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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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卫成把姜蜜哄睡了, 自个儿睁着眼熬了一夜,熬夜的结果就是哪怕他强打精神, 看着还是比平常憔悴一些。瞧他这样, 有同僚上前来关心, 问昨晚没睡好吗?

    “是没太睡好。”

    “怎么回事?”

    “躺下去没多会儿就做了个噩梦,后来睡不着了, 干脆上书房熬了一夜。”

    同僚都没料到是这事,你看我, 我看你,心不就是做了个梦?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让梦里的东西吓着?又想到卫成如今正得意, 谁也没真出这话, 怕*屏蔽的关键字*他。

    “你精神头不好, 能当差吗?”

    “放心吧,以前在庶常馆总熬夜, 也习惯了。”

    卫成去泡了碗茶,喝了几口, 等到了时辰就要往宫里去。他到梅芳斋的时候皇帝正在想事情,听见太监通报, 乾元帝抬头一看,皱起眉:“气『色』这么差, 身体不舒服吗?”

    “累皇上挂心,微臣惭愧。微臣身体无碍, 兴许是昨夜没太睡好, 瞧着面『色』不佳。”

    “为何没睡好觉?”

    皇帝主动问起, 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也得,卫成自然了,他昨夜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人在围场,林子周围全烧起来了,简直一片火海。那梦特真实,好像真的让大火烧过一场,醒来感觉嗓子眼在冒烟,嘴皮也是干的,灌了一整壶水才舒服些。这么一闹瞌睡全没了,只得去书房打发时间。

    卫成得轻松,完自嘲似的笑了两声,讲他事后想起来也感觉好笑,当时真是吓到了。

    他笑了,皇帝没笑,皇帝起先是随便听听,越听他面『色』就越凝重,等卫成完往御案那边一看,皇帝那脸『色』难看极了。卫成原地跪下:“微臣着实不该讲这些来坏皇上心情,皇上恕罪。”

    “起来吧。”

    “微臣不敢起来。”

    “起来,站好,朕有话。”

    卫成心里知道他要啥,还是装作不知情,并且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乾元帝喉结滚了两下,他拧着眉心面『色』凝重道:“朕这几日都在考虑出京行围,本来今明两日就要宣布。”

    “皇上您的意思是?”

    “宣布下去之后,朕应该会点你随驾。”

    听到这话,卫成腿一软,跪下去了。

    “让你站着话,你跪什么?”

    “回皇上话,是腿软没站住,皇上您这个梦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乾元帝想了很久,才:“行围这事朕昨夜才提了一句,你应该毫不知情,却那么巧正好梦到围场烧起来了,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皇上承命,受上苍庇佑,微臣猜想会不会是老爷预知到此行存在危险,唯恐您有丁点闪失,这才托梦过来。”

    “那为什么老爷不直接托梦给朕?”

    “当然是担心梦境里的场景惊吓到您,微臣做了那个梦,通夜没睡着,梦里那场大火实在骇人。这罪做臣子的受了也就受了,皇上如何受得?”

    有道理……这就得通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又有了新的问题,乾元帝问他梦没梦到其他事情,比如火是谁引的?为什么能烧出一片火海?

    卫成好像在冥思苦想,过一会儿才梦里没讲那么仔细,他只知道自己人在围场,那边林子烧起来了,“对了,微臣还听到声音,好像打雷的声音。”

    皇帝越听越不明白,怎么又和打雷扯上关系了?又想到能梦到这事已经是大功一件,不应该过分强求。老爷托这个梦来总归是提醒他围场不能去,行围的计划就可以打消了。

    事情真正发生之前,皇帝其实都不确定,不知道是碰巧,或者真是苍托梦。是意外烧起来了,还是有什么人存心害他。

    他不知道,卫成知道,卫成没那么多,总不能告诉皇上是雷把林子引燃的,然后呢?让朝廷直接派兵去围场那边等着救火?

    到那时漫都是雷网,那种气下谁敢出门?现在只能赌一把,赌后来会有大雨,让雨把火浇熄。

    照蜜娘的法,全黑了,头顶滚滚雷云,这明什么?哪怕雨来得迟一点,它会来。大雨会把山火浇熄,危险的是火吗?火哪怕烧得再快能比骑马的人快?人还能逃不掉?卫成想了很久,觉得要命的是漫惊雷。

    这一日乾元帝包括卫成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即将到来的灾冲淡了给砚台过生的喜悦,卫成还是记得他答应了媳『妇』儿要早些回去。下衙之后他没任何耽误直接往回走,走半路上还给砚台买了几样他爱吃的。

    拿到香喷喷油纸包的砚台高兴极了,他拆开把每一样都尝了一口,先是甜滋滋了一阵,又好像想到什么,他叹了口气。

    卫成伸手拍拍他头,问年纪叹什么气?

    他边往嘴里塞糕糕边:“我要是六岁就好了,怎么还没到六岁呢?”

    着,他余光瞥见坐在旁边流口水的弟弟,就掰了一块软乎乎的糕点,顺手塞进弟弟嘴里:“好吃吧?看哥对你多好,有好吃的都想着你呢。”

    卫成顺手递过去一根手帕:“把你嘴擦擦再这话……”吃了半才想起兄弟真好意思。

    砚台明显没听出他爹口中的嫌弃,果真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又:“哥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可得听哥的话。”

    到这儿,他又掰了一块糕点,递过去:“跟你话呢,听到没?”

    宣宝张嘴要吃。

    砚台缩手。

    宣宝就直直盯着他,他眼神里写着委屈,脸上写着不高兴。

    “你会听话哥就喂你。”

    “……”

    “快,你嘛。”

    “……爹。”

    宣宝扭头看向围观两兄弟互动的卫成,卫成伸手将儿子抱起来:“不吃他点心,我们吃饭了。”

    砚台眼瞧着他爹和他弟都走了,才低头瞅了瞅摆在面前的零嘴,他一股脑收起来抱回房里藏好,追着爹和弟弟就跑了过去。

    砚台过完生,四月差不多也见底了,至五月,京中继续升温。卫成一的等,等那个梦应验,这一等就等到上旬结束,五月十一这下午,他人在翰林院里翻着书看,忽然『色』改了,不多时外面已经昏暗起来,雷云越积越厚隐约能看见云层里的电光,伴随着还有闷雷声传来。

    来了,蜜娘梦里的灾难就要来了。

    同僚们还在奇怪怎么突然变,卫成是着急不能回去,他想着要是早个一日就好了,昨个儿旬休它不来,今儿在衙门它来了。卫成倒是不担心家里人往外跑,蜜娘已经梦到这出,家中早有准备,一旦变绝不会出门。他唯恐妻儿害怕,漫电网伴随着炸响的雷声,谁不怕呢?

    想到蜜娘后来雷声大到能把耳朵炸聋,为以防万一,她往荷包里塞了棉花团,让卫成带身上没准能派上用场。

    其实没用上,他是捂着耳朵熬过去的。

    衙门这边年轻的还好,上点儿岁数的都不太舒服,还有生怕打雷的,一开始硬撑着,后来撑不住整个缩到墙角去,捂着耳朵直发抖。电闪雷鸣持续撩有半个时辰,后来雷声了,暴雨倾泻而下,卫成才从屋里出来。

    他站在檐下看着外面连雨幕,以前在南边年年都会有那么几场暴雨,京城这边雨水少些,这样的暴雨几年兴许也就一回,这雨大到好像上破了窟窿,有人提着木桶从窟窿往下泼水似的。

    电闪雷鸣外加暴雨好像没给翰林院带来什么损失,其他地方却有让雷劈死的,还有闪电引燃干柴,干柴烧起来火势蔓延把房子燃掉的。离京城并不远的围场那边果真燃起了林火,就像卫成预料的那样,那火起先燃得很旺,暴雨来了之后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