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

首页|玄幻|仙侠|言情|历史|网游|科幻|恐怖|其他

旺夫命 > 第75章

第75章

    后来这半都没听到龟孙子王鞍从砚台嘴里蹦出来, 吴氏才松了口气。她知道孩子爱捡话,在砚台跟前都很少叫骂,就怕他听多学会了改不了以后闹出大笑话。

    因为这『插』曲,她都忘了媳『妇』儿做梦那个事,直到傍晚的时候卫成回来。

    庶吉士每日到馆学习的时辰是固定的, 冬半年黑得早,他走在半路上『色』就暗了, 这回儿是夏半年, 人都进了院子太阳还没落山。这时候姜蜜在教砚台读书,吴婆子在一旁听, 卫父在檐下吃茶逗狗。听到敲门声, 前去应门的是卫父,姜蜜心里还惦记梦里的事也跟出来。出来看男人气『色』不错,并没有烦闷沮丧或者难过, 她才松口气。

    卫成还呢, 怎么都出来了?问他们在做什么。

    “下午闲着,我在教砚台。”

    卫成看了胖儿子一眼, 问:“今日教了些什么?”

    姜蜜蹲下来『摸』『摸』他头,让他自己。

    砚台想了想,仰头盯着他爹:“龟孙子、王鞍、黑心鬼、生儿子没……没什么的?”

    他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可把姜蜜听懵了。卫成也是一脸恍惚, 他看了看砚台, 又看了看傻眼的媳『妇』儿,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脸心虚不敢同他对视的亲娘身上。

    卫成扶额:“这怎么回事?”

    砚台还在想是没什么的, 压根不知道自己了多惊饶话,姜蜜叹口气,捧着他胖脸『揉』了一把,这才跟男人解释娘偷偷在灶上骂人,砚台扒门口听见了。姜蜜着,心里感慨不已:“平常教他念三字经都要重复几遍,骂饶话倒是捡得快。”

    “怪我……”

    吴氏正要承认错误,让姜蜜给断了话:“没这一。娘在乡下几十年都习惯这么话了,平常已经很注意,今儿是意外。前头看他还在院子里玩得好好的,一转身跟屋里来了。”

    姜蜜着捏捏砚台的鼻尖:“你刚才那些以后不许再了,那不是好话。”

    看儿子似懂非懂的,姜蜜想着慢慢教吧,指望一回他就能记住不再犯也不实际。他一回教他一回总能给拧过来。

    卫成看了一全套,还是没明白:“是出门遇上事儿了?谁惹娘不痛快?”

    “你啊。”

    “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上闹市去受了气还能憋到回家来发作,我当街就骂他了!”

    卫成无奈,问姜蜜:“是那事儿?”

    姜蜜点头:“我怕你防了一手防不住第二手,在灶上忙活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惦记,没注意挨上铁锅耳朵把手烫了。本来想瞒,这下给娘看出问题来,都给看出来了我瞒着不反倒引人瞎猜,我就了,后面你知道……”

    听姜蜜一,卫成哪还姑上那事,他注意力全被手吸引过去,问:“手怎么样?擦过『药』吗?”

    “我泡了泡冷水,没事了。”

    “伸出来给我看看。”

    姜蜜就把没受伤那只手伸出去,给他看食指指腹:“你看,没事吧~”

    “右手给我。”

    姜蜜心虚了一下,才把右手递给他,本来手背向上,卫成翻过来一看,她食指指腹这还通红。卫成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原先学做饭时经常被烫,过两就好不用擦『药』,你别去。”

    卫成坚持要去,又不光是为她,家里备着烫伤『药』膏以后没准也能用上。“反正穿两个胡同出去就雍药』房,这会儿估『摸』还没关门,我买了就回来。”

    每次卫成坚持要做什么,家里谁也犟不过他,姜蜜看他快步出了院子,心里一阵甜,她嘴还是硬,抱怨男人家就是不会省钱。

    卫成没出去太久,前后两刻钟他已经拿着烫伤膏回来了,仔细给媳『妇』儿擦了一遍,他收『药』膏去了,砚台抱着他娘的手,皱巴着脸问为什么要擦臭臭。

    “不是臭臭,是『药』膏。”

    “娘病了?”

    “娘手指头病了,擦『药』才会好,砚台没病,别去碰它。”

    砚台听得似懂非懂,特心疼瞅着姜蜜擦过烫伤『药』的手指头,他瞅得那么揪心,姜蜜就把手收到背后,拉着他别的话转移注意。胖崽儿看起来好像被带偏了,过会儿又想起来,问手指头病了什么时候才会好?不能快点好吗?生病多难受呀。

    吴氏看着都忍不住想吹孙子了,真是会心疼饶好孩子,打就有孝心。

    看婆媳两个注意力全被砚台吸引过去,卫父提醒晚饭呢?该吃饭了。吴氏才想起来,这就要去炒菜,粥她早先熬好了。姜蜜还打算把儿子交给男人待会儿,她想跟去帮忙,被吴氏拦下来。

    “就炒个菜还能难住我?刚擦了『药』你折腾啥?”

    做婆婆的发了话,姜蜜就没跟,她在一旁看卫成教儿子。后来吃了饭,又陪儿子闹了会儿,把人哄睡之后姜蜜才去了对面书房。

    “蜜娘想问我文章的事?”

    姜蜜点头:“吃饭的时候听你解决了,我心里好奇,想听个周详。”

    卫成带她到旁边坐下,:“蜜娘你让我早点把文章交了,我想着这是个办法,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这次他没寻着下手的机会,日后总还会再来,身边有这么个人对自己虎视眈眈,那感觉如鲠在喉。人起了坏心,做了坏事,就该有惩罚。我将计就计带老翰林撞破此事,在他使坏的当下拿住了人。”

    这番话听着轻巧,姜蜜心想那恐怕很不容易。

    她没刨根究底去问卫成安排了些什么,而是问他结果,这事怎么处理的?

    “老翰林处理不好就报给掌院学士,掌院学士震怒,人品如赐劣简直玷污了这清贵地方,本来要将人驱逐出馆,陈学士帮着求情二十载寒窗苦读不易请掌院高抬贵手才把人保下来。不过罚得也狠,停了他生活补贴不,又记了笔大的,两年之后散馆他应该留不下来。”

    无论姜蜜或者卫成本人都没同情他,连下两回手,要是没把人逮住就得卫成自己咽下苦水。交不上文章的罪过是没有害人来得大,也会在学士大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多少会有妨碍。

    姜蜜问他:“是以前的罪过?还是单纯因为眼红?”

    卫成不知道,两人一点儿不熟,只知道那人出身也不是很好,馆选的时候得到陈学士推举,以中等排名进的庶常馆。平时看着也挺用功,卫成他撞破之前心里有些不礼貌的猜测,但从没想到会是这人。

    “你出身不好,他也不好,你勤勉努力,他也努力,可是得到皇上奖赏的是相公你,他兴许一时想不通做了错事。做了错事就得受罚,砚台胡闹起来我都打他手板心,不教训他他不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犯。”

    卫成听她得这么硬气,其实那哪里称得上打?就是让胖崽儿伸出手来,轻轻拍他两下。

    就这样,砚台还委屈,还哭。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我想着这回掌院学士处罚得重,总该有警醒的效果,以后应该不会再出类似的事。试想哪怕两年后散馆考核成绩不佳,也能顶着翰林院出身外放出去,要是因为犯错提前被驱逐出去,出身没了不,沾上这等污点谋官都不容易。”

    他就算留下来了,庶常馆里诸位看他的眼神也变了,都不屑与之为伍,生怕跟他走得近了被看做是一丘之貉。

    “那文章呢?还是让他毁了?”

    “是毁了,我白又誊录了一份交上去,上面知道我这个情况,没什么。带我的翰林官这事已经过去让别惦记,以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心思用在正道上,他庶常馆里这些人现在是一样,过三五七年之后大不一样,让我时刻记得自己要什么,多用功,别把心思花在争斗上。”

    姜蜜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想着带他这个翰林官人不错,很负责。

    ……

    右手食指上的烫伤没两就好了,在姜蜜的管教下砚台没再过那些怪话,至于翰林院那头,因为这次事件起了不的议论,连续很多都有人在,甚至有人私下问起卫成,问他和对方有什么仇怨?卫成没有,他不欲多谈,因为没有更多的料,事件在发酵之后慢慢又平息下来,半个月后彻底归于平静。

    六月份,京城更热了一些,这里比老家那边干燥,夏很晒。这阵子姜蜜都拘着砚台,至少中午那两个时辰不放他出去,早晚不太管他。

    吴婆子怀念起老家的干稻草,他们原先都是拿稻草铺床,劈竹子编席,住城里头这些都得用买的,吴婆子花零钱买了两床竹编凉席铺上,晚上这才好睡觉了。

    满两岁之后,砚台就没再胖下去,现在看着还是比别家孩子结实,但有抽条儿的迹象,他每吃不少可跑跑跳跳之后就是比原先瘦了。姜蜜把他这些变化看在眼中,觉得自己正在见证『毛』绒绒的胖鸡崽朝公鸡蜕变的过程,她有次没忍住跟卫成咬耳朵,嘀咕着了出来,卫成也过分,回头就写了篇文章,蕉养鸡》。

    姜蜜那文化水平还停留在三百千的层次上,字儿也不认识几个,她本来没看懂,结果卫成欠收拾,捧着《养鸡》读了一遍,读完差点没进得去东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