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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第一百二十六章自来熟

    进入甬道,轻微的晃动和墙体里的机关铁链滑动之音仍然如同往时。灯盏不住的变换吞吐,宛如魔术把戏一般,那些灯盏最后停止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物,那灯盏而是一个小小的青铜亭阁。橘色的灯光就从亭阁中间亮将出来,排列有序的墙体铜灯均匀地把光线洒落在甬道光滑的地面上,那地面甚至还可以看到灯光的倒影。

    我们走到尽头的门边,那道门居然是道厚重的铜门,门上浮雕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非常豪华奢侈。

    清风走到门边,对着门口一个小孔喊道:“小黑师父,请你开一下门!”

    里面一个声音应道:“是清风姐姐么?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开。”

    我嘿嘿笑道:“你还是个人见熟呢,没多久在这里还认下弟弟了。”

    清风怒道:“我跟你这个流氓没什么好说的!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话,免得脏了我的耳朵!”

    我看她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于是问道:“我怎么又成流氓了?你这帽子扣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清风恶狠狠地道:“无妄说你不是个好人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才明白你是这么一个王八蛋!”

    我哭笑不得:“清风小妹,我实在是没有招惹过你,你这流氓一说实在冤枉我得狠了。”

    清风转过身:“你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晓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这时候铜门打开了,露出一个和尚的脑袋,这和尚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他望着我道:“这位估计便是长安的使君刘二郎了,你快些请进!”

    我和清风走进铜门,意外地发现这是个碟型的房间,周围的天花板都呈椭圆形,在这圆圆的深凹的房间墙壁上,到处都悬挂着亮闪闪的镜面,那些镜面里居然也有千奇百怪的内容,不过从那些影像看来,估计里面都是白云寺的景致,因为我在其中看到了空荡荡的斋堂和寂寞的钟楼,还有几个镜面呈现的是几名武侯坐在房间聊天的画面。

    碟形房间里有一张小床,一个几案,不过和墙体一般都是纯白色,看得我很不适应。我没有掩饰我的惊讶,事实上我还表现得特别的夸张,只能这样才能够伪装自己,我惊慌地指着那些镜面问那和尚道:“这些到底是什么物事?它们里面怎么会有景物?”

    那小黑和尚道:“使君稍安,这物件是我师父从异域带过来的东西,它们有一个名称叫“鱼殷宝鉴”,通过它们,使君你可以坐在房间里看到外面的事物,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师父爱如珍宝,他希望使君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我问清风道:“大智是不是要我坐在这里观察令狐他们对决。”

    清风怒道:“东西都在你眼前了,你不晓得自己看啊?”

    小黑笑道:“既然使君已经来了,小僧也就先告退了。”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将铜门关了起来。

    清风指着那些镜面道:“这些鱼眼镜里映照的全是白云寺景物,通过它们你可以看到白云寺任何一个角落,大智师父的意思就是让你呆在这里看对决的整个过程,大智师父还说了,他希望你能够在这次对决中学习到东西!”

    我笑了起来:“如此我还要感谢你的大智师父了?”

    清风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我忙道:“清风我明白你生我的气,但我就是不明白,即便我乱跑也不至于你动这样大的肝火吧,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转身怒道:“我跟你这臭流氓有什么好说的,你跑到吸血姬那里干出那么肮脏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呆若木鸡,想不到清风也知道我和吸血姬干的那些事情了,怪不得她这样的愤怒,不过她的愤怒也特别的离奇,毕竟我和她的关系只是熟悉而已,况且我还是追捕她们的武侯,她应该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吧?难道这小娘子对我有心了?想到这里我有点可笑自己,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也许清风根本对我没有感觉,她只是讨厌我的荒唐行为而已,不过这事情我却无法确定。对于我来说,这也算得是一个悬疑。

    随着清风离开时沉重关闭的铜门声,我就感觉到事情又麻烦起来,虽然可以窥视到令狐与周大另他们的对决,但同样糟糕的是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又怎么能够搜索到鱼玄机藏匿的位置呢?

    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大多数时候人们跟随命运只能随波逐流,眼下我便是如此。自从被关进这个碟形房间之后,我基本失去了自由,每日里吃喝拉撒,只是对着那些镜子窥望,反倒没有在暗室里那么镇定自若。

    接下来一连几天,镜面里的令狐并没有动手,他的生活很规律,每日里早起洗漱,然后在白云寺里跑步,锻炼,然后去斋堂吃饭,他好像把白云寺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清风说得没错,鱼眼几乎遍布了白云寺,所以每一个地方都能够观察得到,看到这些东西,我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刚进来的那段时日,估计自己也是如此这般的被人监视着吧。一想到自己的行动被暗中监视了这么久,自己的心里的确很不痛快,但这也就能够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有那种被人窥视的直觉了,这就说明自己的直觉是准的。

    我数了一下这个房间的镜面大约有三十五面之多,这些镜面呈现的内容从山门一直到后花园的茅舍,甚至连僧寮旁边的茅坑也观察到了。对此周密的安排我只能暗自佩服,看来这地方大智和尚,不!野狐狸苦心经营很久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地下迷宫里养着这许多的妖物怪人,大概是为了对付那个什么罗刹之类的东西吧,看他这样郑重其事的布置,我不得不在心里感觉到敬畏,这就不奇怪我们在长安为什么会抓不到他的缘故了。

    每日里清风还是给我送饭,和往常一样她还是一言不发,打开门放下食盒就离开,等到第二天她送饭过来才会把第一日的食盒提走。这段时间的饭食仍然有荤有素,有时候还会有点酒,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镜面里的那些内容,因为我不仅仅监视着令狐不行,我还监视着段风旗周大另他们两帮人马,等于我同时监视着三组人,这就可以想像我得消耗多少的注意力,所以我每日里紧张地盯着那些画面,唯恐错过每一个细节。所以清风是什么想法我根本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令狐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而且在他动手之后会不会引发更多的骚乱,这才是我关注的。

    令狐白日里进行锻炼,但这个厮晚上也没有闲着,他三天两头会乘着黑夜潜行,在白云寺里四下窥探,他窥探僧人们的房间,也窥听段风旗他们的谈话,特别是窥探周大另这边的情况他投入了更多的时间。无法确定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我甚至有点怀疑大智和尚在欺骗自己。

    碟形房间里还有扇小门,打开那扇小门,里面是一个隐蔽的茅厕,不过里面非常的精致,使用起来的时候还会有流水灌注,根本不会有臭味。每日里我呆在茅厕里也会考虑令狐刺杀周大另他们的结果,想来想去想得人头晕。

    在我进入碟形房间后的第七天,令狐果然动手了,大智和尚并没有骗我!

    那日已是深夜,天上有月光,冰冷的月光照着诺大的山寺,显得无比的凄凉落寞。令狐穿了一身奇怪的白衣服,他那衣服非常怪,几乎把全身都裹了起来,只是剩下一双眼睛,他穿上这身白衣之后,又将一柄尖刀插在腰间,然后就悄然打开门扇,出去之后几个纵跃,他便宛如灵巧的狸猫般盘踞在屋顶上,然后灵蛇一般地悄然行进。我在镜面上看着他越过屋顶,穿过竹林,经过柴房和菜田,然后来到周大另他们院子后边。他们院子后边便是茅厕,令狐从屋顶上翻下来,潜入茅厕之中,这事情显得特别的诡异,假如令狐要上茅房他住的地方便有,何必跑到这里来?鱼眼呈现的画面里居然也有他们的茅厕!那茅厕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粪坑,坑上盖了茅草,然后在坑上横了一块木板,那木板看起来也是有点腐朽了,就那么横跨在屎尿漫溢翻滚蛆虫之上。

    令狐站在粪坑边,他沉默了片刻,居然慢慢地进入到那屎尿之中,看得我几乎把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我拼命忍耐着自己的恶心看他慢慢地潜入到屎尿蛆虫之间,他全身沉浸在屎尿之中,大约到了脑袋这个位置,他就停了下来,好像跟那些屎尿一般成了一体。时间慢慢的流逝,但浸在屎尿中的令狐居然一动不动,我看着这变态的家伙居然跑到屎尿里去,关键是他居然还浸在里面长时间不动,这样可怕的毅力实在让人感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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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马萧萧之死

    假如他要在这里动手,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因为在这里方便的人根本想不到屎尿的茅坑里居然会有人躲在里面,如果他在这里动手,肯定是万无一失。我胆战心惊却又无比佩服地盯着令狐藏匿在粪坑中,时间过得非常之慢,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看到茅厕外面走过来一个人,这家伙走得很急,估计肚子闹得凶,他进入茅厕之后就开始解裤子撒尿,正撒得有劲,没料想粪坑里居然哗啦一声跳出一道黄白的身影,随着那影子跳出来之后,那人的脖子上就哧地出现一道裂口,鲜血箭一般从他被割裂的伤口射了出来,那人瞠目结舌地用手紧紧捂住伤口,望着那满身都是屎尿的人从面前走过。没多久那人就颤抖着倒在茅坑的地上,不断地抽搐起来,鲜血在他脖子边肆意地蔓延开去,血流进了黄白交加的粪池,变成一幅恐怖恶心的画面。阴冷的月光透过茅厕的缝隙照到那人被恐惧扭曲的脸上,那人正是周大另的一员,马萧萧。

    画面中我看到令狐重新翻上屋顶,一边行进一边将身上的白色衣物脱了下来,随手扔到远处,他翻越过屋顶,并没有先回去,而是跑到水井边,水井在竹林里,那地方倒比较幽静。他用井上的毂辘打起了几桶水来,然后脱下其他衣物开始洗澡,淡淡的月光照着他湿淋淋的矫健肌肉,他身体上果然刺着大簇大簇的青色团花图案,看起来触目惊心。并不是所有江湖人都喜欢刺青的,我也没有想到在张司阍口中可爱的孩子居然会变成这样一个恐怖的杀手。

    令狐平静地洗完澡之后,他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水井边开始沙沙地磨刀,他磨得非常仔细小心,大约磨了一柱香功夫,他才慢慢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重新钻出竹林,纵跃到屋顶之上潜行到自己的房间里。他脱下衣物,将衣物折叠得非常平整之后才躺在窗上睡下,没多时,他的呼噜便响了起来,没想到这厮杀了人他居然还心平气和的睡得着觉。

    第二天早上,上茅厕的周勃发现了地上的尸体,他当时就愤怒地嚎叫起来,一头跑到院子里就开始悲嚎:“马老四被杀了!你们这些混帐快起来看看啊!”

    鱼眼里呈现的不仅仅是画面,甚至也能够听到声音,所以我可以毫无阻碍地观察着事件的进程。

    周大另让武侯将马萧萧的尸体抬到院子中央,对着大智和尚道:“师父,你怎么看?”

    大智道:“施主出现如此之不幸,老衲也深表同情,不过老衲实在不知道其中缘故呀。”

    周勃吼道:“老秃驴,现在人死在你这里,责任便是你的!”

    李承恩漠然道:“周老弟,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胡说八道。”

    周勃大怒:“李承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帮着这秃驴说话了?”

    孙南也阴阳怪气地道:”周勃,你这厮脑袋给狗吃了么?人话也听不进了?“

    周勃转过身来吼道:“孙南,你他阿娘的是不是想找死啊?”

    周大另漠然道:“你们闹什么闹,现在马老四死在这里尸骨未寒,他还等着我们帮他报仇呢,你们闹有什么用?能够解决问题吗?”

    周勃悲嚎起来:“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找出这个杀人的狗东西?”

    李承恩冷笑道:“你他阿娘的好歹还是个长安武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儿,还有长安武侯的威仪吗?”

    夏微雨点头道:“周老哥,你还是听周郎说吧,不要着急。”

    周勃恨恨地望了李承恩和孙南一眼,然后指着他们道:“你们给我记住!”

    大智叹息道:“阿弥托佛,现在既然人已西去,当下重要的是入土为安,而且老衲还得为马使君做一场法式超度他的亡魂才是。”

    周大另道:“难得师父有心,不过这尸首暂时得放着,我得找到凶手给我的马兄弟陪葬。”

    大智合十道:“如此老衲就听使君的便是了。”

    周大另对大智施了一礼,然后大智还了礼转身离开。

    段风旗也带着几个人过来问询情况,他先是检查了茅坑,然后又走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伤口道:“你这位兄弟是被一个经验很丰富的杀手杀的。”

    周大另道:“何以见得?”

    段风旗道:“这名杀手潜伏在屎尿之中对马萧萧发起的攻击,因为事出仓促,马萧萧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他用尖刀割开了脖子,而这个地方正是人血脉旺盛之处,所以致使马萧萧当场死亡。”

    周大另道:“段统领认为这凶手应该是谁?”

    段风旗傲然背负着手道:“这凶手就在庙里,而且他现在还没有离开。”

    周勃道:“段统领,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段风旗嘲讽地望了他一眼:“你们不是长安武侯吗?什么时候要我们丽竞门的人帮你们擦屁股了?”

    周勃道:“段统领这话说得好寒兄弟们的心,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怎么还要分彼此啊?”

    段风旗冷笑道:“我是尊,你们是卑,做人要分清楚尊卑,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你说对不对啊周使君?”

    周大另很尴尬地道:“对的,段统领说得没有错,属下无礼了,请段统领恕罪。”

    段风旗冷冷道:“既然我的话没有错,那你们就帮我查出一个结果来,记住要在三日之内把此案查清楚,否则本官回去之后面陈圣上,就说你们没有这个吃饭的本事,到时候你们就卷铺盖滚蛋吧。”

    周大另躬身道:“小的一定查出真相,请段统领放心。”

    段风旗冷冷道:“这就对了嘛,朝廷那俸禄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说完这些话,段风旗就一掀他的披风,昂然道:“我们先离开了!”

    周勃望着他的背影,悄然骂道:“这个王八蛋不过是朝廷一只恶狗,居然也在我们面前狂吠?”

    周大另叹息:“谁让我们只是个小小的武侯呢?谁都可以在我们身上踏上一只脚啊,来日方长啊,兄弟我们要学会忍耐才是。”

    李承恩漠然道:“我才不会忍耐这个阴阳怪气的东西呢。”

    周勃道:“李老弟这话说得好!有气概!”

    周大另道:“你们先把尸首抬到柴房去吧,等下我要集中搜索白云寺所有的人,既然这个厮没有跑,他一定会漏出马脚来被我发现。”

    周大另望着身边这些人,突然问道:“张朝去了哪里?怎么没发现他?”

    夏微雨也惊讶道:“张朝昨天就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周大另沉吟道:“这事情不对!张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失踪了?这事情肯定和马萧萧之死有关联!”

    看着周大另这样分析,我差点就爆笑了,因为我在镜面上看到,昨日张朝就被纯洁和尚接到后花园茅舍去喝茶了,喝了大智的迷魂茶,短时间他是不会出现的了。

    孙南道:“张朝这个厮本来就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他要对我们动杀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承恩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张朝要对我们下手,在路上他就有机会,为什么偏偏要到这里来做这事?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报复吗?”

    周大另点头道:“李郎说得是,张朝之所以愿意跟我们一起上路,就是怕我告他的秘,既然连这点事情他都会害怕,这就说明他没有这个胆子杀马萧萧,不过他在这个时候的消失委实很有问题,搞不好这厮知道一些内情。”

    我听了周大另这些话,油然而生对他的佩服之心。

    李承恩道:“那使君看我们眼下应当如何?”

    周大另摸着胡须道:“虽然马四郎被杀,但这事情却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周勃道:“使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大另道:“我一直想调查这个地方,但苦于找不到借口,这下正好乘着马四郎被杀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借着调查真凶的名义将这些僧人全部扣押起来,然后将这寺庙彻底搜查一次,倘若抓到人犯固然是好,倘若抓不到人犯,我们索性将这寺庙里的僧人全部杀了,也好给马四郎出这一口恶气。”

    李承恩点头,漠然道:“使君这个主意不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燕微雨道:“好倒是好,问题是那些和尚假如反抗起来,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周大另冷冷道:“倘若他们要反抗,正好可以借用丽竞门这些奴才之手将他们全部办了!”

    周勃非常激动地道:“我早就看这些秃驴不顺眼了!到时候他们敢动手,老子就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

    李承恩漠然道:“周勃,我看你这厮嘴巴还是要守紧些,倘若你这厮若去鸹嘈破坏了使君的计划,到时候我可要取你的人头!”

    周勃激动地道:“你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

    我坐在镜子面前听得心惊肉跳,想不到周大另这厮居然会有这样恶毒的盘算,我心下开始紧张的思量,到底这事情要不要告诉大智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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