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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大概十秒，郁蔓寻在他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她耸了下肩, 把手机扔给他, 言简意赅：“职场性骚扰, 开了个人，报复罢了。”
手机开机, 马上又跳出好几条短信。
戚连点开。
+86135xxxxxxxx：【这小白脸跟之前上过你的那些有钱人比，怎么样啊？】
+86135xxxxxxxx：【哟, 电话打不通, 关机了？行啊，是不是正在小白脸下面爽得叫爸爸啊？】
+86135xxxxxxxx：【唉这么一说，我都挺好奇你有几个干爹？】
……
看着这些，旁观者尚且心头火起，更别说当事人。
戚连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郁蔓寻笑：“看完了？可以还我了。”
戚连置若罔闻, 往上翻了翻，眉间折皱越聚越深。
他忽地抬眸：“他在这附近？”
“应该不在, ”郁蔓寻倒了杯水, 拍一下旁边, 让戚连坐下说话, “监控吧。”
戚连真的想知道她一个独自居住的女孩子，是怎么能在被如此骚扰的情况下，云淡风轻地说出“监控”两个字的？
他脸色不太好看地坐下。
郁蔓寻把水杯递给他：“我也是才知道。可能单元楼那儿，还有我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装了摄像头吧。”
“你不打算检查一下？”
“检查啊，当然得检查, 你真把我当什么心大的傻白甜了？”郁蔓寻笑笑，“本来打算等你走后，我再去检查的。”
戚连放下水杯：“正好，那就现在查吧。”
说罢，他起身，郁蔓寻一愣，看着他径自往门口走，才反应过来，匆匆披上件外套跟上去。
戚连先是排查她家门口，走廊里没有垃圾也没有杂物，一眼看过去不存在任何能藏摄像头的东西，他仔细找了找，很快在门铃旁边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他二话不说把摄像头扯掉。
郁蔓寻的手机还在他手里，扯掉摄像头后他拿起手机等了会儿，没等到新短信。
冷笑一声，戚连转身往电梯走。
郁蔓寻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看了眼门铃，要继续跟上去。
快到电梯口的戚连忽然转头对她说：“外面冷，你先回去吧。”
郁蔓寻好笑道：“我不说话，你就真把我当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了？”
戚连说：“那倒没有，我是真的出于关心。”
他心想你多生猛我在床上已经见识过了……想到这，他很想为自己叹口气。
电梯门打开，戚连一脚跨进去，不等郁蔓寻进来，他迅速地按了关门。
郁蔓寻：“……”
她看一眼旁边另外两个电梯，觉得这人是不是真的有点傻。
戚连不想郁蔓寻跟下来，是因为他从来不会让女伴知道一些不好的事情。
电梯到达一楼，他走到单元楼门口，楼下光线昏暗，范围也大，要排查摄像头那种细小的东西光靠他一双眼睛很难办到。
他也不怕被那人看，就这么拿着郁蔓寻的手机，给135开头的号码打过去电话。
第一通，响了十几声，没人接。
第二通，还是没接。
第三通……已经打不通了。
对方已关机。
戚连轻嗤，等了会儿见郁蔓寻没下来，转身边往保安室走，边用自己的手机拨通另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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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连这一去去了挺久，郁蔓寻手机不在身边，联系不上他。蛋糕液都放进烤箱了，他还是没回来。
她摘掉围裙，走到窗台边往下看。
她住的楼层高，这么看下去看不到单元楼门前是什么情况，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影在楼底下聚集，看不清都是谁。
当中似乎有戚连。
郁蔓寻想了想，穿上外套拿上钥匙下楼。
楼下，物业的几个人正在周围搜寻摄像头，戚连低头看郁蔓寻的手机短信。
从刚才起，她手机上就不停收到对方跳脚谩骂的短信，用的词都是极具侮辱性和气急败坏性质的。
连发了二十多条后，也不知道这人是累了还是充话费去了，停了一会儿。
“戚先生，”这时架着梯子搜索单元门上面的人叫了声，“找到了！”
戚连慢悠悠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这串电话号码打过去。
通了。
响了十来声，对方接起。
物业的人拆了摄像头，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下来，戚连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先发制人：“怎么样，还看得到画面吗？”
他平时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性子，大多时候说话都吊儿郎当，他这话还是带着笑说出来的，听上去就是开了个大大的嘲讽。
对方恼羞成怒：“你就是郁蔓寻那个贱人的姘头？”
“姘头……你这词儿——”戚连一抬眸，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郁蔓寻，卡了下，到嘴边的话鬼使神差地成了夸奖，“用得不错。”
“……”那人骂，“操.你妈，有病吧你！”
看着郁蔓寻走近，戚连回神，掐了电话。
靠，他猛地反应过来，该说的话还没说呢。
郁蔓寻走近了，才看清这群人里有一个挺眼熟的，她接触过几次，是物业的人。
戚连手里拿着那枚摄像头抛了抛，给她看：“就这个。家门口一个，单元门口一个，没别的了。”
郁蔓寻接过来，“……谢谢。”
物业的负责人道：“戚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
戚连颔首：“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
物业的人离开，郁蔓寻收回视线，把手里的摄像头扔进单元楼下的大垃圾桶里：“你干了什么？”
“……你说的好像我才是干坏事的人一样，”戚连清咳一下，“也没什么啊，就联系物业来拆摄像头。”
“戚先生……叫得挺恭敬？”
戚连摸了摸鼻子：“也就那样么……我们戚家好歹也算家大业大吧，要是在外面都没点儿认识的人，那太没排面了。”
郁蔓寻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上楼，戚连把手机还给她：“我明天下午才走，白天陪你去换个手机号吧。”
“光换手机号有什么用？”郁蔓寻也不知道自己在试探什么，“真要摆脱，我还得搬家，辞掉工作，最彻底的——”她进了电梯，抬眸看着戚连走近，按下关门键。
“——不如直接换个城市。”
话音落下，没人接腔。
狭小空间内，只有两人的频率错位的呼吸。
两人并肩站着，谁也没有侧头看谁。
郁蔓寻看不见他的表情，说不上失望或酸涩，只是心底有个小泡泡破了似的，发出极细小的漏气声。
不由，恍惚了一下。
她在期待什么？
到达楼层，郁蔓寻拢了拢肩头的衣服，摆摆手：“不过这也不现实，我这份工作刚升职加薪，再努力个一两年，升到更高层的管理都不是问题，我是傻了才为了这么件事儿迁居到别的地方。”
就在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她听见戚连的声音跟在她身后：“以你的工作经历和能力，去了别的城市也一样能高升。”
郁蔓寻止步。
她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戚连，像是想从他脸上寻找什么。
戚连眼神闪烁了一下，底气不足似的：“怎么？”
郁蔓寻说：“你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欢迎我去九滨么？”
他愣了下，视线轻撇开：“也……不一定是九滨吧，还是要看你想去的公司在哪儿。”
女人的目光渐渐地变回平时含笑的玩味。
她转身打开家门，随手拂开肩头的发，轻笑：“是吗？我觉得九滨就挺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请看今天的评论区！在回复里留了串神秘数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