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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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却道故人心易变

    “如今想见你一面可真难。”

    陌染被嬷嬷带进元太后的宫殿,找了一身淡青色的对襟羽纱衣裳给她后,便退到殿外候着,陌染褪下外衫,剩着里面一件贴身的纱衣时,屋中赫然出现一道男声。

    陌染寻声望去,那人正从屏风后慢悠悠晃出来,像是喝了许多酒,略一靠近,陌染就能闻见扑鼻的酒味。

    对于江珺卿的到来,她似乎没有很惊讶,愣了两秒之后将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她转头盯着手上的衣裙,“摄政王当真是在哪都来去自如啊。”

    她的讽刺,江珺卿置若罔闻,倚着屏风,抱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陌染淡粉色的纱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清瘦白皙的背部。

    身后的动静忽然又没了,她转过头就刚好碰上江珺卿凝着她似笑非笑的眸子,她被他看得勾出些火气,还夹杂着羞愤,顿时白皙的脸上呈现出微微燥红,“你没看见我要换衣服吗?”

    闻言,江珺卿不为所动,非但没有回避的意思,反倒凝着她向她走去,两人直到退无可退,江珺卿将她整个人抵在墙角圈在怀里。

    “你干什么!”

    她怒目圆视,江珺卿像是没听见,犹自开始自说自话。

    “我有些怕。”他捏着一缕陌染垂在胸前的长发,缠绕在指尖,没来由地突然开口。

    陌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他,“怕什么?”

    她可从未听过摄政王的嘴里说过“怕”这个字,她觉得很是新奇。

    “怕我藏起来多年的宝贝被人觊觎。”他手上不停把玩着她的发丝,却突然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陌染忽然意识到他话中深意,淡笑一声,可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摄政王恐怕弄错了,你所谓的宝贝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是你的。”

    江珺卿俊眉一挑,眸中隐含深意,“哦?可是她只能是我的,无论谁觊觎本王就诛谁。”

    她自知江珺卿霸道,有时也孩子气得很,为此她从来不会和他争论什么,可世事却是他们并非一路人。

    “摄政王,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这北瀚都是姓唐的,何况是一件任人宰割的宝物。”

    江珺卿眼睛微眯,眼神锐利,“这么说你和看出来了。”

    陌染眼神穿过他落在后方,有些微惆怅,“身为臣子,岂能说不?”

    “只要你开口。”江珺卿敛住笑意,严肃地盯着她,“我就会帮你。”

    陌染冷笑一声,“帮我?你要怎么帮?你只是个臣子,就算你有一天会做屠龙事,你如今也只是个臣子。”她清楚地看见眼前男子眸中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的光,她唇角僵住的弧度愈发冷漠,“江珺卿,你和我都是那么自私的人,你从来不会为了我冒着巨大风险,求圣上赐婚,就像我也不会为了你,放弃心中仇恨。”

    “你果然都知道了。”

    “摄政王一个外人都能查的那么快,我知道又有何奇怪?”

    “陌染,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的?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推开。”

    她思绪翻涌,面上却维持着几近冷漠的镇定,她的唇抿成一条线,偏过头不看他。

    “你如今竟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了吗?”

    江珺卿向来运筹帷幄,面对任何事总是处变不惊,平白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这样一来,连他自己都生出一种他无所不能的错觉,然而面对同一个女子,他又是这样的无力苍白。

    她愈发冷漠,他面上更是难以掩饰的愤怒,“苏陌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不肯信我能将一切处理好?我们一起走过的这几年难道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信任?”陌染像是被戳中关键,她抬眸瞪着江珺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信任?我难道没有给过你吗,你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和元家的关系!”

    “我不说,那是因为其中很复杂,我不想让你多虑。”

    “江珺卿!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一点都不合适,两个城府深的人永远只会互相猜忌,谈何信任!”

    他不可置信地皱眉,半晌笑出声,“你大可在我们认识第一天就告诉我这话,何必来招惹我?你现在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陌染不想同他吵,她敛住怒意,唇瓣上挑,“江珺卿,这些话当真不像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我真是恨极了,你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面孔。”

    “是吗?那你也别再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了。”

    若是眼神能化作实物的话,二者此刻必然是千疮百孔。

    二人互相盯着,一句话也不说,周遭陷入诡异的沉默,眼睛酸涩却也执拗地谁也不肯偏过头去,若谁先受不住避开对方就像是在这一场争锋相对中败下阵来。

    半晌,江珺卿终于像泄了气般,徒然放下双手,他凝着陌染,步步后退,嘴角有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走向门口,双手推开木门,身后飘来一句,“江珺卿,从此以后你就当我死了吧。”

    曾经那个爱你至深的女子确实已经死了。

    他没回头,没吭声,脚步待听清这句话时却顿住,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大步翩飞的走出屋子。

    陌染愣了好半晌,才将掉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继续穿上,她走到铜镜前,强迫自己嘴唇上扬这才走出屋子。

    嬷嬷候在殿外,陌染自知耽误许久,有些不好意思道,“嬷嬷,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

    嬷嬷恭敬地笑着,摇摇头,“无妨。”

    随后二人又一道折返回殿中,陌染找到位子坐下来,嬷嬷重又站回太后身侧。

    陌染倒了杯酒,暗地里将目光移向斜对面,男子再没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看着殿中圆台上跳舞的女子,和身边的梁如是不时说着什么,兀自笑着。

    这一场面,倒给她一种恍惚感,感觉方才在太后寝殿里的同她纠缠在一处的并非江珺卿,她将手中的酒盏放下,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