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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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67三年前

    宫止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马车之中,胜邪和宫岚的目光都被引了过去,只见宫止的身上正散发着浓烈的煞气,深邃的眸子也透着丝丝寒光,胜邪眯了眯眼,平静地别过头看着马车外。

    然而宫岚却不似她这般淡然,顿时便收起了自己阳光的笑容,眸子中难得地冷冽了一回:“她不是皇嫂,难道秦音公主就是皇嫂了吗?”

    宫岚的话一出,宫止顿时一愣,就连胜邪也被他这句话弄得没了由头,心中的疑惑不禁越来越大。

    “小岚,你——”

    “质子府到了。”

    胜邪首先打断了宫止的话,随即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她的表情很平静,却算不上好看,瘦小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萧瑟,胜邪半眯着眼眸,如今有太多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怎么了,进了一趟宫之后煞气变得这样重。”屋内,花叶正悠闲地坐在木椅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册。

    胜邪微微抬眉,顷刻间又恢复了那淡然随性的模样,慵懒地卧在一旁。

    花叶看在眼里,清秀的眉眼微微皱了起来,随即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伸出手来为她捏着酸软的肩膀:“我记得我已经提醒了你很多次了,不要将这些情绪压制着,不然下次再走火入魔可没人能治得了你。”

    胜邪闻言轻笑出声,她身体里的这股邪气这些年来倒是被压制了不少,只不过也难免有失策的时候,以前在玉阁的时候也犯过几次,那时可把林城吓得不轻,于是便围着好几个人一块商量对策,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她太能压抑情绪,于是积少成多导致邪气丛生,所以这些年总是在她耳边念叨,总是想法设法地让自己发泄一番,每次都将她笑得不轻,这种事情还真是林城能干得出来的。

    “我也告诉过你了,没事别瞎听林城胡说八道,他那法子对我可不管用。”胜邪眯着眼轻笑道。

    花叶闻言也知道这人不会听,于是也懒得再多问:“玉灵堂开始出手了,有眼线查到他们最近在想方设法调查我们,按照你说的,手下已经将我们的信息透露给了花轨,用不了多久玉灵堂的人就会想办法对付我们。”

    “让他们安稳了这么久,现在也该让他们尝点苦头了。”胜邪平静地说道。

    “听说这次狩猎赛傅雪被野兽围困,整个身子都被啃咬得不成人样,不光经脉废了,就连那张脸也被毁的差不多。”

    “既然欠了债,自然是要还的。”胜邪说道。!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话音刚落,胜邪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那双清冷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嘴角还挂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要去确认一下。”

    第二日清晨,外边已经下起了雪,胜邪难得起了个早,笑脸盈盈地站在院子外看着外边的唯美景色。

    “这个时候我们是要去哪?”花叶轻声问道。(!≈

    只见胜邪的眼角浮现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并没有回答花叶的话只是朝着府外走去,胜邪总是比较喜欢冬天,尤其是下雪的时候,白白的一片,仿佛世间万物都被这白色染得格外纯净。

    秦舒的凌王府建立在城北,倒还能算得上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之前在他名头正盛的时候这里总是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拜访,只是这两年却有些寂寥了。

    二人站在凌王府的大门外,静静看着里边清冷的景色,胜邪眯了眯眼,忽的想起了那被锁在深宫中的淑妃,曾经的辉煌顷刻间却成了这般凄清的模样。

    他们没有在大门外待太久,也不管下人们的阻拦便一路走到了正堂之上,胜邪轻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身边唯唯诺诺的一个小丫鬟说道:“乖,去给我切壶茶,顺道再将你们的主子叫来,就说邪医到府,此刻正等着他呢。”

    身边的小丫鬟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还没回过味儿来便头也不回地给他们沏茶去了。

    等秦舒坐着木椅进入正堂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戴着面纱的邪医优哉游哉地喝着他府上最名贵的茶,身后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翩翩男子为她揉肩,模样看着好不逍遥。

    秦舒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冷着声说道:“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的方式进来吗?”

    “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的,怎么不正常了?难不成你希望我下次翻墙进来?”胜邪轻轻挑眉笑着说道。

    秦舒自知说不过她,也懒得同她理论,只是没好气地问着:“邪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啊?”

    胜邪对他的语气丝毫不在意,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秦舒被她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憷,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要束起来了似的,过了许久,胜邪终于开口说道:“你想当皇帝吗?”

    “噗——咳咳咳!你说什么!”虽说没饮茶,但秦舒还是被呛着了,而且还呛得不轻,等他反应过来后便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

    不光是秦舒,就连身后的花叶也僵了一瞬,手上的动作都随之停了下来。

    “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你是王爷,这样的问题应该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吧?”胜邪随意地问道,随即又为自己倒了杯茶优哉游哉地看着他。

    “如果是三年前我的确不是第一次听见,但现在是三年后,世人都知道,这个皇位谁能都得到,唯独我是绝对不可能的,有谁会拥立一个瘸子当皇帝。”秦舒说道,由于这句话是在是太荒谬了,让一向冷静的他都有些激动。

    胜邪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说:“我是邪医,你的腿我能帮你医好,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跟当初一样英勇善战,我还能帮你治好你的母亲,顺道帮你恢复当年的势力,让更多的人开始拥立你,有我的协助,你登上皇位并不是不能实现的事情。”

    话音一落,整个正堂便安静了下来,秦舒本能性地想要反驳,却发现她说的没有丝毫的漏洞,的确,邪医的能力不可小觑,只要有她的帮助,登上皇位又如何,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

    “你在怕什么?”突然,胜邪淡然地说了一句。

    秦舒反应过来,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少了一丝冷峻,多了一丝无奈,他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无数的话语从他的脑海中闪过,直到最后才清醒了过来。

    胜邪也不着急,陪着他这样待着,平静地喝着她的茶,终于在片刻之后传来了秦舒的问答。

    “我不想当皇帝。”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胜邪明白了,既然得到了答案,她也懒得再多问,本想开口问些什么,这时正堂外却突然走来了一个人。

    “王爷,我四处找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胜邪听着那阵轻快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兰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王爷有客人啊,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先在外面等着吧。”

    “没关系,朋友罢了,你在旁边也是一样的。”

    傅兰闻言淡淡地笑出了声,随后才将目光放在了胜邪的身上,顿时便瞪大了双眼:“原来是你们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傅姑娘许久不见。”胜邪轻声说道。

    秦舒闻言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傅兰轻笑出声:“之前见过一面,既然是朋友,那我先去准备一些糕点,还请两位先稍等片刻。”说着傅兰便退出了正堂。

    胜邪见状眯了眯眼,好看的瞳孔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舒,你能否告诉我,三年前你出事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秦舒闻言一愣,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当年的种种再次涌入脑海,在这个冷峻男子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挣扎了许久,秦舒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才缓缓说道:“三年前,我还如传闻中一般,曾经的我立下无数战功,无论是边部的战乱还是朝堂上的驳论都深得父皇喜爱,就连我母后当时也是独受恩宠,甚至能与皇后相提并论,然而就在参加狩猎场的那一天,那天我与我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和逸王还有几个皇弟在一起,我们相约狩猎,却在那日与他们走散,只有我一人在狩猎场中,平时那里的猎物都会受到专门的管制,就是为了避免让人受伤,然而那天却——”

    秦舒忽的眯起了双眼,瞳孔的光芒渐渐淡去,开始有些久远:“那天我在狩猎场中碰到了许多庞大的猎物,刚开始我还能轻松应付,但是到了后面,不知从哪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怪物,它们身形庞大,长相狰狞,比一般的野兽要大上好几倍,饶是我的武功也奈何不了它们,最后竟差点沦落成了他们的食物,后来我的双腿被咬断,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才从狩猎场中爬了出来,外边的人将我送回了宫,可我的腿却再也治不好了,我将狩猎场上所发生的事告诉了父皇,父皇知晓后大怒,随即派人前去查探,但是那里边却只有一些普通的猎物,根本没什么稀奇的,最后父皇便将那块狩猎场永远地封闭了起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68傅兰的绝望

    胜邪闻言眯起了双眼,这件事听着漏洞未免也太多了,当年秦舒是跟几位王爷一同前往的狩猎场,最后却只有他一人走散,而且那狩猎场中的猎物都是经过控制的,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怪物,应当早就被人发现了才对,怎么会这么凑巧的被秦舒撞见,可若是没有那些怪物,以秦舒的武功,又如何能让自己断了双腿?

    然而不等胜邪讶异,秦舒便接着说道:“自从我的腿断了之后,父皇便四处寻医让人来医治我的双腿,最后都无果,慢慢地父皇也放弃了,我也就成了这么一个再也站不起来的废物王爷,至此朝廷百官都知道,我已经无法再成为太子继承皇位,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我在南秦皇城内的所有势力竟一夜之间全部被拔除,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这些官员势力一个不剩,而我的母妃更是,在得知我受伤的消息后就突然得了疯病,此后不久,父皇便开始厌烦,最终将母妃锁在了宫中。”

    秦舒的语气还算平淡,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早已成为他日日夜夜的噩梦,久而久之的倒也能坦然面对了。

    “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什么?”胜邪突然问道。

    “怀疑了,又能如何呢?这其中有多少疑点我心知肚明,刚开始我也拼命找人去查,可后来呢,依旧无功而返,我身在皇家,自然知晓皇宫中的肮脏事,可我又能如何?”

    胜邪闻言皱了皱眉,的确,他如今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去拥护他,就这么一个人,要如何去弄清楚这些事情。

    “我可以帮你治好你的腿,至于这些事要不要查清,那就是你的事了。”胜邪平淡地说道。

    然而秦舒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那双冷冽的眸子难得温和了一回,瞳孔中没有焦距也不知是在看着哪里,过了片刻,只见他轻声说道:“你治不好的我腿的,我已经累了,不愿再参合进这些事情当中。”

    哐当——

    突然,正堂外发出了一阵声响,众人一惊急忙望去,只见傅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外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兰儿?你怎么——”

    “为什么?”

    “什么?”

    秦舒疑惑地看着她,傅兰慢慢走到了他身边,用力扯住了他的衣袍:“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她治好你的腿!为什么不愿意将当初的事情弄清楚!为什么不想要报仇!我问你为什么!”

    秦舒见状急忙扶住了她,此刻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痛苦,然而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却更让他心痛:“兰儿,你冷静一点,邪医是无法治好我的腿的,这世间没人能治好。”

    “不可能!”傅兰一把推开了秦舒,踉踉跄跄地朝身后退了几步。

    “她是邪医,跟我不同,我是一个连把脉都做不到的废物,可她是邪医!她医术卓绝怎么会医不好你的腿!”

    “兰儿你冷静点。”

    胜邪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两人,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忽的,胜邪将目光落在了秦舒的腿上。

    愣了一瞬,胜邪二话不说便走上前去撩开了他腿上的衣袍,手心朝下一捏,顿时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不光是她,秦舒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眸之中多了一股绝望。

    “所以我说了,这样的腿,根本就不可能医好。”秦舒一把撕开了自己腿上的袍子,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的腿,而是两捆绑好的枯草。

    傅兰瞪大了双眼看着,绝望地朝身后退着,最后踉跄地摔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腿呢?说话啊你的腿呢!”

    “三年前来给我医治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有人在施药的时候在我腿上下了毒,那是毒素蔓延的很快,唯一的方法就是砍掉我的双腿,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会难过,对不起。”秦舒难过地别过了头,不敢看傅兰的表情。

    胜邪皱眉,的确,如果秦舒的腿只是单纯地骨折断了她还能医,可像这样,连腿都没了,就算是她也无能为力。

    然而傅兰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停地摇着头说着不可能。

    “不,我们还有希望,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厉害的,她曾经就帮人医治过断腿,她一定能治好你,我去找她,我帮你找到她让她来医治你。”

    “兰儿!你别这样,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是我对不起你。”

    “你闭嘴!我说过了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傅家,兰草傅!是傅雪那个女人毁了的,是我没用没能守好它!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胜邪眯了眯眼,傅兰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不断地绝望出现在她面前,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支撑不住的。

    “秦舒,没关系,我去找我的朋友,她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傅兰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退,眼看着她就要冲出去,胜邪凝了凝神,急忙上前拉住了她。

    “傅兰!”

    花叶见状也立即上前,然而傅兰此刻已经绝了心要跑出去,也不管是谁便不停地挣扎着,花叶走到她面前将她禁锢在怀里。

    “你放开!”

    突然,傅兰一把拽下了花叶脸上的面纱。

    霎时间傅兰安静了下来,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过了许久她才喃喃出声:“花叶?”

    花叶见状只得无奈,轻轻点了点头,傅兰僵硬地退了一步,又将目光落到了胜邪的身上,胜邪知道她要做什么,然而她却无法阻止。

    面纱被摘落,印象中的脸映入了傅兰眼中,刹那间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所有景象都乱成了一团,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瘫坐在地上。

    “胜邪···邪医,花叶。”傅兰小声地呢喃着。

    胜邪见状蹲下了身子,将少女搂在了怀中,指尖的银针轻轻落在了她的脖颈间,少女这时才终于停下了动作,安静地躺在她怀中。

    胜邪轻轻安抚着她,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秦舒身上:“傅家的覆灭,跟你三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秦舒闻言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傅家,就是支撑我的势力中最庞大的一个族系,在我出事后,首先被拔除的便是傅家,兰草傅上下百余人口,男丁被全数处死,妇孺被送往边部为妓,这一切,都发生在兰儿的面前,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为时已晚,只能勉强救下了兰儿和他身受重伤的舅舅,而其他人,都没了。”

    兰草傅,傅家,曾经荣耀一时的庞大家族,顷刻间便没了,当时的傅兰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这样的突变让她如何能接受。

    慢慢的,胜邪站起了身,怀中还抱着昏睡的傅兰,她的脸色冰冷,没了面纱的阻挡,惊绝的面容被完全显露了出来,她冰冷的眼眸幽幽地盯着秦舒:“皇帝,你可以不当,仇,你可以不报,但是傅兰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她的事情她的仇恨由我来帮她完成。”

    话音一落,胜邪便抱着傅兰的身子往外走去,她的手锢得很紧,因为傅兰就算是睡着了,身体也依旧在发抖,曾经的那个吵吵闹闹的丫头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这个,她定然会好好护着。

    胜邪将傅兰带回了她原本的小屋子,里边依旧是一片阴暗,胜邪冷着眸子扫视着四周,花叶见状了然,立马在里边点了几盏油灯,这时他们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幽暗。

    傅兰被放在床榻上,胜邪没有怠慢直接取出了自己的银针,身上的瓶瓶罐罐也被全数倒了出来,傅兰身上的伤已经有三年之久,丹田受损的内伤本就不好医治,先是银针加身再拼命地给她灌了好些丹药,这才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些。

    “她身上的顽疾还需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只是不知道等她醒来后是否能接受眼前的一切。”胜邪平静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莫不是真想让秦舒登上皇位?”花叶问道。

    胜邪闻言凝了凝神,眸子有些清冷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秦舒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他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皇帝,到时候就算是答应了秦烨的交易我也不介意毁约,只可惜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我倒是能理解他,身处在那样的地方,要么心狠手辣不顾一切达成目的,不然便心生畏惧不愿再斗下去,想来当年的他为了皇位已经做了不少,可最后失去的却更多。”

    胜邪闻言不语,瞳孔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唔——秦···秦舒。”

    突然,床上人有了动静,胜邪一惊,急忙替她把脉。

    “你醒了?”

    “花叶,胜邪?”傅兰睁开了双眼,目光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过了许久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霎时间眼泪便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胜邪,我什么都没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