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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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只有你了

    “我喜欢,”阿祉接过了成陌手中的瓷瓶,对那个女伙计淡淡一笑,“就它了!”

    女伙计显然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拍心口的样子暴露了她是个新来的伙计。

    女伙计双手接过了顾客手中的瓷瓶,来到柜台在精心的包装一番。

    账房先生待她弄好,欲要开口说话,抬眸间看到了成陌,我滴个亲娘,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

    “大公子来了,”账房先生走出来,双手作揖,“小的忙糊涂了,不知公子来,请公子原谅!”

    成陌虚扶了账房先生,“不必多礼,近日效益可好?”

    账房先生忙道,“好,前儿个,又有几家商户来预定,听说是要出京城。”

    眼尖的看到他身后的女子,又双手作揖,“姑娘好!”

    阿祉轻轻地抿嘴一笑,见他擦了把冷汗,暗地里笑了,这是得有多怕成陌。

    胭脂铺里间,女伙计给他二人斟茶后就惶恐不安的退到一旁候着。

    账房先生拿来账本,“公子,这是自营业以来的账本,您捎信来说,这铺子的东家另有其人,可是这位……姑娘?”

    账房先生狐疑的眼睛在阿祉那多瞧了一眼,能被公子带进胭脂铺的女子只她一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是她,”成陌把来的事项全说清道明,“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们,以后她来查账,出什么货,进什么材料,都是她说了算,就不用再过问我。”

    说罢,成陌转向阿祉,“以后这里你做主。”

    阿祉只淡淡的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梦幻般的感觉,她阿祉也有自己的店铺了,可这些都是成陌一手一足打下来的,虽说是给她的惊喜,但这么直接应下来,会不会显得太那什么了?

    “姑娘,小的翟遇,愿意听您差遣,那个女伙计叫小红豆,前几日才招来的,还有些不大熟悉,还请见谅!”翟遇恭敬道。

    翟遇?

    阿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阿祉望着他,“翟遇?”

    “是,小的叫翟遇,”翟遇再拱手道。

    “噢,”阿祉看了眼成陌,怀里的咿咿呀呀的圆圆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忙去抱了过来。

    可成陌没人她抱,“她睡了,就不要惊醒她!”

    “你……”阿祉望着他,“你手还没好呀!”

    “没事,”成陌摆摆手,做了噤声的手势。

    阿祉看着成陌,无话可讲,每次都这样,什么让着她,什么重活都不让她做,连受伤都不坑一声。

    翟遇接着说下去,把胭脂铺近两月来收支出入与招收雇员,口脂本娇贵,皆为预定,余下的才拿来出售。

    胭脂铺虽小,雇员也只有三两人。

    作坊的工人十人,二男十女,全是耳聋的人,但懂唇语,识字,交流起来也方便,不会有过多的压抑感。

    交谈良久,事项了解清楚,二人即走,翟遇出门相送。

    自胭脂铺出来,阿祉心事重重,拿眼觑着走在她身旁,小心又小心的把轻轻地圆圆放在肩头趴着,还从边上的油纸伞摊子买了伞打着,不让太阳晒到圆圆一点。

    成陌把伞沿给阿祉遮了阳光,看她将心事都恨不得写在了脸上。

    “先去茶馆把信给思远,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

    成陌的这句话无疑是解开了阿祉的心结,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来,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

    “当真?”阿祉很想知道这些事情的来由,尤其是翟遇,他怎么会在这,以及余磬这人为何甘愿在他这里卑躬屈膝?

    “是真的,”成陌浅浅一笑。

    成陌每望着阿祉的眼神,那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带着重逢却迟迟散不去的久违爱情的依偎相守,何况经历生死离别,如今每每只瞧她一眼,就仿佛瞧不够。

    阿祉被他看的心里发麻,不自在的扰扰头,嘴角依然有淡淡的微笑,“这是怎么了?”

    “我真的会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缘由,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只有你了!”

    成陌说着说着,眼神竟淡漠了下去,眼圈红红的,鼻子一酸,不是很透气,啪嗒一声,一颗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海水淹没整个世界,带走了他的至亲至爱,他没哭。

    能以别人的面貌活着,他哭了,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那最爱的人。

    因为一个同样的名字,他慌慌张张的就跑来枣庄瞧她,可也只敢在外面,悄悄地望她一眼。

    直到她做了鱼鳞冻,才敢确定是她。

    也是自那时起,把能给她的,都以铺子,银票的形式给她。

    好怕,他没了权势后,会让她一无所有。

    阿祉呆愣住,忙去给他擦了眼泪,“不哭,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第一次看见他落泪,心里慌得莫名的情绪低落,焦躁,心慌,反应迟缓。

    也渐渐地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成陌望着她,如果说,一个人的安稳踏实是一定要有权势和金钱,那么这些都是居二,居一的当属他眼前这个换了芯子,换了面貌的女子。

    成陌对她仍旧保持如初见初恋,那时的她脾气暴躁,语气冰冷,但是心地很善良。

    阿祉给他擦完眼泪,怯懦的瞧了他一眼,“你吓死我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是不是后背的伤又崩开了?”

    阿祉边说,边去伸手欲要把圆圆抱过来,可哪里想到的是,这家伙还是不愿意松开手。

    “你干嘛呀,”阿祉急的差点气哭。

    成陌被她的紧张再次激动的不知所措,若不是举着伞,怀里还抱着个小丫头,兴许这个时候,会把她拥进怀里。

    “被你感动了,”成陌附耳过来,在她耳畔轻语这一句。

    “你……”阿祉望着他,又看了路上的行人面带微笑的指指点点,脑子一懵,“不理你了。”

    说罢则跑开了。

    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希望这个蜜糖不会过期。

    茶馆里的二人等了不知多久,茶水喝了一盅又一盅,依旧祛不了这炎热。

    成陌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给了舟思远,交代了几句。就让余磬把小玩具带着,几人便回了巷子里的小家。

    把圆圆放在摇篮里,盖了小薄被,成陌这才坐下来,喝了口酸梅汤解渴去热。

    阿祉递来把扇子,“叫你逞强好胜!”

    成陌一听,连忙站起来。

    他一站起来,只觉着身前站了座大山,阿祉不禁意间退了几步,眉眼带笑的看着他。

    成陌轻轻柔柔的笑了声,却不说话,也只那么眉眼带笑的与她对视着。

    情投意合的感情,在一起久了,只一个眼神,小动作,就能知道对方下一刻要做什么。

    自到了这里,通信全是写信。

    可写信,每一句话都要细细斟酌,怎么想怎么写,才能将话说的动听。

    再如写信,写的再好,又那里与这天天见面相媲美呢!

    “行了,别这么看着了,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嘿嘿,”阿祉转身微笑离开屋子,朝外走去。

    成陌追来,喜悦问道,“你不是要设计面包窑吗?”

    “是呀,老何要一个大的面包窑,我都画了好久,一点起色都没有!”阿祉来到凉亭,把盒子扒拉出来,铺展开纸张,继续思量着。

    “我看看,”成陌拿来仔细看看,也把自己的一点想法吐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