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碰不了的人
季小楼的话，让车子里面的两人都有点措不及防。
最后，倒是关靖存笑了起来，说道，“放心，爷有的是钱！”
那是沈非遇和关靖存第一次看见白斯年这样失控的样子。
那天晚上过后，沈非遇让人去查了一下，却发现，关于季小楼的一切，好像被人掩盖住了一样，无法打听到零星半点。
他们虽然好奇，但是也只是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今天会突然遇见季小楼，好奇心作祟，他们很想要从季小楼的口中知道，那是一段什么样的过往。
但是关靖存没想到，好奇心的代价会是这样大。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说什么？一个问题一万块？”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沈非遇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有钱吗？没关系的吧？”
关靖存白了他一眼，“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你们不接受的话，我就先走了。”季小楼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关靖存立即说道，“等等！我给还不行吗？”
季小楼重新坐了下来，在她面前的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伸手握住，却没有喝。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她轻声说道。
“你和白斯年之前是认识的吧？”关靖存说道。
季小楼点头，“是。”
“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和他认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不知道你的存在？”关靖存看了沈非遇一眼，说道。
季小楼抬起眼睛来看他们，“你们……认识多长的时间了呢？”
“大概……三年的时间吧。”沈非遇想了一下说道。
又是三年。
“我们是……三年前认识的。”
“你们是男女朋友？”关靖存立即说道。
季小楼摇头，“不是，我们是因为一个人认识的。”
“谁？”
季小楼突然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当然不行，你以为一万块钱那么好赚吗？”关靖存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不要了，反正我和白医生之间……没有多于朋友的关系。”
季小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这让关靖存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沈非遇拦住了他。
“你先吃点东西吧。”
这样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季小楼愣了一下，接着，她低头。
在咖啡的液体刚刚进入她的胃里面的时候，一阵翻涌的感觉立即上来，季小楼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她开始不断的干呕。
关靖存看了看她，“见鬼的，她不是怀孕了吧？老白的？”
沈非遇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没听见她说的吗？他们只是朋友。”
“你好像没有看见老白那天晚上的样子一样你，你觉得是普通朋友的话，老白会这样？”
沈非遇突然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说道，“他们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因为一个朋友……你还记得我们和斯年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关靖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难道是他？！” 季小楼重新回到座位上。
她的脸色是显而易见的苍白。
“季小姐，继续我们的问题。”这一次，是沈非遇开的口，“你说的那个朋友，姓霍吗？”
几乎是一瞬间，季小楼脸上的所有血色迅速的褪了下去，双手也紧紧地抓着衣服。
沈非遇看着她的反应，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段时间我虽然不在国内，但是我听说，赫赫有名的霍大少因为一个女人自杀了，难道就是你？”
关靖存的眼睛也看着她，“老白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很大打击，全部都是因为你，是吗？！”
“哗啦”一声，是季小楼突然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刚刚的钱……我不要了，我先走了！”
话说完，季小楼转身就要走，关靖存哪里肯，一把将她拉住，“真的是你？你可以跟我们说一下，那是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啊！！！”季小楼的情绪很激动，甚至直接尖叫了起来。
关靖存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的大，立即将手松开。
但是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过来了。
沈非遇立即上前，“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吓到人家了！”
关靖存也明显被吓到了，沈非遇正要上前，季小楼却是转身就走。
因为她死了……
因为她死了！
这一句话，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面盘旋，她想要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你们都错了！
“嘭”的一声，是她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回事？”立即有人上前来，刚刚要将她拉开，季小楼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最后看见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说道，“拉开。”
就好像……她是一件垃圾一样。
季小楼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
关靖存正在旁边玩游戏，听见声音，随即将手机放起来，“你醒了。”
季小楼没有管他，挣扎着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医生说你要留在这里！”关靖存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正想要将她拉住，但是想起白天她的反应，动作随即停了下来。
而在这个空当里面，季小楼已经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
关靖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终于鼓足勇气，将她的手拉住。
季小楼的身体震了一下。
接着，她慢慢的抬起头来。
那巴掌大的脸庞上是一片的苍白，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就好像……一个女鬼一样。
关靖存的手收了回来，“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对不起，但是我现在要走了，谢谢你。”季小楼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要继续走。
在刚刚走了两步之后，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要去哪里？”
季小楼的身体一震，抬起头来。
白斯年正皱眉看着她，“真的要死吗？”
季小楼握紧了手，最后，轻声说道，“我要工作，我需要钱。”
“你这样出去也没办法工作！”白斯年将手上的病历表狠狠摔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在你的眼睛里面，是不是就只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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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等我死了吧
季小楼的眼睛里面，是一片的平静。
这让白斯年原本就要落下来的拳头，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接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我打你？我打死你做什么？我嫌脏了自己的手！”
话说完，白斯年已经将她松开，“滚！”
季小楼没有停留，低头转身就走。
“那个，白总，不要生气了，我陪你喝一杯……”
旁边的女人正想要上前来，白斯年却将她手上的酒杯砸了下去，“滚！都给我滚！”
“我说老白……”关靖存坐不住了，站起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沈非遇已经将他拉住。
“你们，都出去。”沈非遇的话音落下，曼曼只能带着人出去。
“你怎么了？”沈非遇将香烟递给白斯年，“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失控的样子。”
白斯年接过去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没什么。”
“那是你的前女友是吗？”关靖存也将烟点上，说道。
白斯年轻笑了一下，“怎么可能？瞎了眼睛的人才会看上她！”
关靖存和沈非遇交换了一下眼神。
却都是一无所知。
良久之后，白斯年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这一次，关靖存也没有拦着他，只奇怪的看向沈非遇，“你知道？”
沈非遇摇头，但是他笑了一下，“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此时，房间里面。
几年的时间，曼曼和宁姐第一次起了争执。
“宁姐，你应该清楚的事情是，这女人根本就不适合留在我们部门！你知道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宁姐的眼睛看了一眼季小楼，从刚刚回来之后，她就是一言不发。
宁姐皱着眉头，“吵什么吵？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宁姐，你要是非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曼曼冷笑着说道。
宁姐抬起眼睛来，“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很敬佩宁姐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将她留下来的话，我只能说……”
“我走。”
轻轻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过去。
季小楼已经站了起来，重复了一遍，“我走。”
宁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季小楼走到她的身边，说道，“我先走了。”
宁姐没有拦着。
曼曼只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宁姐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就这样吧！还是说还有人想要走的，一起走！”
没有人说话了。
宁姐将手上的香烟掐灭，追上了季小楼的脚步。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在这个时候，季小楼竟然还可以挤出一点笑容来看着面前的人。
宁姐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季小楼。”
听见这声音，季小楼的整个身体都是一震，接着立即转过头。
差一点，她就以为是他，因为他们的声音，是那样的像。
但是她忘了，他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面前的人……
却是让季小楼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霍修瑾！？
他就这样走了过来，“我已经办理好了手续，跟我走。”
此时在他的脸上，竟然还带了几分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寒彻入骨！ 宁姐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季小楼，我们之间的账，总需要算清楚不是？”
季小楼抬起眼睛来看他，“好。”
宁姐一开始是不想要让那男人带着季小楼走的，因为她可以看出来，那男人很危险！
可是季小楼却将她的手抽开。
那辆黑色的车子就这样消失在了宁姐的眼睛里面。
季小楼的眼睛看着窗外，眼睁睁的看着阑珊的灯火，越来越远。
“你要带我去看你哥哥吗？”季小楼说道。
他好像笑了一下，“你觉得你有脸见他吗？”
“没脸。”季小楼低头，轻声说道。
“吱”的一声，是他将车子停了下来，季小楼还没有看清楚面前是什么场景，整个人已经被他直接拖了下去！
前面，是一个悬崖！
“季小楼，我听说，我哥对你很好。”
“是，他一定在你的面前提起过我，他也很多次，在我的面前提起你。”
从头到尾，季小楼的情绪都很平静。
但是霍修瑾看得见，她那紧紧抓在裙子上面的手。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
季小楼不知道。
那一天，他还笑着跟她道别，他还说，要吃她亲手做的糯米糕。
但是。
“你知道的，你哥哥的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终于，季小楼说了这么一句话。
霍修瑾轻轻的笑了一下，接着，他将手上的香烟点上。
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他手指上面，是点点的亮光。
映在他那张俊逸的脸上，让季小楼突然就想起了霍振霆。
“你应该想要赎罪的吧？我现在给你个机会。”霍修瑾的声音传来。
季小楼转头看他。
霍修瑾已经拖着她的手往悬崖边上走，“跳下去！跳下去！”
在看见那万丈的边缘的时候，季小楼的腿直接就软了，接着死死的，抓住身边人的手。
“霍修瑾！我爸也是被你害死的！你也是一个刽子手！”
“刽子手？”霍修瑾笑了一下，眼睛看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目光让季小楼觉得，就好像从炼狱里面爬起来的魔鬼一样的恐怖！
“那是因为他该死，教出了这样的女儿，他就该死！”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霍修瑾，你想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好了，你为什么要动我爸！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那我哥就该死了是吗？！”
霍修瑾的话，让季小楼无法回答。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霍修瑾将她松开，“我今天晚上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要么，你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很快就会知道，活着是什么滋味！”
他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季小楼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突然就想起那一天霍振霆跳下去的样子。
明明之前的时候，他答应她，要好好的活着的……
明明说好了的……
季小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四周围，什么都没有。
她要怎么回去？
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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