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源计划（一）
193源计划（一）
这是来自风暴平原的鸵鸟蛋，算不得稀有，但路途遥远，在艾欧尼亚难得一见。
坚硬的蛋壳需要用小锤击碎，打在蒸碗里，蛋清晶莹剔透，蛋黄金黄诱人，两者不经搅拌，辅以洋葱，清蒸，出锅之后，雪花一般的蛋清切块，淋上牛油和番茄酱，口感甜腻。而略带腥味的蛋黄则蘸着耗油吃，是最好的开胃菜。
整整一大碗鸵鸟蛋……不，应该说是‘一小盆’鸵鸟蛋已经被男人消灭得差不多了，凯茜知道他就好这一口，过去下山时总要顺道吃上一回，风雨无阻。
今天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就是吃吃喝喝，不时看向窗外的那条小路，他是在等什么人么？
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快两个月了，凯茜以为今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可谁知……他终究还始回来了。
“他还好么？”忍了一天，凯西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男人将最后一块蘸了耗油的蛋黄塞进嘴里，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凯西:“你问的是谁？老的还是小的？”
“还能是谁，他又不需要我的关心。”
“不，其实他需要，只是你以为不需要。”男人笑了笑:“他很好。”
这话里用了两个他，事实上也的确是两个他。
“其实你没必要继续守下去，反正也见不到，再等五年他就该下山进行十年之行了，到时候自然会去找你。”
男人继续道:“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一样，回德玛西亚挺好的，你在这里等着，因古雷布就在眼前，母子团聚了他也束手束脚，就该远一点，这样他找到你的时候才会开心。”
“但我怕这一走，就回不来了。”凯西叹了一口气:“还有五年，他跟我说了，他想陪着我。”
“陪着你？”男人笑了笑，那似乎是某种轻蔑:“不可能的，从来没有暮光之眼在十年自由结束后拒绝回来，他们从来就不属于自己。”
“可是他说了……”
“他是在安慰你，仅此而已。”男人打断了凯西的话:“没有人能了解暮光之眼，他们都是很复杂的生物。”
“但他也许会不一样，那孩子对我很……”
“不会不一样的。”男人摇了摇头:“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明白。”
凯西沉默了，她无话可说，只是抬着头，默默看着夜色中灯火影绰的因古雷布。
远远的，从村口走来了一个人，恩，是两个人，还有个小个子，他太小了以至于几乎看不到。
男人看了那两人一眼，自言自语道:
“晚了六个小时，方向也不对……”——
下山的时候，池染孤零零一个人……还有个约德尔人。
“老板我们去哪里啊？”
吉格斯扛着一个大箱子吃力的问道，这一幕很滑稽，那箱子快赶上他的身高了。
池染没有说话，默默的走着，箱子的问题——这不重要，总之吉格斯硬要尽到他小跟班的本分，池染也不好阻止。
重要的是吉格斯的问题，去哪儿？
藏只说了下山，去费舍村里找到昨晚的那个男人，可去哪儿找——似乎只有一个地方，凯茜的小店。
对，只有凯茜的小店，如果那男人在费舍村里，只会在那个地方。
那么现在知道了去哪里——问题是，就现在去么？
藏说过，跟着他，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要四处走动，甚至离开这里，我得找机会先到地下去一趟，否则和他见面了不一定有恰当的时机。
“那个……老板，就我们两个人吗？”
吉格斯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洞口——走了接近两个钟头的功夫，池染将他带到了塔雷辛挖出的那个洞前。
“对，就我们两个，动作快点，先把东西都放在这里，我们快去快回。”
吉格斯似乎很犹豫，但最终他还是听从了池染的安排。
熟悉的通道，熟悉的环境，合金板渐渐发光，照亮漆黑的视野，明黄色的女性约德尔人投影在地上:
‘欢迎归来，苍穹之光的先觉者。’
在β-万能钥匙的作用下，人工智能崔丝蒂为池染所用。
约莫盏茶的时间，活动门从通道的尽头换换飘来，两人进入活动门里，池染按下了‘中央机房’的按钮。
“那个……老板，我才学了三天，现在还不能解出……”
吉格斯吞吞吐吐道，他隐约知道池染要做什么。
“不需要你能解出那些数据，只要能翻译一些术语就行了。”池染说。
这一次回到北境研究所，他并没有奢望能完全搞懂源计划，只要知道一个大概就行了——上一次时间太紧，对于源计划的探寻还太模糊，今天有了这个机会，可不能放弃。
活动门悠悠启动，速度由慢而快，最终停在了通向中央机房的旋梯前，走下旋梯——这一次池染提前向崔丝蒂发出指令，关闭了那些激光防御系统，是以一路上很顺畅。
走过平台，半圆的蛋形屏障旋转而开，露出了其中的操控圆台。
这里还真是个高科技的世界啊，池染心中暗暗赞叹。
行至圆台前，将万能钥匙插入插槽，屏幕上系统开始重置，崔丝蒂消失不见。
‘欢迎归来，苍穹之光的先觉者。’
屏幕上的出现了如是的文字，池染再一次获得了这里的最高权限。
池染看着键盘，花了几分钟回忆古代约德尔文字的写法，然后敲出了如下的字眼:
‘指令-查询’
‘您需要查询什么？’
‘关键词搜索’
‘关键词一，疾风剑豪-亚索-风。’
‘关键词二，无双剑姬-菲奥娜-火’
‘关键词三，无极剑圣-易-林’
‘关键词四，圣枪游侠-卢锡安-雷’
‘关键词五，影流之主-劫-阴’
‘关键词六，曙光女神-蕾欧娜-山’
一长串的字符，全是池染脑中关于源计划的所有记忆，其实说来也简单，他就是将前世游戏中与源计划有关的英雄以及他们的名号写了出来。
但实际上他没有奢望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因为这些英雄现在还未获得他们的名号，就如影流之主劫，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打酱油，也根本就没有被授予劫的名字，更没人会知道未来他被叫做影流之主。
其他的几个英雄也基本是一样的情况。
无论源计划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但这个所谓的‘关系’如今还没有发生，不管他们是怎么变成源计划的一部分的，现在他们都和源计划扯不到一起。
但是他们在源计划中的代号是有意义的:‘风’‘林’‘火’‘雷’‘山’。
既然是关键词搜索，那么一定能搜到有用的东西，就怕搜出来的太多了，毕竟这些代号只是一个个的单词，它们还能组成其他的句子，如果搜出来的东西太多，有几十万上百万条那就……
然而没有，在几秒过后，屏幕上显示的搜索结果只有一条:
‘404’——
ps:话说，断更两天，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求一波签到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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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源计划（二）
194源计划（二）
404！？
我去！这是什么鬼！？池染一脸茫然的看着屏幕，而接下来显示的那句话几乎让他跳起来:
‘您输入的内容包含敏感词汇。’
敏感词！？敏！感！词！
敏感词是什么池染当然知道，可……可瓦洛兰世界也有敏感词这种说法！？
话说回来，如果换一种思路，从那个查普林少将的日记中可以得知，这个帝国是一个高度集权的国度，这样的体制有敏感词违禁语什么的也可以理解。
那么敏感词是什么？那些英雄的名字还是名号？
不，应该都不是，那些英雄根本就不在那个时代，这说不通。
剩下的还有‘风’‘火’‘雷’‘山’‘林’‘阴’。
等等……‘阴’不该是敏感词。
活动门上清晰的印着‘源计划:阴’的字眼，敏感词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再次输入‘指令-查询-阴’。
这一次屏幕上长长的列出了一大串词条，池染看了看最末尾，搜索结果共计21584条。
果然，阴是可以搜索的，但……这也未免太多了。
一眼扫去，大多都是些杂乱的东西，有价值的没有多少。
负极‘阴’离子转换器设计图……
皇历697年-七月十三-火曜日-‘阴’转晴-编号:10966-第七次外骨骼附着日志……
一页页翻去，直到翻到第七页的时候池染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源计划:‘阴’企划书。
手指移到企划书的词条上，轻轻点下。
在指尖触碰到屏幕的一瞬，周围的光线亮了起来，那是很多盏小灯，原本昏暗的中央机房里一下子变得敞亮起来。
操控圆台旋转着缩进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投影地图，唔，那是瓦洛兰地图，地图被分为了红蓝二色的两个部分，粗略看来，红色的版块很少，大部分都是蓝色的。
地图‘活’了起来，它在动，准确说是红色的部分正在侵蚀蓝色的部分。
机械的女声响起——不是崔丝蒂的，听起来更老一些。
‘皇历692年三月，洛克法先遣军在弗雷尔卓德登录，四月底通过铁脊山脉，怒火军团开拨应敌，于六月九日霞梧峰之战中完全溃败，同年七月，他们顺着蛇纹石河进入内陆，西海舰队全军覆没……’
长长的一大段话，大致的讲述了这支所谓的‘洛克法先遣军’是如何在半年内长驱直入占领小半个瓦洛兰的，随着那声音的讲述，地图上红色的部分越来越多。
‘皇历693年一月，右皇子拉格伦派出使者与左皇子杰夫瑞商议停战事宜，查普林少将下令立即开启源计划，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准备了……沙沙、沙沙……’
那声音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夹杂着剧烈的沙沙声，完全让人听不清它究竟在说什么，而投影在机房中央的全息地图也开始了剧烈的波动，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
骤然的，声音消失了，地图不见了，那些许许多多的小灯也一下子全都熄灭。
中央机房里，漆黑一片。
“老、老板，这是怎么了？”吉格斯的声音在颤抖。
“别说话。”池染也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
机房的最中央，缓缓亮起了明黄色的光芒，不，那不是光，而是一个在发光的虚影，一个人，一个女人。
是崔丝蒂么？不，不是，她的个子比崔丝蒂高很多，是个人类。
她站了起来，距离并不远，可池染确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通过她的肢体特征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你好，假冒先觉者的入侵者。”
她的话语充满了感情，不像崔丝蒂和刚才那个机械声一样冰冷，语气也很温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全息投影。
池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谁？”池染问道。
“我叫芬妮，你看过查普林将军的日记，应该知道我。”
芬妮？池染开始回忆查普林的日记，似乎是有提到过这么一个人，是一个女性铸甲师，还在这里生下了一个孩子……
“你还活着！？”
“我死了很多年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魔法镜像。”芬妮指了指她脚下仍旧插在操作台上的万能钥匙:“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的小玩意儿无法干扰我的原因，我是一个魔法镜像，并不属于这个系统。”
“所以……你不用担心。”芬妮似乎是看出了池染在想什么:“我无法干涉这里的任何东西，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对你不构成任何威胁。”
“你一直都看着我！？”池染猛然反应过来芬妮话里更深的意思。
“是的，从你们第一次进入这里我就知道，我一直看着你们。”
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有这么一个鬼魂一样的东西一直在背后注视着，可自己却浑然不知，这实在是……
“你似乎对源计划很感兴趣。”芬妮问道:“我注意到你这两次来到这里，都在查询关于源计划的资料……而且且，‘风’‘林’‘山’‘火’‘雷’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源计划的所有代号。”
芬妮的问题让人难以回答，不，是根本回答不了，是以池染只能转移话题。
“那你为什么还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我？”芬妮似乎是笑了笑:“我是这里的守护者，在查普林将军率领北境戎卫军离开艾欧尼亚之后，我就成了净土之地第四任监察官，再后来我死了，记忆留存了下来，成为了这里的守护者。”
“守护者？”池染皱了皱眉，如果这个地方还有守护者，那么对于他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极为不利的，况且……
“但我说了，我无法干涉你，你已经获得了北境研究所的最高权限，我对你无能为力，事实上……我也不想干涉你，不管你的用意是什么，不管你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
“为什么？”池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芬妮的话很……很古怪。
“因为太久了。”芬妮叹了一口气:“久到所有的守护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
ps:签到吐槽吧，诸君（振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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