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一怔
霍长渊视线渐渐明朗起来。
看了眼身上同样湿漉漉的林宛白,再看了看身边距离最近的助理江放,他有印象是林宛白跳下江救他上来,但是现在助理这个位置和姿势……
江放一脸哑巴吃黄连。
霍长渊黑着脸,嘴角抽动,“也给你十分钟,给我离开这艘游轮!”
“……是!”江放快带着哭腔。
林宛白再度趁乱默默的溜走。
…………
隔天早上,林宛白和名同事一起收拾客房。
霍长渊从走廊里远远走过来时,她正推着装满床单被套的推车往前走。
临近身边时,她和同事都忙停下脚步,侧身并颔首的让出来路来。
他依旧穿着黑色西装,只不过里面的衬衫换成了t恤,平添了些休闲,走廊里隐隐透进来的晨光,显得整个人的轮廓都重了三分。
林宛白逆光的视线里,从他冷峻深刻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不知怎的就停在了薄削的唇上。
昨晚的画面涌入大脑,嘴唇发烫,好像还能描绘出他的唇形……
旁边同事见她眼神恍惚,碰了碰她,“小白,你想什么呢?”
“没……没!”林宛白脑袋拨浪鼓一样摇。
推车的手微微用力,却不禁“嘶”的声,同事又忙问,“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林宛白缩了缩手腕。
进客房时不经意望向走远的高大身影,隐约好像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每间客房都打扫完,到距离准备午饭有一段休息时间,林宛白回到管事临时准备出来的宿舍,八个人一间,这会儿都不在只有她自己。
不过还有件令她奇怪的事,似乎昨晚就没看到林瑶瑶……但看不到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事。
林宛白低头抚了抚左手腕上缠的纱布。
一般来说皮肤组织的拆线是一周,四肢关节的则需要两周,尤其是腕部属于活动比较频繁的关节,皮肤质地相对薄嫩,加上她又属于不容易愈合的皮肤,距离拆线还差几天。
昨晚下水救霍长渊时,用力过猛,导致刀口的缝线都崩开了。
今天是游轮上最后一天了,中途离开可能就拿不到钱了,林宛白说什么也得坚持到结束。
“叩叩叩——”
林宛白起身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昨晚被遣下游轮的江放。
江放看到她也是精神一凛,四十分钟以前他还沉浸在被撵下船的忧伤中,没想到接到了boss的电话让他带医生立马滚回船上……
林宛白也注意到江放身后提医药箱的女人,听见他介绍:“这位是夏护士,来给您做缝合!”
进了宿舍后,夏护士就动作麻利的准备缝合工具。
用酒精和生理盐水消毒时,笑着问杵在旁边的江放,“江助,信不过我的医术?”
“您跟着秦医生这么多年了,自然信得过!”江放笑着回。
夏护士笑了笑,拿起医用剪刀和针线,专心给她的伤口做重新的缝合。
林宛白不由也看向江放,他始终很笔直的站在旁边,一脸严肃的盯着,其实这里是没有需要他的地方,她不禁开口,“江先生,你有事去忙就可以!”
“我得看着您缝好、确认无误才能离开,否则没法和霍总交代。”江放听后却摇头。
林宛白一怔。
第025章 第二次问你
早上只是擦身而过,她那样细小的动作他竟然知道……
“缝好了!”
夏护士的动作迅速且娴熟,很快就摘了手套。
最后检查了下,叮嘱她,“林小姐,记得勤换纱布,保持伤口和周围的清洁卫生,避免水和灰尘感染,还有不要剧烈活动,两周后可以拆线!”
“谢谢你!”林宛白感激。
旁边伫立的江放也完成任务,“夏护士,我送你下船!”
夏护士点头,收拾好医药箱跟着他离开,在即将踏出宿舍时,林宛白还是忍不住喊,“江先生……”
“你们霍总……在房间里?”她努力表现的不经意。
“应该在甲板上抽烟。”江放想了下回答。
“哦。”林宛白点头。
宿舍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似乎有些闷,她出来到外面透透气,手抚着新换的纱布边缘,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走到了甲板上。
几步远的位置,霍长渊果然站在那。
和昨天晚上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姿势,背靠着围栏。
白衬衫,黑西裤,双腿在身前随意交叠,随性,却又不失半点分寸。
林宛白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其实心里面多少有些怂,毕竟昨天她把人撞到了江里面……
还在纠结时,霍长渊忽然抬眼朝她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心里“突突”了两下,既然被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霍长渊黑眸往下,“缝完了?”
“嗯。”林宛白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腕,嗫喏着嘴唇,“谢谢你!还有……”
“昨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的,抱歉……”
听她提到昨天晚上,霍长渊抽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脸色有些黑,吐出来的烟圈都似乎有点恶狠狠的。
“昨天给我做人工呼吸的……”
半晌,他扯了扯唇角,说到这里时停了两秒,“真是江放?”
“嗯……”林宛白心虚的低头。
“妈的!”霍长渊爆了句粗口。
男人跟男人,好像是有点那个什么……
“……”林宛白心虚的将头又低了些。
脸上却好像燃起了火烧云,她手指无措的蜷着,感觉再待下去就暴露了,脚下有所动作,想找个借口离开。
可刚有所行动,完好无损的右手却忽然被扯住,原本黑着脸的男人此时眉尾微微上挑,朝着她吞云吐雾,“我刚刚其实调了监控。”
“呃?”林宛白呆住,什么意思?
“救我上来的是你,给我做人工呼吸的也是你!”霍长渊轻轻一带,将她扯到怀里。
“……”林宛白跌在他胸膛上,脸更加烫。
被识破后她眼神和表情都慌乱起来,支支吾吾的,“我……唔!”
只发出一个字,便被他吻住。
霍长渊昨晚一整宿没睡,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醒过来跪在身边的江放,浑身都不好了。
虽说姿势和位置都无疑应该是江放给他做的人工呼吸,可他总隐隐能觉得那两片柔软的触感不该像男人的,多亏他忍着心里的膈应调了监控……
霍长渊搂紧怀中人的腰,撬开她的牙齿。
林宛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被放开时还久久回不过来神,而她的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恬不知耻的抓在他的衬衫上,已经攥出一小团的褶皱。
这不比黑夜,青天白日的总会有人经过。
若是被人看到了……
林宛白臊得想推开他,又忽然听见他说,“林宛白,这是我第二次问你,跟了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