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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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少女心事终了然

    苏府门口有许多人,均在等候微微雨幕中驶来的马车身影,苏陌染也站在其中。

    马蹄声掺杂着豆大的雨滴砸中马车外围的声音一并渐歇,稳稳停在苏府门口,众人脸上都带着些欣喜,唯独陌染面上无波亦无澜。

    有侍女打着纸伞走到马车边候着,帷帐被一只玉白更显瘦弱的手掀起,苏应蓉仍旧穿着一身囚服,几日不见愈发面如槁木,她侧身将帷帐边让出来,让苏应之先下。

    管家上前给苏应之撑伞,随后来到苏府牌匾下,陌染轻唤了声“父亲”。

    显然他还记挂着昨日来寻陌染一事,并未给她一个眼神,只低低“嗯”了一声,随后看见苏应蓉在侍女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后,头也不回地便往府里走去,府前拥挤的侍女侍卫也散了大半。

    陌染仍旧站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处雨幕中往这边走来的女子。

    苏应蓉在侍女的搀扶下也来到挡雨处,她瞥了一眼陌染,仰着头冷哼一声,“我说过等我出来,我一定会整死你。”

    陌染的目光仍旧放在雨幕中,听闻耳边传来的声音,不以为意般淡淡一笑,“拭目以待。”

    苏应蓉白她一眼,正欲往门槛里迈步子,身后又传来一阵女声,“我也说过,若我现在是你,一定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你的身后已经没有叶家了。”

    苏应蓉僵住身子,迟迟迈不动步子,她眼睛睁大一脸惊愕地望着远处。

    陌染回身走进府中,路过她时又停下步子,“不知大姐可有听说,明日午时叶家午门斩首的消息?”

    苏应蓉僵硬不动,也没有反应,像是吓傻了,陌染瞧她如此又是轻轻笑着,“不知明日大姐姐可要同我一道去午门观刑?陌染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呢,想必姐姐也是吧。”

    她携着条锦帕,语罢掩在唇边低低笑着,笑滟如铃,随后也不等苏应蓉再有反应抬腿就走,脸上的笑容在过身时瞬间敛住。

    又是一场瓢泼大雨,西苑外院干涸的池子又涨满水,陌染坐在窗户边还在破解昨天的棋局,堪堪一个人独乐又熬过几个时辰,外面的雨停下,只淅淅沥沥还有几声雨滴落在檐角的声音。

    她起身撑着把油纸伞缓缓行于丝丝绒绒的雨帘中,一连几日的暴雨而至,外院池子中的水已经集满,陌染倾身朝里望一眼,已然深不见底......

    翌日还有一个时辰接近午时,陌染带着两个丫头还有暗中保护的高彻出街,行到院中,见四下无人,陌染唤了声“高彻”。

    瞬时身后响起声音,他恭敬地拱手,“小姐”。

    陌染想起昨日彻夜的大雨,便道,“以后你不用掩在屋顶或是坐在树上,以后你光明正大跟着我吧,对外就说你是我新聘请的侍卫。”语罢,她又唤了声碧落,“碧落,你在内院也给高侍卫安排一件屋子。”

    碧落应着。

    高彻还欲再说,陌染不给他机会,转身往前走去。

    出了西苑,陌染遥遥望了眼东苑檐角的红色影子,随停下脚步,“刘莹你去东苑大小姐屋中通报一声,就说妹妹我邀请大小姐去午门观刑,切记让她收拾妥当可不要让外人轻易瞧出她刚从大理寺回来。”

    刘莹笑着应下,转身跑开。

    来到东苑西屋,刘莹将陌染的话一句不落的说完,坐在床榻边的女子早已面色铁青,她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地,屋内一片狼藉,她瞪着一双眸子盯着刘莹,“我不去,你给我滚!滚!”

    声嘶力竭的喊着,刘莹瞧她愈发疯癫的样子蹙眉,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面上镇定地说道,“大小姐,我家小姐也是好心邀你一同前往,你不去就不去吧,还砸什么东西!”

    苏应蓉更是气急,又将一个青花瓷花瓶砸在刘莹脚边,险些误伤她,刘莹嗔怒,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陌染也并非真的邀请她同去,毕竟叶茴还是她亲身母亲,那叶家上上下下也都是她的亲戚叔伯。

    陌染坐在马车上,等着刘莹回来,刘莹跑过来,刚上马车就喋喋不休在讲那大小姐如何如何疯狂,说得陌染也不禁笑了笑,最后还是性子沉稳的碧落不堪忍受,嗔她一眼才终于安静。

    ......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午时,街道上人流纷沓,宫里的侍卫将看热闹的百姓拦在街道两侧,空出中央的位置好让囚车通过。

    马车过不去,从皇城到午门的路早已拥挤不堪,陌染一行人只好下了车步行过去。

    囚车所过之处皆是如海潮般的叫骂声,众多百姓将手中的烂菜叶及臭鸡蛋扔在囚车上,陌染几人站在街道两旁的商铺边,透过身影,她一眼便瞧见囚车上的叶茴,头发如槁草,面如死灰,鸡蛋淡黄的粘.稠液体沾在红黑一片看不出白色的囚服上。

    像是默契,她始终低沉着头,将脸埋入尘埃里,忽地抬起也是一眼瞅见看热闹的陌染,她忽然来了气力,双手扒着栏杆像一头饿狼,目光狠厉的盯着远处的少女,这样的举动更是引来愈发高涨的叫骂声。

    陌染看见囚车旁高头大马上的侍卫不停用皮鞭抽打在叶茴扒着栏杆的手,每一声都意外响亮,可她好像不知疼痛乐此不疲。

    叶茴又好像意识到什么,眼神朝她周围望去,陌染知道她在找什么,想到这她唇边的笑容愈发薄凉,叶茴的目光紧紧搜寻却仍旧一片茫然。

    你的女儿不会来,陌染心里暗忖。

    囚车驶到午门,叶茴仍是不甘心地朝人群里张望,而无论多久仍是徒劳,她迟迟不肯挪动步子导致身旁的侍卫不耐烦的又是一鞭往她身上打去,力道之狠,黑灰的囚服破开一道口子,有些许猩红渗出。

    午时已到,叶家主事几人跪于午门菜场门口,头像是放在砧板上,监刑大人一声令下,“行刑!”

    泛着森然银光的刀高举,刀起刀落,瞬间血溅起三尺,众人哗然。

    陌染没有闭眼甚至没有像周遭人一样用手遮住眼睛,她直白地盯着台上血流一地的场景,心下无任何感觉,只剩一片寒凉。

    身边有熟悉的君子兰香味靠近,陌染没有偏头,只闻身旁男子声响,他也望着台上所发生的事,“啧啧”感叹两声。

    陌染低声说道,“可以行动了。”

    男子回应,随后身影淹没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