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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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城门血战起纷争

    马车再次徐缓而行。

    天阙看出来木槿似有什么心事,不禁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木槿唇边扯起一抹笑花。

    天阙沉吟了一下,不禁猜测到:“你是不是在为夏弦刚才出手教训那名赌徒而心生忧虑?”

    木槿低低笑道:“什么都瞒不了你!”

    天阙淡声说道:“夏弦表面看起来冰冷无情,其实骨子里面很重视礼教,生平最看不惯动手打妻子之人,这次虽然好心办坏事,但是他的出发点毕竟是好的!”

    马车里陷入沉寂,轻轻靠在天阙的肩上,淡漠的笑容里有了一丝哀叹。

    夏弦当然是好心办坏事!他出手教训那名赌徒,本没有错。

    可是那赌徒在夏弦这里受了气,当面不敢发飙,恐怕回去后,会把怒气加倍发泄到自家小娘子身上!

    如此这般,相救不如不救!

    木槿心不在焉的沉思着,便听到马儿一声撕嚎,马车颤动了几下,却已然停了下来,木槿不禁坐直身体与天阙面面相眈。

    又怎么了?

    “怎么了?”天阙撩起帘子,看向外面,唇瓣一下子抿得很紧!

    木槿见天阙侧脸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心里渐感不安,不禁伸手欲撩起车帘,天阙却率先一步,放下了帘子,阻隔了木槿的视线。

    “怎么了?”木槿轻问。

    天阙拍着她的手,安抚道:“我下去处理点事情,你不要出来!”

    马车里一片沉寂,好半晌,木槿才幽幽的问道:“是不是他来了?”

    天阙皱眉唤道:“槿儿!”

    果然!

    木槿心一沉,嘴角扬起似讽般的笑容,在冷凝的空气里阴柔难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你就不用管了!”显然,天阙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我怎能不管?你们两人不管谁出事,我都不会开心!”感伤的话语出自木槿口中,就连笑容里也有了几分疲惫。

    天阙的眼睛亮了一下,温声道:“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位置?”

    木槿闻言,定定的看着他,轻叹:“说什么傻话!我跟你一起出去!”

    天阙沉吟了一下,这才启口道:“好!”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也许这其中会有痛苦,但总比一直避而不见要好得多。

    走出马车,才发现城门口那里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御林军,排成整齐的方队,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城楼上面甚至还有几百名弓箭手埋伏在那里!支好弩架,随时等着下令射出。

    天阙的脸彻底的寒了下来,没有想到安昊翼竟然会出动这么多的人在此守候,还真是看得起他。

    安昊翼阴霾的眼睛一直都凝固在一齐走下马车的那对男女身上,心里宛若是脱了缰的野马,狂奔不息,一种叫做嫉妒和愤怒的东西在他身体里面发酵,这就是颜儿迫不及待要离开他的原因。

    因为她爱上了金国后主?

    不……他不相信!

    两个同是帝王之才的男人,眼神在空气中相撞,然后擦出无数的火花,暗自较量!

    良久,安昊翼才移开视线,看向默然不语,白纱遮面看不出情绪的木槿,骑着马缓缓走了过来,在她的前方不远处停下,俊美的脸庞上有着憔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很平淡,“颜儿,跟朕回去。”

    木槿的目光深邃而幽深,“我既然已经迈出西陵皇宫,就没有打算再回去!”

    “你在外面已经玩了好几天,还没有厌倦吗?”安昊翼低低的笑道。

    木槿苦笑出声,涩涩的味道染开,哀然说道:“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厌倦的权利!”

    “你当真不回去。”安昊翼语气慵懒,平静的冷笑道。

    那笑容很浅淡,可却让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我在你们心中早已是个死人,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忘记?你竟然跟朕提忘记这两个字,你能忘,朕却忘不了!”安昊翼咬牙切齿的说道。

    木槿苍凉一笑道:“我只求父皇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安昊翼心里泛起一丝嗜血的冷笑!她竟然和金国后主一群人自称‘我们’,现如今他这个和她相互依靠十几年的人,反倒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真是可笑!可恨!

    “只要你跟朕回去,这些人朕都可以放了他们,概不终究。”安昊翼森寒的双眸凝视着她,没有人看到他的拳头在背后握的紧紧地,指甲嵌进手心里,血缓缓滴落在地上。

    木槿神色不动,嘴角泛起了冷酷的笑意,看着安昊翼赤红的眸色,淡声道,“你说话当真?”

    其实她本不该问出这番话,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话有多可笑。

    他心思缜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斩草除根,不给别人死灰复燃的机会。天阙不管怎么说都是金国后主,虽然退位,但是金国现任后主天放是天阙的胞弟,同时天阙在金国的影响和势力仍在,对于天阙这个昔日的霸主,以前是没有理由和时机除掉他,现如今终于有了这次良机,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天阙纵使武功高强,可是在这么多高手和弓箭手的围攻下,只怕性命堪忧。她又怎能让天阙为她犯险!

    所以即使知道安昊翼有可能是骗她,她也决定冒险一试!

    如果安昊翼真的应允放过天阙等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槿儿,别信他的话!”天阙又怎会猜测不出木槿的意思,不禁叹声道。

    安昊翼冷残一笑,没有看向天阙,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木槿,说道:“颜儿,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木槿一愣,安昊翼的确没有骗过她任何事情,他太骄傲了,有时候骄傲的连撒谎都不愿意。

    “好……”

    “槿儿!”天阙蓦然打断木槿的话,冷眼看着安昊翼,不肯相让,说道:“你又何必骗槿儿上当!不管她跟不跟你回去,你明里暗里都会对我下手,你又何必如此相骗?”

    安昊翼邪魅的笑道:“呵呵……不愧是金国后主,既然你能够看出朕的意图,那你认为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天阙平静的冷笑道:“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

    “后主果然好气度!”安昊翼眼色转为冷凝,视线看着木槿,忽然静声说道:“颜儿,朕最后一次问你,跟不跟朕回去!”

    “我……”

    “不回!”天阙紧紧的握着木槿的手,木槿下意识的看向安昊翼。

    安昊翼阴霾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有疲惫,绝望,哀痛,悲伤,迷茫,甚至还有不惜摧毁一切的沉痛。

    木槿不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害怕发生的事情,正在一点一滴的发生。

    而她却无力改变!

    “好,很好。”安昊翼蓦然调转马头,向来时路奔去,竟无人敢挡。

    “杀——除了长公主,一律杀无赦。”他大手一挥,发起了攻势。

    木槿一震,随之而来的惨叫声淹没在震天的厮杀中。

    这是她的罪,这么多人的牺牲,只是因为她。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么多生命的流逝,一点一滴就像掌中的沙子一样,虽然极力握紧,仍然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

    她的双眸被猩红替代,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清明的高喝,“槿儿,坐到马车上面去!”

    她抬起疲惫的双眸看到了前方被血染红的男子,心里升起无尽的悲凉,继而转化为悲痛。

    她看向厮杀的人们。

    城墙上的箭离弦而出,射向天阙他们,木槿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堵得厉害。

    一支划破长空的箭狠狠的射向夏弦胸前,腥红的色泽瞬间刺激着木槿脆弱的神经!

    夏弦,那个表面冷酷,实则内心比谁都要善良柔软的男子,被那样一支箭射中致命的部位,他会怎么样?会怎么样?

    厮杀声一**的传进她的耳畔,她的目光变得渐感空茫,她抬头看着高处的庄司澈,他亦是如猛兽般紧紧盯着自己,睥睨如入无人之境,天地间均能感受到绝情嗜血的杀意。

    这就是他对她的爱,霸道的让人心痛啊!

    木槿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疲惫,觉得整个南岭下郡城门都在旋转,她的脚步踉跄了一步,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倒在地!

    西陵建文四年,建文帝在南岭下郡围攻金国后主天阙,血染城门,天阙生死不明。

    同一天,金国后主天放获知噩耗,满朝愤怒不息,天放大怒,出兵五十万进军西陵。

    也就是在那一天黄昏的时候,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南越国皇萧牧已经秘密抵达西陵南岭。

    萧牧风尘仆仆的脸上有着疲惫和憔悴!他静静的看着干净不已的城门空地,那里没有清晨的那场血杀,更没有哀嚎和厮杀声,城民往来穿梭,仿佛那场血战,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一场梦境,华丽又不真实!

    萧牧站在城门前已经很久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动也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萧牧的神情,三娘的眼神深处,有浓浓的伤痛泛起。

    也许,很早以前,主子就开始为了一个女子生病了。

    病得还很严重!

    这种病扎在他的心里,被他深深地用刺围住,不容许任何人窥探。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或事物能够毫无保留的走进他的心里。

    三娘看着主子憔悴的脸,轻声道,“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想必,颜儿已经被安昊翼带回了西陵皇宫,她万万没有想到安昊翼对颜儿会执着如此,为了她竟然不惜对金国后主下手。

    主子如果一味执着颜儿,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萧牧的手在袖中不自觉的握紧,没有说话。

    他慢慢地向前方走去,三娘走在他的身侧,问道,“我们不找颜儿了吗?”

    萧牧的脚步顿了顿,“当然要找!”

    三娘看着主子阴晴不定的脸庞,脱口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萧牧的神色徒然一变,眼神凌厉起来,“金国后主天放已经出兵西陵,安昊翼定是疲于应战,届时带走颜儿不是难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耐心等待便是!”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淡的微不可闻,不注意听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安昊翼!颜儿到头来终归是我的!我等着她长大,一颗爱人的心也都是因为她,我又怎能容许别人将她占为己有!

    等着吧!我和你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