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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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8赛马,风家男子

    “凡事权衡利弊,身为男人就必须至高存远,只要夺取这天下,莫说一个颜儿了,就算是十个,你还怕她离开吗?这天下是你的,土地,财富,权利,地位,都是你的,更何况女人?”

    他的脸越发的青黑,手紧紧地捏成一团,许邱涳说的对,如今的他又有何能力夺回她呢?

    只要她在怀若一天,那么他就必须等她一天。可是,这个女人肆意的伤害,将他的身心伤的体无完肤,只要她回来就那么简单吗?

    不,他一定要让她尝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天国三月二十一日。

    许皇帝的病越发的严重,已经无法上朝,每日病怏怏的躺在龙床上。

    没有人能接近许玥江,惟独李德全可以在龙华殿中自由出路,只因,许玥江现在最信任的人是李德全。

    李德全虽然在为许恒弋卖命,也只是因为当年他还是小太监的时候,恭亲王许肖江救过他一命。

    为了报恩,他甘愿帮助许恒弋,然而,他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在许皇帝身边将近十年,日夜的服侍,许皇帝对他真心的吐露心声,即便他是天,他是地,如今皇上病入膏肓,他的心不是不痛的。

    只叹,这天下,惟独皇上孤家寡人,防备太深,最后竟没有一个知心人。

    而皇上信任他,那么他也要回报他的信任。朝中大臣想要从李德全的口中挖出皇上有意谁继承皇位,李德全却守口如瓶,一字不吐出。

    今日容大人又在殿廊上遇到李德全了,李德全假意没有看见他,却见容大人突然有些讶异道:“李公公,怎么这么巧又遇见你了。?”

    李德全恭敬地对他揖首,知道容大人所谓的巧遇不过是在等候他罢了。

    “看来咱家跟容大人有些缘分呢,不知容大人叫咱家所谓何事?”

    “李公公说笑了,如今这天朝人心惶惶,皇上的病一日不见好,作为臣子也是茶饭不思,真不知道,这日子何事才到头啊。”

    容大人感慨一番,颇有些世俗的味道,李德全瞧见他一脸唉声叹气,却没有半分的伤心,也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这天朝哪位大臣是真心对待皇上的呢?假意也好,真心也罢,不过是利益的交换品而已。

    李德全也装做一脸伤心,满脸沧桑的样子:“容大人心怀天下,关心皇上,实在令咱家感动,咱家也会将容大人的心意转达给皇上的。”

    “这就好,不知李公公能否告知,皇上近日如何?”

    李德全眼神一撇,知道他想要探索一些消息,便模棱两可道:“皇上的病情咱家又怎会知道多少呢,咱家不是太医,不懂这些,若容大人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太医,我想太医会给你满意的答复。咱家现在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一段推迟的话说的有条有理,容大人面色一黑,深沉的仿佛要将他杀了,要知道,李德全这太监可是狡猾的很,他气得瞪眼吹胡子,于是便有些怒道“李公公可别忘记了,咱们都是豫亲王身边的人。”

    这话一说,李德全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声音如烟雾弹一般飘渺“咱家在是豫亲王的人之前,还是皇上的人,咱家只忠心于自己的心。”

    说完,便直径的离开,容大人气的咬牙切此,这死太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李公公,咱们走着瞧。”

    冷哼一声,狠狠地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天国三月的最后一天下起了一场大雨,雨磅礴的笼罩在天地之间,似乎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毁灭。

    在这呼啸的风中,许王府自王妃出走后,便清冷的如同冬日的雪一般。

    夜幕漆黑,仿佛要将天吞噬了一般。信耶推开书房,见许恒弋正在烛光下处理公事,烛光下他俊美的轮廓冷硬如刀。

    想起在别院,沈夫人落泪的样子让人心中产生怜惜,女人做到这份上,不知道是悲或是喜了。

    他欲言又止,手停在门闩上,思虑几秒,又想再次关起来。

    “既然来人,怎又准备走了?”

    许恒弋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问道。

    信耶感叹,自从王妃出走后,王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冷不热,王府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该提,什么不该说。

    记得前几日,只因一奴才无意间说起了王妃,许恒弋二话不说便将那奴才拉出去棒打,那奴才又经不起疼痛,不到几日后便死了。

    现在,王府若还有人提起王妃,那真是把自己的小命当玩笑了,因为这个词,禁忌。

    “属下见王爷处理公事,不便打扰。”

    放下笔,许恒弋抬起头,锐气逼人瞳孔里写满了必说的威仪。“有事情就说,何必遮遮掩掩的,令人厌烦。”

    信耶感到一股寒气吹来,便低眉道“属下今日碰到沈夫人,夫人说自从她生完孩子后,王爷就一直没有去见她。小少爷已经发烧好几天了,夫人心急,便让属下告知王爷。夫人说,就算不想见她,也要顾忌一下孩子,毕竟那是王爷的孩子。”

    他眉梢一动,似是有些动容,紧锁的眉头依旧不发言语,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你先下去吧,本王处理好事务,自会过去。”

    信耶心中一动,便关上了门。

    外头的雨一直不停地下着,覆盖在天地间的乌云滚滚,他眼神混上了一层冷傲的冰霜,披上外衣,便向沈庭儿的院子走去。

    “夫人,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小少爷就让奴婢照顾吧。”

    奶娘极力地劝阻她,沈庭儿却一言不发的摇着摇篮,脸上只露出身为母亲的关怀之色,全然不知自己在这旁边呆多久了。

    “奶娘,你看这孩子多像王爷啊,就连病着也是这样的安静呢,他发着高烧,虽然痛,却还是很乖。”

    奶娘还想说什么,突然转头便看见王爷的身影立在门外,面露喜色。

    这还是夫人生完孩子之后,王爷再一次出现呢。

    想要告诉夫人王爷来了,许恒弋眼神一撩,做个嘘声的手势,奶娘会意,便悄然的退下。

    沈庭儿太过关心孩子,因此也没听到什么声响,只是一个劲地摇着摇篮。

    然后轻轻地哼着歌。

    这时,她摇着摇着发现孩子原本被烛光笼罩着白皙透明的脸被一个黑影覆盖,她身子微微僵硬,缓缓地转身,便看见许恒弋一身黑衣,如雕塑般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狂风将屋子的窗户打着噼里啪啦的响着,她的眼中渐渐地有些泪光,想要呼叫一声王爷,可这两个词像是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许恒弋走到她的身前,从摇篮上将孩子抱起,这孩子似乎感到一些温暖,小脚衬了一下,嘤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手碰着他的额头,有些热,知道发烧过度了,有些淡淡道:“太医给他看过了吗?情况怎么样?”

    外头的雨徒然间又变小了,屋外滴滴答答落地的雨水声。

    沈庭儿泪水却如雨般的涌了出来,硬是阻止了自己的哭声,便道“已经看过了,这会儿烧退了一些。”

    “那就好。”

    她缓缓地抬起头,嘴角牵扯出勉强地笑容,见他说话也是言简意赅,也不知该说什么。

    倏地,却见他淡淡的问道“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吧?”

    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从孩子生出来后,就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夕颜的出走,让王府上上下下的奔波,起初她想要找他,却一直被人以各种理由堵塞住了。

    王爷很忙,夫人还是别进去打扰。

    沈庭儿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百依百顺的,他若不想见她,那么她也不敢贸然的前往,只是心灰意冷,原来不知不觉之中,他对她的感情已经置身事外,没什么留恋可言。

    然而,孩子却成为了她的希望,她只能寄托,希望这孩子能让他再次的回头看她一眼。

    那孩子拥有莲藕般的小手,白皙嫩滑的肌肤。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庭儿感动,哽咽道“还没呢,王爷处理公事非常忙碌,妾身不便打扰。”

    “也难为你这样信心照顾他,这孩子浓眉大眼的,很像我。”

    许恒弋抱了他一会儿,那是他第一次抱着这孩子,也算第二次见这孩子吧。

    第一次因为夕颜让他回去见生完孩子的沈庭儿,他是回去了,心里总是担心夕颜会等太久,不过说几句话便匆匆的离开,然而,却在琼楼上看到她和风银君拥抱在一起。

    如今想起,真是万分的可笑,他眼神微微地眯起,过了半晌,便道:“这孩子以后就叫许漠念吧。”

    将孩子放回摇篮,便是轻轻地拥抱了沈庭儿,如此怀念的味道,他的臂弯已经是温暖的如当初般,在怡红院时,他总是笑意嫣然地抱着她。

    他身上特殊的麝香味,总是将她的心颤动地不能自己,如今他再次的抱着自己,眼泪却再也无法阻止。

    她还想多停留在他的怀中,却见许恒弋轻轻地拉开她,不动声色道“今晚你好生休息,本王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话语说完,不再有任何的留恋,离开的温度,沈庭儿的泪水再也无法阻止了,她爬上摇篮的边上,不停地哭着。

    “许漠念吗?就连她离开了,你还要用我的孩子作为你难过的借口。”

    沈庭儿的眼中除了痛苦,还有对夕颜的恨意,这种恨意一直在胸口,无法磨灭,无法消失,但愿嵇夕颜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出现在许恒弋的眼中,或者死去。

    许漠念,莫念一个人,莫要想念,这不过是提醒自己的一个残忍的借口罢了。

    许恒弋,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

    而同样的在怀若,却不同于天朝的大雨,这里万物复苏,开始春天的气息。

    草原的赛马场里人声鼎沸,各个部落的女子争先恐后的持着马鞭竞赛着。

    在怀若,不会骑马的女子就如丑女一样,不受男人的喜欢。

    怀若本是个马背上的国家,在这里,只要是怀若的人民,骑马的技术一定是非常棒的。

    几个部落的首领笑呵呵地举着酒樽豪气万千的喝着。

    北部落首领笑着对国主风希礼道:“如今这天气简直跟我心情一样明朗哈,今日的赛马如此精彩,臣下有个提议,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风希礼将看马的视线收回,看了北部落首领一眼,笑道:“何必如此拘谨呢,说吧。”

    北部落首领看着自家的千金飒爽英姿,在场上摇摇领先。

    这时,马蹄一扬,前面一匹黑白相间的汗血宝马横穿那巨型的铁圈,以俯瞰大地的姿势嘶鸣一声,一个身穿绿色青衣的女子一个跳跃,身子如飞燕般,衣袖一身,露出洁白的皓腕。

    她笑如百合,伸手便将悬挂在高台上的五彩丝绦拽下,然后身子如炫目的花一般,转了几圈,只是刹那又从回马上。

    那匹马再次一跃,冲破了红线。随着一阵尖叫声,敲鼓的鼓手。

    “咚咚咚咚”的宣告比赛结束。

    那女子将马转了一个圈,眼神如琉璃般闪耀,她笑着傲视一切。

    这时,有人宣布:“北部首领千金——于露敏胜出。”

    那呼叫声一浪接过一浪,北部落首领满意地对上风希礼,指着自己的女儿道“国主觉得露敏这孩子怎么样?”

    风希礼一笑,便哈哈一声,说道“露敏这孩子,每年的赛马比赛都第一,确实是我们怀若的骄傲。”

    北部落首领见风希礼对于露敏赞赏有加,便继续说道“露敏如今也十七了,……”

    然后作势叹了一声,瞧见风希礼没有让他阻止自己说话,便再次层层剥茧道“露敏性子太倔,硬是说定要嫁给怀若最强的男子,你说这不是为难臣下吗?”

    风希礼眼角闪烁,只笑道:“露敏太过优秀自然会心高气傲,若让她嫁给比自己弱的男子,她心里也会不高兴。”

    “微臣的意思便是让那些世家公子们举个比赛,让我家露敏瞧瞧这些人,最后胜出的将作为露敏的夫君,我想露敏定会满意我这想法,不知国主如何想?”

    明朗的天际,一声急促的马蹄渐渐地传来,如呼啸之至的狂风,直到风希礼面前后,便戛然而止。

    从马背上跳出一个身材纤细,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只见她豪气万千,一张漂亮的小脸笑靥如花,身上却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飒爽英姿。

    她见风希礼双手抱拳,单膝跪下,豪迈道:“北部落之女于露敏拜见国主。”

    见她一身气度确实凛冽,风希礼笑笑,若是自个儿的儿子们能娶到此女,也不算差,便和蔼地让她起来,爽朗的回应北部落首领的提议。“我觉得这想法深得我心。”

    于是,怀若国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大张棋鼓地声势号召。

    风希礼有儿子八个儿子,大皇子已是西部落首领,而二皇子已有妻室,八皇子风宇忻还年幼,将他们除外。

    只剩下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然而除去各个外界因素,有条件的皇子也就只剩下三皇子和五皇子。

    然而,在号召之下,北部首领又发出一言,若是谁能娶到他女儿,未来将会继成他北部落首领的位置,一掷千金,更加惹来了豪门贵族。

    世家子弟的踊跃参赛,北首领摸着自己一大把的胡须,笑的更加开心了,这下露敏应该会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满意了吧。

    宫都,拓也将得到的风声如实的告知风银君,金箔上的孔雀屏风异常的耀眼。

    风银君抬眉,紫色的瞳眸里微微地闪着蓝光,只见他沉声道:“北首领?于露敏?”

    拓也负手而立,见风银君疑惑地眼神,便道:“皇子似乎忘记了,年幼的时候你和北首领的千金有过一段纠葛呢。”

    话音落地,在一旁玩耍地风宇忻无意听到于露敏这个名字,眼角募得亮起。

    “露敏姐姐啊,长的可漂亮了,阿弟见过她,露敏姐姐好厉害的,一个人就能将好几个大力士打倒。”

    拓也真想走过去将风宇忻的嘴巴给缝住,觉得一向冷静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实在无法冷静,风银君皱眉,有些厉声道:“宇忻,回自己殿中,我数三下,如果你不从我面前消失的话,后果自负!”

    宇忻撇撇嘴,不为所动,却见风银君嘴唇轻启:“一、二、——”

    还没等到风银君数到三,宇忻却立马的逃出了殿内,阿哥实在太坏,他真怕自己被惩罚。拓也无奈,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治他。

    风银君的冷意微微地消散了一些,拓也才继续说道:“皇子可能忘记了,露千金可是导致皇子和夕颜姑娘摔下冰崖的罪魁祸首。”

    冷意凝结,他的眼中浑浊起寒意,如薄冰般。

    年幼时,身为嵇府千金的夕颜酷爱和他玩耍,也正因为她的真诚才让孤独的风银君接受了她。

    两人是在冰崖上射了大雕,却正巧遇到那北首领千金于露敏,那时她拿着弓弩硬说这雕是自己射下的,他、夕颜、于露敏、三人抢夺间,于露敏气恨:“该死的紫瞳妖孽,那是我射下的。”

    “你这个怪胎!”

    于露敏破口大骂,夕颜气不过,用力的推她,可作为女子夕颜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常年锻炼的于露敏,争执间,于露敏将夕颜不小心推下了冰崖,而风银君为了拉夕颜,两人纷纷地坠入冰崖之中。

    于露敏事后非常惶恐,忐忑不安。

    过了很多天,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北首领,北首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告知国主风希礼,夕颜和风银君才得以救出,也是那时才中了冰炫和火殒之毒。

    风银君这才想起,他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却不再记起这个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是哪个部落的女子,他冷笑道:“看来,我和夕颜能有牵扯那得多亏她了。”

    拓也全身一冷,却还是说道:“皇子,这次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娶到北首领千金,假以时日,坐上国主之位根本不是难事。”

    往日历历在目,被皇子们欺负,母亲在怀若没有地位,他们的耻笑声。

    他们的恶作剧就如潮水般将他的理智淹没,当上国主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要让那些人,付出一定的代价!

    然而,此刻的他,夕颜的笑颜,却频频进入脑海,他犹豫了,娶夕颜现在也成为了他的一个目标。

    “皇子,切勿优柔寡断,想想我们的努力,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风银君沉默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最后眼中一片清明,他道:“那么你就着手准备比赛的事项吧。”

    五日后。

    怀若张榜公告参赛名单,满满的一页字,红黑相间的字迹如蚂蚁般排满了整个皇榜,风宇忻看到风银君的名字赫然的立在上面,讶异的不顾一切的跑回宫都。

    等他见到夕颜的时候便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他紧抓住夕颜的手,急声道:“颜姐姐,不好啦,不好啦。”

    夕颜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大惊小怪,风银君对夕颜的保护相当的好,这3个月来,也没见什么人来为难她,也正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她并没有过多的关心怀若国的事情。

    只见夕颜好笑的看着宇忻,将最后的一株花浇灌,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宇忻立马的将她手中的水壶拿开。

    “阿哥要去参加夺亲大赛,颜姐姐怎么办啊,阿哥那么厉害,若是赢了,那、那阿哥就要娶露姐姐,颜姐姐怎么办呢?”

    宇忻左右踱步,急的直跳脚,两手不停地相互扭捏着,一副他才是夕颜的样子。

    夕颜耐心的听完来龙去脉,只是略微的沉默几秒,也没见得有多惊讶,只是道“宇忻,既然你阿哥要去,那就让他去,你应该尊重你阿哥的选择。”

    夕颜的回答令宇忻热心浇灭,他撅着嘴,眼珠子快要溜出来,怎么阿哥一副淡然的样子,颜姐姐也是这样啊?阿哥爱着颜姐姐他看得出来。颜姐姐关心阿哥他也看得出来。

    可是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一对爱人。

    “阿哥说过要娶颜姐姐的!”

    清澈的眸子顿时染上白晰的雾气,宇忻一气,再也不想说什么便跑开了。夕颜站在原地,诧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微微地有些惆怅。

    在不知道自己怀上孩子之时,若风银君说娶她,那么她一定会相信他的意志和决心,然而如今怀着孩子的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他能够保护着她的孩子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她还想要什么?

    长卿应该要有自己的天空,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理想。而她,不能成为他的牵挂,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夜晚降临,风银君一身疲惫,吩咐侍女们淋浴之后,躺在温池边闭目养神,侍女从这香园摘下的花瓣扔进池中,细心之极,香园里的花卉向来是奇珍异草,有减轻疲劳功效。

    风银君猛然地睁开阖上的双眼,突然间问那侍女道“今日颜姑娘都做了些什么?”

    回怀若之后,便一直忙于公事,因为夕颜怀孕,所以每天非常早便睡了,夕颜心中对孩子的概念非常的强烈,每天都要固定的时间睡和醒。

    他白天都很少回到殿中,除了那些守卫是挑选的精英之外,还特别吩咐了暗夜组织保护,并且将每日她的情况告知他,久之,便知道她的作息时间。

    “回皇子,姑娘今日早晨待在书房看了些书,吃了午膳之后便到花园里浇花,中途八皇子来了一次,奴婢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八皇子便生气的走了,姑娘有些伤心,看她偷偷落泪,便回屋子一直没出来。”

    风银君的心一震,突然间感觉心在狂跳,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她哭了?”

    侍女恭敬地如实说道“姑娘站在八皇子离开的地方很久了,然后便看见她落泪,奴婢凑巧经过,她随意地擦干眼泪就回房了。”

    她为什么要落泪呢……

    以往无论如何的困难或者受伤,都是硬撑着自己,不让人发觉。温池如烟般缭绕,将这浴室覆盖着有些朦胧的美,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些希翼,这种希翼令他非常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风银君突然从水池便站了起来,水花四溅,将那侍女的衣服都湿透。他面色冷淡,却隐隐含着一些笑意,衣服虽湿透,但那侍女也不慌不乱,非常熟稔的为他擦身,更衣。

    “带本皇子去见她。”

    月光皎洁,洒下一地的清辉,风银君的脸突然变得那般温和,他轻推开夕颜的房门。

    屋里的油灯还亮着,只是伊人已经沉沉的睡去,在宽大的清红色桌椅中,一件小巧的还未完成的婴儿衣呈现在眼前。

    风银君轻轻地拿起,光滑的丝绸材料,这一针一线缝的密密麻麻,无一丝的缺陷,可见做这东西的主人用了多大的功夫。

    他的心又痛又伤,放下布衣,轻轻地走到夕颜的身边,她的身子侧躺着,看不清她的睡颜,掀开被褥,脚便伸了进去,在沉睡中的夕颜迷迷糊糊地感觉床的左边突然塌了下来,还未睁眼,便感觉整个身子被人圈进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身体一僵,整个背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她还能听到那强烈的心跳声,以及温热的呼吸,和淡淡的香气,她睡意顿时全无,身子却不敢移动分毫,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是长卿。

    祈祷着风银君能够快点离开,这样她就不比面对这样的尴尬,而这屋子此刻却特别的宁静。

    还能听到彼此强烈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醒过来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屋子里显得特别的突兀,连呼吸都显得好大声。

    将她的身子掰过来,让她正面对视着他,许是沐浴过,夕颜能问到他身体里散发的香气,这种香气非常特别,她闻的出来,是香园花瓣的气息。

    “今天你为什么哭了?

    他非常了解,像夕颜那样的女子,是不轻易落泪的,除了有什么令她的心特别的疼之外,才会如此的表现。

    唇角轻轻地牵起,有些期待她的回答,夕颜只能选择沉默,紧紧地将唇抿起,她心里知道这四周都是他的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知道。

    然而,当宇忻如此生气的走开,她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她应该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如她的情感一般,对长卿也仅仅只是因为内心里潜在的牵挂和淡然。

    “我是被宇忻气的有些伤心。”乌黑如泉般的长发松散的滑在他的手臂上,她雪白如凝脂般的手指轻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口,避免着他温热的呼吸一直紊饶在她的耳畔。

    然而当他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眉头蹙紧。

    突兀间,不容置疑地手臂用力朝她的背一压,她整个人就这样被强制性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的紧迫……

    ##王妃出墙记6

    “难道不是因为我去参加招亲大赛?”他的声音低哑的传来,原本的期待渐渐地被浇灭,余下的只剩下疑问,剩下失落。

    “你应该娶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子,况且,长卿,我已经是……”她声音低低地,可是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俨然有些后悔。

    那个已经,她无法说出。

    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在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若长卿真的娶了一个部落的女子,那么就无暇的顾忌到她,那么她在怀若能否安然的生下孩子呢?

    这个问题反反复复,一直在脑中不断的盘旋着,侵蚀着她,她为自己一个如此自私的想法吓了一跳。

    嵇夕颜啊,嵇夕颜,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必须为你神魂颠倒,甘愿为你付出所有而不需回报?

    你心里念叨着的许恒弋,心里恨着的许恒弋,在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你却毅然的想要生下他的孩子,你忘记了吗?

    是谁间接性的害死了你最亲的人?

    “你若希望这样,那也好,我会全力以赴。”头顶传来一声如梦般的沉甸,他剩下的话只剩冰冷,淡漠。

    ‘砰’的一声,夕颜的心像是被某种东西炸的粉碎,然而她想要去拼凑,却根本无能为力。

    只能镇定地闭上眼,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但愿长卿有天能够明白,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在利益的面前,她所选择的依然是为自己考虑。

    ********

    怀若的赛马场广袤遥远,一望无际。

    初踏上这草原,便能迎面感觉春天的气息,怀若的冬日是短暂的,春日却异常的缓慢而冗长。

    遥望远处的烟台,一缕缕青烟如丝绸般的蔓延开来。镇守在上头的哨兵如铁塑般刚毅伫立。

    天空一群白鹭行人字的划过天际,五彩的笙旗迎风飘扬,在一个用上等木架起的金字塔状台场,一颗璀璨地明珠,在湛蓝的天际中闪闪发光。

    这是怀若的镇压之宝:定海明珠。

    这时,马蹄声在结实的地面上轰隆隆地响起,一大批骏马呼啸而至,马上众多的俊朗男子挥舞着长鞭,相互的想要将对方的马绊倒。、

    但是!

    每个人的马都是汗血宝马,警惕性非平常的马可比,骤然间,有长鞭落下,却见一马上身穿紫衫男子倒挂在马肚上躲过了一击!

    他反扬起手中尼龙鞭,轻轻一跃,站在骏马之上。

    却在一秒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空而来!

    另一白衫男子险险的躲过一击,怎料,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无恙之时,那长鞭如长了一双锐利地眼睛般将他卷起,狠狠地摔落在马下,然前面骏马上的紫衫男子露出勾出一抹凌烈地讥笑,那双紫色的双眸如那长鞭般,寒冷之极!

    他重跨马上,朝着那定海明珠驰聘而去。这是一场关于骏马夺珠的招亲比赛,若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夺取定海明珠放入不远的镇压之鼎上,那么将会从众千的男子中脱颖而出。

    而在看这场竞赛的不仅仅是怀若的人民,各大世家,各大部落齐聚一堂,前面的楼阁金碧辉煌,四大部落首领,加上宫都大臣,以及国主风希礼、蓝国妃蓝贝拉、德妃玛德惜、几个皇子。

    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站于楼阁之上,一脸笑意的北部落首领之女—于露敏。

    翘首盼望,却见最前的两匹骏马飞驰而来,将那些马甩在了身后,两匹马争先恐后,互不相当,风希礼眼角一开,见那两人熟悉的身影竟是如此的熟悉,待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三皇子风银君和五皇子风询幽。

    “江山代有人才出,国主之子真乃不凡,看来,这戴冠女婿不管是谁都属国主之子了。”

    风希礼听北首领如此夸奖,更是舒坦一翻,无论是风银君还是风询幽,得到了北首领子女的赏识,将来,四大部落首领将又会增添一个自己的孩子,岂不乐哉?

    风询幽气喘着持着马缰,有些气愤道“皇兄为何如此执着于露敏?非要和皇弟一争高下?”

    两人策马均飞身而出,落在金字塔形台下,两匹骏马感觉主人已不在背上,奔跑几圈之后,长嘶一声,前蹄一扬,便止于笙旗之下等候。

    “原来你喜欢于露敏?”风银君笑意浓烈,似早看出了他的心思,风询幽脸一红,不再言语,便攻身向前。

    “你离开怀若多时,又怎会知道?”一面掌劈来,却见一侧身,手抓台柄,轻身跃起。风询幽鼓足力道,化手为爪便将风银君的脚拉直向下。

    “戴冠之位,我绝不让你!”风询幽伸手借力,已比风银君多跃了一个台格。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冷哼一声,紫瞳一撩,只轻一抽,软如泥的短刀剑划破风询幽的衣衫,却见一抽,风询幽感觉裤腰一松。

    他暗叫糟糕,没想到皇兄竟是如此卑鄙,居然敢将他裤腰割断。

    若此时用力,将会丢人现眼,也就在他一愣神间,不到两秒,风银君却借他的肩膀跃上高台,定海明珠抓如手中,举手向上,比赛落下帷幕。

    风询幽面色一青一白,咬牙切此狠狠地看着他,却见他俯身看他,一双紫色的眸子一如平常般的冷漠,却夹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皇弟,承让了。”

    这场比赛对于风银君来说游刃有余,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宫都里被那些兄弟们骂的无能妖孽,岁月让他成为了一个凶猛又狡猾的狮子。

    这场骏马夺珠赛不允许将对手打伤,他知道五皇子风询幽爱慕于露敏,这也是竟赛前一个晚上得知。

    风询幽实力一向略胜于其他皇子,警惕性异常高,却酷爱面子。若是让他在戴冠和丢面子间选择的话,他一定会犹豫不决,也就是这一愣神间为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不过是一个小伎俩而已,将定海明珠放在镇压之鼎上,于露敏远远看见那俊美的身影,她的呼吸如暮春的小草遇到一丝的风般,是他……

    其实她看向的是风银君身后的风询幽……

    恍然间,却见风银君步履沉稳的朝她走来,下一秒立马收回视线,脸上无任何情绪波澜。

    有丝竹的乐器顿时响起,巨大的敲鼓声不绝入耳,他一身紫色衣衫,面色冷淡,轻俯身一弯,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一吻,冰冷的凉意。

    这是竞赛后戴冠之主对于露敏的礼仪,她的脸徒然间有些烧了起来,但是是否故意脸红,只有她清楚。

    却风银君已经坐在席中。大家也开始纷纷入座。

    珍馐佳肴纷纷被端了上来,风希礼显得异常的高兴,几个首领纷纷道贺了几声,于露敏就坐在他的身旁,那个位置是特地的留给他们的,以便于交流。

    她仔细的看着他似乎无心在此处,修长的手指在酒樽来回的徘徊着,双眉如剑,眼若寒星。

    “既然三皇子已成了我部落女婿候选人,就应当让露敏和三皇子多多相处,以便了解对方,咱们怀若可没天朝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北首领的声音高昂地传来,于露敏脸一羞,没有说话。

    风希礼大笑着确实应该如此,正开口想要说让露敏暂且住到宫都处一段时间之后,让各个首领表态,如果两人通过了四首领的许可,接下来,娶于露敏又有何难?

    可好死不死的,楼阁之中突然闯入一个身影,正想叱喝那个不规矩的人闯了进来,却听到那清朗的声音焦急地对风银君道:“阿哥,不好了,不好了,颜姐姐说她肚子痛,她痛的快要死了,阿哥,你说颜姐姐是不是要生了?”

    话音一落,在坐的每个人脸上无不露出诧异地神色,这才看清原来是八皇子风宇忻。

    风银君脸色一变,却见风宇忻毫不犹豫的抓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然而,下一秒,风银君随即恢复镇定,恭敬地对众人道“本皇子今日有要事离开,还望父皇多体谅,告辞。”

    露敏的脸色微白,却见他阿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溅洒出来,“我想,国主应该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大帐幕帘打开,他步履沉重,待他推门一看,只见夕颜端坐在房中细细地揣摩着一件东西,听到声响才抬起头来,对他的出现显得有些茫然和惊讶。

    有些情绪在胸腔里升腾起来,让他的双眉刀子般深深的皱在一起,他语调微变:“风宇忻。”

    触及他冰冷的眼神,风宇忻有些害怕,他惶恐地紧抓夕颜的衣襟,见宇忻小手冰凉,长卿脸色沉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却见风银君叱喝一声:“风宇忻,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宫殿,若让我看见你从里头出来,从今以后就别认我这个阿哥。”

    风宇忻眼泪巴拉巴拉的砸落在夕颜的手中,他不过是个孩子,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何况此刻让他受委屈的是他的亲哥哥?

    “长卿,宇忻到底做个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恼怒?”

    他大步迈进,一把就将宇忻拉出,冰冷的沉默,宇忻见他根本没有要说出的意思,便气恨的摔开,他箍住的手让他无法挣脱。

    “颜姐姐,阿哥是个花心鬼,他爱颜姐姐,却想要娶于露敏,阿弟不过是想让他回心转意罢了。”

    风宇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的搅和,让这场理因平静收场的婚姻无法画下帷幕,反而越演越烈。

    风银君的臂下中永远是他一成不变的港湾,一旦触及政治,一旦卷入,如漩涡,如暴风,如洪水。除非,你经得起考验,否则,下场,只有一个。

    死。

    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啪”一巴掌摔了出去,风宇忻的小脸赫然地浮起五只鲜红的掌印,他厉声道“拓也!”

    只见,眼中一闪,拓也鬼魅般的出现,“将他拉直宫中,从今起,让雷武教他射箭,若任务没有完成,就不许他吃饭,不许他回来。”

    宇忻面色苍白,那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受他掌掴,只觉得此刻天崩地裂,万物萎靡,还没在他想要哭喊之时,两只修长的手臂已经被拓也扛了出去。

    一双紫瞳深深地凝视,对望一眼,夕颜脸虽露出失望,却还是强忍镇定。

    “看来你胜券在握,已决心不改了,北首领之女……”她沉声一顿,语气平静,心中却已激起无数的浪花。

    “值得你为她这么做。”

    一向对风宇忻宽容的他,今日如此,看来北首领带给他的利益能让他所想走的路便的更近一些。

    冷淡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入喉虽暖,却尝不出有什么味道。

    她的小肚已经隆起,在殿中待了三个月,好生休养着,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早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脸色红润,身上还淡淡的散发出母性特有的一种味道。

    他只觉得神情一晃,一颗心此起彼伏,可是想到这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他的。恍然一醒,暗恼自己,语气冷淡。

    “北首领之女于露敏生性豪爽,既是怀若第一美女,又是首领之女,论地位,论才能,娶了她,没有任何损失。”

    夕颜的唇角有些僵硬,却微微的浮起笑容,“但愿一切如你所愿。”

    因八皇子在场中那一说辞,顿然的在怀若掀起大波,起初对自己的儿子风银君带女子回国颇有耳闻。

    风银君性子冷傲,从小对女子也不冷不热,风希礼只想那不过是他一时性起带回来的侍妾罢了。

    所谓侍妾,在天朝至少还算是个妾,有一定的地位。但在怀若,侍妾连侍女都不如,若主子不想要了,送给奴才都可以。

    然而,风银君所带的女人居然怀了孩子?是谁的?他的?

    风希礼思考几许,又觉得不太可能,风银君是他的孩子,他岂会不了解他?一向冰冷孤傲,眼中只有自己。及第之年也曾送他几名世家之女让他瞧瞧,却见他不冷不热,一概拒绝。宁可随便的找个侍妾解决生理需要,也不让政治羁绊自己的前程。

    而他,又岂会那么轻易的让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在这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北首领回部落后,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原以为风银君这妖孽有点本事,让女儿嫁他的话,将来这怀若宫都之地,权利岂会少了他?可是,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戏耍了自己罢了。

    于露敏见北首领一脸怒气,不想他大动干戈,虽然部落之间权利统一,国主有时也需要看部落的脸色,但若要真打起来,他们也吃力不讨好。

    安抚了自己父亲的心,她双眼漆黑,猛地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小匕首,毫不犹豫的狠插在的马股上。

    骏马哀鸣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疾奔,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倾心?

    不过,她更好奇于,传闻中冷血的风银君爱上了怎样的女人……

    是否,风家的男子都喜欢那一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