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恭喜自由了

    司漠的眼眸猛地亮了起来，他全然不顾往日的风度和自控，挥手将人赶了出去后，便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播放。

    林笙的声音，像冬日的阳光般缓缓地自手机里倾泻出来，仍然是让他觉得熟悉的音调。

    “司漠，听到这个，我要恭喜你，你自由了，那个天天缠着你，让你烦不胜烦的讨厌鬼，应该已经不在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司漠的手握得很用力，指骨隐隐泛白，好像要把那手机捏碎了一般。

    是啊，他也以为林笙消失了他会很开心，可是并没有，他竟然，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我喜欢你，可能比沛沛还要更早，还记得你那件绣着你名字的校服，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可惜，做完我就累的病倒了，无奈之下，我让沛沛帮忙送给你，看到你穿在身上，我觉得好幸福，应该说，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司漠的表情突然凝结起来，他记得，那件衣服，林沛说是她亲手绣给他的，后来，林笙无意间说起，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嫉妒妹妹，是以，他还在她的面前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你吗？因为，我爱你。那时候，我无意间知道沛沛和一个外国男人在一起了，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我跑去质问沈如，是沈如跪着求我不要说出去，还保证把沛沛送出国，只要我不要告诉你。可我知道，你的婚礼已是众所周知，不管沛沛在场与否，你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料，所以，我去了。”

    林笙平稳的声调，让司漠眼睛瞬间红了。

    他记得，那场婚礼因为新娘换人，被他大闹了一场，他当时听了沈如的话，怒火中烧，认为是林笙在背后搞鬼，所以，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羞辱林笙，让她滚出去。

    自那天起，任何正式的场合里，林笙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只要她出现，就必定被当做最大的笑料。

    林笙表面上是司家风光无比的少奶奶，但是，在他的有意暗示下，活的还比不上一条守门的狗。

    “这些，可能你也不会相信吧，不过，我还是想说出来，还有一件事……刚才我说要恨你，也许已经没这个机会了，其实，我说谎了，我努力了很久，还是做不到恨你，爱你这么多年，已经深入我的骨髓，如果不再爱你了，那我，就不是我了，不过呀，我现在，似乎快死了呢，所以，我不会恨你，但也无法再爱你，人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面了，你这样的劫数，只需一次，就够了。”

    录音停了。

    偌大的房间里，静寂的不像话。

    司漠的脸颤抖着，他内心不愿相信听到的话，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真的！

    司漠如行尸走肉般地给南宫羽打了电话。

    此时，他是多么希望那个女人是在说谎，她没有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没有被曲解冤枉那么多年，没有……被他逼到走投无路，他更没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阿漠？你不是在准备婚礼吗？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司漠的嘴张了张，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不敢。

    往日无所畏惧的他，此刻竟然怕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林笙。

    那个他曾经最厌恶、最恨不得她去死的女人。

    “那天……林笙她……到底有没有做手术？”司漠艰难的开口。

    他在祈祷他能否认。

    “阿漠……”南宫羽沉默了。

    南宫羽虽然听命于司漠，却也没有狠到可以亲眼看着林笙一尸两命地步，所以，在林笙的苦苦哀求下，他心软了。

    “那天，林笙跪下来求我，说她会立刻离开，那时她的情绪很激动，说只要我拿掉她的孩子，她就立刻自杀，我……我不敢赌。”

    “啪”的一声，司漠的手机掉落在了地摊上。

    但他却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似的，任由对面的人怎么说话，也没有半点回音。

    很久之后，房间里才传来了男人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透着≈lt;u≈gt;深深≈lt;u≈gt;的绝望。

    没了，他们的孩子，被他冷血的亲手杀死了。

    没了，那个曾经对他温柔以待的女人。

    没了，那个……就算自己即将死去也不肯恨他的女人，已经被他亲手推进了地狱，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笙，你给我回来！这些东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司漠的声音，已经完全的沙哑，浑身散发着的悲伤，好像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