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堂和地狱的抉择
“对呀，她感染了艾滋，他见到你的时候没和你说吗？”严子恪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和夸张，却止不住他内心的狂喜和兴奋，“毕竟她自己也是清楚的。”
原来小姑被严豪赶出家门，有一半要归功于严子恪，他觉得小姑是浪荡的女人，就连我都被严豪赶了出去，被迫去酒吧坐台，我的亲小姑怎么能继续锦衣玉食地生活着呢？严子恪觉得我会悲惨地沦落到酒吧，小姑也有着逃不脱的责任，便故意设计小姑和严豪的一把手发生暧昧。
严子恪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疑的人，就算没有发现什么实证，可是见着自己的心腹和自己的情人开心地说着话，两人眉目传情便觉得小姑精神出轨，无法继续接受她在自己的身边。
而小姑的年纪也大了，不像当初年轻貌美，哭一哭就能得到严豪的原谅，小姑哭的越凶，严豪就越讨厌她，他在小姑被我和严子恪捅伤的小腹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就抛弃了小姑，甚至一分钱都没有给她，让小姑流落街头。
痛恨小姑的严子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看着街角几乎沦落为乞丐的小姑，任由小姑怎样的祈求都没有施舍给她一分钱，却建议着小姑出去卖，他告诉小姑，她本来就是一直靠着自己的身体赚取供自己挥霍享乐的金钱，现在不过是上一个金主不要她了，她可以去找其他人啊，就算小姑年老色衰，可只要是个女人，总归可以卖出去的，只要不挑客人不挑地方就行。
那时的小姑根本就无路可走，她清楚的知道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只能接受严子恪的建议，可小姑却不知道，严子恪示意给她看的那个流浪汉是一个艾滋病人。
想要活下去的小姑拿了流浪汉的五十块钱就在街角的垃圾堆旁和流浪汉做了，因为小姑自己站街很难找到客人，所以和那个流浪汉还不止做了一次，最便宜的时候她甚至为了十五块钱买份盒饭也同意了。
小姑并不知道流浪汉有艾滋病，可是严子恪清楚的知道，而在严子恪还在a市的时候，小姑的病症已经爆发出来，小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被传染了梅毒，却怎么也治不好，直到那个流浪汉开口，笑着嘲讽小姑和自己有了一样的病，也得了艾滋的时候，小姑彻底傻了。
在这个时候小姑应该停止一切出卖自己身体的行为，可是为了花钱看病，她却在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的情况下不停的接待其他的客人，直到她的身体开始溃烂，就连那个流浪汉都嫌弃她，不愿再和他发生关系。
再之后严子恪便不知道小姑的下落了，而无路可走的小姑也终于找上了我，想要我帮她看病。
“原来是得了艾滋啊，怪不得小姑怎么治也治不好……”我听完严子恪带着骄傲的长长叙述，轻轻叹息了一声。
“治疗？”严子恪听完我说这些话眉头皱了起来，“她应该没有钱治疗，只能如同那个流浪汉一样一天一天的等死。”
“对啊，小姑是没钱治病的，所以是我在帮她治。”我苦笑着看着严子恪，一瞬间不知道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看着他，“从她找上我到现在，我在帝都赚得钱基本都花在了林媚的身上。”
严子恪为了报复小姑，把小姑弄成那副模样，在他口中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却不知道他的举动却在侧面残害了我。
要是小姑不找上门的话我不会缺钱，不缺钱的话也就不会去到帝都上班，我现在的堕落和放荡从某种方面来说全是因为严子恪呢。
是严子恪亲手再次把我推入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是他让我再一次回到那个水深火热的世界中无法逃离。
“你为什么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不就好了？！”诧异的严子恪站了起来，他恨恨地瞪着我，可在他的眼底之中却能看见那一抹的自责，“要不是她你不会被人看不起，不会被人从小骂到大不是么！你为什么出卖自己去救她？！”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没有小姑的话我根本活不到这么大，小姑再怎么不堪她也是我的小姑啊！”
“可是那个女人害死了我的母亲！”严子恪大吼，“她害我没有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也许是我和严子恪之间无法解开的矛盾，毕竟在我的眼里，小姑和我总是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她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就算知道她是无恶不做的混蛋我也要养着她。
“我们之前私奔的时候你不是舍弃她了么？当初可以现在应该也可以啊！”严子恪显得有些激动，他握住了我的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说话语气也非常的急促，“反正你已经治了她这么久，给了这么多的照顾，这就已经足够了吧！之后我们就不要管她了！继续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啊！”
严子恪的话让我的心里很难受，虽然情感上我很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和严子恪一起离开，可是理智上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不管小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就这样去死，所以我只能痛苦的摇晃着自己脑袋告诉严子恪我不能。
“不想和我走么？”严子恪的眼神冷淡了下来，“明明之前那么开心。”
“不是的，不是的……”我无力的帮自己辩解着，“我没有不愿意。”
“可你又不愿放弃林媚，”严子恪冷冷笑着，“林幼音啊林幼音，你到底想要选择谁，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
我想选择谁？我两个都想选择，两个都不愿意放手。
“可以等等我么，等我把小姑的病……”
“不行，”我的建议还没说完便被严子恪冷冷打断了，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冰冷且带着不容否定的坚决，“你要么回去继续照顾那个贱人，要么就和我离开、离开a市去其他的地方，除此之外你没有任何的选择。”
严子恪站到了我的面前，对我伸出了手，“林幼音，你的选择是什么？你要不要抹去一切和我离开，让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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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记住你是我的人！
严子恪的手就摆在我的面前，放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我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泪花。
他在逼我，逼我此刻就做出选择。
“恪哥哥……”我哭着摇头，想要他停止对我的折磨。
我的确对严子恪还有着情，对于他专程回来找我，想要履行之前种种承诺的行为也非常的感动。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姑娘了，虽然我被迫流落红尘，却还是知道要有担当，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我答应过小姑会治好她，小姑此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我，我是不可能就这样抛弃小姑的。
所以，就算我和严子恪离开了，我今后生活也不一定会过得幸福安稳，如果没有把小姑治好就离开，我的后半生一定会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所以……我不能……
“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一起走，你要回a市。”严子恪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包含太多的感情。
而被他这样逼问的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痛苦的闭着眼睛默默哭泣着。
“你哭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拒绝了我，为什么还要弄得我像个恶人一样。”严子恪苦笑着，整个人一下显得非常的疲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不断的哭嚎着，“真的对不起……”
“其实我已经猜到你不会和我离开了，只是想要赌一赌。”严子恪叹了口气，这才慢慢收回了放在我面前，期待我能握住的那双手，严子恪的语气里慢慢的都是遗憾，“音音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了呢。”
这一夜我们没有再多说其他，就算回到了客房，我们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连屋内的大灯都没有关，我甚至没能睡着，就在这阴郁却悲伤的氛围里睁开眼睛到天亮。
等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隔壁床的严子恪也没睡，他的眼眶黑黑的，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惨淡。
“我有事要先离开一趟，这里是你的车票。”没等我开口，严子恪从口袋里拿出了车票放在了我的床边，径直从客房里离开了。
严子恪给我留下了两张车票，是同一时间发车，却是去到两座不同的城市——a市和d市。
我想这是严子恪给我最后的选择机会，他先行离开也是不想让我觉得为难，他想再让我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我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
他一定在那辆去到d市的车子上等我，可是就算多了一次机会，我的选择也不可能发生变化的呀……
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因为严子恪已经不在房间内，我紧紧捏着手中的两张车票，撕心裂肺的大哭着，直到下午快发车的时候我才抹了抹眼泪，红着鼻子退了房，带着这几天严子恪给我买的衣服，和他昨天塞到我手心的那棵大白兔奶糖慢慢走向了去到a市的车。
决定就这样结束这场梦幻的旅程，回到肮脏黑暗的现实生活中……
因为今天是周日，度假准备回去的人有很多，我上车的时间又接近发车的时间，走在车内的过道上竟多少觉得有些拥挤，我一边找着我的座位，一边穿过安置行李的乘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只是没等我开口让对方腾出地方，在看清对方的容貌的时候便一下愣住了。
“恪哥哥……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我以为他应该在另外一辆去到d市的大巴车上，怎么会……
“我送你回去，”严子恪笑了笑，“我无法让哭泣的你一个人离开。”
严子恪手这句话的时候我鼻子一酸，泪水险些又要忍不住了。
原来之前严子恪一直没有从客房门口离开过么？所以他才会听见我哭泣的声音，才会决定送我回去……
“行了，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坚强么，哭什么鼻子。”严子恪叹息了一声，他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拉着我坐下之后帮我擦掉了眼泪，“如果你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我也许不会让你回去呢。”
听完严子恪的这些话，我吸了吸鼻子，尽可能对严子恪露出了笑容。
毕竟这应该就是最后了，是属于我和严子恪最后的最后了……
因为一晚上没睡，这一路上我们相互依靠着睡熟了，回到a市之后天也基本全黑了，严子恪带着我去了小时候我很想去吃的一家餐厅，之后我们又回到了离开前那晚住的旅馆，开了的相同的房间。
我原本是想把自己献给严子恪的，算是对这一份从小就萌生的恋情的纪念，严子恪对我却并没有非分之想，他只拥着我入睡，似是只要我在他怀中，这属于我们的最后一夜他便已经满足了。
第二天清晨是我先清醒过来，在严子恪的唇角轻轻留下一吻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长叹一口气之后，我开始回归的到了正常的生活。
我先是去了一趟医院，在了解小姑近期无大碍之后，又回到了家，买了牛奶喂了那因为饥饿已经开始啃蔬菜的小黑，再换上久违的校服去到了学校。
因为高考刚刚结束，高三的学生已经不在学校了，加上期末考试临近，学生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想之前那么一路天南地北的畅谈着，他们的脚步多少有些沉重，加上我出门的时间也比较晚，我走在这批快要迟学生的队伍中，心情被感染到，变得有些压抑。
“呼——”
如同这些学生不知道今后的考试会面临怎样的结果一样，不知道自己今后人生会变成怎样的我在踏入校门的那一瞬也重重叹了口气。
“林幼音！你给我站住！”
我刚想继续走，从我的身侧传来了一个愤怒且熟悉的声音。
我侧过了头看到的却是已经很久没有同我说过话的许远宸。
因为不知道此时我还能和许远宸说些什么，所以我只冷冷看了许远宸一眼，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亦没有停下自己脚上的步子，继续往前走着。
“我让你停下来！你听不懂啊！”许远宸因为我的无视而愤怒，在再一次的提醒没有用的情况下，他便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我的衣袖，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高了许多，“你给我停下来！”
许远宸说话声音很响，让周围的学生都停下了脚步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许远宸，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询问他。
“上周你去哪里了？”许远宸的表情显得有些焦急，虽然看到周围那些注意着我们的学生都停在原地，他还是捏着我的双肩问着。
“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已经快要迟到了，不想理会许远宸的我甩开了他的手臂。
可就算我这么说，许远宸还是不愿放我走，他拉着我手腕继续问着:“是不是严子恪回来了？你去见他了对不对？”
因为许远宸提到这名字，我愣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甩起许远宸的手臂，“我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你能不能不要烦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许远宸并没有再让我如愿甩开他，反而用力的把我拽到了他的怀中，他不顾我的挣扎狠狠拥住了我，他甚至不顾及在我们的周围还有其他的学生和老师，直接吻上了我的唇，在我的挣扎之中，深情且霸道的告诉我。
“林幼音你记着！你是老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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