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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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

    晋江文学城独发

    *

    翌日,两人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今天天气晴朗, 暖阳高挂, 出来时怀啾手里的离婚证都反射出一点金色的光。

    然后她就这么当着许嘉迟的面儿打了个电话给搬家公司。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小表情, 许嘉迟把离婚证揣进兜里,“就这么高兴?”

    “当然, ”怀啾笑眯眯地,“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单身生活。”

    许嘉迟没说话。

    那套房子里家具方面样样不缺, 但怀啾个人的东西委实多, 光是衣服就装了好几大行李箱,此外最贵重的就是她一套又一套的化妆品和香水,再加上首饰鞋子等等七七八八的东西,搬家公司的司机看着这些都神色凝重,生怕路上一个颠簸磕到碰到。

    许嘉迟看着她走的, 女人嚣张得很,围巾优雅地往肩上一甩, 从他身边走过时抛了个飞吻, 眉眼弯弯:“再见, 许先生。”

    他倚在门边, 长腿伸着,怀啾没注意看,被他一绊,惊呼着往前栽。

    许嘉迟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进怀里。

    怀啾趴在他胸膛里,气急败坏地抬头:“许嘉迟你有病啊?!”

    男人神色懒懒的,还有点儿愉悦地扬着笑:“我看看, 摔着了没有?”

    “摔你个头。”怀啾用力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整理衣服。

    许嘉迟笑:“昨晚上还那么离不开我,今天就开始骂人了,翻床不认人?”

    提起昨晚怀啾就来气,高贵冷艳地勾勾唇,阴阳怪气:“不过是离婚炮而已,我没点评许总的技术就不错了。”

    “哦……”许嘉迟拖腔拖调,非常大方,“没事儿,你点评,有批评才有进步。”

    怀啾盯着他看了两秒,板着脸走了。

    小院儿铁门关上。

    日光洒在门前阶梯,淌过耳边的除了风声就不再有其它。

    许嘉迟收回视线,进了屋。

    一楼,一切都还是原样。

    上了二楼,她的房间门不再关着,大大敞开,里头却已是人去楼空,家具没动,只是属于她的痕迹一点儿都没留下。

    许嘉迟在床边坐下,手指在床头柜上摩挲两下。

    那支玫瑰被她养得很好,昨晚战场从客厅转移到她房间,还能闻见一缕玫瑰花的香气。

    她刚才走的时候或许自己都没注意,自己有多小心那支玫瑰。

    他靠在床头,轻轻地笑出声。

    得尽快找个理由再把人娶回来啊。

    -

    第二天周嫂来的时候下巴都险些掉地上。

    她不懂,这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怎么太太就搬出去了,搬得这么彻底——更诡异的是,为什么先生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在乎,还特别高兴?!

    周嫂一颗心都要操碎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人呢?明明我前天来还好好的呀……”她急得快要哭。

    许嘉迟耐心道:“周嫂,你先冷静冷静,啾啾只是去旅游一段时间。”

    旅游?!

    旅个游把房间都搬空了?!

    周嫂震惊完更焦虑,这得是去哪儿旅游去了?

    周嫂怀着满腹惊疑打扫卫生时,怀啾正在新家里整理搬来的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这套房她原本就打算一个人住的,尽管除了主卧还有三间次卧,除非朋友们来家里住,否则平时基本也没什么用,她干脆就把东西先放到了隔壁的次卧,再一件件慢慢整理。

    家政已经来过,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赵语祎出差,她便只叫了易檀来帮忙。

    做起事儿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怀啾把头发扎起,毛衣袖子捞了上去。

    她自己是忘了,但易檀在她转身时一抬头,就看见了她后颈上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易檀呆了下,嘴巴张了张,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视线往下,怀啾露出的小臂上,上回的刀伤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疤。

    在这道疤的旁边,也有一颗吻痕。

    比她后颈处的痕迹深。

    易檀:“……”

    操,杀了她得了,怎么感觉无形中还被喂了口狗粮。

    你俩不是离婚了吗?

    谁离婚离这么激烈的?

    她看见怀啾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拆开——是一支玫瑰。

    玫瑰花插在小小的窄口花瓶里,怀啾起身去换了水,然后把它放在床头。

    易檀好奇:“啾啾,这玫瑰哪儿来的?”她印象里怀啾没有养花插花的兴趣。

    “许嘉迟送的。”怀啾随口答完,继续从行李箱里捡衣服出来挂上。

    “……”

    忙活了一天,几箱东西才终于清完。

    两人靠在床边歇了会儿,怀啾看看外头的天色,问:“檀檀,想吃什么,一会儿出去买菜回来我给你做。”

    易檀眼睛一亮,掰着手指头正要数,怀啾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怀岳铭,他的语气听上去风雨欲来:“现在立刻回来。”

    挂了电话,怀啾叹声气,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这餐饭作罢,易檀也只好回家。

    两人一块儿出门,正好碰上隔壁邻居回家,双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

    对方先作出反应,笑了笑:“怀小姐?”

    怀啾没想到旁边住的会是殷绍钧,短暂愣过也微笑着颔首。

    殷绍钧往她门牌号看了眼,试探道:“怀小姐这是……?”

    怀啾也不跟他多解释前因,只简短道:“今天刚搬过来。”

    男人点点头,也十分有分寸地不多问,只道:“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相处愉快。”

    “相处愉快。”

    殷绍钧开门进了屋,两人继续往电梯走,易檀压低音量道:“啾啾,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个殷绍钧跟许嘉迟的妈妈……”

    怀啾嗯了声。

    “……那这不太妙吧,”易檀沉重道,“大胆猜测这房子是许嘉迟妈妈给他买的,万一哪天他们手牵手回来,正好跟你撞上……”

    易檀停了停,缓缓问:“你和许嘉迟的事儿,她应该不知道吧?”

    “……”

    意识到这个安全隐患,怀啾陷入了沉默。

    -

    许是心理作用,怀啾还没进门,就感觉屋子上空笼罩着一股阴云。

    门是邓叔来开的,这位见过这个家里大小变故的男人如今也已是两鬓斑白,时隔多年,怀啾又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沉重与忧心掺半的神情。

    上次见到他这样的神色,是在姚堇出事的那段时间里。

    邓叔边接过她的外套,边低声道:“小姐,怀先生今天不知收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就变得很糟糕,一会儿可能会朝您发火……”

    怀啾轻声说:“没事的,邓叔,你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邓叔仍是忧心忡忡。

    “怀先生,小姐回来了。”

    走进客厅,怀啾才闻到一室浓浓的烟味。

    客厅的窗户打开了,可对流进来的空气完全无法同源源不断的尼古丁味道相匹敌。

    “爸。”怀啾放软声儿,恭敬地叫了声。

    怀岳铭摁灭了烟,头也没回:“过来。”

    怀啾走过去。

    刚走到沙发边,怀岳铭将两样东西甩到茶几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男人面色阴沉:“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怀啾作出受惊状,小心地伸手,把其中一份拿起来——如她所料。

    当股东想要把股份转给股东之外的第三方时,必须以书面形式告知其他股东,并获得半数同意。

    这两份就是刘总发来的书面告知,一份是给怀岳铭的,一份是给她的。

    刘总这百分之十股份的收购方,自然是许嘉迟。

    怀啾颤声震惊地开口:“爸,这是……”

    怀岳铭冷冷地盯着她:“你不知道?”

    她委屈地摇头。

    怀岳铭显然不信,冷笑:“你同床共枕的丈夫来收购你家产业的股份,你不知道?”

    “爸,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他许嘉迟好端端的怎么会这么做?”男人怒吼声渐大,“你说他是为了谁?!”

    怀啾彷徨无措,只一个劲儿地摇头,嗓音逐渐哽咽:“爸……我是真的不知道,嘉迟、嘉迟他……”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崩溃地哭出声,“他跟我离婚了……”

    怀啾一句话,让怀岳铭一愣。

    旋即站起身,紧紧地锁起眉:“你说什么?”

    怀啾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昨天忽然拿出离婚协议书让我签字,还说、还说我已经没用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我们是相爱的啊,他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一个无脑的金丝雀,重点永远只会在男人上。

    女人的哭哭啼啼满是幽怨,听得怀岳铭心烦,他沉着脸,对女儿的怀疑转为了厌烦,加上这两份转让股权的书面告知,他大声吼斥:“闭嘴!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但凡有点脑子,早点看清他的目的告诉我,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怀啾的幽幽低泣转为闷声的呜咽。

    她委屈又卑微地道歉:“对不起,爸……”

    怀岳铭焦躁得想骂人,九寰五位股东,怀啾他尚可掌控,怀岳衡他捉摸不透,那么剩下的只有最后一位股东,李达。怀岳衡和他现在几乎不会有方向一致的时候,如果怀岳衡和许嘉迟私下里有往来,还说通了李总,那么二对二,仍然过半数。

    他必须要从李达那里下手。

    怀啾仍在旁边哭,怀岳铭越看她越心烦,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女儿除了一张脸,连她母亲半分的能力都没继承到,反而和方云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平日里没点儿主见就算了,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他不耐地挥手:“行了,许嘉迟这事儿爸会给你讨个公道,先回去吧,我让老邓送你。”

    怀啾抽抽噎噎,仍抹着泪,娇柔地“嗯”了声,在邓叔的陪同下离开。

    出了门,邓叔去取车,怀啾擦掉眼泪,面上只剩冷静。

    真不愧是她的好父亲。

    不关心女儿住哪儿,不关心女儿吃了饭没有,发完火说完事儿就让她滚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

    白天还明朗的天气,这会儿又飘起雪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tips:许狗戴套了的哈!

    肆老板也在此提醒年纪比较小的小姐妹,在性关系上你情我愿不是罪(渣男小三除外),但务必记得让男方戴套,避孕是一点,最重要的是干净卫生,以防疾病。那种只顾自己爽拒绝戴套的男生有多远让他爬多远,狗头都给他锤爆。清醒一点,他根本不爱你,他连你身子都不馋,他只是单方面图种地的爽快,他下流。

    姑娘们对自己好一点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