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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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28 皇宴,通敌卖国(不好意思,来晚了)

    以前听娘说:所谓的幸福感,就是当你妥善的安排了一个能按照自己轨道行驶的东西之后,你所产生的如释重负。

    而此刻,夕颜就是这样的感觉,云兮送往巫山,是她最佳的选择,与决定。

    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她都会倘然的面对,等云兮的毒解开之后,她定要接她回来,或许,她这个做母亲的,确实太狠,太自私了。

    然而。

    她也知道,这皇宫,再也不同往日的许王府,自由自在。她所要面对的,比所想要的残酷许多。

    恍然的想起娘死前那句:“颜儿,你长大后,定不要嫁到帝王家……”

    心中黯然,从她成为爹爹的棋子后就已经无法挽回。

    兜兜转转,她依然回来,而现在所住的是华丽的皇宫,没有自由的牢笼。

    独自从这小花园回来,已经用了些时辰,将愧树根部全部摘下,碾成碎片。这时太医扁鹊兀自的打开门,这是宫里较为隐秘地磨药材的地方,属于太医扁鹊的小屋。

    扁鹊将采来的花蜜递给夕颜,看着夕颜非常认真的模样,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我真没想到娘娘居然懂得这些。”

    夕颜微微地抬起眸子,露出一抹笑颜。“我一直都懂得这些。”

    “将愧树的根部摘下,和蜂蜜溶合在一起,确实可以使药味变得淡些,还不至于那么苦,娘娘为了陛下真是有心了,老臣一味的想要治好他的旧疾,却忽略了他讨厌苦涩的味道。”

    用石棒碾碎这些药草,加入蜂蜜溶成凝稠的半液体。

    药罐在火炉中渐渐沸腾,用药水倒进石罐里,溶合。等药凉之后一点一点的将它揉成药团,一切做完后,褐色的药丸带着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扁鹊惊讶地拿起,眼中的诧异之色尽显。

    “娘娘天生是当医生的料,这让老臣无地自容啊。”眸色间赞许,想起夕颜曾经还是千金的时候,嫁给还是王爷的许恒弋时,婚前见面的一次她居然病了。

    恍然大悟般,他眯着眼睛笑着看向夕颜。“下官真是愚昧,曾经被娘娘骗了还不自知,居然还真的傻傻的到内堂去跟大少爷说要回府拿药材,恐怕当时,娘娘早就已经知道嵇府没有你所说的药材吧?”

    ……

    “夕颜小姐今日赶上风寒,只是这病来的太突然,恐要好几天才会好,为让夕颜小姐病能尽快好,有些药材比较独特,下官要回到自己府中拿些药材配置才可以。”

    ……

    嫁给许恒弋之前,雨姑姑安排的婚前见面确实是她自己搞砸的,知道这个王爷定会不罢休,又怕那些姨娘们捣乱。而扁鹊是不会说谎的人。再加以点拨,说自己要尽快好。府中没有这些药材,扁鹊自然要到内堂去请求意见回府拿药(注:回忆章节公众版第五章)……

    “扁鹊太医,那都已经是成年往事了,不必记在心里,我懂得药材这件事情,算是我们两之间的秘密吧。”

    夕颜瞳仁有些恳求地看着他,扁鹊砸吧着嘴,终究点了点头。

    “下官不会去探究娘娘身为嵇府千金,为什么那么熟悉药材之事?只是感慨娘娘当时故意让自己染上风寒,不去见曾经还是王爷的陛下。可是最后,这婚也结了,堂也拜了,终究还是成为夫妻了。命运啊,这东西真说不清楚,到头来娘娘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垂下眼睑,将做好的药丸放入锦盒中,递给了他,“扁鹊太医,我之所以懂得那些东西,是因为,我娘曾经也是医生。”

    掩饰心中的黯淡,娘在成为塞外舞姬之前,便是医倌家的女儿,造化弄人,迫不得已,娘虽然是医生却也救不了自己的命,一生因为爱错了人郁郁而死。

    她懂得昂贵的蒙上草是假毒(风银君闯入天朝皇宫之时,夕颜蒙骗他的便是蒙上草,详情公众版65章),可以准确的分辨出大虫草的模样(遇到野狼那次),而现在,她懂的用愧树根混入蜂蜜使药变得不苦。

    只因为,在没有曾为嵇府千金之前,和娘(慕容允林)相依为命的生活,耳目熏染中懂得了许多,被嵇闽侯接回嵇府后,没有人知道她懂得这些,而这些她也不需要懂。

    因为,从她成为嵇府千金的那一刻起,她尊贵的身份,便代表了她一生的衣食无忧。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恐怕又会下雨,若是陛下旧疾复发,这些便可以给他服下,我想总比那难喝的药好一些。”

    扁鹊手里捧着锦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皇后娘娘,果然还是性情中人。

    夜晚,雨果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漆黑的夜空骤然间响雷阵阵,似金龙张舞着爪子一般,暗涛般的厚云在天际间汹涌地翻滚。

    许恒弋捂着嘴角,不停地咳嗽起来,今日是要夕颜侍寝的第三日,嘴唇冰冷,眉头却越发的紧蹙起来。

    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呢?可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疾病,硬是忍着一口气,咳嗽着,可这咳嗽却越发的急促。

    曹公公端药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许恒弋已经一脸的青黑了。

    “皇上,赶紧吃药吧。”

    “朕不是说了吗?朕不想吃。”

    曹公公将药端来,今日却比较特别的没有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视线凝视端来的盘子,却只是见到一个小巧的锦盒,安静的存放在那里。

    “陛下,奴才今日得到扁鹊太医的指示。扁鹊太医说了,以后皇上要是病发了,再也不要喝那难闻的药汁了,这是扁鹊太医想到的新药,陛下可以尝尝,绝对不苦。”

    许恒弋将信将疑的摸着药丸,一股清香飘来,他轻咬一口,入口即香,那药味确实消失了,吃起来倒是像吃了香宇糕点一样。

    略微沉吟道:“这药是如何做的?怎会不苦?”

    曹公公笑道:“离龙华殿不远地小花园中,长了些愧树草,扁鹊太医用愧树草的根部加上蜂蜜搅拌,然后将熬成的药汁混入,做成了药丸。”

    他吃了一粒,顿时便觉得痛苦少了一些,原本冷凝的脸色渐渐地舒缓下来。

    “朕还从来都不知道扁鹊有这样的心思,朕旧疾快一年了,他怎么现在才想到?”

    疑虑重重,曹公公瞥见他探究的眼神,心下一慌,却还是巧妙的回答道:“陛下也知道扁鹊太医这人,向来古怪,今日他不知道的,明日或许就知道了。也有可能他知道的东西,却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品位着曹公公话里的意思,也不再探究,掂起一粒,又放入口中吃了起来,不到片刻,这锦盒中的十粒药丸便吃了个干净。

    曹公公见他脸色越来越有光泽,许是舒缓了痛苦,正要退下,却见许恒弋轻声道:“这药确实符合朕的口味,曹公公,以后便让扁鹊多做一些以备朕复发时可以及时用到。”

    “陛下说的是,老奴定会将陛下的话禀告给太医的。”

    天空的雨不断地下着,既然这病能够缓解了,想了想,他便独自一人迈步走向鸾凤宫,他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地传来,而夕颜却迷迷糊糊地睡着,平稳地呼吸形成了安谧的景象。

    红色的纱幔,一双手便撩开了,许恒弋一身华贵的月华锦袍,深深地凝视着夕颜,夕颜侧躺在凤榻上,长长的睫毛,一脸的安详,似乎进入了梦乡。

    一手便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如瀑般的墨黑长发,将她的容颜遮掩了半边,娇嫩的脸颊,长如羽翼的睫毛,她的容颜静谧而安详。

    想起,他与她可曾经约定,十二日的侍寝,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睡着了?

    她应该是他的禁脔,是他胯下的承欢之物,他还没有好好的蹂躏一番,她却这样的睡了?

    没有像第一日一样,抹上香气,穿上透明的轻纱,若隐若现的妖娆身姿。

    今日的她,素颜朝天,裸露在被褥外的白皙玉手,掀开被褥,身子便探了进去。

    便要解开她的衣服,许是感觉有人在动她,下一秒,沉睡的眼睛便已经睁开,四目相对,有些惊讶他怎么会来?

    今日不是下雨了吗?旧疾会复发,此刻他应该在龙华殿吧,想起今日自己将药丸做好给了扁鹊太医,不过扁鹊太医速度也太快了吧,就这样给他吃了?

    原本以为,就算吃了药丸,能松缓痛苦,那样高傲的他,也不可能会来鸾凤宫,原本以为他不会来,她心下放松,便很安心的睡去。

    此刻,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解开她衣襟的扣子,下意识的选择抗拒,眉目对视,她眼眸清亮,宛如皎月。

    “今日为何没有准备迎合我?”有些冷声,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颊,她黛眉皱紧,如今云兮安然无恙,她也不用怕他什么,见她眼中瞳仁有些抗拒,心下恼怒。

    伸出手,便揽住她的腰肢,之间飞快的深入她紧夹的两腿之间,下意识的绷紧,她僵硬地更加夹住。

    一恼,固执深入,吃痛般,两腿便被掰开,她惊颤冷声道:“我今日月事来了,你若是要便拿去吧。”

    手指顿住,孤疑地看着她眼中的视死如归,她闭上眼,面无表情,死鱼般的躺在他的身下,顿时了无情趣,抽身准备离开。

    “朕最讨厌碰的就是脏的东西。”她眼角染笑,抽过身边的被褥,为自己盖上,唇角轻扬:“若皇上觉得脏,便可自行离去,妾身身子虚弱,便不送了。”

    怒不可遏,整个身子笼罩在她的上方,轻笑般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来了月事就可以逃过一劫吗?朕偏不让你如愿。”

    还未等她反驳,衣襟便被撕裂,露出白皙的锁骨,俯身便要吻上她的清香。

    然,触碰到她的肌肤之时,鼻端间闻到了一股类似方才吃药丸的清香。

    眉头顿然蹙紧,有些冷凝,殿外的雨渐渐地变小,质问一声:“你今日都去了哪里?”

    心下一惊,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今日回来,因实在太困,想要躺下后在行沐浴,可一躺下就睡到了现在。

    思忖良久,微侧脸庞,“皇上日理万机,理因国事为重,臣妾做的都是繁杂小事,姑且皇上听了会觉得厌烦。”

    巧妙性的避开问题,怒不可遏,当下就想撕碎她的身子,心里又徒然想到她所说的月事,陡然的抽身离开,唇角冰冷,不屑于再看她一眼,眉梢一挑:“朕从不缺女人,既然你说了,明日起,十二日侍寝协议结束,你想要的,我一个也不会给。”

    那么她不是白白浪费了前面两日被他蹂躏吗?心里又怒又气,早就应该想到,如今的他不仅学会腹黑,连赖皮也耍的理所当然。

    “不行,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一国之君,君无戏言,你这样简直就是玩弄臣妾于鼓掌之中!”

    下意识的紧张拉住他的手,她答应过依儿的条件,便会努力的办到,一转身,他轻笑地凝视着她,衣衫已经半露,结实的胸膛在空气中发出诱人的光泽。

    “是皇后自己不乐意的,朕又有何办法?

    掀开被褥,她从床榻下来,长发披肩,那股拥有药丸的味道又扑鼻而来,他心神意乱,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紧咬唇瓣,当下就解衣衫,许恒弋冷凝地看着她,阻止住她的手指,一欺身,便压了下来。

    “朕不屑碰有月事的女人。”

    闭上眼,强制性的抱住她,便准备沉沉地睡去,夕颜心下一松,这场心理战,她险些输了,欺骗他有月事,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这几日的夜夜寻欢,已经让她身心疲惫,想来,他既然准备留下,那么协议还是有效的。

    微微阖上眼,疲惫地将眼皮压下,她的手被抓进他的掌心,待她有些沉睡之际,他悠然地睁开眼睛。

    “嵇夕颜,我最后相信你一次,相信你不会再离开我,若你再背叛一次,我决不轻饶你。”

    ****××××

    怀若。

    这里经过经过了一场残忍的屠杀。

    到处的断肢残骸,如修罗般的地狱,经过两天两夜的残杀,风银君与暗夜一派人马杀进了四部落的首席领地,

    暗夜以一对四,双方大军精疲力尽,等待的便是倒下的那一个。

    “风银君,投降吧,本首领将饶你不死!”风世湛的声音如狂风般呼啸而来,挂满血腥的脸庞,一抹冷厉的笑容。

    投降吗?

    他太小看他了,从风世湛杀死了风宇忻之后,他手中的这把刀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长夜漫漫,双方僵持不下,等待着援军,对,是援军,风银君当独的三万人马与暗夜一万人马对抗四部落的十万军马。

    这一战,血流成河。若他们哪方的旗帜倒下,就意味着,他们成为这场战争中的失败者。

    失败者唯一的出路便是——死!

    “风世湛,杀死风宇忻,囚禁阿玛,联合部落,陷害忠良,图谋不轨,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用你的头墓祭暗夜死去的灵魂。”

    他的声音凛冽地传来,带着冷意,风世湛轻捏地看着他一眼,只要等北首领一到,那么,风银君不死也难。

    这时。

    从远处传来翻云般的铁骑声,狂狂猎日,远处地马蹄声袭卷而来,摇曳的大旗是部落的风帜,大风扫过原野,雷鸣般的蹄声在身后滚滚而来,好似天边闷雷。

    风世湛如魔鬼般的狂笑起来:“风银君,你输了,你输了哈。”

    他疯狂的笑着,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当上国主的模样,北首领策马,却徒然间跃过了风世界湛的大军,在风银君的面前跳下,最后恭迎的呈上风火令,恭敬道“尔等听从三皇子的指令!”

    仿佛被惊醒了黄梁美梦,风世湛大叫着:“北首领,你是我这边的人啊,你走错了阵营了。”

    啪嗒的马蹄声,北首领冷静道:“本首领没有走错,本首领只听风火令的旨意。”

    风银君冷媚般的声音如地狱的修罗般“杀了风世湛,本皇子要将他的项上人头砍下挂在四部落集合的高台上。”

    北首领领命,如风般的呼啸而至,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西部落的军队,风世湛杀开一条血路,风银君抽出长鞭,举起弓弩,百步穿杨,射中了风世湛的心脏。

    狂歌烈血,兵甲齐立,刀剑森然,寒冷的战甲反射着遍地洁白的积雪,越发刺得人眼睛发酸,军士们列队而站,这场战争以风世湛的死缓缓落幕。

    “风世湛,天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太高估自己了。”

    长风卷起,白鹰的翅膀划过怀若上空,厚云堆积的天空突然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风询幽鬼魅般的身影映衬在暗处,于露敏大叫道:“风询幽,你拿着风火令到云国求支援到底是为了当上国主,还是帮助我阿玛?”

    风询幽当即气喝道:“你这死女人,难道还看不清楚现象吗?北首领带领的一万军马可是云国的救兵,哪里是他的军队,让他当上主帅,为的就是避免被冠上叛乱的罪名,还有,你那亲爹是个聪明人,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帮他。”

    原来,那日,当风询幽与于露敏进入‘死亡森林’之后,风询幽拿着风火令便到云国取兵,风火令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故事,这其中便有一个云王欠了的人情,只要拿着风火令,云王便可以答应手持风火令者的一个合理要求。

    风询幽取了一万大军之后,因四部落反叛,为了保住北首领的命,他和北首领谈判,权衡利弊,北首领最后咬牙的俯首称臣,答应了风询幽的条件,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

    于露敏策马到他面前,皱眉道:“你拿着风火令,一万大军,你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当上这个国主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光影拂动,风询幽的笑容在这血腥的夜空中有些狡黠“从我带走你的那一刻,我皇兄早就知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了,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于露敏娇啧一声,心里对他放过自己爹爹一命的感激,随即跳上他的马,整个人挨近他的怀里,耳边是她轻声地柔媚:“既然这样,我们如今要去哪里?风询幽,你这一走,可永远都不是五皇子了……”

    她提醒了他一句,风询幽捏了一把她的脸,好笑道:“要知道,你也不是北首领的千金了,丢下你爹爹,你真舍得?”

    掩住自己即将要落下的泪水,于露敏用力的抱紧了风询幽:“我爹以后会懂我的,所以,风询幽,你不许丢下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轻笑地摸着她的头,微侧脸,吻住了她的唇瓣,索取她的丁香,覆盖的浓郁湿吻,风询幽眼中火焰燃烧:“女人,我们直接就地解决怎么样?”

    于露敏一怔,随即怒道:“你果然是个登徒子,脸皮比怀若的城墙还厚!”

    “要是不后,怎么能抓住你的手?”

    “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你说以后我们住哪?”

    “能住哪?四海为家,生一大堆的天兵天将。”

    …………

    “我不生那么多,我又不是母猪。”

    “我看你这一身武功,矫健身姿,应该挺能生的。”

    “风询幽,你不要命了吗?”

    “喂,女人,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和你说什么吗?”

    ……?……

    “说什么”略微沉吟的声音。

    ……

    “我好爱你……”

    “马跑的太快,我听不见啊。”

    “我说我好爱你啊——”然后是呵呵笑起的声音,“我听见了,风询幽,我看上的男人果然是最好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风银君靠在雕花木栏上,身上还穿着银色的铠甲,顺手举起一坛子酒,扬起头便喝了下去,酒香四溢,芳香醇厚,隐隐地还能看见紫色冰冷的眸仁在酒液中晃动。

    “皇子,燕楚在这里。”将孩子抱给风银君,他懒懒的又为自己猛灌上几口。

    “拓也,宇忻死了,颜儿走了,阿玛死了,如今的我,还剩下什么呢?”

    酒入愁肠,终化为一滴泪。“皇子,你还有燕楚,燕楚会是你的儿子,而他也只能成为你的儿子。”

    拓也坚定的看着他,紫色瞳仁,他抱过燕楚,有几滴泪落下,燕楚需要他的血液维持生命。

    失去了颜儿,那么多的亲人,而唯一可以让他找到精神寄托的,只有他了,只有燕楚,哪怕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他更加明白,对于了解夕颜的他来说,为了孩子的健康,夕颜一定不会告诉许恒弋真相的。

    “眼下,战争已经平定,其余皇子以您马首是瞻,皇子,机会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千万不要失去,为了给怀若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风银君徒然一震,燕楚琉璃般的琥珀色瞳仁淡淡地看着他,,一轮明月当空,皎洁清朗,清辉流泻,燕楚突然砸吧嘴叫着:“扎叽……扎叽……扎叽”

    “拓也,他居然会说话了,他在叫什么?”

    拓也仔细地看着燕楚一张俊秀的脸,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燕楚伸手手,说话越发的胡乱起来“扎叽、扎叽、扎叽、”声音很急切。

    风银君眉头皱紧,眼睛却柔和一片,燕楚虽然长得像许恒弋,但性子,却像极了他。

    风银君不知道,燕楚第一次开口后会说的话第一句话是扎叽,那个扎叽是讲他的名字。他其实是叫他——长卿。

    以至于,很多年后,风银君对燕楚的感情甚至超过了父子间的情谊,从最初只想利用燕楚来将夕颜夺回,到渐渐地对他的爱护,燕楚成了他下辈子最大的牵挂,而他,无法离开他……

    ********

    十二日侍寝。

    自从夕颜的小伎俩骗他有月事之后,他倒是再也没有对他动手裹,每天夜晚按时上床,搂着她睡,到了清朝天空露出鱼肚白之后,便离开。

    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

    如晚常一样,夕颜习惯性的转个身子,却发现许恒弋依旧还在床榻上,有些奇怪今日他怎么不早朝,却见他眸子慵懒的松开,眼睛正直视着她的眸子。

    有些尴尬,她翻转个身子,正避开他,而他掀开被褥,人已经下了床,头顶是他传来不耐烦地催促声:“嵇夕颜,替朕更衣。”

    平日里,不都是林遥替他更衣的吗?今日怎么突然改了性子,有些不情愿的转身,依旧闭着眼睛,她可以当他的禁脔,这禁脔,不过是十二日的禁脔,但是她没想过当她的奴隶。

    “嵇夕颜,你没听到朕说的话吗?”

    睁开眼,一阵清明,起身依旧是慢吞吞地态度,“臣妾知道了。”

    拿起衣服为他穿上玄色冕服,朱色下裳,之后为他整理龙袍下的许多褶皱,许恒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做的分外的认真仿佛那是最严肃的事情。

    再为他戴上十二旒冕冠,在他下颌下系结之时,她的手被他抓住,定睛地看着她,问道:“嵇夕颜,你会再次离开朕吗?”

    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随之有些敷衍道:“这天下是皇上的,妾身能逃到哪里去。”

    他冷哼一声,唇角有些不屑,连勾起的弧度也显示出他冰冷的态度:“若是你想离开,这皇宫能拦得住你吗?”

    想要睁脱,怎奈他握得太紧,只能任由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微侧脸轻启道:“从你成为帝王开始,不就已经注定了一切了吗?皇上注定三宫六院,妾身不过一介女子,正如皇上所说,皇上从不缺少女人,若有一天我真正的离开了,那是因为我已经绝望了,对这皇宫所有的东西都绝望了。”

    紧握她的手徒然间有些冰冷,他凝视她,然后声音暗哑:“也就是说,你还会离开朕?去……那个妖孽那里?”

    “皇上!”

    “皇上忘记了那天是如何对臣妾说的吗?”

    ……

    嵇夕颜,看见了吗?如今,这天下,已经是朕的了,这红墙将束缚住你的自由。而朕,,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爱你,从此你当安分守己的当你的皇后,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朕依旧会国法处置。”

    ……

    顿时,收起那微微失态的表情哦,他才发现这一开始,又是自己频频的失态,谁若是防备不好,就会落入失守的阵营。

    一拉,还未及处,整个人被他抓入怀里,扑鼻而来的麝香味,上方是他的冰冷急切的声音:“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若是背叛了朕,你会将你全部家族的人做为陪葬品。”

    其实,从一开始的心里斗争中,他已经落入下风,从未赢过。

    只是他从不承认,心口不一,早已经被人看入眼底,不堪一击。

    嘴里恶毒,却希望一个口头的承诺,若承诺真的能让感情稳固,这世界上背叛的东西岂不是虚幻成空?

    两人僵持不下间,曹公公从殿外进来,凑进许恒弋的耳边说了什么,感觉神秘兮兮,还是不让夕颜听到的那种。

    许恒弋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寒冷,惊情不定,却依旧问道:“此话当真?”

    “陛下,千真万确啊。”曹公公哭丧着一张脸,矮小的身子还未及许恒弋的肩处。

    许恒弋眸色不定地看着夕颜,几秒后,终究是挥了挥依旧,不再和夕颜谈论,便迈步离开,脚步听起来分外的紧切。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她的眉头一蹙,眸色也变得异常悠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时,夕颜迎来了一年多来,再次见面的父亲——嵇闽侯。可谓无风不起浪。

    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过突然,父亲彬彬有礼的见了自己一面之后,说了几句话便离去。

    这时的她,也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可是等一切到来之时,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此时皇宫里,也开始了一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偶尔还能听见一些议论的声音。

    这样平静地表面下终于开始揭开了面纱。

    听他们讲,云国的云王布什赫带来些使臣来庆祝许恒弋初登宝殿。

    明里的意思是祝贺他当上皇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带回一个天朝的女子做为乌巴拉(云国的意思是妃子)。

    夕颜想想之后,便有点想笑,云国本身就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云王什赫的妃子那么多,又何苦到这里来寻女人?

    当即就想到了一个词:阴谋。

    然而,无论怎样,许恒弋还是在第二日后,开始准备了皇宴。

    夕颜平静地走在殿中,便见到侍女们在花园里处理花,满眼望去,居然是各色奇异的牡丹花,铺成了一个奇特无比的地毯。

    她面色稍霁,神经有些跳动,吃惊地随口问道:“皇宴上需要如此多的牡丹花吗?”

    侍女们一见是皇后娘娘,便恭敬道:“娘娘不知,是皇上吩咐的,只因云王喜欢这些牡丹花,皇上便派人去江南水乡中运了些回来。”

    她的眼皮跳跃了几下,手缓缓地拂过一朵橘红的牡丹,花瓣粉嫩,还带着些许的露珠,看来是刚刚运回来的。

    “皇后娘娘也喜欢这些牡丹吗?”

    一个粗狂的男子的声音传来,夕颜抬眸,便看见一身黑白狐裘,高高挽起,高高挽起,眉目俊毅,大约四十来岁,身材凛冽的男人伫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原来是云王布什赫,夕颜福身道:“见过云王。”

    云王面露喜色,随之哈哈笑了起来,摘一朵粉红的牡丹叉入她的发髻,一时惊讶,布什赫眉梢一动,“皇后娘娘天资国色,本王一见,还以为见到了故人,心神一动,便随意摘了朵献给了娘娘,望娘娘莫怪。”

    原本就想说他的无理之处,没想到却被他反客为主,面容淡定,也不再喜欢和他争论这些。

    “皇后娘娘,你是否认识一个塞外舞姬?”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惊异不定的看着云王,脸上的神色不停地转换着。

    娘层级是个舞姬这件事情,极为隐秘,为何他国的云王却知道?

    “云王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都说君子爱美人,这一点也没错,皇后娘娘,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年少轻狂,本王曾经宠幸了一个塞外女子,此女子清高自傲,一曲《霓裳舞》迷倒了多少男子,本王当时爱煞了此女子,宠幸一夜之后,却发现伊人已不在身旁。”

    夕颜脸色略显苍白,手指微微的出汗,云王仿佛料到了她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凑进她脸边一看,然后笑道:“本王方才远远一瞧见,绝妙身姿,尤其一双眼清澈如底,如星河灿烂的璀璨,还以为事隔近二十年后,又见故人了。”

    仿佛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夕颜的唇边开始微微颤抖,云王认识娘,她居然认识我娘。

    心里震惊地无法言语,可是却也恼怒云王如此污蔑自己的母亲,娘一生清高,又怎么可能会被大名鼎鼎的云王宠幸,一定是云王在说谎,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然后云王见她脸色冷沉,便有些歉意道:“将娘娘误认为舞姬,实在有违常理,娘娘是天朝富可敌国的嵇闽侯之女,又怎会认识本王心中二十年的伊人呢?”

    她呆立顿然,却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于母亲过去的事情,在她心中,娘是最伟大的母亲,以前娘做过什么,她都不允许别人是无忌惮的谈起。

    “那么本宫但愿云王能再次遇到那位丢失的故人了。”

    云王哈哈大笑,却一直瞅着她的脸颊,神色深刻不明,心下烦躁,对这个男人的无一丝的好感。

    正准备悄然退下,却见迎面而来了几个人,许恒弋今日青纹龙袍,金冠紫绶王带,腰间拄了块藏蓝色的玉佩,色泽上佳,看起来俊朗无比,而身边站着的便是许久未见的沈庭儿和容婕妤。

    正想要退下,许恒弋微冷的声音传来,却颇有些调笑的意味:“原来皇后和云王都在了啊,朕正想去找你们,没想到来的这么及时,宴席快要开始了,朕恭请云王入席。”

    布什赫谦虚的躬身,表示让许恒弋先走,容婕妤撇了一眼夕颜,笑脸毅然地挽着许恒弋的手迈向了清华殿。

    沈庭儿回望夕颜的眼神,夹带着些许的清冷,然后便跟了上去,夕颜触及云王的眼神,发现他眼中的沼泽深刻不明,心下烦躁,望着明晃晃的清华殿,连一刻进入的心思也无。

    皇庭内,设了三十六席,除了后宫的三个妃子,其余的皇子,大臣都带了家眷来,云王和一竿子的使者坐在了许恒弋左侧上的贵席上,云王与许恒弋侃侃而谈。

    云王一谈,便谈到了美女,“听闻天朝才子佳人无数,本王慕名而来,想向恒王赐予些美人回去,也算是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

    淡淡的眼眸,唇角弧度一勾,轻拍出手,丝竹乐曲响彻清华殿,众多女子款款而来,挪着细小的莲步,每个女子打扮精致,裙摆飘摇,元远远一看,竟像是簇拥在牡丹花下的精灵,个个身形娇美玲珑,确实引人入胜。

    果然,许恒弋为了云王,确实准备了许多,而且速度也相当的快,云王却笑笑:“本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只是,本王心中想要找到多年来梦中的一个良子佳人,不知陛下能否找到?”

    “哦?云王,说说看。”

    云王鹰眸一露,便有使者恭敬的递上了一副画,这副画质地极好,虽然有些枯黄,但纸质却是上等的料材所用,轻拉画卷,如瀑般展开。

    映入眼睑中的女子,柔美飘逸的长发,站在溪边,似在舞蹈,双手举向云霄,步履轻盈,翩若惊鸿。

    她的身后是洁白如镜的瀑布,映衬着她娇媚白皙的容颜,双瞳剪水,洁白素衣清幽淡雅。举止间,尽显女子的绝代风华。

    滴答——

    滴答——

    滴答——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夕颜的呼吸剩下的只有无法抑制的酸痛。

    画中的女子,是她的娘亲——慕容允林

    许恒弋的瞳孔一缩,随之目光不着痕迹地敛了敛,随之撇了一眼夕颜,心下悸动。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不知道,云王,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目的似乎想要揭露她的身世,可是这对于云王来说,有什么好处?

    而此刻的她,永远不会知道,云王所要的,便是她的万劫不复。

    某些大臣的目光无意间撇向了她,真像啊,莫非云王恋上的女人是皇后娘娘?

    但是,这画似乎是很就以前的了,是皇后娘娘的话,到有些不可能,难道是皇后的母亲?

    众人纷纷猜测,许恒弋便开口道:“莫非云王是想要让朕找到跟此画中一模一样的女子?”

    云王仰头一杯酒,轻轻一笑:“然也,然也,本王知道这画中女子已经香消玉损多年,然而,依旧无法忘却她那翩翩起舞的身影,日夜紊饶在夜梦中,让本王食不知味啊。”

    随之,便是许恒弋一丝的浅笑:“莫非,云王是想要找到一个会跳舞的女子?”

    就如画中美人一样,那卓越的身姿,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云王沉默,算是默认了。

    夕颜的手蜷缩在衣袖中,无意识的紧了紧,一阵不安。

    “不知,恒王故土中有此等风韵的女子吗?若有的话,本王愿意以十座城池做为交换,只为博取美人一笑。”

    众人哗然,十座城池换美人一笑啊,云王实在是太大方了,曾经在先帝之时,见过夕颜休夫之举,惊骇世俗举动的大臣们,纷纷将眼睛视线射向了她,然,这一切映入眸中,却成了凉薄之地。

    大家自然不敢说,皇后娘娘的母亲慕容允林曾经可是塞外舞姬的,后因怀上嵇闽侯的孩子,也就是夕颜,才一步等天成为嵇府唯一的千金,受尽了荣华富贵,最后嫁给了已经成为皇帝的许恒弋。

    须臾,看笑话的人,铁定是多的。夕颜抬头,看向许恒弋眼中闪过的复杂之色,而许恒弋便道:“来人,请韵娘上殿。”

    随着声源不断地一句一句传向殿外,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轻纱笼罩了她的半边脸,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遮住的半张脸为她带来了些许的神秘感。

    紧接着,那女子旋转,伸手一双手,如皎月般向上,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夕颜正愕的看着那女子的舞步,是《霓裳舞》!

    那双眼睛,她认得,即使遮住了容颜,但她依旧能够认出她,她居然是依儿!

    她是唯一继承了娘《霓裳舞》神韵的人,和依儿近十年的主仆情谊,她习惯在她面前自由,习惯将自己的东西告诉依儿,若她能将霓裳舞,舞动十分,依儿至少能够发挥出神韵的六分。

    清华殿里,没有人认出,依儿是许问天几个月前的侧妃,就算有人认出了,而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死囚的妃子。

    “云王,此女子的神韵是否如画中描述的一样?”

    布什赫一愣神,撇了一眼夕颜,又复得再次看向依儿,最后拍手叫好。

    “真如本王梦中所想的,虽然还没有到达如火纯情的地步,但却是拥有几分感觉。”

    许恒弋的手叩击在椅子上,眉梢一动,略微地看着云王。

    见自己所想的居然失败,云王虽然心里有气,但依旧面不改色道:“那么可否将此女子献给本王?”

    如今,这皇宴上,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如果失去信用,岂不让人笑笑大牙?

    许恒弋很爽朗的答应了:“韵娘,你可愿意?”

    明理是作为君主,贤明的征求意见,其实不过是敷衍的形式罢了。依儿跪拜,螓首道:“韵娘愿意。”

    云王走到依儿的身边,笑容可掬的拉起她:“美丽的女子,以后就做本王的乌巴拉。”

    “谢云王。”

    一场皇家宴终于以云王得到了韵娘而结束了,如今曲终人散,空荡荡的清华殿,夕颜做在位席上,眼中闪着难以控制的哀伤。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只为了云王的十座城池吗?”

    富路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杯中的酒因为过度用力洒了些许出来。

    “娘娘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让依儿成为云王的乌巴拉是最好的选择。”

    掩饰心中的苦涩,她笑了。“是啊,只有成为了云王的乌巴拉,依儿才有活命的机会,许问天十二日要问斩,而我却要求皇上赦免他,这多难啊。许问天所取的每一个妃子都必须成为许问天的殉葬品,只有让依儿改变了身份,她才可以逃过一劫。”

    想起那日,曹公公附在他耳边的窃窃私语,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云王的画中之人了,画中人是她的娘亲,云王想要找画中女,无非是想要给天朝难堪。

    肯定要笑,天朝的皇后,原来是塞外舞姬的女儿?

    依儿和她主仆情谊重,他自然是知道依儿身上某些东西像她,索性投机取巧,一方面可以让依儿有活命的机会,一方面,云王的十座城池可以收入囊中,一方面又可以避免天朝丢下颜面。

    这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多么绝妙的一举三得啊,她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断地笑着,眼中的泪水掉落下来,一颗颗滚烫,那些晶莹的泪水,只有她知道是怎样的味道。

    “娘娘,难道这不好吗?”富路沉吟一声,想要探究她眼中为何酸涩,然而她曲起手指狠厉地看着他:“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以为塞外舞姬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

    她突然狂怒起来,那样的眼神让富路惊愕了,成为云王的乌巴拉不好吗?他知道依儿是夕颜所关心的人,可,即使许问天不问斩,他的妃子依旧让充公,不是殉葬,就是当官妓。

    云国只有一个塞外,塞外有许多妓女,也有舞女,因此,简称为塞外舞女。

    塞外舞女是专门供男子取乐的玩物,只有达到一定的品级,才会成为舞姬,有时候,舞姬,连妓女都不如。

    依儿明里是云王的乌巴拉,暗地里,定会受尽凌辱,折磨。

    ——而在云国,夕颜曾经听娘说过,乌巴拉代表妃子,也代表死亡。

    他们以为云王真的是思念画梦中的人吗?

    不,云王不是,夕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阴谋,看到了毁灭,而此刻的她并不知道是什么?

    那么,云王的乌巴拉肯定不是代表妃子了!

    那,是死亡吗?只要依儿一离开天朝,云王就会杀死她?

    提起步伐就要朝云王所休息的寝宫走去,还未到殿门,下一秒就被独自又前来的许恒弋拉住了。

    “莫去。”

    他强硬一声,她转身看他,眼底有了些许的嘲笑:“不,我偏要去。”

    “朕让你莫去,你没听到吗?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我说过了,若要许问天活着,这是她的代价。”

    夕颜惊愕地看着他一眼,突然尖声叫到:“那么你和我的协议呢?你说过的,十二日侍寝,你出尔反尔!!”

    心里涌出一股怒气,注视着那张俊美的不似凡尘人的脸,未细想,手突然狠狠从他脸上划过……

    啪——

    狠狠的一巴掌。

    在他的脸上划入痕迹。

    触及她冷漠的眼,他的心瞬间的跌落谷底,不在乎她的一巴掌,箍住她的手,恶狠狠道:“你不是要许问天活着吗?你如此恳求我,既然她愿意代替你去云国,我为何不答应?她不仅可以活着,可以不用殉葬,可以有高枕无忧的生活,而朕也可以让许问天不用死……”

    ——摔开手。

    她冰冷地看着他:“许恒弋,不要跟我装糊涂,乌巴拉代表什么,天朝的所有的人可以不懂,而唯独你,不可以不懂,乌巴拉的另一个意思是——代表死亡!”

    许恒弋的手顿然松开她,有些怔愣,他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