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为坐台小姐

    我用双手捂住了险些惊呼出声的嘴巴，惊恐地看着在我眼前的这扇门。

    这里是酒吧么？我已经被送过来了？

    “喂？你还睡着呐？这都几点啦？”

    屋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说话的人语气也愈来愈不耐烦。

    我本想不出声装作自己没有听见，可当看到这间房门没锁，门把手开始转动，想要冲上前锁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跪在床上伸出手的我与门外站着的女子正巧打了个照面。

    “呦，这不是已经醒了么，”站在门口的女子鄙夷地看着我，“醒的话你倒是在里面吱个声呢，又不是哑巴。”

    在我眼前的女人不下四十岁，脸上的妆很浓，粉底也不知道涂了几层，厚实的粉白色给人一种压迫感，加上唇上正红色口红，和那修的又长又细的眉毛，一头夸张大卷的黄发，几乎要看不出她原本的样子了。

    她整个人明明已经一把年纪了，却穿开着深v的紫色短裙，裙摆刚刚好遮住大腿根部，这样的高度怕是只要随便走动一下，便会全部走光。而那可以看到松弛皮肤的大腿上却套着大网格的艳红色渔网袜。

    这个女人的装扮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她明明带浓浓的风尘味，扮相上却又如此的怪异，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就流行这样的调调。

    “我是你的妈妈桑，”女子进了屋，关上了门，点上了一支烟，一边抽着烟一边和我解释着，“你今后呢，就跟着我干，你要是做得好，钱不会少你的。”

    “干……什么？”我明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出了口。

    “呵呵？”妈妈桑笑了起来，大概觉得我问了一个非常的白痴的问题，“小丫头呀，这是酒吧，是卖酒的地方，是男人们深夜来哈皮的地方，你说你在这里能干什么？”

    妈妈桑的眼里带着挑逗，似是在嘲笑我故意装纯。

    跪在床上的我往后挪了挪，把背靠在了墙壁上。

    “我不要。”我摇着头拒绝，却因为没有什么底气，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微弱，“我不做这种事情。”

    “来到我的地方就是我的人，哪能由得你愿不愿意，”妈妈桑冷哼了一声，褪去了谄媚的伪装，恶狠狠的看着我。

    妈妈桑把手中的烟丢在了地上，用鞋底来回踩着，似是在委婉的告诉我，若是我不听话，会有同样的下场一般。

    她挑眉看我，语气不善:“小丫头，你要是乖一点呢，妈妈我不会亏待你，有好处也都你先赚，但是你要是不乖，那么，就别怪妈妈我不客气了！”

    说实话，妈妈桑毕竟是在这种场合磨破滚打这么多年过来的，气场上比我强势太多。

    这普通通的几句话就说的我有些全身发抖，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样，只敢缩在一边只打了冷颤。

    “怎么样啊小丫头，”妈妈桑扬了扬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给了一巴掌之后开始给我‘喂糖’，“你看你长的这么水灵，想必生意也不会差的，加上妈妈我提拔提拔，这小日不要过得太爽啊。”

    妈妈桑的说辞在其他流落至此的女孩子身上应该很管用，可我并非是自己想要走进这里，也不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当坐台小姐，被迫送来的我对于这样的地方本就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因为妈妈桑的劝说就动摇呢？

    “我不要。”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语气异常的坚定，“我不要做小姐，也不想做小姐。”

    “哈？”妈妈桑有些无语的看着我，“小丫头，这可不是你说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地方能有你讨价还价的份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我扭过了头，不再去看妈妈桑。

    “哎呦喂，你还真把自己当祖宗啦？”妈妈桑高声的叫嚷了起来，她单膝跪在床上，想要把我从角落里拽出来，“给我出来，换衣服去，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呢。”

    “我不去……”我挣脱掉了妈妈桑的手，重新缩回到了小角落。

    妈妈桑毕竟也是个女人，所以我们两个的气力应该是差不多的，我完全不用担心她能把我拉出去。

    她也说了外面还有好多客人，应该不会在这里和我纠缠太久的，只要我再熬一会，她一定会悻悻然出去的。这样至少在今日不会对我抱有其他的希望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不由觉得有些安心。

    “啪——”

    只可惜，我的社会阅历太浅，把什么事情想的过分容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妈妈桑怎么会我这点小伎俩骗到呢？

    她重新跪到了床上，二话不说先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死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妈妈桑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她用力地捏着我的脸蛋，不停的来回晃动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都清楚。严老大给你安了什么身份，你现在就是什么人，你要是本分我对你还真睁只眼闭只眼，你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这里的办法诊治你！”

    我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没有说话，听妈妈桑说完这么多，我也算是彻底认清楚自己现在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了。

    “你是乖乖的换身衣服陪外面的客人喝小酒儿、聊聊天，还是呆在这个地方被等等进来的客人随意玩弄，选择全在你自己手里。”妈妈桑说完这些不再拉扯我，只双手抱胸站在床边，眯着眼睛看着我，“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十……九……八……”

    妈妈桑并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可是……

    “七……六……五……”

    倒计时越来越接近，我却慌了神，想着妈妈桑之前说的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无论哪个选项我都不想选择。

    “四……三……二……”

    发现没有更好的选择，近乎绝望的我选择了稍微好一些的选项:“我和你去换衣服。”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妈妈桑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立马又恢复先前妩媚的模样，“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快些跟我来吧。”

    妈妈桑只是打开了这小房间的门，我的耳朵便已经听到远处舞池里吵闹的声音。

    “今天是你第一天坐台，你可要好好干，别给妈妈我惹什么麻烦。”妈妈桑见我站在原地不肯出房间不由对我招了招手，“你只有好好工作，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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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取个花名

    你只有好好工作，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这样‘励志’的话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显得特别的嘲讽。

    我正是被美好的未来抛弃才会来到这样的风尘之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哪还有什么光明美好的未来？

    无论是眼前还是未来都是一片黑暗……

    “爱丽啊，你去找件衣服给这新来的‘小绵羊’换上，顺便再给她化个妆，弄的漂亮点。”妈妈桑把我领到了酒吧的更衣室，把我直接丢给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

    “哈？妈妈我的客人李老板快来了，你让我带新人啊？”这个坐在梳妆台前名叫爱丽的女人一脸的不情愿，她停下了正在画眉的手，瞥了我一眼，冷哼着，“你都说了还是只‘小绵羊’呢！我哪有那么多功夫啊。”

    我不太理解她们口中的‘小绵羊’是什么意思，只是从爱丽看向我那副鄙夷的神情来看，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这能耽误你多少功夫，而且李老板每天都是等老婆睡了再来的，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呢！”妈妈桑见对方不情愿也就骂骂咧咧起来，“你说别人‘小绵羊’，你自己几个月前不也是‘小绵羊’么？”

    只见听完这句话的爱丽皱起了眉头，眼里含着怒气，语气里也颇有不满，“妈妈！你看我连自己的妆都没准备好呢！你找别人行不行？！波波、阿雪、玲玲她们不是都很空的嘛？”

    “呦吼！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看啊？”妈妈桑听着爱丽的话，语气一下变了，暴露出自己泼妇的模样，“你出了几次台，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可以和我抗衡了？你才几斤几两重啊？就敢吩咐我做事情啊？皮痒了是吧？”

    妈妈桑说话的声音很响，像是班主任在训话一样，原本吵闹的更衣室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到了我们所在的方向。

    也让不少其他的小姐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这谁啊？新来的？”

    “啧啧啧，妈妈桑的眼光真是不错的，我们的场子就没这种型的了。”

    “可这种装纯的有什么好，跑这里来玩的哪个不想找个骚的，这种假正经家里不就有一个？”

    “哈哈，说的也是，大概都不会自己动……”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因妈妈桑的话停顿下来的小姐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妈妈桑和爱丽的身上，而是全数转到了我身上。

    我低头站着，能感觉到不少好奇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打量。只是我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严豪撕破的那一件，狼狈的模样让人这么看着，还要遭受到这种奇怪的议论，让我觉得尴尬，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而且被人这样说，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

    “好了好了，我和妈妈开玩笑，妈妈这么认真做什么？”而在我的对面，意识自己快要把妈妈桑惹火的爱丽连忙赔笑道歉，原本高傲的态度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巴结的看着妈妈桑，“妈妈，这小妹我帮你打扮，一定弄的漂漂亮亮的，你看这样成不？”

    我侧过头看着她，这样近的距离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的唇角在颤抖，无论是挂在她脸上的笑容还是要带我这件事她都是不情愿的。

    “那你快点，”妈妈桑白了爱丽一眼，“今天有请假的人，人手正好不够呢。”

    爱丽堆笑答应，在妈妈桑离开之后虚伪的笑容便被撕下了。

    她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重新坐到了自己的化妆台前，继续用眉笔描绘着自己那细长的眉毛，不再理会我。

    垂手站在原地的我觉得尴尬，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只能用余光扫扫自己的周围。

    在我周围来来去去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一个个都穿着花里胡哨且暴露的衣服，脸上涂着厚厚的妆，两三成群嬉笑着往外面走去。

    我看见最小的比我还要小上三四岁，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稚嫩脸庞，沾染上了红尘的俗气，无限的妖媚，笑着和身边的姐妹们说着哪个老板活怎么好，哪个老板时间短特别抠，似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带出台的生活。

    她们看起来都很开心，似是只是来这里玩乐一般，丝毫不为自己所做的职业感到羞耻。

    “喂，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在处理自己妆容的爱丽，一边加重自己的唇色一边抿着嘴，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声。

    我以为她是不会管我的，所以突然被她问到有些被吓到，说话的声音也就有些颤:“林……林……林幼音。”

    “胆子这么小来做什么小姐？”爱丽咂了下嘴，我能见到镜中的她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而且我不是问你本名，而是花名。”

    我不理解爱丽的意思:“花名？”

    “就是在这种风月场合用的名字。”爱丽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自己取一个么？”

    “是啊，不然你指望谁帮你取啊。”爱丽转向了我，“你快自己想一个。”

    “那……”突然让我帮自己想个花名，还是在我觉得紧张的情况下，我这几乎一片空白的脑子根本无法进行运转，微微张了嘴却始终没有下文。

    “烦死了想个花名能想这么久，”爱丽很快就失了耐心，“你叫什么音是不是？你今后就叫音音好了。”

    “可是……”我不想把本名带到这样的场合来。

    “还可是什么！”爱丽并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过来和我挑衣服。”

    在这个更衣室和化妆室连在一起的地方，有一个专门放衣服的小房间，在这里面放着各式各样奇怪暴露的衣服，还有很多很恶趣味的款式，随便撩开一件就看的我脸红耳赤。

    “这些衣服都是酒吧的，你穿了过之后要自己洗干净再送过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买，店里很多小姐不愿穿别人穿过的衣服都是自己买的。”爱丽一边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比对大小，一边和我解释着，“化妆品呢有一套公用的，不过大家都是用的自己另外买的，毕竟这东西共用就真不好了，在这种地方，哪知道知别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病呢。”

    完全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我只能点头应声。

    “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爱丽从衣架上抽出了一件衣服，在嘴角挂着暧昧的笑容问到我，“你看看你穿这件怎么样？穿着这件去陪酒，可有情趣了！小费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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