,我以后简直再也不能直视这两个字了。”周萱一脸的生无可恋。

    顾卫卿只好改口:“我屈服还有错了?”

    “没错呀,可你也屈服得太彻底了。”

    “怎么太彻底也是罪?”顾卫卿表示他们太不可理喻。

    周萱哼一声道:“一个字,假,两个字,太假,你这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六哥,你的屈服也好,柔顺也好,都是他逼的。”

    “……”这,本来也是他逼的。

    周萱气得一瞪眼:“别跟我假装你不知道,你这分明就是硌应人呢。”

    好吧,顾卫卿从善如流的闭嘴,只嘲讽的耸耸肩。她就是故意,就是硌应人呢。

    周萱才走,贺琮亲自来抱孩子。

    顾卫卿还只当他只是抱走玩玩儿,他第一次开口,且小囡囡出了月子,身子也强壮了些,顾卫卿没什么不放心的,她絮絮的吩咐乳母:“小衣裳拿上两三套就成,尿布倒是多拿些……若是有不够的再回来取,横竖离得也不远。”

    哪成想贺琮道:“都一并拿走吧,以后小囡囡不会再回来了。”

    顾卫卿怔住,缓缓的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贺琮手里还抱着小囡囡呢,见到顾卫卿那黝黑而专注的眼神,心上仿佛被谁敲了一锤,咚的一声响,震得他差点没把孩子摔了。

    看,他想要的,终究会得到,现在,她的世界里不只是小囡囡了,而是他,全部都是他。

    顾卫卿不可置信,受刺激过度就是不太相信,她伸手要抱囡囡。小囡囡在她怀里,那便谁也抢不走了。

    可贺琮人高手长,径直躲了,只盯着顾卫卿的眼睛,狠着心肠道:“卿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卫卿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来抢小囡囡的,她不能给。

    她茫然的道:“王爷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把小囡囡抱走再不还回来?为什么?那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拼了一死才把她生下来的,你怎么能说抱走就抱走?你几时还给我?

    贺琮逼问顾卫卿:“于你来说,是女儿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顾卫卿太阳穴针扎一般的疼,她扭着贺琮的袖子,攥得手端都发白了,哽咽着道:“草民不懂。”为什么这么问?这是逼着她要做出抉择吗?可分明还没到那种地步呢,她不要选。

    她是答应把小囡囡养在王府里,可没说自己就再也不见她,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贺琮将孩子举得老高,顾卫卿眼巴巴的顺着小囡囡的视线转,她甚至异常柔顺的道:“王爷,你把小囡囡还给草民吧,她还小呢,看别吓着她。”

    这个时候,她那样卑微,仿佛他开口提什么苛刻的要求她都肯答应。可贺琮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他执拗的问:“是女儿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顾卫卿仰着脸,眼泪啪嗒啪嗒无声的往下掉,她软软的道:“当然是女儿重要。”

    贺琮异常轻柔的诱哄道:“很好,所以,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本王,否则本王怎么知道你对本王是否忠诚。”

    顾卫卿呆呆的望着她,荏弱、脆弱、软弱得仿佛失去了最爱的小姑娘,她想寻求谁的帮助,却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视线紧紧盯着小囡囡,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见她。

    她压根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可她不需要懂,一向蒙昧的心思在这一刹那瞬间明了:他就是故意的,忍了一个月,装了一个月,看她欢喜了一个月,终于动手了,就为着这一刻看她有多狼狈。

    不管她怎么求,他都不会有所动容,他一向是个心肠硬起来塞过磨盘的人。

    她再怎么践踏自尊,也只是自取其辱。

    顾卫卿脑子嗡嗡作响,她颓然的坐回榻上,紧紧的绞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贺琮沉默的和她对视。

    他的眼神太过坚硬和犀利,像快刀,一下又一下的砍进她的血肉里,如果细细聆听,能听见刀刃和骨头摩擦的声音。

    她沉默的时间越久,这种折磨就越深。

    终于,顾卫卿从雕像状态中回神,她用袖子抹了抹脸。眼泪已经干涸,柔软的布料抚过面颊,她竟也觉得疼。她扶着床沿站起来,眼神里一片虚空,毫无焦距。

    看她这了无生趣的模样,贺琮比她还要难过还要伤心,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总不会以死相挟吧?她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她是永远都打不倒的顾卫卿,她永远知道该如何做最睿智的选择。

    贺琮抢在顾卫卿有所行动前开口,只是他的声音冰凉,像春日里才化冻的冰水,又如同在顾卫卿心口上洒了一把粗嘎的沙粒:“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小囡囡好,不是么?同样,你也知道怎么做才对你自己最有利,卿卿,你一向都不会让本王失望,这次也一样,是吧?”

    顾卫卿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