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锦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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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断香

    逾晴眯了眯眼睛,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敬香的顺序都是内务府提前同皇上确认好的,香柱摆放自然也有规律。

    皇上贵为天子礼佛之香为最为珍贵的金榈香,皇后所用为檀木香,小皇子生母或者养母用沉水香,剩下妃位以上用安息香,其余妃位以下则都是草木香。

    但今天有个变数,就是太后。

    太后突然出现参礼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没办法临时增加香种,更不能让太后用寻常草木香。

    所以皇上将自己的香给了太后,其他香种自然也跟着抬了等级。

    也就是说皇后现在用的香,原本是给她准备的!

    这个人要害的不是皇后,而是自己!

    逾晴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妃嫔多是一脸疑惑或惊疑,只有两人神色淡然,似乎早有预料。

    这两人便是华妃和嘉妃。

    唯一不同的是,华妃表情似有得意,更多的是事不关己,一副看好戏的状态,仿佛不管谁人出事,她都能从中得趣儿。

    而嘉妃则是扭紧了手帕,咬牙暗恨,一副错失良机的恼恨样子。

    期间还瞥了眼逾晴,发现逾晴正在看自己,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嘉妃心里一紧,连忙收回目光,

    逾晴在救与不救皇后之间权衡。

    她明显感觉到皇后对自己的敌意,但她也没发现皇后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举动。

    尤其是,皇后如果失去了皇上的爱重,整个后宫怕是无人可以再牵制华妃,于她才是大大的不利。

    那便救!逾晴既做出了选择,就开始行动了。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蹊跷。”逾晴本就距离皇上较近,凑到皇上耳边说了一句。

    奈何此时大殿之中,众人因为皇上震怒而噤若寒蝉,只剩皇后的抽泣声凄凄艾艾,这时候也就只有逾晴敢凑上去说话。

    所以,即便努力压低了声音,也因为大殿空旷,反而更显突兀。

    “你的意思是,皇后是为人所陷害?”闻言,太后威严开口。

    皇后一直颓然的坐在地上,骤然抬头看向逾晴,满目希冀。

    见众人都看过来,逾晴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坦然回答太后的问话,“回太后,臣妾也只是猜测,还有待证实。”

    “呵,大言不惭,晴贵人当自己是什么,青天在世吗?”华妃冷哼了一声。

    华妃自然清楚是谁做的手脚,方法还是她命人假装无意之中说漏嘴,故意透露给嘉妃听得。

    太后出现,事先也没有和自己通气儿,不过出事的是皇后,她也乐见其成,毕竟,皇后可是比逾晴还大的绊脚石呀。

    “佛祖在上,晴贵人你最好真能查出点什么,若一番查验下来,并非人为,耽误了吉时,你要如何给太后,给皇上一个交代!”嘉妃也站出来说了一嘴。

    嘉妃虽然语带讥讽,实则内心慌乱,她到不是怕若逾晴真的看出了什么,将她牵扯出来。

    而是错过此次机会,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华妃娘娘,嘉妃娘娘,两位倒不必如此疾言厉色,莫不是心中有鬼,怕臣妾查出点什么?”

    逾晴双目明亮,炯炯有神,眼珠在华妃和嘉妃身上来回打转,让华妃和嘉妃觉得她好像看透了一切。

    “你含血喷人!”华妃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这是污蔑,皇上!”嘉妃本身就心虚,现在更加慌乱。

    “好了,都给朕闭嘴,吵得朕头疼!”皇上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

    “晴贵人,说出的话要负责任,不然连朕也保不住你。”皇上这话就是准了逾晴检查。

    “臣妾醒的,太后,皇上静待片刻,一切自有定论。”逾晴行礼谢恩。

    她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皇后面前,蹲在地上,用手拿起一截断香。

    外观一切正常,与寻常所用一般无二。看了下断口,没有切割痕迹,但是……

    断口处内圈颜色明显比外圈要深,逾晴食指拇指稍一用力,断香被撵碎,触感滑腻,略有湿润,又拿起其他几处对比查看,心下有了定论。

    “皇上,您看这香。”逾晴拿起一块完好的残香,放到皇上手中。

    “外表看来与平常一般无二,只是断层外圈干燥,内芯却潮湿绵软,无需用力便轻易折断,更别说祈愿三拜。”

    祈愿之后,需要双手握香,贴于额头,俯身叩首,如此三回,方显诚心。

    可若是这香浸了水,受了潮,如此品质,根本受不住如此大的晃动,所以,每每皇后第一次俯身,香便折在了地上。

    皇上刚刚已经看到了逾晴的动作,接过逾晴递过来的断香,看了一下断面,几乎就明白了,但还是有一点疑问。

    “如果都浸了水,即便外部已经风干,但内部潮湿,香是点不燃的,可皇后刚刚的香,明明都顺利点燃。”皇上问道。

    “这就是背后之人心思细腻之处,只用水浸了香的底部,上半部分还是正常的,自然可以点燃。”逾晴解释道。

    如果一开始就不能点燃,也就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步骤,陷害不成,反而多此一举。

    “哼,好大的胆子!”皇上眼眸幽深,冷斥出声。

    “拿给哀家看看。”太后说道。

    逾晴依言递了过去,这可是宫里奋斗最久的一位,王者中的王者,只瞥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查!给哀家好好查!”太后震怒,将手里的香摔在地上,一声令下,可见已是气急。

    薛贵领命,先是查验了其他规制用香,皆无异常,果真如逾晴所说,只有沉木香被动了手脚。

    又去到内务府询问是何人准备今日百日礼的香柱,得到回复,就立马前去抓人了。

    太后,皇上,皇后等一众妃嫔,皆留在殿内等薛贵回来。

    嘉妃扣疼了手指都没有察觉,殿内安静,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即便自己早已买通了那个小太监,留好了后路,但如果万一他失手被擒,自己岂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日,她听院子里两个丫头说,看见内务府准备香烛之人被内务府总管责罚,差点打个半死。

    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能受这么大惩戒,好奇之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是小太监取了旧库里的香打算用在百日礼当天。

    旧库破败,年久失修,里面的物件都受了极重的潮气,受了潮的香极容易断裂。

    若不是皇上和晴贵人都找内务府总管来重新查验,他也发现不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一怒之下,便重责了犯错的小太监,并更换了所有香烛。

    嘉妃觉得真是老天相助,派人买通了受责罚的小太监,再次偷梁换柱,才有了今日之事。

    可恨太后来的太过及时,出乎所有人意料,阴差阳错让逾晴避开了这次灾祸,嘉妃只能暗恨逾晴当真命大。

    但毕竟太监这种没骨气的东西,是扛不住几道酷刑的,一旦招供,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头了,可逾晴这个贱人还没死,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华妃看着嘉妃胆小如鼠的样子,嘴角勾笑,讥诮讽刺。

    逾晴不动声色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多时,薛贵回来了。躬身走到皇上身边,说道:“回皇上,太后,奴才到内服务拿人,一路追寻到烟波殿,发现那负责备香的小太监,已经,已经投湖自尽了。”

    “什么?”皇上声音森寒陡峭,冻得周围人不禁一抖。

    人死了,无从审问,自然就查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没人会相信,如此胆大包天的谋划,会是一个小太监一人所为。

    事到如今,逾晴也是无计可施,事发突然,所寻线索本身就有限,中间之人已死,幕后之人大可安枕无忧。

    但至少证明了香柱断裂,并非皇后不诚心所致。若因神佛之说冤死一人,她的心当真会过意不去。

    “皇后,你先起来吧。”皇上看着皇后伸出一只手。

    皇后仰头看着,眼里泪光慢慢凝聚,伸手搭在皇上手中,任他把她拉起。

    “谢皇上。”皇后携去眼角的泪珠,说道。

    转头看向逾晴,嘴唇翕动,最终未发一语。

    逾晴本就不指望皇后道谢,倒也无甚感觉,只是看到皇上向皇后伸出手时,略微出神。

    “内务府总管用人不严,革职查办!”小太监虽然死了,皇上的怒气还是要有人承担。

    薛贵拿人的时候,内务府总管就一路跟着,眼下就在殿内。

    听见皇上的旨意,两眼一黑,跪在了地上,刚要谢恩,头顶传来一个女声,清脆灵动。

    “皇上息怒,今日小皇子百日礼,不易大动干戈,况且,海总管内外操持,也算勤勉,今日之事,也非他所愿,不如小惩大诫,让他静思己过吧。”

    逾晴替海东顺求情也并非全然因为心善,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哪有那么多善意随处播撒。

    只不过内务府责任繁杂,牵连甚广,不若卖他个人情,与她而言并不费事,有朝一日兴许用得到。

    “既然晴贵人为你求情,可免去革职,改为领三十大板,罚俸半年。”皇上看着逾晴怀抱中的小脸,正于梦中酣睡,憨态可掬,遂改了口。

    “谢皇上恩典,谢晴贵人恩典。”海东顺高声道。

    万般小心,还是出错了,皮肉之苦算什么,保住职位最重要。

    内务府总管战战兢兢更换了所有用香,揩了把额头上的汗,退下去的时候感激的看了眼逾晴,逾晴自然也领会到了,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