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红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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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美之心

    紧紧闭上眼睛,她咬牙扭头,把脸埋进了他怀里。只是这一不看,身上却哆嗦的更厉害了。

    察觉到她的哆嗦,陆文濯的手停在了离她半寸的地方,又慢慢放下了。

    “累了就下去吧。”陆文濯轻声说,又把手背到了身后,从始至终,连她的衣服都没碰一下。

    “啊?”白子苏缓了好一会,才听明白他说了什么。

    没生气?没报复?

    她的手该不是有仙气吧,把这人给掐正常了?

    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了看他。见他面上确实没有怒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她下去,这个好说。忙不迭地就松开手,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跳下来心里还是不踏实,万一他反悔了怎么办?她方才把他掐成那样,他真能这么平和的放过自己?

    想了想,白子苏又赶紧溜到了张允让身后。溜的半道上,她隐约听到蚊子般的细微的声音。

    “车上……我不知道……”

    ???

    不知道啥?不知道掐疼她了,还是不知道她会报复?

    白子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完全没有看自己。

    她听错了?

    嗯,应该是!他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他要是会表示歉意,母猪都能上树……啊不……树哪里够啊,那都能上天了!

    思索间,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怕就不要往边上去了。”

    这次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沉冷。

    白子苏一愣,看看张允让肩膀上的九婴,缩缩脖子,只得又挪回了陆文濯旁边。

    那个模样,像是真的吓坏了似的。

    其实什么怕不怕,最怕的还不是旁边这个人!但是没有办法,做戏做全套,可不能在这露馅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待在他身边,白子苏的小手又抓上了他的袖子,以防他忽然伸出爪子,挠她个措不及防。

    陆文濯垂眸,见她终于安分下来,这才转向张允让:“喜宴之上,还是不要把它放出来了。若是伤到贵客,或是吓到女眷,倒是麻烦。”

    “陆中丞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惊扰了娘子,实在抱歉。”张允让颔首行礼。

    景吉看的一脸懵圈,这是在替白子苏讨公道吗?可白子苏分明是装出来的,还恶狠狠地掐了他。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们主子怎么就平白瞎了呢?

    一定是被挠出了毛病,该不是被抓出了疯狐狸病,被蛊惑了?

    再一看白子苏,隔着帏帽,都遮不住她的一脸得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红颜祸水的妖精气息。

    哇,是真的妖精!危险,太危险了。景吉不免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

    “我这就把九婴送回后院,就不跟着二位了。前面穿过圆景门,便是中庭了。我带着九婴不便前往,二位自行请便。”张允让微微扫了一眼白子苏。

    陆文濯嗯了一声:“那便开宴时见。”

    张允让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张允让一走,白子苏顿时缠上了陆文濯,笑眯眯地瞧着他:“还是夫君最好了,知道心疼妾身。”

    “勉强忍你到弹完琵琶。”陆文濯抽回袖子,朝圆景门走去。

    好啊,怪不得没有报复她,怪不得人模狗样的。说到底,都是为了让她弹琴。在她弹奏之前,这个人大概不会轻易让她出事。

    什么心疼她?全是假象!

    糟老头子,坏的很。

    白子苏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声。

    陆文濯微微侧头,白子苏连忙闭上嘴。哈?这都能听见?后脑勺上长眼睛了吧。

    赶紧换了一副笑眯眯的笑脸,一扭一扭跟了上去。

    圆景门内,是一处庭院。庭院一看便是精心设计建造的,两侧的桃树郁郁葱葱,时有奇石立于其中。夏日的阳光透过稀疏桃叶,洒在道上,照的人一身清亮。

    沿着蜿蜒的鹅子石小路往前不远,便可以看到院中景致。院中楼阁临水而建,楼阁亭台互通,一直延伸至水中。水中心有一座不小的茶寮,三面有围栏,可供人凭栏而坐,观赏莲池小景。

    满月酒的喜宴就设在莲池边上,来来往往的婢手捧食盘,在旁边匆匆走过,不时带起一阵微风。席间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的正欢,面上尽是喜气洋洋之色。

    只是即便人群这般繁杂,白子苏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人看上去和陆文濯年龄相仿,相貌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出身名门。一袭暗玄色锦袍,轮廓分明,眼眶在阴影下看起来有些阴沉。一双瞳仁,更是极黑,就像是他身上的锦袍映进去的颜色。

    与陆文濯那种墨染似的漆黑不同,那是一种看上去有些乏闷的玄色。这让他的目光,显得越发严肃和沉闷,一眼望去,就让人想到刻板二字。

    饶是周围笑声那样爽朗,那人也纹丝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白子苏跟着陆文濯往前走去的时候,湖心亭的舞女正跳到精彩的部分。

    西域的舞女衣着极为大胆,细柳般的腰腹,仅仅笼了一层薄纱,隐约可见光滑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耀眼的光芒。勾得席间上的宾客目不转睛,那一个个的眼珠子,恨不得脱离眼眶飞过去。

    长长的彩袖,在空中划出灿烈的虹光。那袖子极大,往上抛去的时候,仿佛可以蔽日,堪堪遮住了一方阳光。于是整个席间,都像是笼上了彩虹,跟着那彩袖的摆动,闪烁着不同的光影。

    一时间,宾客们纷纷站起身,兴奋的赞叹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更有年轻的世家公子,折了蔷薇花枝,站在桥廊上扔向舞女,惹得席上又一阵欢腾。

    女眷的坐席,设在水榭的屏风后面,和主宴席隔开了一段距离。这一会,大约是听到了自己丈夫兴奋的赞叹声,屏风后面也跟着一阵躁动。

    只不过,那种躁动,传出的是鄙夷的哼声,和扇子拍在桌案上的响动。

    两种全然不同的气氛,听的白子苏嘴角直抽抽。

    原来有时候,一个屏风,就可以隔出两方天地。

    抬眸看了看陆文濯,只见这个狗东西也在瞧着湖心亭,那目光叫一个坦荡荡,好家伙,一点也不掩饰对美色的向往。

    她这个小妾还在这呢,好歹也装一下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白子苏摇摇头。

    行!那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爱美之心,谁还没有呀。

    这么想着,白子苏的目光,瞬间就落到了那位玄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