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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第一百八十二章有情有义的凃明

    当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抬头望向自己掉下来的山崖时,心里不由得一颤。

    只见那陡峭的山崖,就像是一只老鹰突兀出来的嘴,而自己刚才就站在那尖尖的嘴尖上。

    紫红色的风化石几乎风一吹就能掉下来一大块。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一颗带绿色的植物。

    自己刚才踩过的哪个地方,此时那些石头还在啐哩咵啦的往下掉。

    就那以后,她每天早晨都会强拉着肖映月,去外面练习陈漫云教她们的那几招拳脚功夫。

    她一直以为,是陈漫云教她们的那些拳脚功夫,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有被摔死。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有了要拜陈漫云为师的念头。

    可惜,天公不作美,天天下雨使得陈漫云这个奇女子,一刻也不得闲为着大家的生存而四处奔波。令她想要拜师,也暂时还没有机会!

    含烟的心理此时想起,这些悲伤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言语的过往,只能将那苦水全部咽下。她在心里发誓:陈漫云这个奇女子不收自己做徒弟则以,只要是能做她的徒弟。

    她一定会刻苦练功,等到自己的能力可以取那个人的性命时,决对不会对那样丧心病狂,等同畜生的人心慈手软。

    一定要为无辜死去的亲人们报仇,为自己那还在襁褓里就被处死的小弟弟报仇。一定要为自己产后,还在坐月子就被那个人下令,被轮致死的母亲报仇。

    为自己那个英俊神武,死后却被下令解肢的父亲报仇。

    因为,这一幕幕残忍至极的画面,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六年来只要是她的意志清醒时,就从来没有让她睡过一晚好觉。

    但是,她知道,以她一个被关在教坊司里任人糟蹋的官妓,这辈子是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了。

    想要报仇只有等来生了。

    还好,老天对她不薄,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以前祖父良慕辰的学生――凃明。

    这个凃明,二十多岁天资聪颖又生得俊美。是七年前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出生虽然寒微,但是骨子里全是一身傲骨。

    他入士后,就拜在刚正不阿的良慕辰,当时良太守的门下。两人性格相近,师生关系特别好!

    当年良家被抄前一晚,良慕辰为了保住凃明的性命。就命人,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用利器划花,又给他授以万金。

    命他家都不准回,找个医馆治伤才免遭一死,死里逃生。

    政变后,凃明为了报答老师的救命之恩。他就隐姓埋名的留在京城隐居下来。

    还把当时,救了自己性命的医馆,花重金盘了下来。

    高新聘请了几个大夫,自己也跟着学医。

    为的就是,能找到良家的后人,施以救援。

    有一次,含烟被教坊司里的老鸨命人打得半死,因她还不曾开包。

    老鸨不想失去一笔昂贵的开包费,就命打手去请个大夫来给含烟治伤。

    哪知道,事情尽是那样凑巧,那个打手请去的尽是凃明。

    当他看见,昔日娇小可爱的含烟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被扔在乱草堆里时。

    险些急炸了肺,他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小心翼翼的给含烟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又给含烟开了内服的药剂,让他们熬给她喝!

    其实,凃明知道像含烟这种罪臣之女,这里到处都是只要她能动了,就没人会管她了。

    所以,他就将自己准备在身上,很久的经过特别处理绢帕,包扎在含烟那已经处理过,却还在侵血的手腕上。

    又叮嘱了服药的事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就在当晚,含烟就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那种地方,打人都只打后背,不打脸和手臂的。可是,含烟却被他们连手臂上,都用软鞭抽打得血迹斑斑。

    她无力的抬起手腕看了看,发现那块黄色的绢帕上面除了血迹居然还有字。

    这一发现,着实让她一惊,忙把绢帕解下来看。

    只见那绢帕上赫然写着:凃明是也!

    当她看到这四个字时,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凃明做事也太冒失了,也不怕被打手们看到。

    喜的是,这个凃明她认识,就是祖父的学生。他当时与自己是有过两次交集的。

    她只是她一时没有想通,凃明当时也是同祖父、父亲同朝为官。

    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作为一个官员,就是要消遣也是在前面找姑娘,怎么可能跑到后面的柴房里来,找一个没有芨开的姑娘?

    而且,自己还是刚刚被打得遍体凌伤的,这事就算是他凃明愿意,这教坊司里的老鸨也会同意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当夜思索了半夜,却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两天,她看到一个满脸刀疤的瘦高男人,来给自己换药。

    这个人,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初见时还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哪里还是人的脸,根本就是面目全非。虽然,这个男人的面目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可是,在给她换药时,她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和她搭过一句话,只是在换药的时候,趁着跟来的婆子不注意时看看她。

    那眼神是有些熟悉的,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第三次来给她换药时,男人才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

    还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三天后,傍晚十分将这瓶子里的药服下,到时候我会有安排的!”

    她当时,听到那个丑男人对着自己说这话,吓得把原本趴着的头抬得老高。

    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男人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可是,当她看了几分钟后,她果断的放弃了。

    因为,她这样抬着头,用那双纤细还受了伤的小手,撑着身子望向这个瘦高的男人。

    这个之势,实在是太累了。只是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仰断了。

    却什么也没有从,男人那狰狞的脸上看出来。

    只见,那有几分熟识的眼神里,看着她时充满了焦急和怜惜。

    她确定,这个人她真的是在哪里见过的。于是,她在心里不断的猜测着。

    难道是凃明派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

    对!应该是这样的!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呢?

    她相信了那个丑男人的话。

    三天后的傍晚,她真的将那个小瓷瓶里的药丸给吞了下去。

    不久后,她就倒在了自己的住处,人事不知。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了。

    车厢是用青布帘子遮着的,车厢里也不宽大。她躺在里面,一头有两个大包袱。就把狭窄的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她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如墨的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害怕,哆嗦着问前面的车夫:“请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听到她的问话,前面坐在车辕上的人先是这愣,后来就沉声说道:“你醒了!我要带你逃离火海!

    可是,我却还暂时不能同你一起去。等会儿,到了前面的河边,你就要下车!

    我将你送到十里亭,你下车后一直往西走,车上的布包里有食物和几件换洗的衣服,你等会儿带着路上用得上。”

    她听了车夫的话,心里不再害怕。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罪臣之女,是官妓!

    终身都只能沦为官妓!谁要是救了我,谁就会倒霉的。你就不怕?”

    前面的上听了含烟这略带自嘲的话,手里的鞭子在夜空里甩的呼呼的风声。

    只听见“啪啪”两声脆响,这响声在夜晚四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非常响亮。马儿吃痛就快速的朝前跑起来。

    冷不防,含烟差点被撞在车门上,她身体瞬间就往车厢内倒去。

    这时,只听见前面那赶车人,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烟儿,你不要怕!你更不能这样妄自菲薄!

    你记住,你不是罪臣之女!你是刚正不阿的良太守的孙女。

    你们家是,被梁昊辰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害的。你不是官妓!你是真正的太守府里的千金大小姐!

    以后,不许你在说出刚才的那些话!”

    含烟听到这人这么了解自己的生世,心生疑问就又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样了解?”

    这时,车前面的上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以后,就在这那边的山村里好好过日子吧!”

    含烟听到前面那人这么说,立刻走到那人身后的车架上,坚定的说道:“既然兄台这不信任我,那又何必要救含烟呢?

    你这样救人不留命,是想让我将来遗憾终生吗?

    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恩人救了!但是,由于自己糊里糊涂的,连自己的恩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好笑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活下去!

    那人听她这样说,满是刀疤的脸微微的抽了抽,口气淡然的说道:“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还老师当年的救命之恩!

    还好老天让我无意中遇到了你,让我得以报答此恩!”

    含烟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你就是祖父当年的学生――凃明?”

    可是,她刚把凃明的名字说完,猛然间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用惊愕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丑陋的男人真的是凃明吗?

    那么那个,当年以出众的才华和俊美的面容,夺得殿试魁首的凃明又去了哪里?

    凃明看见她此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是人……也是鬼!

    说我是人!当年要不是老师用这种方法,如今那还有我凃明在这世上走?只怕是,也和你的家人一样尸骨无存了!

    说我是鬼!凃明这个人,在几年前的那次政变中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思想这东西于我而言,已经是不再重要了!

    只不过,当年欠下了恩师的救命之恩,如今还略有感恩的心态。

    几年来,凃明都是为了报恩而活!如今,我才只救出你一个人,也不知道你的其他姐妹还有没有存活的?”

    凃明在说这番话时,眼睛里没有预想的忧伤,更没有悲切!他的眼中始终只有淡淡的光,和如同死鱼眼睛一样定定的,毫无波澜!

    就如同当年,他在医馆里脸上被裹着厚厚的布条。听到旁人说良家被抄,男子从襁褓里的婴儿开始,到良老太守为止尽数斩首示众。

    而老太守的儿子被分尸解肢,媳妇被抄家的兵卒们轮奸致死的惨状时一样。

    没有表情,没有话语!更没有想象中的眼泪!有的只是一颗暴怒的心!

    那厚厚的布条里面包裹着,一颗复仇的种子!只有等到有适合的温度和充足的阳光时,这颗种子才会迅速的发芽成长。

    可是,几年过去了,他只是学会了医术。在京城里,买了一座隐秘的宅院。也认识了几个奇人异士!

    这次救含烟的药,就是那个医术高明的楼兰人给他的。

    这种药,只要人服下半个小时后,就会出现昏厥没有呼吸,心脏也会停止跳动,呈现一种假死状态。

    不过,这种状态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必须服解药,要不然那个服药的人就会真的死去。

    含烟服药后,被人发现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凃明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死了是不会进棺材的,顶多也就是一床草席裹尸。

    教坊司里的老鸨,只会让人将尸体拖出去扔在乱葬岗里,就连草席也省了!

    所以,在还没有关城门时,凃明赶着马车就出了城。

    早早的就潜伏在乱葬岗附近,等着教坊司的人扔了“尸体”走后,就将含烟救回了马车上给她服下解药。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含烟讲清楚后,凃明就让含烟上了另一辆马车。

    夜里看不清楚马车的样子,只知道这马车很宽大,车厢里有软垫坐在里面很舒服。

    马车上,凃明早就安排好了车夫。含烟上去后,凃明跟车夫交代几句,就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紧接着马儿慢悠悠的就“嘀嗒嘀嗒”的跑了起来!

    含烟忙将车帘掀开问道:“凃叔!你什么时候会去西边找我?”

    凃明只是向她挥挥手,说道:“去吧!相见无期,从今往后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好的活着!只有人活着才会有希望!不管你是希望报仇,还是希望什么?都得活着!

    我只要活着,就会去找你!”

    含烟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阵悲凉。突然,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在心口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钝痛让她放下车帘,退回车内眯起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

    半响后,她才自言自语道:“活下去!”

    随即又闭上眼睛,心里忖道:活下去?谈何容易?

    是啊!“活下去!”这三个字说起来就像喝凉水一样容易!

    可是,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要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活下去!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更何况,她良含烟还是一个罪臣之女!她的真名不敢视人,要是遇到进城住店的话,她连自己的官籍都没有。

    万一被官府查到了,一个逃跑的官妓。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如何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她比谁都想活下去!可是,那要用怎样的智慧才能避过那些未知的祸事?

    此时的良含烟,心里除了愤恨、悲伤、痛苦、迷茫,还有惶惶不安,甚至比在教坊司里还要紧张。

    在教坊司,她总是往自己娇嫩的脸上摸青草汁,这样让人看着她就觉得脸青面黑的样子。

    不知情的人都觉得她是营养不良,她也尽量不出去见人,总是留在后堂做些粗重的活计。

    所以,虽然她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呆了五六年凭借着她的聪明,却也还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到了这外面,毫无生存经验的她,又该如何活下去?

    前路茫茫,她这个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凶险?

    一路上,马车走得不快。而且,车夫是个极和善的老头子。

    每到风景秀丽的地方,他都会将马车停下来,让含烟下车去走走活动一下。

    到了城镇,他也会提醒含烟要添置些什么东西,在路上要用的吃的。

    就这样,这几天日子过得倒也还算舒心。完全没有含烟心里想的那么艰难。

    慢慢的,她也就从自己那悲伤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她想着,既然要活下去!首先就要把那些,自己暂时做不到的想法放在一边。

    慢慢的让自己变强大,而不是老是活在那些悲伤的阴影中不能自拔。

    那样的话,时间长了仇没报,恐怕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心态调整好了,她就放开心扉的对自己好!

    每次车夫停下车让她下来走走时,她就会采些野花拿到车内去插上美化环境。

    可是,就在她们一路走一路玩的第九天晚上。

    这一天,她们来到了一处小河边。由于长期干旱小河里的水都已经断流了。

    她一时贪玩,就让车夫将马车停在河边上,她去河边玩水。

    谁知道,入夜不久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风把青布车帘卷起,冰冷的雨滴打在人脸上深痛。

    车厢仿佛就要被吹散架了一样,含烟只能用小手死死的抓住车门。

    车夫怕马受惊,冒着大雨忙从车架上解下缰绳,将马儿拴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干上。

    就在车夫刚把马儿栓好时,脚下的大地一阵剧烈的颠簸。

    瞬间,河水都被颠簸得涌起了三尺多高的浪来,感觉有地动山摇之势。马车厢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支撑下倾斜倒地。

    含烟被狠狠的跟着车厢一起摔在地上,惯性使她的头撞在车厢上起了一个大包。

    此时车夫也被,剧烈颠簸的大地震得摔倒在地。

    马儿吓得,使劲的围着大树转圈抬蹄嘶鸣。大树的枝桠,被狂风吹得折断后又随风飘着,在地上翻滚了好远。

    这种情况下人是无法站稳的,眼睛就更是被吹得睁不开了。

    含烟那娇小的身子,也被风吹得就像之前那被折断的树枝一样,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她的头和身体都被撞伤了,疼痛难忍!

    眼看着,她就要被风吹越吹越远了。这时,她急中生智眯缝着眼睛,看见前面有一丛植物。她也不管是什么伸手抓住了那一丛植物。

    瞬间,十指和掌心都好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痛。

    此时,她被痛得精神大振,定睛向那被自己抓住的植物看去。

    只见那些植物的枝桠,就像柳枝一样倒垂着。细细的枝条上面,错落有致的排列着许多尖尖的小刺。原来她慌乱中,居然伸手抓住的是一丛荆棘。

    不看还好,这时看了反而让她觉得,那荆棘的刺扎在肉里锥心的痛。让她几次都想放开手。

    可是,回头想想,此时自己的手上已经扎满了刺,就是现在松开手还是会痛的。

    而且,之前自己想要玩耍,就选择了这处光秃秃的河滩地做营地。

    所以,此时这周围要找到能抓住的植物,除了那颗栓马的大树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些荆棘了。

    如果,她此时松手的话,还不知道会被这样大的狂风吹到哪里去呢!

    吹到水里倒还可以爬起来,要是吹到撞在了石头上就必死无疑了。

    为了活下去,她忍着手上那钻心的刺痛,死死的将那满是芒刺的荆棘抓在手里。

    可是,那个车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那有些佝偻的身子,被颠簸得倒下去后,就随着风被吹到大树下,被那受惊却又跑不掉的马儿在身子上猛踩。

    含烟只听见,他被马儿踩得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她却不能扭头去看看他,更不能松手去将他从树下拉起。

    车夫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让她的心里痛苦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如今只有孤身一人,这个车夫是凃明信任的人,一路上除了帮她打马架车还要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她早已经把车夫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可是,此时车夫在受苦,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被煎熬得终于让她掉下了久违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