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一样的进展2

    “程少华，你可真有种！”

    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法拉利，方沁咬碎一口牙，生气地转身开车进入小区。这几天她忙着将潘云柔送出国，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家也没怎么回。今天可算是了了事儿，这一回来，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尤其是闻到厨房里传来淡淡的蛋香时，连人带魂儿都被吸引了过去。

    “阿弟，你在做什么？”

    “番茄鸡蛋羹。”

    番茄她知道，鸡蛋羹她知道，番茄炒鸡蛋她也知道，可是这个番茄鸡蛋羹是怎么回事？

    方沁好奇地伸出头去，恰好碰上王弟将蒸锅的锅盖揭开。醇香的蛋香裹挟着番茄味儿一下子钻进了她的鼻腔。还不等她回味过来，王弟已经将番茄鸡蛋羹端出来，在最上面淋上了一层薄薄的生抽酱油，一下子，那味道又变得更加协调。

    “我尝尝！”

    方沁迫不及待取了一个小勺准备勺一勺尝尝味儿，却被王弟巧妙地端着羹碗躲开。随之就听她一本正经说，“不行，我是厨师，第一勺得我先尝！”

    话音落，王弟已经勺了当中一勺连番茄带蛋送入口中。入口即化，香浓不腻。

    “好吃！”

    “……”虽然方沁很想表示王弟这自卖自夸不好，可当她尝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吃。

    “强子！”

    王弟叫了一声，在阳台来回移动的王强恰好走到木杠终点，他回到轮椅上，垂了两下有点儿酸累感觉的腿，便滑着轮椅的轮子，往厨房去。

    王强来了方沁才发现在蒸锅的下面还有一份。而那一份完整的，王弟毫不掩饰护短儿的心思，送到了王强的面前。

    “阿弟，没你这样儿的！”

    方沁不服气地叫屈，随即趁王弟不注意，将她手中的羹碗抢走，不由分说勺了一大勺，张口就满满地塞到嘴里去。

    望着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儿的碗，王弟也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冲着她一声怒吼，“你是没吃过蛋还是没吃过番茄！”

    “没吃过番茄鸡蛋羹，不行吗？”

    “你！”

    王强默默地将面前的羹碗吃的见底儿。

    虽然他的性子比较沉闷，但是喜爱美食的心是无法隐藏的，更何况他大姐的手艺极其优秀，这样的美食，他从来不拒绝，能吃多少吃多少。而大概是因为他的吃相比较斯文，所以王弟从来没觉得他是个贪吃的人。

    “你们不去看看飘飘姐？”在二人吵得快翻天的时候，王强将面前的碗朝里推了推，冷不丁问。

    二人一愣，才恍然想起，少了一个人。

    要是平时，只要王弟做了好吃的，柳飘飘必定会出现，哪儿等得到方沁出现？

    “你知道你飘飘姐怎么了嘛？”

    王弟望向紧闭的房门，压低音量询问王强。她一向神经大条，发现问题也没想过要去猜测，而且王强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这种事比她关注得多，问他不会有错。

    然而王强却耸耸肩，“她回来就进屋了。”

    王强不知道原因，却道出了问题。这不是柳飘飘的性子呀！

    “飘飘怎么了，方沁，你知道嘛？”

    方沁从刚才就在想这个事儿，要说头绪也不是没有，但却不确定，会和程少华有关嘛？

    “我去找她聊聊。”

    将羹碗放回厨房，方沁特地在客厅喝了两口水，才走到柳飘飘的房间敲敲门。王弟不放心，也跟在了她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柳飘飘才来看门，见二人站在门外，疑惑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

    还不等方沁说话，王弟就直冲冲地问出了口。对于这个猪队友，方沁真是想把她回炉重造。要是直接问就能问出来，她还需要来敲门嘛？

    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方沁补充说道，“阿弟刚才做了番茄鸡蛋羹，我们叫你，结果你不应，在干嘛呢？”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柳飘飘脸色松了松。

    “今天工作太累，刚才睡着了。”

    “这样啊，那你可要好好休息，我们不吵你了哈，今晚我就睡沙发好了！”王弟把柳飘飘的话当了真，望见她眼下的黑眼圈，可是打心眼儿里担忧，立马关怀地自清给她让出一张床。

    柳飘飘笑着应了，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就关上了门。

    王弟没多想，转身往外走，却忽而感觉如芒在背。侧头看去，方沁正以奇怪的眼神瞪着她。

    “我以为你只是头脑简单，没想到你是真蠢。”

    “……”

    方沁无语地摇摇头，转身回了主卧。跟王弟这个楞木头说，简直是对牛弹琴。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能够长点儿脑子，却没想到，竟然单蠢到这种地步。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指望她，真是头疼啊。

    第二天上班时方沁特地早一点起床，在门口等着柳飘飘。

    “我今天要去你们公司附近谈业务，一块儿走。”

    柳飘飘没有推脱。

    上了车后，方沁缓缓地开着车。现在顾磊不在小区里当保安，没有人大清早地给她买早餐，顾磊却早早地备好了食盒，装上了新鲜的早餐，让方沁带走吃。

    方沁特地嘱咐顾磊做了两份儿，在快速开车到了柳飘飘公司附近后，她将其中一份儿递给了柳飘飘。

    “趁热吃，这可是阿磊今天早上特地起来做的。”

    原本柳飘飘想要推辞，但看着时间尚早，也就接受了。

    车子停在路边，两个人在车里悠闲地吃早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在方程式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挺好的。”

    “真没人为难你？”

    柳飘飘困惑地看向方沁，忽的笑起来，问，“为什么要有人为难我？”

    方沁心知自己问的太急了，一咂舌，将话收回来，喝完食盒里的汤。原本她是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没想到柳飘飘突然自己开口说，“阿沁姐，你是不是担心，程总为难我？”

    方沁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她和程少华解除了婚约，两个人也不可能做朋友，关系看起来是很尴尬的。照理说，以前柳飘飘喜欢程少华，现在在一个公司，如果柳飘飘还喜欢，她倒是不介意撮合撮合两个人。可是现在柳飘飘也有了男朋友，这事儿当然就不可能了。

    “阿沁姐不用担心，我很……”柳飘飘话还没说完，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

    方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好看见方程式的大楼前，一个脸生的女人和江奇霖站在一起。女人笑的尤其艳丽，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那是情侣。

    是个敏感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方沁当即放下食盒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柳飘飘一把抓住。

    “飘飘？！”

    柳飘飘强忍着眨了好几下眼，才找到一点自己的声音，“事情没搞清楚，先别去。”

    方沁一听柳飘飘这话就听出了不对劲。

    “意思是，你之前也看到过？”

    柳飘飘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一时之间方沁气的不行，合着都是有前科的！

    她和顾磊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和江奇霖见过两次，的确觉得那是个不错的男人，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恋爱态度。现在看来，也是个朝三暮四的！

    难怪柳飘飘状态不对，能遇到这种事还保持冷静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要是搁到自己身上，方沁早把江奇霖和那个女人大卸八块儿！

    “飘飘，这事儿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我知道了，就必须站在你这边。现在情况没搞清楚是吧？我先帮你调查。”

    方沁极其坚定，说起话也条理清晰。她盯着柳飘飘，等待回答。

    柳飘飘微张了嘴，心里却拿不了主意。要去查嘛？要是真的查出来了，就是这样的额，她该怎么做呢？就这么跟江奇霖结束？

    见柳飘飘久久不回答，方沁换了个方式问，“他多久没跟你联系了？”

    柳飘飘低垂着眼，有气无力的说，“两周。”

    两周，那就是半个月了！

    半个月不联系他也忍得了，要说这里面没猫腻，谁信？

    “这事儿我管定了，过程我去帮你查，最后结果怎么样，你自己决定。”

    听到方沁如是说，柳飘飘心里好受了一点。总归是要面对的，像她这样，什么糟糕的事情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又不怕多一件，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心碎过又不止一次。

    柳飘飘默认了。

    当两个人都消失在公司大楼前后，柳飘飘才下了方沁的车。不巧的是，在电梯里，她遇上了钟云。

    “飘飘姐？”

    钟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就像不知道她和江奇霖的关系异样。

    相较于红光满面的钟云，柳飘飘脸色就惨白了许多。

    “飘飘姐，你不舒服嘛？”

    柳飘飘缓慢地转动眼睛，望向一脸关切的钟云，心口有一点抽疼。干笑一下，她移开了目光说，“没事。”

    除了这两个字，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飘飘姐，你在总裁身边怎么样？有没有被刁难？那里……”

    “电梯到了。”柳飘飘截断钟云的话。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一样的进展3

    钟云一愣，余光瞥见电梯门开，只能先行出去。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一瞬间，她转过身望向柳飘飘，半张的嘴像是要说什么。可惜电梯门在这时候关闭，柳飘飘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看着钟云，柳飘飘有一种被背叛的心痛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感情，那让她的神经痛得麻木，伪装不起任何的表情。

    抵达办公室时，程少华还没到。柳飘飘看着今天的行程安排，确定没有任何变故。当听到程少华的脚步声时，她拿着整理好的文件夹跟上去，落后他一步，汇报工作。

    程少华走到办公桌时，她刚好说完。

    “程总，这是和幻影游戏合作的合同样本，如果没问题，您签一下字。”柳飘飘将文件平展铺开在办公桌上，将签字笔打开，递给程少华。

    程少华坐下，拿起合同仔细阅读一遍，确定没问题，在审核一栏签上“同意”并签上自己的签名。望着柳飘飘离开的背影，他沉默着。关于那个男人，程少华调查了清楚，万万没想到，那会是她的生父。

    之前的调查结果，仅仅显示她生长在一个重组家庭里。因着这一层关系，程少华才猜测她敏感的性格是因为家庭关系。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她那不堪的父亲。

    程少华按了一下呼叫键，没一会儿柳飘飘就敲了门进来。

    “程总？”

    程少华将一张金卡推到柳飘飘面前，说，“为酒会做准备需要购买物资，这笔钱先用我的卡，事后记得拿到发票到财务部报销。”

    “是。”

    对于酒会的事情柳飘飘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这两天他们全力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在威廉给了程少华一个下马威之后，他没有再热脸贴冷屁股，甚至连豪庭，都还只是那天和她一起去过。这么淡定的态度，反倒让威廉那边乱了阵脚。琳达曾经来打探过程少华的态度。因为提前得到吩咐，所以他们这些助理守口如瓶，滑不溜揪，一点儿没透露消息给琳达。

    威廉那里得不到确切消息，未免有些慌起来，但程少华依然稳坐泰山，并且在杭城的商圈儿里发出就会邀请。酒会地点就在豪庭，偏偏，邀请函并没有送到威廉手中。这就让威廉更加猜疑了。他向史密斯询问程少华这是什么意思，史密斯对着也拿不准。原话是，凯文是传统的中国人，你惹到他了，也难怪他要狡猾地对待你。

    事实上史密斯说的也没错。这次的项目说起来是是方程式更加被动，但威廉所代表的公司也不是完全掌握主动权。他们因为国际酒店的名声，四处都有应标者前来，但是不代表他们能够找到合适的软件。在日益激烈的行业竞争中，服务水平不相上下，谁能更加保证酒店的安全性，谁就更具有竞争力。

    也就意味着，在先行的安保系统存在漏洞的情况下，谁能开发出一款超越前者，安保能力更强的安保系统，那么就是行业的胜利者。

    原本国际酒店对华夏的软件开发公司并没有抱希望，却因为当初史密斯意外拿出一套系统，引起了威廉的注意。来到华夏后，他才得知那套系统的开发公司是程少华主管的。他就起了心思，准备给这么一个人一个下马威，让他服服帖帖跟自己做生意。

    却没想到，这个人软硬不吃，骨头硬的像金刚石，钻都钻不动。

    眼看着威廉在华夏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程少华没动静就算了，竟然办起了什么酒会。办就办吧，还在豪庭不邀请他。这不是诚心打他的脸嘛？

    这些事柳飘飘和程少华虽然没有看到，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能不能拿下威廉，重点就在这次酒会上，负责酒会筹备的柳飘飘，在此次任务中也是责任重大。所以对于每一个细节，她都投入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拿了程少华的递来的卡，柳飘飘离开公司开始置办酒会用品。

    很多东西酒店自供，并不需要她跑腿，但程少华吩咐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只能在酒店外的地方买到。

    当柳飘飘跑了一天之后，终于拿着几张发票回到公司。原本她打算向程少华汇报并归还卡，却还没等进办公室，就被助理长叫去做其他事。一直忙到十点肚子咕咕叫，才停了下来。

    因为事情特别忙，助理部的助理都留在公司吃了晚饭，到了这会儿，竟然又叫来了宵夜。

    留在总裁助理部的四个人，每一个都是程少华的心腹。除了柳飘飘，其余三个都是男人。对于这个女人，三人心知肚明。而大老板特地叫来的晚餐和宵夜，也不是为他们，只是沾了一点儿光。

    “小柳，你多吃点儿。”助理长对柳飘飘一向关照有加，要不是程总有吩咐，他其实也不忍心将那么多的工作都压到这个小姑娘身上。他也是不太明白自己老板的想法，明明心疼人，却还要这么辛苦人，奇怪啊奇怪！

    柳飘飘也实在是忙坏了，加上钱都被张勇拿走，她自己吃的饭菜都简单得不得了。这一下子又是鸡翅又是披萨的，竟然没忍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等到她吃饱喝足时，其余三个助理也是看傻了眼，这得是多饿啊！

    一时间，三个人对自己老板的想法更加不理解了。明明心疼人来着，怎么就把人饿成这样？想着想着，三个人就不约而同望向总裁办公室。

    里面亮着灯，程少华还在。

    办公室有一面单向可视的墙，只要按下开关，就能看到助理室的场景。他坐在办公桌后，望着几近狼吞虎咽的柳飘飘，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布满了一片寒霜。

    等到其他三个助理识趣地离开后，程少华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恰好走到收拾完桌子的柳飘飘面前。

    见到程少华出来，柳飘飘忽然想起那张卡，转身就要从包里拿出来。却不料程少华压根儿没有留下来等她，等她抬头时，已经没了人。

    这张卡的透支额度巨大，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密码，本着负责的态度，柳飘飘认为还是应该亲手交还到程少华手中。所以一时看不到人，柳飘飘只能拎着包赶忙追上去。好在在公司大楼外拦到了开车出地下车库的程少华。

    “程总！”

    程少华踩停刹车，降下车窗，“有事？”

    “你的卡。”

    盯着柳飘飘递过来的那张卡，程少华没有接也没有说话。当晚风路过，刮得柳飘飘披散的头发乱飞时，他忽的对她说道，“上车。”

    “啊？”

    程少华扫了一眼漆黑的夜幕和大楼，说，“送你一程。”

    柳飘飘这才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四周的确寂静地看不到几个人。现在的她，加上现金也就那么一点儿钱，要撑到发工资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地铁关了打车肯定是不现实的。能蹭就蹭吧，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心里这么安慰着，柳飘飘走向了车子的后座。然而伸手去拉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开，正当她疑惑地准备询问时，程少华说，“没有后座。”

    “……”明明上次去玉台都坐过，怎么可能没座？

    原本柳飘飘是想把质疑的话说出来，但在程少华的注视下，硬生生吞了回去，乖乖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多谢程总。”

    对于她客气的感谢程少华主动选择无视，发动车子后，却以比平时慢了一倍的速度开上路。也许是他开得太过于平稳，当车子抵达清雅苑时，柳飘飘竟偏着头熟睡过去。

    看她睡得那么香，因为姿势不太好还伴随着浅浅的呼噜声，程少华没有叫醒她。她这时候的安静是真的安静，不带有任何的防备和警惕，更像最本真的她。

    不知不觉，程少华竟然发动了车子，将柳飘飘带到了自己临江的公寓里。

    将她放在床上，程少华洗漱后穿着睡袍躺在了柳飘飘身边。在睡觉之前，他坏心思地将自己的手机和柳飘飘的手机关成静音。这一夜，他什么都不做，就想像那一夜一样，拥抱着她，再好好感受一次。

    柳飘飘缺乏安全感，睡在床上没一会儿就会身体蜷缩成一团。她的眉头也总是紧皱着，即便用手抚摸，也无法抚平。

    程少华侧过身子，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脖子，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环抱在怀里。下巴枕着她的头顶，闻着发丝传来淡淡的香味儿，他也很快睡了过去。夜里睡得并没有比平时安宁，却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更心安。他的手臂在半夜时就开始发麻，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从柳飘飘的脖子中抽出来。

    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他才扭头看向床头的时钟，才过了两个小时。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

    长夜漫漫，程少华睡不着也不打算再睡，就侧着身子，盯着柳飘飘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魔，明明见过那么多女人，她这个性格的人也见了不少，可怎么就偏偏迷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