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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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拨开云雾见月明

    侍女服侍陌染换上寝衣,随后她回到正屋,让碧落将收拾放好的那枚刻有字的从多宝阁购入的盒子拿了出来。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盒底的两行字,口中不停重复着,“东升西落,花落无声。”

    此刻的她犹自觉得这行没有标明任何出处的字格外突兀,像是在描写某个场景,陌染忽然想起在秦怀若院子里一处早已开败的朝阳花......

    深夜,西苑的灯火早已随着天上愈见明亮的繁星而熄灭,陌染披衣起身,悄无声响地推门而出。

    端着一盏烛台,随着青石阶梯,身影渐渐隐入一片漆黑。

    推开篱蔓缠绕的竹门,陌染回身再次看向身后,确定无人后重又将竹门合拢。

    竹门旁是一片颓败又杂草丛生的朝阳花地,过去这么多年早已不见有直立的花束,仅剩的花茎早已斜着趟倒在泥地里,无人打理,这片绿地早已被凄黄的杂草占领,根本分不清哪一处是朝阳花根系,哪一处是杂草。

    看着面积不小的地方,陌染叹了口气,若是玉扳指当真藏在此处,那她要将整个土地翻一遍不成,而且如此动静定然会被苏应之发现。

    陌染踌躇地站在荒地前,又在细细回忆那两句话,如若“花落无声”指的是这一片枯萎的朝阳花地,那“东升西落”指的又是何物?

    借着昏暗的烛台,陌染打量起周遭,然而视线所及一周外皆是无尽的黑暗,陌染又仰头看着繁星闪烁的天空。

    东升西落?

    陌染忽然想到白日里的金乌,她如醍醐灌顶脑中一片清明,心下暗忖,东升西落不就是讲的天上的金乌吗?

    东升想必就是天微亮时山头若隐若现的朝阳,而西落就是白日结束,即将隐入山头的夕阳。

    难道是要在特定时辰里她才能找到扳指吗,陌染刚见青天,转瞬又被乌云覆盖,她颇为苦恼地蹲在荒地前,此时被她用细线挂在脖颈间的那枚梅心镂空的玉佩,随着她蹲下的身子,时隐时现地在白皙的锁骨前晃荡。

    陌染捏住玉佩,又想起这玉佩的形状是朵无心的梅花,难道......

    隔日日上三头,刘莹和碧落端着洗脸的盆和一些吃食站在空无一物的床榻前,面面相觑,好生困惑,正寻思自家小姐去了何处后,听闻门口传来动静。

    穿戴整齐的陌染面上带着微笑,似乎心情不错,正从院子里走进来,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墨色的盒子。

    两个时辰前,天微亮,陌染便从塌上起来,穿好衣裙去到东北角荒废的院落里,她拿着那枚中心镂空的梅花玉佩,对准远处尚且掩在云端的金乌。

    金乌缓缓升起,周遭环境渐亮,一缕光线穿过玉佩中央,直直地射入她身侧的荒地里。

    此时尚且昏暗的泥地里突兀的出现一块小小的光亮,陌染找了根树枝插在那团光亮的位置,又从屋子里拾到一根秦怀若生前用来照顾花草的锄头,直接将那块地挖开,挖了很久她险些要放弃,遂终于碰到一个硬物,陌染徒手将硬物挖出,是一个墨色的盒子,打开盒子赫然就是一个用布袋装着的玉扳指。

    随后她又将泥土重新填埋好,将锄头放回原处,又打量周遭确定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院落一般无二后这才放心返回西苑。

    刘莹碧落见陌染手上都是泥渍,白色衣裙上也沾染一些,担忧的问道,“小姐你去哪了?怎么还弄得这般狼狈。”

    陌染无所谓地笑笑,用手挠了挠脸,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泥渍,“我去找父亲的遗物了。”

    刘莹碧落知晓陌染的身世便也没有再问,伺候着她将脸洗干净,又将脏了的衣裙换下。

    昨晚几乎彻夜未眠,陌染倒头又在床榻上睡着了,待一觉醒来便到了晌午,她想起昨日让高彻送的信,便又起身梳洗。

    陌染在广聚轩二楼寻了个偏僻的包厢,便坐下来等着阮宁微,她来早了半个时辰,便犹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小二送来一壶好茶,又送来几份糕点。

    陌染抿口茶,吹着凉风,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待门口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陌染才回过神。

    响起一阵敲门声,陌染端正坐好,“请进。”

    阮宁微穿着一袭黄色刺绣妆花裙,外罩着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小巧的脸因为来时的风吹而微微泛起红晕,她与陌染隔着八仙桌,站在对角,阮宁微冲她点点头,“苏姑娘。”

    她先前就听说过苏府幺女美貌堪比九天仙女下凡,心想哪有这么夸张,奈何今日一见她一女子都不禁红了脸。

    陌染冲她笑着,手一伸,“阮姑娘请坐。”

    二人之前从未正经见过面,虽说陌染上辈子也听说过阮宁微,可早已没了什么印象,那日在百花园也只是看见一个身影,今日见面,她细细打量女子,只觉她虽长相并不出众,只算是清秀,但胜在细腻文静,说话温温柔柔如春风细雨,润万物无声,怪不得自己的大哥对她如此上心。

    “今日,陌染邀姑娘前来的原因,想必姑娘也大致能猜到一二。”

    “是的,想必是为了我同你大哥的婚事。”提到婚事,阮宁微一双澄澈的眸子难掩失落。

    “先前自百花园一事后,我看二老对于你们二人的婚事都挺支持,怎的昨日突然改口?”陌染停下,抬眸看向对面女子,声音放轻,“莫不是因为有人干涉?”

    闻言,始终垂着脑袋的阮宁微瞪大双眸看向陌染,终是点点头。

    “那人想必便是元太后吧。”

    阮宁微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陌染又抿了口茶,果然自己当日确实没看错,那街角处一晃而过的身影果真是元太后。

    “这件事情,姑娘怎么想?”

    半晌,阮宁微叹气,“我自是不想放弃这段姻缘,可奈何上头拦着,我......”

    “其实这件事情并非没有破解之道,但就要看你们二人是否有这个毅力能够抵住外界压力。”

    阮宁微的眸中有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她抬头盯着陌染,总是觉得面前端茶静坐的女子并非传闻中那般嚣张跋扈。

    陌染放下茶盏,手帕轻轻拭去嘴角茶渍,正经凝着阮宁微,“每逢年末,北境蛮族都会骚扰边境,到时我大哥会请命领兵出征,胜利后他自可去向皇帝邀赏将你指给他,只不过这计划实施,到你最终嫁给他,可能就要拖到明年了。”

    闻言,阮宁微又有些失落地垂着脑袋,陌染继续说,“毕竟姑娘的好时光就这么几年,我大哥明年就二十三,姑娘明年也要二十了,到时候如若不成可见就......”

    良久不吭声的阮宁微终于开口,“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再抬眼,女子眼眸中有些湿润,“实不相瞒,那日在你们来我家之前,我们刚送走元太后,太后自是不希望阮苏两府联姻,我父亲为表御前忠诚,已经许诺不会将我嫁给你大哥了,明年开春便是皇帝选秀,到时候我父亲会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一道呈上去。”

    陌染瞪大双眸凝着有些哽咽的女子,没想到太后最后打的竟是这主意,让阮丞相表自家衷心最好的办法,不正是将女儿嫁入皇室,这样一来根本等不到年末蛮族来犯,苏瑾念扯之连向圣上提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这件事情,我大哥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我这个人性子冲动,我怕他万一......”

    陌染先前满脑袋的想法硬是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如若阮宁微嫁给别人也就罢了,总是有办法挽回的,可如若是去皇帝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