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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第二百三十六章彭熊的计划

    我们正在扯闲话,突然监狱外面传来铁门的吱嘎响声,然后又是一阵急促而杂沓的脚步响了起来,我勉强地抬头望去,但见监狱的过道上走过来一大帮人,当先一人正是披着黑色披风的僵尸脸段风旗,他面无表情地走近我所处的牢房门口,这时候已经有人上前给他开门了。

    他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望着我反躺在地上,他脸上就带着一丝奸笑:“刘使君醒了?”

    我漠然回答他:“托你那几百皮鞭的福气,我暂时还没有死。”

    段风旗嘿嘿地笑起来:“很可惜啊,要是前天我没有把使君打晕的话,使君就会领略到我们丽竟门的手段了。”

    我冷冷地回答他:“现在也不晚,你可以马上让我领略。”

    段风旗嘿嘿地笑起来:“我知道你是硬骨头,不过这骨头硬了可是很容易折断的,再说这骨头断了还可以接,但是人死就不能够复生,这个我希望使君你想清楚。”

    我昂然道:“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你要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拿,不过你要想在我口中挖出消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段风旗掀开披风,弯下腰蹲在我的面前道:“我已经不想在你身上挖消息了,鱼玄机的事情我已经想通,只要有你刘使君在,只要你知晓她的下落,在下一定是有办法查得出来的,现在我感兴趣的不是鱼玄机,而是那个令狐不行。”

    我心里一动,于是问道:“我跟你的线索你跟进调查没有?”

    段风旗站了起来点头道:“怎么没有?这几天我天天派人跟踪这小子,不过我却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我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问道:“是什么坏消息?”

    段风旗道:“我怀疑那小子根本不是令狐,我怀疑这个令狐是假的。”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佩服这家伙,于是我继续问道:“你何以认为他不是令狐?”

    段风旗站了起来,他双手抱着怀,在牢房里来回走动,他一边走一边道:“所有长安的犯罪资料我都有看过,虽然我不是博闻强记之人,但是我对令狐不行的印象却是极深的,这个家伙师承淳于昆,继承了淳于昆的衣钵真传,其身手之狠毒,其功夫之庞杂,实在是闻所未闻,这厮确是长安杀手中不可多得的人物,如果真要排名,他的名位也一定在长安前十。”

    我冷笑道:“看来这厮势必要刷新长安杀手榜了!”

    段风旗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道:“令狐不行的资料我认真看过,这厮杀人手段虽然高明,但却有洁癖,他杀人绝对不会让别人的血沾染自身,而且他杀人有讲究,地位不高不杀,银钱不高不杀,名头不大不杀,光是这几个不杀,已足以让长安杀手羡恨。”

    段风旗回头望着我:“刘使君你让我跟进的这条线索,我怀疑其中有诈。”

    我忍不住问道:“诈在何处?”

    段风旗嘿嘿笑起来:“诈就在你使君身上,在牢房你们玩我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成功,不过你们还有后着,你们早早就安排了一个假令狐让我去跟踪,这样好转移我的主意让鱼玄机潜逃,这个计策真的非常好啊,第二次调虎离山,刘使君你真的想得出,我非常佩服你。”

    我冷冷地望着他道:“你错了!这根本不是我的计策,令狐的确就在那里,不过那小子的确不是,真正的令狐是那个大月氏的黑小子!”

    段风旗怔了怔,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刘使君你真是想得出啊!被我发现了真相,现在又让我去找那外族人的麻烦,你可真是玩得我波澜起伏啊!高人啊!”

    我凝望着段风旗的僵尸脸道:“无论我说的是真是假你都应该试试,根据我们武候的原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若这次你放过这次机会,你可能会永远和令狐失之交臂,你错过他不要紧,但你手下那些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

    段风旗死死地盯着我,我索性爬起来盘坐,面对着他的死盯,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使得我疼痛不堪,但我还是忍受着全身的颤抖与他对视。段风旗里的眼神里有很多内容,有强烈的杀意,有浓郁的怀疑,有举棋不定的犹豫,甚至还有恶狠狠的威胁,这些我都是懂的。我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们对视半天,段风旗才转过身,对那些武士道:“你们继续蹲守,不过这次监视的目标已改变,新的目标是那个杂货店的大月氏人!”

    那些武士得令飞快转身离开,段风旗转过身望着我:“使君,你想不想参与这次抓捕?”

    我盘坐在草堆里,漠然问道:“段爷是什么意思?”

    段风旗冷冷地望着我道:“倘若他真是令狐倒也罢了,但若不是,我就得把使君的脑袋砍下来了,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被人欺骗的。”

    我淡淡一笑道:“好啊,不过我现在重伤在身,如何参加到你们的行动中去?”

    段风旗嘿嘿笑道:“那还不简单,我给使君准备一驾马车,使君坐在上面就是。”

    我忍不住问道:“衙署的马已经被烧死,你哪里有马车来坐?”

    段风旗望着那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囚犯道:“车是有的,不过这马的问题可以让这个奴才来做,我看他伺候你蛮不错的。”

    那囚犯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谢谢官爷看得起,小的一定把这位官爷伺候得跟自己阿爷一般,小的还有件事情请官爷留意。”

    段风旗奸笑道:“你这奴才,做回马就要跟本官爷谈条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囚犯大惊失色,连忙叩头如同捣蒜:“小的不敢!小的错了!请官爷饶我一死!”

    段风旗嘿嘿笑起来:“这样才像话嘛,说话之前,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风旗回头望着我笑道:“你说是不是啊,刘使君?”

    段风旗离开的时候让人送来了伤药,那囚犯把伤药涂抹在我的背上,这囚犯的殷勤使我很为感动,于是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还忘记问你了呢。”

    那囚犯边给我抹药边道:“小的贱名彭熊,是五台镇人氏,33岁,父母早亡,妻儿离散,孤家寡人一个。”

    我笑道:“你这介绍倒是挺详细的。”

    彭熊忧心忡忡地道:“刚才我听那位官爷说你搞错他就会杀了你,这是不是真的?”

    我闭上眼点点头,彭熊叹息道:“官爷你怎么能够跟他打这样的赌,万一你错了呢?”

    我睁开眼道:“错了就错了,反正人都是要死的。”

    彭熊望了我半天没有说话,他涂抹药膏的手停了下来,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彭熊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官爷,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尽可以说给我听啊。”

    彭熊小心翼翼地走到牢房门口,凑着脑袋望了半天,确定没有人在,他才回头过来,我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泽:“官爷,倘若我拉车的话,我可以帮你逃跑!”

    我听了一惊,连忙转过身,结果这一转身就牵连了身上的伤痛,我痛得轻哼了一声,结果那已经凝固的伤痕有几条被我绷裂开了,鲜血又流水价的流淌下来,彭熊手忙脚乱地帮我揩拭。

    我望着这大胆的家伙道:“你千万不要这样想,要是被发现的话,他真的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彭熊这厮激动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激动地道:“官爷你放心,五台镇我熟得很,到时候我在巷子里兜他们几个圈他们就找不到我了,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本地人跟我玩他也抓不到我的。”

    联想到我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就苦笑摇头:“我感谢你的心意,不过这事情可真的不能干,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彭熊挺直了腰板,眼睛里洋溢着明亮的光:“官爷你都不怕死我还怕个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恰当的时机逃跑的,到时候你只管把绳子抓紧就是了,免得我车都跑了,你人却掉下去了。”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这家伙,我的心开始动摇了,要是真能乘乱逃跑的话那就固然好了,但是如果逃不掉的话,彭熊是必死无疑的,我可不能让这小子帮我去死,于是我想了半天,坚决地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这个计划!”

    彭熊急了:“那你就等他杀你啊?”

    我望着彭熊,仍然无法确定这家伙值不值得信任,于是我就对他道:“我们顺其自然就好,有的事情干不好反而会伤害到自己。”

    彭熊垂头丧气地给我扎上绷带,涂抹药膏:“我都在这里关了三年,老婆孩子都关没了,如果官爷不想逃,到时候你就不要管小的了,小的自己跑就是。”

    我点点头:“不过我一定要提醒你,这位段官爷和他的手下非常厉害,如果你稍有不当就会被他们抓住。”

    彭熊听了我这话,他又开始恢复了信心,于是就兴致勃勃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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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围捕令狐

    也不知道是段风旗拿来的伤药起了效果,还是我体质天生就好,涂抹了药膏打了绷带之后,我的感觉不那么糟糕了,强迫自己的话,勉强也可以站起来,但走不了几步路就要跌倒,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比较庆幸没有被他们打残。

    彭熊这家伙倒真是挺不错的,他照顾我无微不至,我内心非常感激他,心想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答这倒霉的家伙。

    我被关的地方和其他囚犯不同,而且我这囚室好像也是独立开的,其他囚犯则关在别的房间,所以显得很安静,原来我关押陈先生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小镇里的监狱居然也有这些讲究。

    就在段风旗来看我第二天,他就让彭熊背着我出了监狱,几日下来,我第一次感觉到空气是这样的新鲜,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美好动人。也许是因为冬天来得过早,前天尽管下了小雪,但雪很快就停了,这天即之而来的便是漫天毛毛雨,冷风夹着毛毛雨,更加的寒冷冻人。

    彭熊背我出监狱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感觉到了寒冷,虽然监狱也冷,但是里面还是比外面好得多了。段风旗让人给我们拿来了棉衣,于是我和他都换上了厚重臃肿的棉衣,乘着他们不注意,我把私藏在旧衣衫里的那本书塞进棉衣里,换好了棉衣之后,他让人带着彭熊去拿车,没多久彭熊果然拉来一辆马车,看他气喘吁吁地呵着白色蒸气朝我跑过来时,我无名有点感动。

    段风旗阴阳怪气地望着我:“使君,今日我可是为了你头颅特地把刀磨快了的。”

    我微微一笑道:“希望你到时候能用得着。”

    我被彭熊抱进了车厢,段风旗走过来对他道:“等下我们出发的时候,你的速度不能太快,你必须得跟在我们的后面,如果我发现你图谋不轨,我也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彭熊唯唯诺诺,我漫不经心地对他道:“段官爷你这未免太小人了,眼下你把我们捏得死死的,我们还能跑哪里去?”

    段风旗脚踩在马镫上了马,牵着缰绳道:“别人我倒是相信的,但是你刘使君就算了吧。”

    段风旗这次用上了所有的人马,甚至还调动了镇上的兵丁。他的安排是这样的,他先让十几名乔装了的武士混迹在那店铺周围,防止那号称是大月氏人的老板逃跑,另外他还安排一批人在深巷里进行暗访,争取找到那个醉醺醺的令狐,然后他们再把最后得的人马集中起来,进行一次大抓捕,最好是将令狐和那大月氏人一并抓获,这样才能安心。

    我萎缩在那小车的车厢里,外面是彭熊拉车的跑动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说来也怪,这厮拉车特别的稳,比马的感觉更舒适。段风旗的人马夹杂在我们马车的前后,纷乱的马蹄声和呼吼声,马鞭的声音夹杂成为一曲混乱的乐章,其实我有点担心,像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入那条街道,令狐会不会有所察觉呢?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还没有进入五台镇的南街,大家就在段风旗的指令下了马,我也被彭熊背了出来,然后段风旗就命令手下武士从那些巷道潜入南街,之后他就让彭熊背着我走进深巷,在经过半天蜿蜒曲折的钻行之后,他让彭熊背着我上了一幢高大的木楼。

    段风旗在前面引路,彭熊背着我爬楼梯,这厮的力气也非常大,虽然拉了这么半天车,但他的体力仍然的旺盛,背着我爬楼也不费力,就这样我们跟着段风旗一直爬到了三楼的楼顶,段风旗走到空荡荡的楼顶边,那里有木板钉成的栏杆,虽然看起来非常简陋,但是好歹也能防止人不小心跌落下去。

    段风旗走到栏杆边,以手凭栏,他的披风随风招展,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望着这厮戴着官帽气定神闲的样儿,我忍不住有点佩服他的风采,看来权力也能够使人变得魅力满满啊。我让彭熊把我放下来,然后我强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走到栏杆边,段风旗望着我的样子只是漠然,他用手指着下面的街道:“你来看看,那店铺就是大月氏人开的,你说我们在这里动手有几成把握?”

    虽然我跟踪过令狐,但对于这店铺周围的情况我却忘记得一干二净了,于是我仔细观察了半天,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段风旗,我认为在没有抓到那个假令狐之前,必须要把杂货店围住,而且为防不测,还要在街道每个路口都要加派人手,防止令狐狗急跳墙,除了这个,还必须要在杂货店前后左右的楼顶布置弓箭手,如果令狐太过凶悍,大可以乱箭将他射杀。

    段风旗听取了我的意见,立刻派人安排弓箭手上楼,事毕,他对我嘿嘿笑起来:“世人还说我段某毒辣,比起使君的手段来,我差得实在太多啊!”

    我听得出他的讽刺,于是就冷笑道:“毒辣之手段,施之君子则伤吾德,施之小人,那是以毒攻毒。”

    段风旗奸笑道:“那使君你认为这令狐是小人还是君子?”

    我望着段风旗道:“他是小人君子和我无关,现在重要的是,他滥杀无辜已经触犯了我大唐律法,如果这事情换了我,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假如他负隅顽抗,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段风旗嘿嘿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是使君在利用我呢?那日我反复想过,虽然这个厮残害过我的手下兄弟,但是这厮的目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弟兄,他此番过来五台镇是为了杀一个人,这个人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楼下的街道,我看到那些乔装的武士已经悄然提刀在手,他们分成几个方向朝杂货铺靠近,楼上的弓箭手已经悄然就位,他们整齐划一地蹲伏在那高楼的栏杆下方,仅露出一排整齐的差帽。

    楼下街道的行人和摊贩好像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大家就四下散开,经过一阵纷乱的逃窜之后,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是剩下了段风旗的武士。

    段风旗望着我:“即便如此,本官爷还是挺喜欢被刘使君利用的,被使君利用,说明我段某有利用的价值,但是我有一事不明,使君有点紧张那小娘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如长安坊间所言,使君爱上了那个道姑了吧?”

    我转过头冷冷地望着段风旗:“想不到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也相信这些道听途说?”

    段风旗奸笑道:“无论是不是真的,本官爷也觉得正常,不过使君你可要想好,喜欢那姑子是要付出大代价的,这姑子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本官说错了!这姑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我冷冷地望着段风旗:“段官爷,我敬佩你的手段,不过以你之尊位,如此践踏诬蔑一个小女子,这不是你的风格吧?”

    段风旗嘿嘿笑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过阴森的光芒:“我知道使君你不相信,不过总有一日你会发现我所言不虚!这女子根本不是人,她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我忍不住冷笑道:“段爷这玩笑不要开下去了,这玩笑根本不好笑!”

    段风旗的脸色慢慢地冷了下来:“你认为本官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这时候一名武士匆匆跑上楼来,在他面前站定道:“禀段爷,弟兄们已经就位,就等段爷下令了!”

    段风旗转身,他猛地用手将身后的披风一掀,嘴里扔出一个字:“干!”

    说完这话,他对着楼下就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斩的姿势。

    楼下街道的武士纷纷围拢杂货铺,宛如蝗虫般飞快地钻进杂货铺子,就在此刻,突然里面爆发出几声惨叫,随着砰砰砰几声闷响,几名武士居然从杂货铺横斜着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路边的水果摊上,砸得摊位的木板塌陷,水果也砸得稀烂,更多的是砸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砸在地下便呻吟不休,居然站不起来了。

    段风旗怒道:“混帐!这厮果然是令狐!”他一掌拍在栏杆上,那栏杆顿时被拍得稀烂。

    武士们仍然源源不断地涌进杂货铺,但是仍然有人被打得飞出,少则口中带血,多则肢体断裂,倒在地下成了尸体。

    段风旗勃然大怒,他猛然从三楼上跃了下去,轻飘飘的宛如一只巨大的黑鸟,他落定之后,跟着那些武士冲进了杂货铺。

    身后的彭熊突然跑上来对我道:“爷,我们可以跑了!”

    我对他点点头:“你跑吧,我暂时不走了!”

    彭熊急得手足无措:“爷啊,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等他们反应过来,你我就逃不掉了!”

    我微笑着对他道:“长安第一杀手对决朝廷第一武士,你说此战精不精彩?”

    彭熊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看他们打架?我可告诉你啊,你再不跑我就要跑了!”

    我对他挥手道:“行!你快去吧,现在你跑了他们肯定找不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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