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温泉勾引

    叶琉璃伸手拽住列致的裤脚，手指微微用力，列致会意慢慢地蹲了下来，抬手爱怜地拂过女孩濡湿的头发。

    “列哥哥，我不怨你，真的，但是我才十七岁，我不想一辈子被禁锢在白琰身边，我真的很害怕！你，你能帮我吗？”

    叶琉璃仍旧抓着列致的裤脚，趴在列致的膝盖处小声地说道，声音悲切可怜。

    “琉璃，我，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毕竟是亏欠这丫头的。

    叶琉璃赤足拖着脚下的一双木屐走到走廊的饮水处，这里设有两个饮水池，一个是清凉的山泉水，一个是滚烫的温泉水，泡完温泉的叶琉璃浑身沾满薄汗，此时的她更喜欢喝冷冽的山泉水，她接了一杯冰水慢悠悠地走回房间。

    女孩足下拖着一双木屐，一条半旧黑色浴衣长及脚踝，浴衣之下的玉白足尖随着衣袍的款摆而若隐若现。

    沉重的木屐声响彻了一路，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寒夜里略显突兀。

    叶琉璃推开房间，只见室内一片黑暗，湿冷的夜风从大开的落地窗吹进来，香薰灯也不知道为什么灭了下去。

    “啪！”女孩一下就把壁灯按开。

    白琰站在自己的床边，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斜倚着床柱，手里似乎捏着什么小玩意正在把玩，笑的眉舒目展。

    房间入目皆是一片狼藉，书柜、梳妆台、衣柜、都翻倒在实木地板上，就连卧床上的床单被子都被挑破了内芯，鹅毛絮子飘了一地。

    叶琉璃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猛然朝镶嵌在墙壁上的鱼缸瞟去。

    果然，鱼缸里的几尾巴西热带鱼已经白肚皮翻天的上了天堂，鱼缸里的假山石也碎成了小块，剩余的几只红腿象龟无生无机地趴在一堆残石碎瓦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翘辫子。

    白琰眯着眼睛，嘴角似乎勾着笑意，抬起右手举着那串耳坠子，得意地向叶琉璃展示自己来之不易的小玩意。

    叶琉璃气结，一扬手就把手里端着的那杯冰水砸在了白琰的脚边，水花混着玻璃在地板上绽开，不少冰水沾湿了白琰的裤脚，白琰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他把那枚装了摄像机的耳坠子藏进手心，脸色讳莫如深，“你都是靠我吃饭，你有多大的脸子，居然敢砸我的杯子，捡起来！”

    叶琉璃抬起头扫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垂下头慢慢地蹲下徒手捡起了玻璃碎片，玻璃碎的大块，叶琉璃指甲又长，没一会除了比较细的玻璃碴子捡不起来之外，其他的玻璃碎片都小巧的被女孩托在手心。

    “手活不错，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怪不得藏东西心意精致，这么小的东西居然知道包上保鲜膜放进鱼缸里的假山洞中，多精巧的心思啊！”

    白琰踱步走到鱼缸处，眼带赞赏地说道。

    “琉璃不敢当白少爷的称赞，再精巧的心思不还是被白少爷察觉了吗？”

    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女孩微微红了眼眶，纤长的睫毛上细细碎碎地挂着几颗泪珠，随着她忽而眨眼的动作轻柔地落在脸颊处。

    13、哭泣报复

    白琰冷眼看着低头掩泣的叶琉璃，“怎么还说不得了？刚才还不是在笑吟吟地勾引男人的吗？怎么来到我身边就这副样子，他列致算什么东西，如果你非要勾引，那还不如勾引我，只要我高兴了，你要什么没有！”

    白琰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手机，把屏幕转向叶琉璃，上面的画面清晰无比。

    女孩一袭青纱，低垂着脖颈，修长的手指捏着男人的裤脚，两人挨得实在太近就像一对交颈鸳鸯，手机画面里说不出的暧昧风情。

    “小琉璃，白屋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你在哪，干了什么我都可以知晓。只是，刚才你说话的声音实在太低，又把头低着，连你们的口型都看不到。你和我说说，刚才你和列致说什么了？”

    白琰的语调懒懒的，说出的话不带任何感情，但是音色之中却含着浓浓的冷意。

    叶琉璃大睁着一双眼，心绪起伏不定，看着手机里自己浴衣半湿的样子，不禁恼怒起来。

    又不是你的禁脔，凭什么监视我！

    压制监视，欺辱凌虐，你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里有一句佛经，‘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叶琉璃，你真让我感到恶心！你配不上这个名字，下毒、勾引、威胁这些事你什么没有做过，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白琰捏住叶琉璃的下颌，盯紧她的嘴唇嫌恶地说道。

    气氛凝滞，叶琉璃看着白琰的瞳色慢慢地深了下来，她知道瞳色渐深，这往往是白琰发怒的前兆表现。

    叶琉璃微微抿着嘴角，笑意若有若无，眉目间透着显而易见的狷狂冷清，眼神却悲戚冷切。

    “丑陋的土壤里怎么能够绽放出真正的芳华，本就是下贱胚子，白少爷还指望我有多高贵？我不过是个弃儿，听说生母是个小姐，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一生下来就被丢在路上要是没有姐姐收养我，我估计早就死了就算不死也早就出来站街了，多亏姐姐我才得以顺利长到十岁，至于这个名字，不过是姐姐对我的希冀罢了，白少爷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白琰看着她，拳头暗暗收紧，低头看着女孩的发心，神色不明，眼神暗沉。

    叶琉璃悲怆地说道，字字如血，句句戳心，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那个样子简直是恨意噬骨。

    “都是你们，我已经那么可怜了，我拥有的东西已经那么少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姐姐！身如琉璃，哈哈，就算希冀再美不过也是被你们羞辱糟蹋罢了，我最恨你叫我的名字，因为你不配！要么你就把我杀了，要么就放了我，否则，我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白琰猛地捏紧女孩的手臂，一把搂住女孩，一星半点儿也不许女孩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往下轻轻地拉住女孩的右手，把女孩紧握成拳的手心掰开。

    女孩握的太紧，整个手心都已经被玻璃碴子扎得鲜血淋漓，伤口处仿佛按压，又不断地沁出血珠，湿漉漉地流满了整个手掌，颜色明显。

    不知道为何，白琰抱着泣不成声的女孩却感到一阵压抑的慌乱，就像是午夜时分的一场梦魇。

    她就是他的一场梦魇，只是梦魇太深，醒也醒不过来了。

    而她呢，年少明媚的她早已被尖利的命运腰斩，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