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记忆碎片

    “啊……”

    柳飘飘头疼欲裂，忍不住倒在沙发上。双手更是剧烈地扣在脑袋上。足足过了十分钟，才终于从疼痛中缓和过来。她睁大了眼睛，痴痴盯着灰白色的沙发套，双手无力地垂倒上面，泛白的指尖久久不能恢复常色，足以说明刚才她的身体有多失控。

    脑袋里还残余着刚才的疼痛，每一下都像是被人抽筋。

    惶惶然，忽的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柳飘飘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茶几上随意放着的手机因为来电铃声的响起不安地震动着。

    拿起手机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让她觉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拿起来，看到是程少华来的电话，那一刻竟生出了挂掉的想法。但最终，她还是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声音从嘴里刚一出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电话那头的程少华也听了出来，立马问，“你怎么了？”

    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柳飘飘淡淡地说，“刚才睡着了。”

    听她如是说程少华一颗悬着的心忽而放松下来，言归正传道，“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送你去。”

    “不用。”

    柳飘飘也没想到自己会拒绝地这么迅速，呆滞了一会儿又跟程少华解释道，“如果你陪我去，那我估计也没事儿可做了。”

    听柳飘飘如是说程少华没有多想，顿了两秒后顺了她的意，“那就让助理长送你去。”

    助理长是游戏公司的经理之一，带个人去新部门再正常不过。

    柳飘飘答应了下来，见程少华迟迟不挂电话，说道，“你现在应该还在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还不等程少华说出一个好字，柳飘飘就匆匆挂掉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头疼发作后，就特别害怕面对程少华，哪怕是听到他的声音，都止不住地心虚。

    深吸一口气后，柳飘飘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

    在家里呆的太久会让人变得多愁善感，她想出去散散心。早前总跟方沁二人出去溜达，她已经大概知道这里的路通向何方。看到地铁，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自从在瑞典醒来到回到杭城，她出行都是专人接送。那样的模式将她和其余人隔绝开来。像是生活在一个孤独的空间里，与世隔绝一般。现在没人阻拦，她跟着自己的心，毫无征兆地就进了地铁站。在旁边望了望别人怎么买票，便开始排队。

    临到她时，却仍然没想好要去哪里。偏着脑袋瞅了瞅前面的几个人买到的终点站，又看看旁边的人，好像都买到地铁站的中段比较多。悄悄一琢磨，柳飘飘挑了地铁线上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站名。因为只能用零钱，排队之前她特地去买了一杯水换了一些，买一张票绰绰有余。

    蓝色的单程票从购票机里噗呲一声落到槽子里，她欣喜地拿起来。翻到背面是杭城地铁站的分布图，其中有几个站还特别标注过，是杭城的风景名胜区。而她买的那张票，好巧不巧，就在那几个站的中间。用手机搜了搜那附近的景点，她便进了站。等到地铁来临，顺着人流挤上了车。

    按理说，高峰期的时候才是人最多的时候。这会儿时间上不上下不下，偏偏人也多得不行，进了车厢只能勉强站到一个落脚点里。还得贴着墙根儿站，避免和他人前胸贴后背。

    车厢里的人大多都做着自己的事，低头看手机玩手机。离柳飘飘最近的一个穿着休闲的女孩正拿手机看着最近热播的网络剧。搞笑的台词和表演将柳飘飘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跟着女孩儿偷笑忍笑，一时忘了时间。当女孩儿听到下一站的播报收拾了手机时，柳飘飘一抬头看向地铁线才发现，自己竟然坐过了站！

    而且还多出来了三个站！

    天呐，这可怎么办？

    就在地铁进站后，柳飘飘连忙下车。在站台上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到反向的地铁乘坐点。这一次再上车，她不敢再看别人，一双眼睛盯着车门上的播报器一眨也不眨。到了站后麻溜地跑出来，生生像是谁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似的。

    站稳后拍拍胸脯，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关注着她，这才像个正常人一样，坐着扶梯离开地铁站。单程票进入机器的那一声嗞地一下，尤其让人欢喜。柳飘飘憋着笑随着人群往外走。

    这个站因为临近景区，所以进站口安检检查地相当严格，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看向每一个被搜身又被慎重检查的乘客，暗自欣喜还好没在这里进站，真是有够麻烦的！

    站台在地下二层。地下一层是一座广阔的商场，放着欢愉的音乐，各家服务员在路上招揽着生意，这家说他们东西好吃，那家说他们护肤品好用，热闹得仿佛集市。柳飘飘看得新奇，便跟着就走了进去。东看看西瞧瞧。却什么也没买。

    走到一家服装店外，看到店门口挂着的一只牛皮手提包，一下子站住了脚。

    也不是那个包包有多漂亮，反倒是因为它的极简主义，吸引了柳飘飘的注意力。玛瑙红的皮料，公文包似的设计，偏偏看起来并不古板。

    想到上班需要，柳飘飘便毫不犹豫走了进去，试了试的确越看越喜欢，便买了下来。她出门并没有带多少现金，主要也是一切有程少华安排，她从来不需要操心。但在她搬到清雅苑后，程少华就留了一张卡给她，以备不时之需。

    她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想着买一个应该还是买得起的，于是便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衣食无忧的她，并不知道她手里的包包价值多少，只是觉得这家店的服务员态度好好，不仅跟她说了包包的功能，还对她说以后可以拿到店里清洗保养。端茶送水的也是格外殷勤。望着账单子上那五位数，柳飘飘默默地记了下来，拎着包转身离开。

    在商场的二层她看到在瑞典时去过的两家服装店，便眼熟地走了进去，挑了两身衣裳，看到有一套和王弟的身材尤其相配，二话没说便买了下来。

    一不小心，她就暴露了自己爱购物的兴趣。望着手里一张一张积攒起来的单子，绕了绕头，好像有点而过了。

    程少华的手机没两分钟发来一条消费记录，没两分钟又来一条，正是纳闷儿的时候。柳飘飘的手机拨了过来。

    “少华，我好像一不小心用了你很多钱……”

    那无奈的声音就像是做错事的小白兔，委屈地等待着他的责骂一般。

    程少华脑补出这样的一幅画面，嘴角笑意渐渐加大，“嗯，我看到了。”

    说完这话，程少华便没有别的表示。柳飘飘的心紧张了好久，却一直没等到程少华的下文，这才犹疑地问，“没了？”

    “嗯，没了。”

    “你……不问问我买了什么？”

    程少华点点头，说道，“我似乎有权利知道。那么柳小姐，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呢？能否让我知道一二？”

    “啊！我买了两套衣服，又买了套护肤品，还有一套化妆品。对了，我看到有合适阿弟姐和阿沁姐的，也就一块儿买了……我没想到会那么多，一结账我就傻眼了。”

    失忆后的柳飘飘由于被程少华保护的极其好，对金钱没有概念，并不知道自己拿的东西都是极贵极好的。也不知道在她恢复记忆的那天，会怎么面对现而今做出这些事来的自己。曾经她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呐！

    “那你拎得动吗？发个定位给我，我来接你。”程少华看了看时间，正是午饭的时候，便直接动了身。

    柳飘飘知道他是除了公司，也没想逃避。早前的疯狂购物已经让她遗忘了那畏惧的心情。现在想到要见程少华只是满心的欢喜。将位置分享后，她便盯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等待程少华的到来。

    她所在的购物大厦里方程式不过几条街的距离，虽然中午有点儿堵车，但好歹在半个小时以内程少华就到了购物大厦下的停车场。找到柳飘飘后，先将她的东西放入后备箱，便带着她上了购物大厦的上层吃午饭。在来的路上，程少华已经打电话预定，所以两个人一到就直接入座。

    “很少看你这么开心，果然女人还是要用购物来发泄情绪，对吧？”

    “啊？”柳飘飘没想到程少华会忽然对她说这样的话，脸色顿时窘迫起来，“我是不是花钱太厉害了？”

    “嗯，我赚钱也很厉害，就差一个替我花钱的人，你来了，刚刚好。”

    明明说的是情话，柳飘飘听着却总有种被程少华打趣的意思。撅噘嘴说道，“从明天起我也能自己挣钱了。今天的，就当是你给我的工作前期投资，等到我以后挣钱够了，还你就是。”

    当说出这样的话时，柳飘飘暗自惊讶，自己怎么会说出“前期投资”这样的话时，恍然想起前阵子在帮程少华处理文件的时候恰巧看到过这样的名词，没想到自己活学活用的本事还挺强嘛。

    心里这么一想，柳飘飘的心情更加愉快。和程少华你一言我一语地，吃了个愉快的午饭。

    这和谐的画面，落在旁人眼里那真是无比的幸福。尤其是在餐厅里有认出程少华的人，看到他无比宠溺坐在他对面的柳飘飘，心里那个惊讶那个艳羡呐，无以言表。

    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熟悉的场景

    送了柳飘飘回到清雅苑，程少华便回了公司。

    柳飘飘在家摆弄了一下午准备的惊喜，心切切地盼着王弟和方沁回家。

    当王弟回来发现客厅摆了一排排的新东西时，瞅了瞅标牌咧咧嘴念叨，“这个方沁，真是当钱不是钱呐！买这么多东西，也不怕放着发霉。”

    柳飘飘从房间里出来，恰巧听到王弟的念叨，扬了扬眼皮，说道，“这些不是阿沁姐买的喔。”

    王弟这一听就奇怪了，“不是她买的，难不成又是哪个爱慕她的男人上门献殷勤？飘飘你看到那个人了吗？长什么样？”

    柳飘飘不知道王弟怎么会联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困惑地望着她说道，“这些是我买的。”

    “你买的？”一下子王弟就炸了，揪着衣服上的牌子，忽然变得口齿不清，“这这这……这些是你买的？你你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那夸张的表情让柳飘飘更懵了，她摸了摸脸颊，说道，“少华给了我一张卡。我明天要去上班，所以今天去买了点儿上班穿的用的。然后看到挺适合你和阿沁姐的，也就买了回来。”

    说着话，柳飘飘走到沙发前，将茶几从左到右的第三个袋子提出来，取出里面装好的衣裳，展开在王弟面前，期盼地问道，“阿弟姐，你看看喜不喜欢？”

    王弟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下室去了。

    柳飘飘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大手大脚了？她犹然记得的是那个和她一起在网店里挑三拣四还跟店家砍价，拿到喜欢的衣服觉得自己占了特大一便宜的小丫头柳飘飘，现在这个……

    不……绝对不是她认识的柳飘飘！

    王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这个不食人间烟火又大手大脚的柳飘飘变回原来那个斤斤计较的柳飘飘。

    “好看是好看。不过我是健身教练，穿这么好的衣裳去，弄坏了多可惜？飘飘，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去把衣服给退了。行吗？”王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看一件衣服都四位数的价格抵得上她几个月的房租，那心里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不住地流血。

    那么多的钱，拿来当生活费多好？就穿这么一件看起来和百来块的也没多大区别的衣裳，不值啊！不值啊！

    柳飘飘不太明白王弟想的是什么，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接受自己的好意，便笑着劝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阿弟姐。你要是害怕用的是少华的钱穿着心不安大可不必。我现在也是借他的，等我挣钱了，还给他就是了。”

    王弟听了直摇头，“妹妹，你可能没太懂我的意思，压根就不是谁的钱的问题。你不理解我也就这么跟你说吧，咱们俩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去上班，不吃不喝，还他这么多钱也得一年两年。再者，这钱甭管是谁出的，花的这么不值得，我看了就是心里膈应，忍不住要劝两句。当然哈，我不是说不让你穿不让你用，只是我自己用起来会浑身不舒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敢收。”

    正是王弟在跟柳飘飘摆谈大道理的时候，方沁推着王强回到了家中。恰好听到最后一句，方沁便接了一句，“飘飘给你什么你不敢收啊？”

    走到客厅看到柳飘飘手里的衣裳，方沁倒是眼睛尖，一下子认出来是这两年刚刚兴起的时尚品牌新出的款式。

    “哟，飘飘，这你买的啊？”

    放开王强的轮椅后，方沁上前拿过柳飘飘手中的衣裳前前后后看一遍，脱口而出道，“挺适合阿弟啊。我看这号儿，飘飘，你特地给阿弟买的？”

    柳飘飘点头，补充道，“可是阿弟姐好像不喜欢，让我拿去退了。”

    “退了？干嘛要退啊！这衣裳多好看啊！我跟你说，你要不给她买，这辈子她都不一定会穿这样的衣服，我觉得挺好的。”方沁一来，也不问前因后果，便直接站在了柳飘飘这边。不管王弟愿不愿意，硬是在王弟身上比了比，啧啧赞道，“要我说，穿了这一身儿出去，阿弟你信不信你明天就脱单？”

    “你一个刚单身的人好意思跟我说这个话吗？”王弟一下扯过方沁手中的衣裳，虽然还是嘴硬，但身体相当诚实。带着衣裳就往房间里去。

    那一句话戳了方沁的心头伤，要不是她跑得快，方沁一定狠狠收拾她一顿。

    柳飘飘见状无奈地笑了一声，望了一眼王强，将另外两个袋子拎出来。

    “阿沁姐，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还是忍不住买了条项链给你，虽然没什么用，但偶尔用用也不错吧。”

    方沁一点也不忸怩，接过包装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铂金项链，忽而注意到吊坠上镶嵌的一小颗钻石，嘴角笑容拉大，“你这份礼送得还真是大啊，我是收还是不收呢？”

    方沁一贯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却从来没人送过她喜欢的东西。也不知道柳飘飘是怎么发现的，送了这么漂亮的项链来。虽然竭力表现出淡定，但她喜悦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自然是要收的。”柳飘飘说着将一架最新的飞机模型送到王强身边。

    方沁将项链戴起来，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前后看了看相当满意，“你这冷不丁送我们仨这么大礼，有点儿受宠若惊啊。有什么好事儿吗？”

    柳飘飘笑着点头，“我明天要去上班了，在一家游戏公司。”

    “游戏公司？你还会玩游戏？”听到这个，方沁下意识就想到了顾磊，心口猛地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柳飘飘摇头说，“游戏公司也不是只有玩游戏的人才能进去吧？我去做经理助理，处理一些业务上的事情，不参与游戏设计这些核心的工作。”

    “当助理？”

    方沁不由得心里有些奇怪，打从认识柳飘飘开始，她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给别人当助理，以前最特殊的也就是在易云的时候，做到了业务经理的位置，但好景不长，因为公司利益被挤走。再然后她就没再绽放过自己的风采。现在病还没好，就想着出去工作，方沁一时也不太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相当奇怪呐。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儿？顺路的话，明天我送你。”

    柳飘飘闻言查了查炫义游戏的工作地点，说道，“民生二路372号明宏大厦1201。”

    “民生二路……”方沁搜了搜地图，隔得倒是不远，稍微有些绕路，但好在都在一个区，前后车程不超过十分钟，“那明天你记得起早点儿，我送你去。也好让我这礼物收得不那么亏心啊。”

    方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柳飘飘自然不会推辞。虽然在杭城住了大半个月，但陌生依然存在。有熟悉的人陪伴，她会多几分底气，也会少走很多弯路。

    上班不比自己出去玩，她可不想再像今天一个人独自出门那么狼狈，坐过站了都不知道……

    王弟换好了衣裳在房间里忸忸怩怩许久才走出来。那亮眼的服装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完美，就像是为了她量身定做一般，平时的那股子英气一下子被掩盖，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女儿气。明明长得五大三粗，穿了这一身儿，竟还有点儿我见犹怜的感觉。

    “不错啊！要我说你就该多穿穿这样的衣裳，早点儿嫁出去！”方沁毫不吝啬地夸赞，还不忘打趣王弟一番。

    王弟提起就是一脚，虽然没踹到方沁身上，却吓得她连连后退，一下子跌倒在沙发上，哎哟一声，心惊仍余。

    “能不能保持三秒钟的淑女形象啊你！这身儿衣裳穿你身上真是糟蹋！”

    王弟不紧不慢地收了腿，蔑眼望向方沁说道，“呵呵呵，刚才不知道谁夸我穿得好看。怎么姑奶奶一暴露本性你就招架不住了？要是明天我脱单不了，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跟你交代好了，穿成什么样儿也拯救不了你汉子一样的内在。单身都是活该的！”

    “方沁你说什么！”

    “你又不是聋子，我说什么你听不到吗？”

    “方沁！”

    “干嘛！”

    “你……给我……站住！”

    方沁当然知道王弟是什么性子，一下子蹦到柳飘飘身后，将她当做挡箭牌，“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闹，你赶紧消停点儿，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

    “不然我就叫非礼了！”

    “你！你倒是叫啊！我还想看看，你叫破喉咙有没有人来救你！”

    说时迟那时快，王弟话音还未落，人就朝方沁扑去。眼看人真要扑上来，方沁连忙将被无辜牵连的柳飘飘退到一边，从茶几的另一边一蹦一跳闪开，一步不停地窜进主卧里。

    王弟站定脚一转身就追了上去，却慢了方沁一步。她一拳砸在门上，吼道，“方沁，你给我出来！”

    “我不！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方沁在门内抵着门，捂着嘴偷笑。

    门外的王弟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门连叫了三声好，“你不出来是吧？那就别怪我进来了！”

    方沁主卧的密码王弟是知道的，门嗞一声确认打开后，王弟便拧着门把手，五秒之内将门推开。门内的方沁力气到底比不上王弟，被她猛地一推，身子一下子被挤到门背后。

    听到方沁的惨叫，在客厅的柳飘飘忙不迭要上前阻止，却被王强拦住。

    “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