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告而别
温然被他一把扔到大床上,柔软的床垫往下轻轻一沉,她紧张地抓住身边的被子,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潋城。
顾潋城漆黑的眼睛此时如同深邃的夜空,闪烁着点点星芒,让人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就被那双眸子吸引。
来之前喝的酒开始上头,温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这到底是不是她的男神?
是不是她暗恋了十多年的那个人?
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让她魂牵梦萦,这些年在梦中出现了数不清的次数。
每一次他都是那么光芒万丈,像个天神一样。
温然感觉好像一直在做梦,眼前的男人和梦中的男人重合,却比梦里的他更加耀眼!
从踏进这个高档华丽的酒店开始,她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怎么不主动了?”
顾潋城被她的眼神盯着,身上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说不出的烦躁和饥渴。
他一把撑在温然脸颊两侧,看到她失神一样的小脸被吓得皱成一团,娇小的身子缩成了弓形。
腹部一股热流噌地窜了上来,这种小白兔一样的模样让顾潋城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火焰!
药效早已发挥到了极致,下身肿胀的生疼!
他狠狠地抓了一把手下柔软的被子,粗重的喘息了一口,俯下身去!
“唔!”
温然吃惊地睁大眼睛,感到娇嫩的双唇被一双火烫的唇压住,毫不留情地含在嘴里狠狠蹂躏着!
脑海里“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无数烟花,没有一点经验的她立刻被顾潋城拿捏的死死的!
他趁她吃惊,双唇微张,灵活地撬开她的贝齿,追逐着受到惊吓的丁香小舌。
大手不知不觉中摸上她滑嫩的肌肤,那股淡淡的清香忽远忽近地飘荡在他鼻尖,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自己的动作!
“疼……”
小丫头疼的眼泪汪汪,白皙的脸蛋上布满情动的红晕,细长的双眉紧紧皱着,显然是受不住顾潋城狂风暴雨一样的动作!
“忍一忍……”
顾潋城埋在她颈窝,赤裸的上身不知流的是刚才浴缸的冷水还是汗水,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他可以忍受难耐的药效,却抵抗不住眼前娇小玲珑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忍一忍就好了……”
他目光一沉,再次伸手盖住了那双含满了委屈的眼睛,身体完全覆盖了下来……
温然被一只带着体温的大手蒙着,眼前一片黑暗。
身体仿佛又回到了水里,随着男人的动作而随波逐流,一阵阵强烈的战栗从头传到每个脚趾!
……
温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温然才适应了黑暗。
耳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温然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磨砂玻璃的浴室中,透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即使透过模糊不清的玻璃影子,也能看出那肩宽腿长的标准倒三角身材,劲瘦有力的双臂,饱满的胸肌……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样的画面,温然的脸一热,立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她想坐起来,然而刚轻微地做出了动作,一股酸痛立刻袭了上来,让她差点叫出声。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嘴巴,坐了好一会才适应身上的疼痛。
空气中似乎还弥留着一种特别的味道,温然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旖旎的景象,白瓷般的小脸上又是一片红晕。
自己竟然那么大胆!
想到自己竟然主动扑到他身上,对他又亲又摸的,她就羞愧地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温然啊温然,你是鬼迷心窍了吗?
就算那是你男神,你也不能这么主动啊!
更何况……这还是一场交易。
她眸子一黯,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红润的嘴唇。
等会他洗澡出来,她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自己是来交易的,现在交易完成,他必须帮父亲出来?
温然心里又难过又愧疚,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越想越觉得无法面对顾潋城也没脸跟他提要求,温然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坚定,下定了决心。
她看了看哗哗作响的浴室,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悄悄下床捡起地上被揉的皱巴巴的衣服穿在身上。
然后四处看了看,找到纸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又拿出昨晚交易的信物,一条钻石项链,和留言条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不敢面对他,她只能这样留下信物匆匆逃离。
“咔哒。”
顾潋城关上浴室的门,一边随意地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他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大床,嘴角不禁挂起一抹笑意,还没起?
也是,昨天他中招被人下了那种药,又加上小丫头实在太诱人了,让他的意志力薄弱之下更加瓦解,可把她折腾惨了。
想起昨晚她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挂满清澈的眼泪,他的心里不由浮上一抹愧疚。
“起床了。”
这么想着,他走到床边,叫她起床是声音也不禁带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
一片安静。
大床上毫无动静。
顾潋城眉头一皱,察觉到几丝不对,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见床上空空荡荡,哪里有她的影子?!
“哼。”
顾潋城沉着脸哼了一声,一丝不悦从心里浮起,小丫头竟敢一声招呼不打就走!
看了黑漆漆的房间一眼,不用照顾没睡醒的小丫头,他刷地拉开窗帘,让窗外明亮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
这时,他的目光突然顿住了,一条钻石项链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十分夺目。
他大步走到床头柜前,看也不看那条项链一眼,直接拿起压在项链下的留言条。
“交易完成,希望你遵守承诺!”
清秀而端丽的文字,一如那个小丫头。
交易……
第三章 死哪儿去了
顾潋城目光微眯,沉吟地看着纸条上的留言。
她指的是什么交易?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国外,昨晚刚回桐城就被人设计下了药,浑身燥热之下不得不泡在冷水里降温,一边让助理出去找人想办法。
没想到助理刚走一会,这个小丫头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对自己又亲又抱……
当时他以为助理出去找人,却找了个女人来解决,也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想想,昨晚她生涩的动作,和一动就疼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老手!
顾潋城的脸色更加冷静,他捏着手里的纸条,忽然把床上的被子彻底扫到地上。
果然,洁白的床单上,一抹鲜红格外刺眼。
“竟然是第一次……”
顾潋城脸色有些难看,昨晚自己对她可称不上怜香惜玉!
药力作用下,更是不知比平时疯狂了几倍!
想到那个娇小的身体不知道怎么硬撑着从床上爬下来,匆匆逃跑,顾潋城的心里就莫名冒出一股怒气。
“小罗,查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冷冰冰地给助理拨了电话,吩咐下去。
第一次,交易,承诺,这些关键词连在一起,让顾潋城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
温然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腾腾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一条林荫大道上两旁种满了高大的香樟树,穿过这条路转弯就是国际城小区高大上的大门。
温父作为现任市长,住的地方当然不能太差,小区门口保安笔直地站着,仿佛一杆标枪。
身体仿佛被碾压过,一阵接一阵的酸痛让她几乎走不动路。
她不禁有些埋怨昨晚把她折腾这么惨的人,然而这个念头刚一转,温然的脸就红的想要滴出血。
今天说好了要跟养母去探望被关押起来的父亲,自己怎么能还胡思乱想呢!
温然拍了拍自己的脸,好一阵红晕才下去,马上就到家了,她挺直身子,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疲惫。
“我回来……”
她刚走进门,一句话还没说完,劈头盖脸就迎来一个耳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温然的脸被重重地打到一边,原本就疲惫至极的身体立刻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她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一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养母常茹云:“妈!你为什么打我?!”
她真的被打懵了,连平时的怯懦都顾不得,愣愣地问道。
眼眶里几滴泪珠滚来滚去,温然却倔强地瞪大眼睛,不让它们滚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
常茹云面色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温然。
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略显方正的脸上有一双高高吊起的吊梢眼,两条眉毛更是化的又细又长,随着表情往上斜飞,显得十分凶恶。
“你这个小贱蹄子,昨晚说好的赴约,你死哪儿去了?!”
常茹云破口大骂,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脏话满头满脑地扔到温然身上,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什么?!”
温然愣了,昨晚自己根据她的吩咐去了酒店啊!
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去哪儿了?!
脸上估计留下了五指印,此时火辣辣得疼,然而温然却根本顾不得脸上的疼,嗫嚅着说道:“我昨晚去酒店……”
常茹云却已经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看温然身上的衣服又皱又乱,还撕破了不少地方,衣服遮不住的脖子和胳膊上红红紫紫的印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再看温然那张平时看起来不起眼的脸上,却更加水灵,双眼波光粼粼,看起来竟然比自己的大女儿还要动人。
她顿时炸了,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这个小贱人是跟别人睡了!
“好你个贱人!”
常茹云抓起放在一旁的烟灰缸就往温然身上砸!
“从小到大我们管你吃管你喝,供你上学,现在需要你了,你这个小贱人竟然不顾你爸的安危去鬼混!”
她气的双眼发红,手下更是不管不顾疯了一样往温然身上使劲砸着!
“啊!不是!妈……妈!我没有跟别人鬼混!”
温然第一下没防备,被常茹云砸个正着,胳膊上立刻青了一块,她痛叫一声,连忙四处躲闪着。
她怎么就成了跟别人鬼混了?
明明是养母吩咐她去的,让她把信物给他们,怎么现在常茹云却是这幅表现?!
温然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忍痛叫道:“我昨晚去酒店了,你明明知道的!”
常茹云平时养尊处优,连吃个橘子,都要佣人给她剥好皮送到嘴里,哪里做过打人这种体力活。
一会功夫就累的气喘吁吁,她站在原地,吊梢眼里射出毒蛇一样的光芒,狠狠地看着温然:“你去了?!你去了人家怎么会说因为你爽约惹恼了人家,这个忙也不帮了,不仅不帮了,还要推波助澜让法院加快审判程序!”
“你还想骗我?!”
常茹云咬牙切齿地看着温然,嘴里骂道:“丧门星,赔钱货!我看你就是想找死!”
说着,她又拿起烟灰缸砸了过来!
“我去了!”
温然的胳膊上又青了一块,她忍着疼辩解,心里却慌乱无比,难道自己昨晚去错了地方?!
“好了好了!”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紧张地响起:“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快步走了过来,一连声地劝着。
“奶奶!”
看到奶奶,温然的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走错房间啊!
“然然,你爸爸的身体不好,他怎么能受得了被关那么长时间啊!”
让温然没想到的是,奶奶却抓住自己的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哀求地看着她。
“你快去把项链送给人家,让他们把你爸爸放出来!”
奶奶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温然,一脸焦急,似乎她不答应自己就不放手。
温然心里一堵,项链早就被她错送给昨晚的男人,现在让她去哪儿找人?
可是当着老人的面,她却不敢这么说出口,只能安抚道:“好,奶奶你放心,我一定去。”
“哼,这还差不多。”
养母常茹云冷哼一声,那张刻薄的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贤淑。
温然这次才能快步穿过她们,跑进自己的房间洗澡换衣服。
上午学校还有课,她先去学校请了假,这才匆匆往酒店赶去。
“喂,你干什么的!”
刚走到门口,酒店的保安却胳膊一伸,把她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