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饱含着爱的恨
不一样吗？夏雨辰不语。
“人和人之间，多一点理解会更好，特别，特别是要成为夫妻的话。”潘蓉望着他，道。
“你想过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吗？”他问。
“我？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我只是在想，你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夏雨辰道。
潘蓉笑了，问:“你不会说真的吧？”
夏雨辰点头。
潘蓉的心里，湿湿的，却还是微笑着问:“那你，觉得我会嫁给一个怎样的人？”
“呃，我想，应该是一个成熟一些的，有一定的阅历，而且，他很关心你。”他说。
“你这个描述，太泛了，不觉得吗？像这样的人，世上很多的。”她笑了，道。
“也许吧，不过，我想，那个人一定是让你心甘情愿付出的人，让你，有些崇拜的人。”他看了她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的？”她笑问。
“因为，你太出色了——”他说。
她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来，道:“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嗯，我想，如果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不配娶你。”
“婚姻的基础，不是爱情，而是配不配吗？你也这么认为的？”她问，夏雨辰不语。
“那你觉得，你和方晓悠，配吗？”她接着问。
“你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可是，每个人的爱情不尽相同吧！因为每个人想要，不一样。”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她躺下，有点自言自语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车内，安静了下来。
“雨辰，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他开着车，想起方晓悠。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他说。
“可是，你想要方晓悠，对吗？”她看着他，道。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她是没有办法放弃的。”
尽管心中酸涩，潘蓉还是对他笑了下，道:“虽然你不清楚，可是，你知道了一点。也许，她就是你的光，会让你看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吧！一点点光，可以照亮整个世界。”
“你现在怎么这么有哲理？”他看了她一眼，笑问。
她只是淡淡笑了，望着前方。
“小飞说的那个人，”她说，“就是早饭的时候他说的那个男人，其实，是我的一个相亲对象。”
“这个人，应该不错吧？”他问。
“不太清楚。不过，不讨厌。”她说。
“那你，有没有计划和他继续交往看看？也许，他就是你的r。rright呢？”他说。
“我和他说了啊，已经拒绝了。”她笑了，道。
夏雨辰简直不敢相信，盯着她。
“其实是去年年底的时候认识的，见了两次，第一次是在我爷爷家，他和我大哥是朋友嘛，我和你们说过的。那次去爷爷家吃饭，没想到就碰上了他，他爷爷还是我爷爷的领导呢！”潘蓉有点无奈地笑了，“我哥也是怕我实在嫁不出去啊，就介绍了那个人。”
“那应该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吧！潘大哥不会随随便便给你介绍的。”夏雨辰道。
“嗯，他是挺不错的，外表、修养、家境，全都很好，不过就是离婚了的。”潘蓉道。
“你就因为人家离婚了拒绝？”夏雨辰问。
“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潘蓉道，“没有感觉没办法啊！他那个人很绅士，我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说什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人，感觉有点老古董！”
说着，潘蓉笑了。
“多大岁数了？”夏雨辰问。
“呃，快四十了吧，好像，我也没仔细问。”潘蓉道。
“那年纪也不算大。”夏雨辰很认真地为潘蓉做着思考，“其实离婚也没什么，只要没孩子就行。我不希望你去给人当后妈，给那种家庭的小孩当后妈，很痛苦的。”
潘蓉笑道:“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不过呢，他正好也没孩子。”收住笑，她接着说，“我大哥说，那个人的前妻要他出国，说国外的发展会更好。可是他呢不愿意去，两个人分居了两年就离婚了。算是很和平的离婚，也没任何牵扯。我大哥说那个人挺好的，私生活也很干净，”说着，她看向夏雨辰，“不像你和小飞那么喜欢玩。”
“那可难说！”夏雨辰道，“要是我给小飞介绍女朋友，我肯定会说小飞怎么怎么好，不光人品好，私生活更是干净，绝对不会把小飞偷看女团员换衣服的事说出去。”
“你别这么编排小飞了！”潘蓉笑着说。
“一样的道理！你不懂，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你们女人不能体会的。”夏雨辰道。
潘蓉侧过身，看着他，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们男人间的友谊是怎么回事？好让我将来不至于被人骗了。”
听她这么说，夏雨辰的心里慢慢舒缓了。
不要点破，大家就能继续像过去一样的相处，他是不想失去潘蓉这样的一位好友，他的知己！
他笑了，道:“男人之间，一起干的坏事，是一定不会外传的，哪怕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会说。而一起干这种坏事，就是男人之间友谊最好的保障，比什么都牢固。”
“什么事？”潘蓉问。
夏雨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能和你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潘蓉道。
夏雨辰笑着。
“不过，我这些是开玩笑的，你大哥的话，还是可信的。你别听我在这里瞎说，如果你觉得那个人还可以，就——”夏雨辰接着说。
“我不是和你说拒绝他了吗？”潘蓉道。
“那你们一起爬山——”夏雨辰道。
“相亲不成，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就算他不是我哥的朋友，能有机会和他认识，这种关系还是要好好维持的，对我有好处。对不对？”潘蓉道。
夏雨辰点头。
话说完了，她看着夏雨辰，道:“雨辰，你是不是觉得，觉得我，不好？”
夏雨辰愣住了，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可能你们男人喜欢女孩子可爱一点，就像方晓悠那样，很贴心很可爱，而不是像我这样——”她说。
“别瞎想了！每个人不一样的，你有你的优点，而且，方晓悠那根本不是可爱，是，是迷糊是没脑子，是——”他说道，潘蓉笑了。
“我说的真的，你别笑。”夏雨辰道，“有时候啊，真的会被她给气死，你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她就用她那种你完全不能理解的逻辑思考，然后做决定！你想跟她说她这么做不对吧，她还——”
潘蓉看着他，默不作声。
“她那个脑回路，完全不能理解。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被她气死！”他无奈地叹道。
潘蓉无声地笑了，道:“这就是所谓的又爱又恨吧！”
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也会随之而来，不是恶意的恨，而是满怀着爱意的恨。爱恨，看似矛盾，可有些时候，却是紧密纠缠，不可分割。
如果不是深爱，怎么会恨呢？
可是，为什么她没办法恨他？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没有办法恨他？没有一刻恨他？就像此刻，哪怕她的心再痛，她也，没办法恨他？
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人和人之间最可怕的就是无所谓吧！不管是爱，还是恨，都是一种感情。”潘蓉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累了？今天说话这么奇怪？”夏雨辰感觉到她的不同，担忧地问。
“没有，你别担心，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好多感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着，看向前方。
“蓉子——”他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问。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阵子，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好吗？”他说。
她望着他，含笑点头，道:“放心，我没事。你看，我这个假期不就跑来和你们混了吗？”
夏雨辰看了她一眼，还是不放心。
“你啊，还不相信我吗？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啦！好好开车，我睡一觉，昨晚飞机回来都没睡好。”她说着，就闭上眼睛了。
是他的错觉吗？夏雨辰心想。
她的眼底，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他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开到一个休息站，夏雨辰把车停下了，潘蓉睁开了眼睛。
“要不要下去走走？我刚刚给聂大哥打电话了，他们在咱们后面。”夏雨辰道。
“好啊，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买。”潘蓉问。
“随便买一瓶茶就好了。我去洗手间。”他说完，就下车了，潘蓉也下了车。
到了五一假期，休息站的人特别多，超市里付款都要排队了。
潘蓉给自己拿了一罐咖啡，付完钱站在车边打开了喝。
可是，没喝两口，就被人夺走了。
“你——”她一看，是夏雨辰。
“你干什么？”她问。
“困了就好好睡觉，这种东西，别喝了。口渴的话，我给你买水。”他说。
她有点无奈了，不过，却还是很贪恋这样被他照顾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难以忘记她的笑
好吧，那就由着他好了。
女生，有时候还是不要那么太坚强认真了，要不然会没人喜欢的。
哪怕只有一天，她就在他面前做个小女生吧！哪怕，她明知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可是，能让她梦一场也好！
休息了一阵子，夏雨辰就继续开车上路了，潘蓉没有再睡，却是打开手机看自己的邮件，信箱里，有一封信让她的心头一紧。
担心被他发现，她赶紧关掉了手机。
“你再睡会儿？”他说。
“不了，我现在很精神，不如咱们换着开？你一个人开太长时间的话会累的。”她说。
“没事，路又不远。”他没答应，“呃，要不咱们再聊聊那位张司长？”
她笑了，道:“没什么好聊的，反正都没什么关系。”
“我真是服死你了。”他说。
“为什么？”
“你说，你是怎么把你的相亲对象一个个变成你的关系网的？那些男人被你甩了怎么都不生气？”他问。
潘蓉笑了，道:“这就是我的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他笑了，道:“那位张司长，我很好奇。”
“我相亲过那么多人，你怎么单单对他好奇？”她问。
“不知道，算是我的第六感？”他说道。
“算了吧，你还第六感？”潘蓉笑道。
“怎么？第六感又不是只许你们女人才有的。”他说。
潘蓉想了想，反正也没打算和那个张政有什么进展，就和夏雨辰聊了起来。
“他算是个根红苗正的三代吧！那一家亲戚里，多的是大人物，他的一个舅舅，正好掌管着你们的前途。”潘蓉道。
“是曾部长的外甥？”夏雨辰问。
潘蓉点头。
“如果是曾部长的外甥的话，想必外表也是很不错的。”夏雨辰道，“曾部长就是人中龙凤了。”
“是啊，他的确和曾部长是有些像的。”潘蓉说着，便把自己和张政相识的过程告诉了他，全当是旅途的谈资。
而她不知道，此时和朋友一起打球的张政，也想起了她。
“想什么呢？”潘强走过来，笑着问。
“歇会儿。”张政道。
“上次去锦城，蓉蓉陪你玩的好不好？”潘强问。
“挺好的，我们，爬山什么的。”张政道。
爬山？潘强一愣，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妹妹，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丫头，感情方面——”潘强道。
“没事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你别瞎操心了。”
张政道。
“唉，我可是盼着你把她娶回去呢！”潘强叹道。
“到时候你好占我便宜是不是？”张政笑道。
“那是必须的，你得管我叫哥！”潘强道。
张政笑着站起身，道:“走啦，打球去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
说着，张政就拿起球杆走向了场地。
“这个蓉蓉，脑子怎么长的嘛！”潘强自言自语着，“这么好的男人看不见，非盯着一个夏雨辰？真是脑子坏了。”
张政缓步走向场地，却想起了和潘蓉初遇时的情形，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是去年年底的时候——
早上九点钟，尚在睡梦中的张政就被姐姐给吵醒了，窗帘“哗”一下就被拉开，阳光顿时穿透了他的眼皮。
“张政，赶紧起来。这么大的人，还赖床！”姐姐张萌拉开窗帘就去掀被子。
“张萌，你耍流氓啊！”张政一把扯住被子，没让姐姐的手，大叫道。
“耍你个头！赶紧起来陪我买衣服去！”张萌坐在床边，说道。
自从离婚以后，除了上班和必须的应酬之外，张政就不怎么出门了。周围人问起来，他总是说自己忙着学习，其实是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上网。上网是上网，不同的人做的事自然会不同，否则网络就太单一了。
结婚三年，聚少离多。刚结婚的时候，妻子罗瑞雪就去了美国短期交流，后来，干脆留在美国不回来了。去年，罗瑞雪回国探亲，跟他提出离婚，原因是找不到感觉了。或许是对这种两地分居的婚姻生活感到厌倦，当妻子提出离婚的时候，张政也同意了，没有再进行任何的补救和挽回。事实上，两个人都清楚，感情已经不可挽回了。在双方亲友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办理了离婚。
张政依旧还记得，走出民政局办事大厅的时候罗瑞雪问的那个问题“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婚姻？”
在乎又怎样？要离的时候不是照样离了？
或许，罗瑞雪是希望他可以挽留她，或者劝她，可是这三年，张政同志劝了她很多次，叫她回来，她不愿回来。他知道罗瑞雪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虽然有着极好的家庭出身，她却是喜欢自己打拼。这也是张政喜欢她的原因。刚去美国的时候，她就劝张政辞去工作和她一起走。张政是哈佛商学院的硕士毕业，在美国也不是说找不到工作的。可是，张政太过传统，家里人让回来他就回来了，家里人不让他走他就不走了。何况，他现在也有很好的工作很好的前途，是国际司某个部门的领导。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离开呢？因而，他和罗瑞雪的婚姻便是问题多多，似乎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前景。
当双方家庭知道离婚的消息后，为时已晚。
两家是世交，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翻脸，尽管大家都认为罗瑞雪要对婚姻破裂负主要责任。于是，离婚后，张政依旧是岳父家的常客。
虽然张政对罗瑞雪情有所钟，可是他姐姐张萌对这个弟媳向来是颇有微词的。尽管张萌也认为女人不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可是不希望弟媳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而抛弃家庭。弟弟离婚这一年来，张萌极为积极地给弟弟介绍女朋友，催着他相亲之类的。当然，这都是经过家中其他人许可的，可是，张政似乎对婚姻已然没了兴趣，宁可在家中上网写文章。
像今天这状况，绝对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姐姐终究是姐姐，张政是敌不过的，最终还是被姐姐拖着去购物了。现在的张政，只要姐姐别再拉着他相亲，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女人似乎天生对购物有着特别的痴迷，不管心情好坏，都是购物的理由。
和许多追求大品牌的女性不同，张萌更加中意有个性化的设计，因此，她常去的店，绝对不是channel和gui这类。当爱好成为了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东西，她便不爱了。今天也是同样，张萌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英国设计师的品牌店，那些风格，很适合她的气质，她便拉着弟弟来了。也是和平常一样，张政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姐姐，等姐姐刷卡之后，他就是那个拎包的人了。
“嗳，你看看这两个颜色，哪个更好一些？”姐姐拎着两件风衣站在弟弟面前，问。
显然，姐姐是看上这家店了。
姐姐问问题，必须认真回答，否则会遭到暴力对待。于是，他仔细看着，指着姐姐的右手。
“好吧，我进去试试。”姐姐很是信任弟弟的眼光，这么多年，似乎弟弟给她参谋的都没有出错过。
就在姐姐进去试衣间的时候，他听见店长说“潘小姐，您的衣服到了，要不先试试看？”
他没有听见那个“潘小姐”的声音，等他过了一会儿抬起头，便见一个年轻女子在试衣镜前转身看着。
“嗯，很不错，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她笑着说。
虽然她是对店长微笑的，张政见此情形，心脏好像突然停止跳动一拍，她脸上泛起的那浅浅的笑窝，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可爱，这是他第一反应想到的一个词。
而那身短裙，穿在那个女孩子身上，真的是很得体，似乎那衣服就是为她而生的一样。
他轻笑着叹了口气，自己竟然对一个并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盯着看了这么久，难道真是应该认真考虑结婚的事了？
等姐姐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走了。
这就是张政初次见到潘蓉的情景，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她！而这段回忆，她的笑容，却在今后的日子里，时不时地跳出他的脑海。
那个女孩子刚走，他的电话就开始响了，一看号码，竟是老朋友潘强！两个人时常在一起玩，各种玩。今天是周末，他来电话八成也是约着玩的。
“今晚到我家来玩牌吧，有空没？”潘强问。
如果不去潘强家玩，估计就要在家里陪着外公一起发呆了。
“好啊，正好没空。”张政爽快地答应了，又问还有谁。
潘强不会约乱七八糟的人，今晚也就是潘家自己人。
“你早点过来，我爷爷念叨你好几天了，你过来吃个晚饭，怎么样？”潘强道。
张政答应了，约好下午五点半去潘家。
陪着姐姐购物完毕，回到家已经是两三点了。张政回房间看了会书就准备去潘家了，家里人也没说什么。
到了潘家，依旧是平常那些人，他还被潘爷爷拉着下了会棋。潘爷爷是个围棋迷，和他外公一样，两位老人家经常不服对方，便拉着晚辈比试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张政的围棋下的很好。
“蓉儿怎么还不到？说好今晚来的。”爷爷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