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白，你，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少给我耍无赖！”
好一会儿，乔安若才回过神，低喝道。
明明说好了一起出门的，结果……
她还没出门就直接被人放倒了，醒过来的时候还被困在酒店好几个小时。
“若若，我只是实话实说。”郁长白一脸无奈。
“你！”乔安若气极，脸色不觉更难看了，“巧言令色。”
她是真的生气，气这个男人将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气他将自己锁在温室里……
只是，生气之余又有几分感动。
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怒，郁长白无奈叹息一声，道，“若若，不是我故意不带你去。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复杂，我不想你暴露在他们的目光之下。”
即便他当时胸有成竹，还是不想冒险地将她带出去。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一只本来就有尖利爪牙的小兽！
“哼，食言而肥！”
“要是我因此而变得胖的走不动路了，若若你不会抛弃我吧？”
他故意曲解意思，含笑说道。
“放心，我只会把你的手脚都锁起来，每餐只给你吃一片青菜叶子，直到你重新瘦下来为止。”
乔安若故作凶恶地接茬，但是恶狠狠的话语里却满是嗔怪的意味。
郁长白看着她傲娇的小模样，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若若，别再生气了，都要长皱纹了。”
“哼！”
回应他的只是一道冷哼。
这个话题，她是没有办法和她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一定会有让她无法辩驳的理由。
“若若？老婆……”
郁长白轻声呼唤着，性感温柔的声音好似猫爪子挠着她的心脏。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眉头一挑，索性像个耍赖的孩子连续不断地喊了起来。
乔安若被他喊得心烦意乱，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语气不善地低喝，“干嘛？”
“我渴了。”
“水就在桌上，自己拿！”
“太远了，拿不到。”
乔安若扫了眼桌面上的水杯，一抬手就能触碰的距离，叫远？
“我现在是病人，不宜做剧烈运动。”郁长白语调可怜，一脸无辜。
一句话雷得乔安若外焦里嫩，拿个水，也算是剧烈运动？
他的理由可以再奇葩一点！
“你……”
“若若……”
乔安若想要说什么，但一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底还是有几分不忍。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拿。”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探了下水杯的温度，加了一些热水，才将杯子递给他。
“果然还是老婆最好。”
“好了，水也喝了，你现在给我乖乖地休息。”
喂他喝完水，乔安若没好气地道。
郁长白倒也配合，侧卧下来之后就没有胡乱动弹，只是静默地凝睇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明知道他在看自己，也很镇定地视而不见。但，这种坚持毕竟短暂。
“郁长白，你就不能闭上眼睛睡觉吗？”
“不困。”
乔安若懒得搭理他，索性背过身去看书了。
但是，郁长白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没过几分钟就喊她，每次都会有自己的理由。
“若若……老婆……”
“又干嘛？”
“若若，我发现你对‘老婆’两个字格外敏感，只要我一喊‘老婆’，你就肯定会回答我。”
“……”
乔安若一头黑线，她那是被他烦的，好不好？
原本还要说点什么的她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了。
但是，郁长白却像是找到了有趣玩具的孩童一样，又喋喋不休地喊了起来。
“若若，若若……老婆……”
“郁长白，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你看，我一喊‘老婆’，你就答应了。”
郁长白兴奋地开口，那模样简直中二到不行。
这个时候的乔安若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
这也没有发烧，怎么一下午都在说梦话？
“若若，我要去厕所。”
乔安若白他一眼，还是任命地推着他去洗手间，“好了喊我。”
郁长白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眯了眯眼，眼底滑过一抹狡黠。
“若若，我一动就胸疼。”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自己的手臂，又扫了眼胸口的位置。
乔安若一怔，眼底掠过一抹不可思议。
他该不会是想要她帮他……上厕所吧？
“若若，你得帮帮我。”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话，郁长白轻声说道。
“那，那我帮你托外面的裤子好了。”
说着，她弯腰，迅速地褪下了裤子。
某鼓胀的部位被布料包裹着，暴露在眼前，让她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
她尴尬地撇过了头去，轻咳了一声，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若若，做事要做全套。”
一句话堵得乔安若无法反驳，犹豫几秒，索性目不斜视地直接下手了。
“唔，老婆，轻点，你这是在谋杀亲夫，都要被你捏断了。”
下一秒，郁长白求饶的声音便在洗手间里响起。
端着药盘走到门口，正要敲门的护士听到里面的动静，脸蛋一红，逃也似的离开了。
“别吵！”
乔安若一口梗在喉口处，语调别扭地道。
她又不是男人，哪里会知道什么力道合适啊。
“若若，你这位置摆的也不对……”
光是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让郁长白感到满足，他想要看见她暴走！
“你再把它往上挪一点……”
在他第三次说出指使的时候，乔安若的心里的火气腾地炸了。
“郁长白，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你要不想上，就回去给我好好睡觉。再不然，我就让护士给你装个导尿管。”
乔安若腾地甩手起身，也不管他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状况。
被甩出去的那一下扯疼不算，黄色的尿液随着她的动作，洒了他的裤子上，也溅在了她的身上……
郁长白忍俊不禁，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道，“老婆，就算你想给我换衣服，也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吧？”
“你给我闭嘴！”
乔安若怒吼，三下五除二将他的裤子恢复原位，推着他出了洗手间。
所幸，换裤子的时候，郁长白没有再故意找麻烦，一直都乖乖地配合。
将他收拾妥当，乔安若扫了眼手表，皱眉道，“我去叫护士，该注射下午的点滴了。”
……
也许是受伤的关系，点滴注射完，郁长白便睡过去了。
乔安若安静地坐在床头，凝视着他的睡颜。
都说瞌睡是很容易传染的，不知不觉间，她也睡过去了。
宋锐再来的时候，乔安若像个小孩子一样窝在椅子里，身上盖着薄被。
目光扫过，他很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长白，这是吴先生差人送过来的，听他的口气，似乎那天的事情还有其他的问题。”
宋锐压低了声音，边说着边将一个黑色的U盘递了过去。
郁长白随手接过，插在电脑上。
很快，电脑上便出现了前一天斗殴时候的视频。
视频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在放到某个特定时间段的时候，都有一个细微的小圈紧紧地圈住画面上的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厚厚的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五官特征。
他一直在外延，并没有参与进打架的事件。但是，在市民头逃窜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像是在观察什么。
郁长白好看的剑眉缓缓聚拢，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倒“川”，他极有耐心地看着视频，忽地按下了暂停键，将画面不断放大……
淡漠的脸上忽地有了笑容，他将电脑放在桌上，指了指那人的右手，冲宋锐神秘一笑。
“这个不是……”
“看来，海城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郁长白冷笑出声，低沉的话语里透着几分嗜血的杀意。
那群人居然都跟到这里来了，还真是……有意思！
“三哥还说了什么？”
既然都让人送东西来了，肯定还有有其他交待吧……
“吴先生让你不用担心，该处理的，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郁长白点点头。
两人还想要再说什么，二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是小陈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医生允许去ICU探病五分钟。
“过去看看。”
就在一行人要出门的时候，乔安若醒了。
她睁着惺忪的双眼，迷迷蒙蒙地道，“长白，你去哪里？”
“小陈醒了，我过去看看。”
“那我……”
“医生只允许两个人进去，你还是等他从ICU出来，再去看他吧。”
乔安若思忖几秒，点了点头。
目光扫过放在桌上没有阖上的电脑，想着里面有商业资料，便起身给他收拾。
电脑的屏幕还没有完全熄灭，画面还停格在之前的片段。
这不是昨天打架的视频？长白看这个做什么？
怀揣好奇心，乔安若按下了上面的“重播”。画面一帧一帧地闪过，重现着昨天的一切，她的柳眉一直紧蹙着。
就在她看见某个画面的时候，瞳孔一阵剧烈收缩，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她刚才看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