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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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跳早已失控, 近到薄如纸的距离,明梨恍惚觉得他深邃的双眸难以形容的勾人,更覆着独属于他的性感和欲气。

    呼吸交错,温度渐高。

    丝丝缕缕的别样情愫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以身相许,好不好?”白皙双手转而捧住男人的脸,她蛊惑, “霍……唔。”

    唇,被堵住。

    “好,以身相许, 做你的男人。”沉沉哑哑音节贴着唇模糊地钻入明梨耳中, 好似从男人喉间深处溢出。

    下一瞬。

    她被压在了柔软的烟灰色沙发中,薄唇吻过她眉眼, 鼻尖,最后覆上红唇。

    辗转厮.磨。

    零露公馆那晚毫无印象, 前几日他的欺她恶劣强势亦感觉不到什么,而此时此刻, 明梨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清楚感受。

    极致温柔。

    也虔诚,如信徒般虔诚地吻遍寸寸肌肤。

    只是几秒, 明梨便呼吸急促,继而紊乱不堪, 全因他。

    她甚至觉得紧张。

    心跳狂乱,怦怦怦的像是要冲出胸膛。

    “霍砚,关灯……”指尖不知何时攥紧了身下沙发,脸颊染满绯红, 她气息不稳不自知地撒娇,“关灯好不好?关……”

    话音未落,黑暗袭来,却不是因为落地灯被关,而是男人掌心突然遮住了她双眸。

    明梨呼吸一滞。

    明明主动的是她,心里想着要占据主导权的也是她,甚至想着今晚要当女王睡.服他,偏偏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只是吻她而已,便扰乱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的清明散去,思维能力迟钝,羞赧跟着充斥全身,甚至于当他的唇到了那儿,她竟是想反悔逃了。

    手胡乱乱摸,忽然,明梨感觉手指似乎碰到了塑料袋子,也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昨晚他进药店买的那东西。

    还在沙发上。

    明梨指尖猛然一颤,莫名得烫。

    她想说什么,只是视觉一旦缺失,其他的感官骤然间更为敏锐。

    比如……

    明梨身体微颤,甚至莫名的有点儿害怕。

    偏偏男人还不说话。

    “霍砚……”她下意识地叫他。

    殊不知太娇太媚,黑白分明的眸变得潋滟水润,更是叫人想狠狠欺负。

    霍砚眸色暗得浓稠,他自是也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

    “别怕,我哄你,嗯?”指腹轻抚她肌肤,他贴着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沙哑透了,“明梨,我是你的……”

    ……

    明梨从不知温柔也能如此要人命。

    她快哭了。

    她想,男人都是恶劣的,霍砚更是,只会欺负她。

    她的意识早已模糊,只能隐约听见霍砚在她耳畔说了话,至于说了什么,根本分辨不清,而到最后她的双手被迫抱住了他。

    呜咽着想推开,不料无意间摸到了什么。

    一个激灵,明梨思绪隐约回归。

    是……

    疤。

    他背上那道长长的疤。

    明梨是迷离的,却不知怎么回事,摸到疤的同时脑中竟模糊地想起了两次的梦境,梦中同样有道长长的疤,只是看不清。

    “唔!”一声低呼。

    却是男人忽然使坏。

    “……霍砚!”明梨脱口而出。

    他的掌心不再遮挡她眼睛,眼睫微颤地睁眼,她一下撞入霍砚幽邃沉寂的眼眸里,如海底深渊,是以往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

    只是此刻,莫名的,明梨恍惚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好像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不再薄情不近女色,更不再克制,褪去了所有枷锁。

    她更是恍惚地产生了他眼中沁着深情缱绻的错觉,好似也如她喜欢他一般喜欢着她,甚至是……他眼中藏了多年的深爱。

    深爱……

    当这个词冒出,一时间,明梨心脏悸动,忘了眨眸,就那么傻傻地望着他,想看清楚。

    只这一眼,霍砚本就深暗的眸色更是浓稠到了化不开的地步,喉结重重上下滚动几番,他逼近,低声蛊惑:“在想什么?”

    绝对性感勾人的嗓音。

    明梨抵挡不住,胸膛起伏微喘着气脱口而出:“霍砚,背后的疤……怎么回事?”

    男人眼眸太暗。

    以至于,明梨根本察觉不到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

    能感知到的,是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意外。”

    明梨下意识地重复:“意……唔。”

    唇重新封住了她的。

    明梨被蛊惑着沉沦,只听到模糊的一句,似缠绕着恶劣的威胁——

    “还有力气走神,嗯?”

    ……

    霍砚从卫生间冲了冷水澡出来,床上的人脸蛋埋在枕头中已沉沉睡去,散落下来的几缕秀发凌乱地贴在她的侧脸上。

    薄被滑落,雪白美背和漂亮性感的蝴蝶骨映入眼帘,自然,包括那些他留下的痕迹,昭示着他是如何欺负她的。

    霍砚喉结滚动。

    半阖了阖眼,他迈开长腿走至床沿,俯身,长指替她将发丝拨开轻轻别到耳后,而后又替她将薄被拉上遮住撩人风光。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她不甚清晰的低喃。

    想听清楚,手机振动。

    怕吵到她,霍砚随即收回视线,从地上捡起深色西装裤,从裤袋中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片刻后,轻轻带上房间门,他下楼。

    *

    楼下客厅。

    明珩等得百无聊赖之际,终于看到男人不疾不徐而来。

    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长地试探:“这么早就睡了?”

    霍砚俊脸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嗓音覆着层淡淡的性感沙哑:“什么事?”

    “我妈非要我给明梨送来的甜品,下午你们走得急。”明珩指了指被他放在茶几上的东西,睨着他,“听说今天在明家,明梨为了你呛了你们霍家的老爷子?”

    他哼笑:“让我们家的小姑娘护着你?”

    四目相对。

    霍砚眉心在听到某个词时微皱,随即神色不变地下逐客令:“东西送到,可以走了。”

    明珩呵了声:“明梨呢,我和她说说话。”

    “她睡了。”

    明珩顿了顿。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砚穿的是睡袍,而胸膛处分明有痕迹隐隐绰绰。

    明珩顿时眯起了眸。

    两秒,他笑得挑衅:“忍不住了?明知她不喜欢你……”

    “她喜欢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

    霍砚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她不喜欢霍容景。”

    明珩哼了声,俊美的脸上染满玩世不恭的笑意:“那晚不是你自己说,她不喜欢你,喜欢的是霍容景?现在又说她喜欢你?”

    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交叠,他吊儿郎当地嗤笑:“来,侄女婿,和叔叔说说,是什么让你今天有了明梨喜欢你的错觉,嗯?”

    霍砚直接冷淡转身:“不送。”

    明珩失笑摇头。

    “霍砚,”他叫住他,语气恢复了正经,“明梨没有谈过恋爱。”

    霍砚脚步顿住。

    本想说明梨在遇到他之前感情一片空白,但想着答应明梨的事,以及和陆之郁的赌,明珩只笑着说:“她看着骄傲,其实有时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他起身,走近两步拍了拍霍砚的肩膀。

    “别欺负她,否则我绝对会带走她,我们兄弟都没的做,懂么?”

    霍砚拨开他的手,棱角分明的脸在明亮光线下似铺上了一层凛冽。

    “你没机会。”薄唇掀动,他吐出一句。

    “最好如此,”唇角染着笑,明珩摆摆手,“行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不用送,对了,甜品放冰箱,她最喜欢吃的。”

    不多时,明珩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

    霍砚仍站在原地。

    沉沉的目光落在茶几上,脑海回想的不是明珩的提醒和警告,而是在床上时明梨突然问出的那句后背的疤是怎么回事。

    晦暗悄无声息地聚集在眸底,翻滚着。

    霍砚薄唇紧抿。

    久久未动。

    灯光笼罩而下,似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该是明亮,偏偏好似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冷寂落寞。

    她不会知道的……

    *

    华敏君电话打来时明珩刚刚驶离这片别墅区大门。

    他在路边停下。

    “大嫂,”指腹滑开接通键,他笑得漫不经心,唇角勾起的是一贯玩世不恭的弧度,“这么晚有事?”

    华敏君站在书房里,一张脸一如既往的冷淡强势,直入主题绝不浪费时间:“爸说你回国了,既然回来了,什么时候进公司?”

    明珩摸到烟盒捻了根烟出来。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会抽,不疾不徐地浅吸了口,他拒绝:“大嫂,你知道我对进公司没兴趣,公司有你就够了。”

    “明珩,你早晚要接手公司,这是你的责任,”华敏君面无表情将他打断,说教的口吻,“这些年,难道还没玩够?”

    明珩弹了弹烟灰,道:“为什么不让大哥回来管理?”

    提到那人,华敏君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明珩,不许提他!”她厉声警告。

    明珩指间动作顿了顿。

    摇头,他又吸了几口烟,好几秒才说:“大嫂,我进公司也不是不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我送明梨的钢琴你叫人砸了,大嫂,这事是你不对,你和明梨道歉,这是其一。其二,不要再干涉明梨弹钢琴。”

    几乎是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一时间,属于华敏君的强势便通过电流钻进了明珩耳中——

    “不可能!”

    冷厉。

    且,毫无商量的余地。

    逼仄安静的空间里,华敏君的声音清晰可闻。

    随后,沉默蔓延。

    气压似乎随着华敏君的话低到了底。

    明珩目视着前方。

    半晌,他脸上再无其他多余表情,但语调还是一如最开始的玩世不恭:“大嫂,你知道么,当年不是我非要带明梨离开这里,而是她求着我带她走。”

    华敏君呼吸滞了滞,但不出一秒便恢复了正常。

    “是吗?”她没什么感情地反问,虽是问,但显然毫无继续知晓原因的意思。

    她仿佛从来都是如此。

    明珩不意外,但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再开腔时,他的嗓音不甚明显的低沉了几度,更是悄无声息地紧绷了些:“在国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是靠弹钢琴缓过来的,你知道当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知道……她有心理障碍吗?”

    这些,其实是属于他和明梨两个人的秘密。

    他答应过明梨不会告诉别人,哪怕霍砚和他有过命的交情,哪怕明梨只对霍砚不排斥,他也没有告诉霍砚,但此刻或许是被华敏君的冷漠所伤,他食了言。

    然而,电话那端依然波澜不惊,对明梨漠不关心。

    明珩闭了闭眼。

    “大嫂,”他声音沉哑,终究是问出了落在心底很久的疑问,“你不许明梨碰钢琴,是不是和她的身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