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离开海市蜃楼

    戚三继续讲述小白的回忆，他惨白木然的面具下发出低沉缓慢的语音，使得这段回忆更有种莫名的意味，那些画面仿佛就在他口中泉水般流涌而出，然后在我的脑海里开始活泛蔓延起来，栩栩如生的画面生动淋漓，仿佛活生生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书籍上说，虽然通往彼世的通道有着诸般变化，但从海市蜃楼出去的通道却是固定的，虽然书籍里并没有解释其原理和规律，但是商人明白到，写下这本书的人或生活在这世界的人应该属于神仙之流，事实上在很多古籍里记载过仙人的历史，古人诚不欺我，过去一定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所以历史才有记载，商人看得感慨唏嘘，想不到传说中的事情居然变成真的，不过一旦面临这真实的时候，心里却有着别样的滋味。

    商人在书籍里找到了详细的地图，沿着那地图他很快就找到了回去的通道，在回去之前，他有了很多想法，首先就是那船舶里的大量黄金和珍宝，然后就是宫殿里很多华丽陈设和希奇古怪的装置，更然后还有图书馆那汗牛充栋的图书，商人萌发了一个主意，他想把这些瑰宝全部带回大唐，一旦带回大唐，他就将那些奇珍异宝中的一部分奉献给高宗皇帝，皇帝得到这些宝贝之后肯定会心花怒放，肯定会赏赐自己一官半职，到时候肯定是荣华富贵福泽子孙，想到这里，商人笑得合不拢嘴。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想法非常好，但要实现起来却是非常的困难。譬如说是；通道其实不大，高约一丈开外，宽只有三尺，要把这巨量的东西带出去，体积和重量就成为一个大考验，而且根据书籍的描述，他想分几次运走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他必须一次性带走这些东西，不过这想法却非常荒谬，事实上根本不可能！

    商人在脑中做了很多思考，也写下很多计划，但后来都被他否了，要想带走那些黄金和珍宝，首先从那巨船里转移出来就是个大大的技术问题，想来想去，商人仍然一筹莫展找不到一个好方法，时间过得很快，海市蜃楼和现实世界一样有着昼夜之分，而且也有着四季的变化，所以每日里商人都有记载，他记载自己在这世界里度过的每一天，在这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计算起来，他到这里已经有半年的时光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明你拥有着巨大的财富，但你却无法使用一点。所以商人非常苦恼，他也憎恨自己的贪欲，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离开这世界也许永远也回不来的时候，他的贪欲就正常了，面对这么大的宝藏，没有人会淡定从容地离开。

    所以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带走这些黄金宝贝，更要带走那些神奇的机械和巨量的书籍，于是他继续在图书馆里苦读，从最简单的书本开始揣摩，后来他竟然慢慢地掌握到那些文字和语言，甚至在那些书籍中他找到了掌握漂浮船舶驾驶的知识，根据书籍上的说明，商人知道了那其实是条战船，那战船还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飞鹘”。

    商人对于船舶的了解也是有限的，尤其是这样的战船，不过他知道大唐战船中有一种叫做“海鹘”，那种战船威力强大，速度快捷，是海战的首选。

    虽然他没有见过海鹘，但这飞鹘船却和大唐的海鹘名字相近，也许这些仙人在制造飞鹘的时候就沿用了大唐匠人的思维也未可知。

    商人有了个可怕的念头，他想驾驭着这船舶进入通道，把海市蜃楼的宝藏和书籍全部带到大唐去，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的商人热血沸腾，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可行，于是他加紧学习驾驭飞鹘的知识，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也小心翼翼地进入到船舶之中，进行详细的了解和掌握。

    经过细致的学习和掌握，商人了解到飞鹘战船除了有很快的飞行速度之外，还有很可怕的威力，一旦打开船上隐藏的机关，飞鹘的船体两边就会露出很多黑色的大炮，这些大炮都有开碑裂石的威力，而且射程非常之远，而且射击之密集简直让人震惊，他尝试射击了一下，结果轰轰轰几发蓝光炮弹飞去，震天动地的巨响声中，那炮弹居然就轰掉了山体上一座山峰！

    驾驭飞鹘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掌握到其中的诀窍，当他驾驶着飞鹘慢慢漂浮在宫殿上空时，那种成就感简直爆了棚顶。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体力活了，他每天汗如雨下地劳作，将图书馆里的书籍运送到飞鹘中去，不过等他差不多要把书籍运送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个错误就是通道的入口太小，他根本不可能把这巨型的飞鹘开进去！

    傻了眼的商人望着通道呆若木鸡，后来这个失去了理智的家伙居然动用了飞鹘上的炮弹，他想用那炮弹将通道炸宽一点，这样船体就能够进入了，但事实证明这个厮傻到了极点，他显然忽略了当初建造者的意图，当初为什么要建造成这样的大小，肯定也有一番考量在里面，商人愚蠢地忽略了海市蜃楼人的智商，于是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强烈的炮火将通道炸得泥石飞溅，不过通道并没有被炸开，但里面的黑色光晕却被炸得四下流溢，商人呆若木鸡地发现，通道里居然发出强烈的吸引力，将那飞鹘吸引过去！

    胆战心惊的商人意料不好，于是赶紧抓了那个包裹，就在这个时候，通道发出浓郁的紫色光芒，光芒将飞鹘围困住，随着劈里啪啦的爆响，巨大的飞鹘战船居然渐渐地解体了。

    巨大的爆炸此起彼伏地在船体上炸裂开去，无数的碎片呼啸着交织着掠过天空，心惊胆战的商人背着包裹左冲右突，想找到一个地方逃生，熊熊的火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飞鹘船造成一个活生生的地狱，就在商人绝望的时候，通道里再度发出猛烈的吸引力，将飞鹘上的商人吸引进入那黑色光晕的通道之中。

    醒过来的商人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寂静的河滩之上，四下无人，只有远处的白色浓雾浓郁地笼罩着山林，使得那山林隐隐约约，宛如仙境一般的光怪陆离。

    很多鸟叫声在林子里清澈地响，寂寞的河水哗哗地流淌过浅滩，惊觉过来的商人四下张望，想寻觅那个神秘的彼世通道，但奈何四下幽寂浩淼，根本没有这样的通道存在，和海市蜃楼有关的回忆宛如梦境一般的浮现在眼里，不甘心的商人四下疯狂寻找，但奈何那个通道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要不是他背上还有包裹，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河滩上传来悠远的笛声，笛声悠扬婉转，使得商人热泪盈眶，远隔了大半年的别离，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够回到现世，他非常感慨，于是循着笛声，他找到一户人家，找到了吹笛人，经过和那吹笛男子的攀谈，商人知道了自己身处居然是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小山村，商人非常震惊，想那沙漠腹地远隔大唐疆域何止千里之遥，自己居然从通道来到洛阳城外，真的是匪夷所思莫名其中妙处！

    不过他难以揣度其中原因，一想到长安城里的歌姬小白，还有自家的娘子和儿女，他心下就越发着急，非常想见到他们。在海市蜃楼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在怀里揣了一块黄金，想不到这块黄金却成为他窘迫时的经济来源，靠着这黄金变卖得来的银钱，他买了马，甚至还买下一个小厮，然后主仆一行匆匆赶往了长安。

    小白对他的出现也是非常的震惊，风尘仆仆的商人容颜没有改变，反而显得越发的年轻，小白差点没有认出商人来，因为商人脸上的皱纹已经消失不见，而且他缺失的一瓣门牙居然也完好地长了出来。小白惊问商人从何而来，为何这大半年杳无音信，商人和她彻夜长谈，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告知小白，小白对这匪夷所思的经历自然是半信半疑，直到商人拿出那包裹中的神秘甲胄，直到小白看到那甲胄经过商人抚摸之后流窜蜿蜒的蓝光，她才惊魂未定地相信了这个事实。

    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商人来长安不久，身上的银钱已花得精光，光是靠着自己的奇异经历已经无法让小白满意了，小白虽然美丽动人虽然歌声曼妙，但小白始终要吃喝拉撒，而且小白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银子养活商人吧，于是小白的嘴脸渐渐的难看起来。

    商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于是就起身回到江南，想不到回去之后他才发现家中老父已经死，妻子早已改嫁，那漂亮的小妾就在自己离开的第七天就跟家仆私奔了，他们认为商人之所以杳无音信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和那小白好上了，二是客死他乡，所以妻子才决定改嫁，商人非常沮丧地回到长安，身无分文的他本来不想变卖那甲胄，但想到小白的脸色，他就郁怒难解，于是他就把这消息传了出去，很快陈先生就找到了他，变卖甲胄给大智之后，他又把剩下的一幅甲胄卖给了玄悲，想不到这是他最愚蠢的决定，后来他被人杀死在乐游原，成为一具悬挂在枯树上开肠破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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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九章 地图的渊源

    很多古代的先哲就证明过福祸相依的道理，不过很多人虽然读过书，甚至还背过书，但却不明白这其中的精髓，而有的人明白了，却也只能闭着眼睛往着火坑里去跳。

    商人为了爱情抛弃家庭，帮助受伤的路人，这些好坏参半的品质世人都有，但这些人却不懂得欲壑难填的道理，有时候欲望会吞没一个人的理智甚至良知，商人何尝不知道这个规律，但有时候人在这江湖上生存，并不是自己不懂，而是大多数时候都会被裹夹进入世俗的洪流之中无可奈何罢了。

    商人不知道小白是个危险的女人，这世上最危险的就是欲壑难填的女人，假若你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是，在小白眼里就是这样，所以商人跟着小白的欲望亦步亦趋，最后成为一具悲惨的尸体。其实这个结局是很常见的，不过商人死却是死了，给大智留下一个悬疑，到底是谁杀的商人？而且最后一幅甲胄到哪去了？

    大智为了调查真相，也曾让陈先生对那商人的亡魂进行过搜索沟通，陈先生进行了艰难的招魂计划，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根据陈先生的调查，商人死后有人对他的亡魂进行过召唤封锁，所以他无法联系到商人的亡魂。

    这案件一直到现在都是悬疑，唯一的嫌疑对象是玄悲，但他不认账，而且他手里有人，一旦发生争执他就会和大智干仗，好像炮仗一般一点就燃就爆炸，所以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经过仔细的分析之后，大智认为这个凶手目的不仅仅是黄金和甲胄，肯定还有那地图，其实这事情怪就怪在商人变卖甲胄之后的骄傲和高调，要不是他酒醉之后到处宣扬海市蜃楼的故事，也许不会导致这杀身之祸。

    也许那凶手就是听了他的胡说八道然后进行跟踪，最后闯入他的家找到黄金与甲胄，那些狼藉的状况就说明了这个推理。凶手坚信了海市蜃楼的存在，所以很有可能他还抢走了商人身上的地图，为了灭口他还把商人给杀掉了。

    虽然在小白的讲述里那地图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其中肯定还有着某种可寻的规律，想到这里，大智决定派遣手下去寻找商人当年埋葬那个死者的坟墓，也许调查出死者身份之后就能够查到地图的来历。

    经过一番辛苦的搜寻，大智的人终于找到那个重伤而死的家伙的埋葬点，不过挖出他的尸体之后，其他人没有得到任何证明他身份的证据或线索，眼尖的陈先生却在他伤口上发现了河东鲁家习惯使用的刀技痕迹。

    为了证实是河东鲁家人下的手，陈先生进行了一场招魂祭祀，通过和灵魂沟通，这次他非常成功地联系到了那个亡魂。

    根据亡魂的讲述，他的确是死在鲁家人的手中，不过他的死亡却不是因为地图，而是因为偷情。死者生前是个镖客，他与鲁家镇富商鲁人杰家二公子是同窗而且交情不错，所以时有往来，那段时间因为没有镖可走，于是他经常找二公子喝酒，在喝酒的过程中，他发现二夫人经常找他说话，而且眉来眼去，那意思不言自明，镖客自然也是懂的。

    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二人喝得烂醉如泥，因为下雨的缘故，二公子就挽留镖客下榻，于是镖客就顺水推舟在鲁公子家留宿。

    到半夜三更之时，雷声大作闪电交加，暴雨倾盆而下，镖客正迷糊蒙胧之间，突然发现床榻之上坐着一个人！

    他吓了一大跳，借助闪电他才看到那是美丽的鲁夫人，鲁夫人彼时已然一丝不挂，裸身如玉，青丝披肩，并怡然而笑，并媚眼如丝，并凝望镖客，一切就这样的发生了，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两人翻滚与床榻之间，冲突于枕席之上，四腿绞缠，躬耕于斗室之中。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

    暴雨和惊雷交加，闪电与欢颜交融，正在鱼水欢好之时，借助闪电的辉映，他竟然看到夫人白嫩如玉的身子上居然有精细的蓝色图案！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纹身，大唐的女子都喜欢纹身，她们尤其喜欢把那些幽雅美好的物事刺在自己身上，梅兰菊竹猫狗虫鱼，只要是她们喜欢的，她们都会刺上去，而且她们会在私秘之处刺上蝴蝶飞鸟，据说这样可以刺激到爱郎的情欲。

    所以镖客开始以为是这些，但后来他和鲁夫人换体位之时，借助闪电的光芒，他将她玉背上的刺青图案看了个明白，原来她身上的刺青居然是一幅地图！

    镖客看得奇怪，于是点燃灯火，将夫人裸背看了一个真切，看那地图画得精细，镖客忍不住问鲁夫人这地图到底用意，鲁夫人咯咯笑道，这地图很有可能是一个大宝藏哦。

    镖客听出她言语间的嬉戏之意，于是就严肃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鲁夫人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还说这地图从她生下来时就有了。镖客看这地图越看越是觉得惊异，总觉得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于是就要了笔墨和丝绢，照着她背上的地图一分不改地描摹了下来。

    就在镖客把地图描摹收藏之后，房门被人踢开，外面出现了怒气冲冲的鲁公子，他怒火万丈地吼道:“我待你如兄弟手足，你却如此对我？”

    说完，他冲上来提刀就斩镖客，结果一刀砍在那床榻之上，因为砍得太深的缘故，他竟然拨不出来，镖客一看事情败露，于是就一脚踢翻鲁公子，转身跳窗而逃。

    鲁家庭院深深繁复迂回，而且家丁众多，镖客足足杀翻了十几个家丁，奔突良久，才抢到一匹快马夺门而逃，不过彼时他已是身受重伤，到了半路便跌下马来，路上正好遇见去往江南的商人相救，因为伤势严重镖客深感自己无力回天，为了报答商人的救命之恩，作为谢礼，他干脆就把那地图送给了商人。

    大智和尚得知了地图的出处之后，连夜带领人马赶往了鲁家所在的鲁家庄，经过打听，才从附近住户口中得知，鲁家当天发生这事件之后，就将鲁二夫人浸了猪笼，等到第二天将猪笼捞起来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不知道鲁夫人跑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大家就传说鲁夫人成了妖精。

    其实关于鲁夫人的来历也是极为神秘的传说，据说那年鲁公子是在洛阳的一条官道上和她相遇，当时鲁夫人正和几个男子纠缠打闹，鲁公子当时乘车经过官道，彼时他要赶往长安去给老师贺寿，不巧就在路边看到这一幕，于是就下车看看众人因何打闹。

    但奇怪的是，那些男子一看鲁公子下车，立刻作鸟兽散，跑得一干二净。鲁公子问她缘由，那女子却哀哀地哭将起来，说她得了健忘之症，忘记了自家姓名和住处，半道上遇见一帮贼人对她拉拉扯扯，所以才发生打闹之事。

    鲁公子极为同情女子的遭遇，于是就让她跟自己随行，那女子也非常高兴和鲁公子一道，其实看到那女子的一刻起，鲁公子就喜欢上了她，在长安他就对女子表白了心迹，女子也羞怯地应允了鲁公子的求爱，于是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为了连理。谁知道这个女子水性杨花，居然会去勾搭鲁公子的朋友，这些住户说到这里，无不摇头叹息，不过问到地图之事，大家都莫名其妙，不知其中缘故。

    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找到地图的线索，大智找到当初鲁公子相遇那女子的地点，在沿途的山民和猎户之间打听消息，在大智心中有这样一个计较，根据商人的讲述，那本书籍记载海市蜃楼的秘史中有一段尤为重要，那就是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遣出一部份人进入现世，让这些人进行繁衍生息，而在他们身上植入地图，就是为了让他们留存有关海市蜃楼的记忆和联系，好让他们族群壮大之后重新回到那个世界振兴家园。

    那女子肯定就是海市蜃楼派遣到现世的一部分人之一，而且很那几名男子也很有可能是那些人中的成员，至于他们为什么在路上发生争执，大智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有地图！找到这些人就可以找到海市蜃楼！

    于是大智就开始了漫长的寻找，这一找就是五年，在这五年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譬如边疆发生战乱，譬如长安上空发生了怪异的天象，在第三年的夏天还发生了旱灾，到处都是飞蝗，这些事情的发生也给大智的寻找带来了影响，不过到了第五年的夏天，大智终于打听到在离长安不远的镇子上有一个男子身上刺着奇怪的地图，于是大智迅速地派人赶往名叫沉鱼的镇子，结果却听闻那男子早已赶往长安，据说还是受长安富婆绿桃之邀请而去。

    大智非常着急，于是在长安展开了周密的调查，让大智沮丧的是，这个消息居然被人传播开来，这个男子到达长安的讯息也落入各大组织的耳中，大家都跃跃欲试，准备对这男子董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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