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男女有情,不是那么可怕的
南城,即便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会在零上。
所以很难会在南城感受到冰天雪地,冻得浑身颤抖的心情。
冷言是从小在南城长大的,而热桐不是,但是到了南城的这几年却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那里的空气是自由的,她置身于那里,像是一只离开巢的小鸟,可以快乐的飞翔。
不再惧怕任何人!
但是到了这里却不一样,她忌讳这个,害怕那个,做任何事情都畏畏缩缩的,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
她点头,在他的怀里点头,跟他去南城。
双手落在她软软的头发上,他看着面前周兰和热宏阳,“我是冷言,是热桐在南城的男朋友,我不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许她嫁给除了我意外的任何人!”
像是低音炮落下,现场的每个人跟着哗然而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嫁给你,我告诉你,在热家,是我做主的!”
热明被助理推上来,看着站在那里盛气凌人的冷言,满眼的不屑。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冷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介绍就知道这个就是白咪咪口中热桐那个讨人厌的大哥,果然够讨厌的,只是热桐的大哥,却想着左右她思想的梦,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霸道的宣誓,不给任何人的面子。
热宏阳是震惊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了南城竟然找了如此优秀的男人做男朋友。
他站在这里,整个人像是从天而降,带着王者的气场,热宏阳在生意场上很多年,看人不会错,这个男人绝对是不凡的。
而周兰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不管这个男人来自哪里,只要能够把自己的女儿救出于火海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她是热桐的妈妈,怎么会允许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脸上却是笑着的。
“你们走,你们快走!”
周兰一下子就冲到了冷言的面前,带着泪的双眸看着他,让他带桐桐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妈!”
热桐也跟着落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爱着她的。
“桐桐,走吧,离开这里!”
双手捧起她的脸,万分不舍的情况下,还是把她往外推。
她的女儿,不应该在这里为了所谓的热家牺牲。
“之后我会把聘礼送过来!”
冷言看着周兰,也是知道娶走了他们可爱的女儿肯定是要给聘礼的,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准备。
“喂,你什么人,给我拦住他!”
热明是万分不愿意的,他已经收了李家的钱,要是不给热桐嫁给他,他要把那笔钱给吐出来的。
“保安,给我拦住他!”
大喝一声,他绝对是不会让他们出门的。
随即从四下里出来很多的保安,是之前热明安排在这里的,就是怕热桐会逃跑,冷言嘴角浮起冷冷的笑意,看着身侧的热桐,“怕吗?”
“不怕,我不怕!”
她提起婚纱繁琐的裙摆,大叫起来,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人。
“全都给我让开!”
在热明扬起得意的笑,以为热桐插翅难飞的时候,周兰却是一下子冲了过去,拿下头发上的发簪,落在他的脖子上。
“这里是大动脉,你应该知道插下去会怎么样?”
“周兰,你放下,你,你哎”
热宏阳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周兰的用意他是清楚的,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他站在其中,很是为难。
真是造孽!
上帝为什么会给他如此的难题,女儿和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谁受苦受累他都舍不得。
周兰摇头,眼泪落了下来,情绪很是激动,手指跟着用力起来,热明感觉到痛意,“你放手,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让保安撤退,让他们离开!”
热明是怕死的,应该没有人不怕死吧,他知道周兰的手开始用力,她若是真的插进去,他的小命应该就会没了。
双手握住自己毫无知觉的小腿,咬牙切齿。
他不甘心,凭什么让热桐拿走了他的双腿,又让周兰拿走自己的命。
绝对不可以!
他要留着自己的命看着周兰和热桐得到报应,她们两个都是坏女人,他要替母亲好事她们,要看着她们后悔,看着她们跪在母亲的面前,给母亲道歉!
所以他不能死!
绝对不可以死在周兰这个女人手里!
可是就这样放走了热桐他又心不甘,他精心安排的一切,他知道李家就是刀山火海,他故意把热桐嫁过去,就是想让她下半辈子都不幸福,每天活在煎熬里,以此来偿还她母亲犯下的错。
手里的裤角被紧紧地抓着,已是出现了一层褶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全是猩红和残忍,“放他们走!”
保安都是他花钱请来的,自然是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乖乖地站到一边去。
“妈妈,您要保重!”
热桐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那个用生命给自己换来幸福的母亲,她希望岁月可以善待她,希望爸爸可以疼惜她,更希望热明可以原谅她!
“快走,桐桐,快走!”
周兰的手开始颤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事实上没有比她知道,她的心里格外的痛苦,不管怎么样,热明也是她带大的,虽然在他的眼中没有她这个母亲,但是她爱着他却是事实。
她不知道如果上帝重新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会不会嫁给热宏阳,自此踏上这段艰难的旅途。
她知道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没办法回答出假设的问题。
眼睁睁地看着冷言牵着热桐的手出了教堂的门,热明是多么恨,眼圈发红,手臂大力一展。
“啪嗒!”
发簪掉地,颤抖不已的身子不断的后退。
“热明,你个王八蛋,你收了我的钱,却放他们走!”
“我他妈的命都快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热桐给抓回来,让她嫁给你,我一定要她嫁给你!”
好似是在安慰李家的人,又好似在对自己说起。
他心里有个执念,从见到周兰,见到热桐开始就存有的执念,就是不能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所以,热桐说的对,他把报复当成了习惯,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恨他们。
他却是走不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带着恨活下来的,没有了恨,他又要怎么样,所以他是恨热桐的,所以他一定不会让热桐好过。
冷言牵着热桐的手,她的白纱飞舞着。
“你是落难公主吗?”
他侧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有些人只有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可贵。
“我是逃跑新娘!”
眼泪被吹干,她嫩白的小脸上终是挂上了笑容,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展颜欢笑。
“那我呢?”
他性感的薄唇掀起,看着她问起来。
“你,你是王子!”
她有些害羞,说完那一刻又把她低下去了。
“怎么办,不想跑了!”
冷言忽然嘟着嘴道,这教堂到停车场的路真的好长,感觉跑了好久,可还是没看到停车场。
“不跑你想干什么?”
热桐却是理智的,他们还没有跑出教堂,自然没有脱离热明的控制,若是他发疯来,身后的保安还是会追过来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起码要跑到南城才可以。
南城是冷言的地盘,他在那里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想亲你!”
冷言笑起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她。
“天哪!”
热桐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化妆后的小脸格外精致,那五官更加立体,嘴角一撅,“冷言,这还是你吗?”
他诧异,朝自己看了一眼,怎么不是他了?
货真价实的冷言。
“怎么不是?”
“你居然会撩妹!”
说完,热桐又低头,脸红红的。
“我”
“先生,这里!”
冷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代驾的高声亮语,自从冷言进去,他的一颗心都在这揪着,事实上爱打抱不平的代驾是卷起了衣袖准备跟他一起进去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他这样的义士,可是冷言说了,这是他的女人,他要自己带出来。
他可是站在这里度日如年啊,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再过一分钟不出来,他就进去,就进去。
然后就这样一分钟接着一分钟,等待了现在,他可是不敢懈怠,双眸一直紧盯着那教堂的大门。
车门打开,冷言抱着热桐进了后座,代驾快速的上车,启动车子离开来,并很是懂事的升起了遮音板。
“呼呼呼呼”
其实代驾想多了,后座里除了气喘吁吁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两个跑了几千米的人,大眼瞪着小眼在后座大声地喘着粗气。
热桐弯着腰,抹胸的婚纱露出她瘦削的身材,傲人的锁骨,还有那嫩滑的肌肤,该死的,她的婚纱竟然是低胸的,那胸口若隐若现的露出那条沟
她瘦归瘦,身材真的还是有料的
说着说着,下身一紧,手指落在她的后脑勺,将还在大声喘气的女人一把拉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的呼吸声便落在了一起。
彼此交融,四片唇瓣相贴,相互的触动中,谁都舍不得分开。
“磨人的小妖精!”
冷言真的想在车上就不忍了,这样要了她来。
但是想着这怎么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总该留些美好的回忆,生生地用理智打消了念头,只是身子绷的更紧,落在她身上的呼吸更热,灼烧着她颈间的肌肤。
“冷言!”
热桐抬起头,本来就擦了腮红,被他亲过之后脸更是红起来,活脱脱的一个红苹果的样子。
捧起她的小脸,一个吻又是落下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
从刚才他的出现,一直到现在被他抱在怀里亲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的,在南城的他,一直没有联系的他,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她面前来。
“啊,你掐我干嘛!”
冷言没有说话,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掐着她的脸颊,直给她疼的嚎嚎叫才松手。
“痛不痛?”
“痛!”
当然痛啦,谁被掐会不痛啊!
“痛就不是做梦!”
他失笑,忽然发现逗弄着她心情如此之好。
“啊,原来是这样!”
热桐撅着嘴巴反应过来他刚才的暴力行为,随后又嘟囔着道,“不能小力一点啊!”
“为了真实!”
他傲娇的点头,她这样愚笨的女人,恐怕不用十分的力她是不会感受到真实的。
好吧,热桐也同意他的说法来,确实大力点才会有真实感!
玩笑过后,她的脸低下,一抹忧伤又漫上了心头。
“怎么了?”
冷言一直盯着她,自从把她从教堂里抢出来,总感觉她跟平日里不一样,一个月没见,视线根本离不开她来。
“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我们这样离开了,热明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热明不是你大哥吗,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这却是冷言一直就想问的,同父异母的兄妹,热明怎么对她像是对一个仇人一样。
“哎!”
热桐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决定把自己和母亲那段痛苦的过往讲给冷言听。
她本来以为这样的故事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即便白咪咪和李倩也只是知道她和她大哥关系不好,却并不了解其中的缘由。
冷言感觉到她身上延伸而来的痛苦,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不怕,有我呢?”
那一年,周兰爱上了热宏阳,义无反顾。
离婚后的热宏阳,以为自己一辈子会孤独到老,却是没想到自己的爱情会再次开花。
看见周兰的第一眼,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说特别的印象,那就是周兰特别的暖,笑起来像是个太阳花一般。
他很喜欢看周兰笑,很喜欢跟周兰说话。
她是他公司新招来的财务部会计,她每次汇报工作的时候,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温温柔柔的样子,跟他之前的前妻完全不一样。
热明的性格随了他的母亲,一样的势力,跋扈!
可周兰却是与他们不同的人,她好像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热宏阳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却是让热宏阳对周兰刮目相看,她不是没有在意的东西,只是她不善于表达而已,脾气再好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越过的底线。
她接手财务部工作之后,便是会跟热宏阳一起工作,加上她温温柔柔的,讲话很好听,热宏阳习惯了对她交接工作,什么事情都想跟她说,有的时候他出差,难免会带些小礼物来,总是第一个给她,让她发下去给财务部的人,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形象在财务部出现了危机,大家开始流言蜚语,说她傍上了热宏阳,所以飞上枝头当凤凰。
热宏阳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办公室这些闲言碎语,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起,所以他自是不知道周兰已经默默地承受了几个月的委屈来。
而那一次,他从日本回来,带了很多北海道的糖果。
“周兰,这些给你!”
他又一次站在周兰的办公桌前,将袋子放在她面前,想着她发给财务部的人分享。
他出差去日本,只是被客户带去买了些日本的特产,却并没有在意那些是什么。
巧克力是送给爱人的,而且那一天还是圣诞节。
白色恋人的巧克力盒子放在周兰的办公桌上,格外的显眼,身后的会计看着他不在没有说什么,可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对着周兰指指点点。
“哼,说的好听,不是靠老板进来的,谁信呢?”
“就是,老板去日本给她带了白色恋人,我的天哪,那可是送给爱人的!”
“我都不明白了,老板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干瘪的不能再瘪的身材了!”
她知道因为这些事情,让她们很是误会,她和老板光明正大,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做好她的工作,没有靠过任何人。
身后的人说话越来越难听,她实在受不了,从座位上起来,提起白色恋人的袋子,冲进了热宏阳的办公室。
周兰后来回忆起来,也是觉得那一天的自己是被一头牛拱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凶悍。
“热总!”
她推门进去,对着低头工作的热宏阳叫了一声。
“嗯,小周啊,来坐!”
热宏阳只以为她有工作要汇报,指了下面前的椅子。
“啪!”的一下,周兰的手指松开,袋子落在桌面上。
热宏阳诧异,这不是刚才自己送给她的日本特产吗?
对于老板来说,这只是个特产,并无其他意义。
“老板,您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我今天就来跟您说清楚,您是这里的老板,我是财务部的小会计,我负责把公司的账务算好,不出任何的纰漏,您负责发我工资,我拿我应得的那一部分,这些您的小恩小惠,我不要,也实在是要不起!”
她一进门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倒是惊着了热宏阳,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
半晌,热宏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反问与她。
周兰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
“热总,巧克力是不能乱送的,这是给自己心爱的人准备的,你送给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我只是您的下属?”
“哈哈哈哈!”
听完她的话,热宏阳直接笑了起来,不受控制的身子也跟着晃。
周兰抿着嘴,不解的看着他大笑的样子,并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那么好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度的不被重视,手指抵在桌面上,隔着桌上的电脑对着热宏阳的眼睛。
“热总,我马上会递交辞呈给人力资源部,今天五号,这个月没有做几天,工资我便不要了,感谢您的照顾!”
说完,她快速的弯腰,给热宏阳鞠躬,之后便转身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热宏阳赶紧收起笑容。
“小周啊,你等一下!”
周兰本来是不打算停下来的,可想了下,即便不能作为上下属,也不能成为仇人,她便站住了脚。
“我不知道这是巧克力,客户只说是日本的特产,我习惯性到财务部给你,让你分给大家,你想我一个老板,总不能拿着礼物,一个个去发吧!”
热宏阳清楚的看到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周兰挺直的后背弯了下。
“我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你是财务部的会计,我是发你薪水的老板,可是周兰,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即便心动也是情理之中,你未婚,我未娶,为什么就不能了呢?”
热宏阳当时说出这番话只是打个比喻,却是没想到在不久后竟然成真来。
在这一天之后,他对周兰开始有了不同的情愫,或许是周兰愤然挑起的这层窗户纸让他明白,每次放礼物在她的桌子上并不是习惯,而是他只想给她,让她过来汇报财务部的工作,也不是因为她工作能力多出色,只是因为他想跟她说话,想听见她的声音。
周兰当时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定在原地,生生被一道雷给砸中,大脑停止了运转,只记得刚才算的账后面有无数个小数点,多到她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周兰啊,男女有情,不是那么可耻的!”
在她模糊的视线里,他又是缓缓道来。
许是他的嗓音太沙哑,磁性的沙哑,直接让周兰的心房打开来。
她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后来男孩出国留学,她留在这里工作每年都把自己的薪水全数寄给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拿着自己的钱去交别的女朋友,知道真相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她本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的接受一个人,以为爱情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事情。
可是她遇见了热宏阳,这个讲话声音有些粗,有些哑,这个大她好多岁,这个笑起来眼角会有点褶皱的男人。
第二天,周兰送了热宏阳一件礼物。
他哭笑不得的拿起来,“这是什么?”
“眼霜,您皱纹太多了!”
阳光下是她灿烂的笑容。
第471章 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有的人喜欢钻牛角尖,而有的人性格乐观,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
转角会遇到什么,其实没有人会知晓。
就比如此时的代驾,他在代驾公司工作,一名普通的社会职员,一个月五千元的薪水,够养活老婆的,准备过完年要个孩子,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
他拥有这样普通的愿望,并不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他不是没有追求,没有梦想,只是他比一般的人都懂得知足常乐。
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下个转角里,却是遇见了人生的改革。
他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衣衫整齐,西装革履的坐在写字楼里,手里拿着金色的钢笔,做些只要挥舞自己大名就可以拿薪水的工作。
那一刻,他想,上帝终于看见了他。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
那一天,他遇见了冷言这样的客人,像他平日里所有的客人一样,喝醉酒不可以开车,需要一名代驾。
只是冷言的需求不太一样,他要的代驾是去跑长途,从南城到城,目的更是不一样,别人或许只需要回家,可是冷言却是去城抢媳妇的。
冷言抢到了媳妇,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他参与了一场多么了不起的战争,最后战争取得了胜利,他自然是高兴的。
当冷言带着热桐回到车里的时候,他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一路上开车都是格外兴奋,虽然一整夜没有睡觉,为了这个单子眼睛都要熬肿了,可他还是很开心。
最终车子在南城停下,他站在车下,想着不去打扰车里你侬我侬的两人。
叉着腰拿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
“喂,老婆,你老公今天真是太帅气了!”
“怎么了?”
“昨天找我的那个老板啊,是去城抢老婆的,什么,抢成功吗,当然成功了,有我出马,那是必须成功啊!”
却是没想到他在下面激动亢奋的声音落入了冷言和热桐的耳朵中,他毫无遮拦的话,成功让热桐的脸红了又红,抿着小嘴靠在冷言的身上。
“呵呵,先生,我”
“明天到这里找我!”
冷言闷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来。
“什,什么意思?”
他竟然傻到这种程度来,不能怪他,只怪先生讲话太含蓄了。
“给你换工作!”
冷言留下拽拽的几个字,搂着热桐离开。
他一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几分钟,然后颀长的身子跳了起来,在那半空中腾起。
“哈哈,哈哈,老婆,你老公帅爆了!”
“你倒是对别人很热情?”
热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婚纱下摆落在脚边,将她娇小的身子包围。
冷言握住她的手,捏着软软的婚纱蕾丝,“什么意思?”
“当初对我可是横眉冷对的,却是对那个代驾不一般。”
热桐努着嘴,想起刚才在门外的事情,估计那个代驾应该乐疯了吧,毕竟段氏企业在南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公司。
“我对你很差?”
眉头叠起来,有些不解。
“你对我很好吗?”
热桐没回答他,直接甩给他一个问题来。
冷言开始回忆,用力的回忆。
最后总结了一下,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一般般吧。
有些心虚的低头,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想起来了吧,我只不过睡过头了,在4s店差点被你骂死!”
热桐才不会忘记那天早上的事情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骂破头来,现在想着,委屈还能从鼻孔里渗出来了呢。
冷言伸手,挠了挠头,“我觉得吧,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
“嗯?”
“我觉得你应该去洗澡了!”
他淡淡地说起,语气跟他的姓一样,又冷又淡。
“嗯,确实该去洗澡了,这脖子上被化妆师涂了好几层,粘死我了!”
热桐起身来,随意的摸了下自己的锁骨处,还有脸上,涂了好多的高光粉,这一天,又是哭,又是长途跋涉,还在车里亲了好几次
“啊,我的脸!”
意识到什么,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懊恼的很,没脸见人了。
“你脸?”
“嗯,现在肯定成小花猫了!”
手指缝里蹦出她细小的声音来,细如蚊虫叫。
在冷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所谓的小花猫指何物时,她又捂着脸跑开了。
只是,那笨拙的身子只跑了几步就停下来。
羞涩的转身,连脚趾头都是紧张的。
“我,我在哪里洗澡?”
“浴室!”
这是什么问题,他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洗澡不去浴室要去哪里呢。
“我,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冷言也才想起来这里是他家,而且热桐是随机被带过来的,自然是没有准备。
“嗯。”
他点头,起身站在她的身边,“你先去洗,我给你准备!”
热桐真是脑抽了才会相信他的话,竟真的进去了浴室,不管不顾后面的事情来。
热水包围着全身,将脚底渗出来的寒冷洗去。
这一天她像是做梦一般,从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她简直不敢相信命运的反转。
温热的水从嫩白的身子上划过,心口溢出暖意,若不是有冷言,她还不知道怎么逃脱大哥的魔掌。
想到冷言,眉眼里都是柔情。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她一个租来的女朋友竟真的和老板产生了感情。
她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他们会走多远,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放开冷言的手。
冷言在热桐去了浴室之后,打开衣柜,双手叉着腰站在衣帽间,视线从衬衣,西裤,外套上掠过,最后连袜子,眼镜,腰带都没有放过。
对于他来说,当然希望沐浴过后的热同是没有穿衣服的,可是又想着这第一夜不要吓着她才好。
想了想,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衣。
这件白衬衣不是一般的料子,而是真丝的,是段仕琛有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显然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情,哪个男人会穿真丝衬衣,还是白色的,穿在身上,跟皇帝的新衣差不多,隔着纤细的丝线,各个部位都看的清楚。
皇帝的新衣,这个词格外的好。
手里拿着轻飘飘的睡衣回到卧室,隔着磨砂玻璃看着浴室里面亮起的灯。
反正没事做,想着年前买的唱片一次没有听过,起身过去。
刚调好,便听到了玻璃门上略带羞涩的敲门上。
“热桐?”
“嗯,我,我洗好了!”
隔着一道玻璃门,门外的他衣衫整齐,门里的她浑身赤裸,光滑的真是一件上好的丝绸。
手指头绞在一起,纤细的双腿紧紧地合拢,浑身紧绷成一根绳,她其实是怕的,她不知道冷言会不会闯进来。
“我把衣服递给你!”
很轻松的声音传来,倒是让热桐一颗心放下来。
泡过澡之后温热的手心落在脸蛋上,呼出的热气跟暖气融合在一起来。
她刚才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开个门缝,我递给你!”
显然他已经站在了门口,声音有些温润,不比平日的冷淡。
“好!”
热桐拧开门把,小心的拉开一条缝,自己身子往后退了些。
冷言很是君子,只是将手伸进来,没有任何越轨的动作。
热桐满心的感激在看到冷然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时,呕死了,恨不得吃个定心丸,把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抹去。
她要收回所有夸赞冷言的话,她真是脑子进水了,会觉得他是个君子。
他分明就是狼!
手里提着毫无重量的衣服,隔着水雾她都能看到衣服外面的世界,可想这衣服的质量——超薄的!
放眼浴室,还真是高兴,除了件她换下来的婚纱外,什么都没有。
早上穿婚纱,里面不能穿内衣,只有胸贴,所以她现在穿上这个衬衣,跟光着出去是没有区别的。
冷言在门口一米的距离,双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会笑的太大声,让热桐发现他是故意的。
其实他就是不笑,热桐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薄如蝉翼的衣服,哎,热桐叹了口气,手指搅着又搅着。
在冷言等的差不多时间的时候,门上响起了声音来。
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腿交叠,做出自己在很认真看电视的样子来。
热桐糯糯的从浴室里出来,脚趾头都害羞的并拢在一起来。
“你,洗好啦?”
两分钟后,冷言在受不了身边传过来的淡香时才回头的,内心里却是在想,装逼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视线顿在热桐身上,这穿的是什么鬼?
他拿进去的明明是上好的真丝衬衣,穿在她身上的是谁给的。
明显一个买家秀,一个卖家秀!
在热桐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拿起婚纱,直接撕下了厚重的下摆,从胸口一直围到膝盖处,外面套上了冷言给的衬衣。
厚实的内里,即便真丝衬衣料子再超薄,也是看不到里面分毫的。
皇帝新衣的噩梦,她可是知晓的。
“这不是你给我的衣服吗?”
她嘴角忽然一翘,好笑的捉弄着冷言来。
一下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来,真想撕了她身上被改编的惨不忍睹的皇帝新衣。
梦想与现实竟差距如此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