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背不起你给的罪名
苏涵觉得，说到这个程度，他应该会离开。
唐墨凌却是冷哼一声，直接坐回饭桌旁。
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男人，苏涵无奈着。
“秦律师，你手上的文件是给我的吗？”她转移话题。
经过苏涵的提醒，秦却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
“这个文件是委托合同，要是没问题，签下我们的委托关系就会正式成立。”
他递过文件，眼中闪烁着光芒。
苏涵故意忽略。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体，看着有些头疼。
“秦律师，合同先留在我这边，看完我明天会去你的事务所跟你讨论。”
苏涵现在的确看不入眼。
“好的，苏小姐。”秦却淡笑点头。
“秦律师，要留下来吃饭吗？”唐墨凌故意无视他们两人之前的对话。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秦却没有留下。
苏涵把人送走，又把文件放好。
“你知道秦却说的是什么事吗？”唐墨凌看着对面的人。
他的眼中闪着一抹精光。
苏涵吃着饭，说着他的话，兴致缺缺，“什么事？”
“秦却跟梅仟的父母见面。”唐墨凌注意到她的表情。
“好事。”苏涵的表情没有多大的起伏。
“你不难受？”他嘲讽道。
看到秦却出现在她的公寓，唐墨凌的情绪变得很坏。
他靠着自己的控制力，一直忍到这刻。
她看了一眼，眼中不带一点波澜。
“唐墨凌，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给自己加戏？”她想了很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总觉得我应该难受，然后好让你嘲讽？”苏涵质问着。
在她的眼里，唐墨凌这样的行为，除了是幼稚，还有病态。
“你们有过去。”他注意到她的不耐烦。
“所以就等于我现在一定会喜欢他？”苏涵直接说道。
眼中那抹失望，有点重。
“你跟我离婚，不就是为了他吗？”唐墨凌的身旁，夹带着乌云，酝酿着。
苏涵放下筷子，触及桌面的时候，“啪”的一声，动作响亮。
“你到现在都没弄清，为什么我会跟你离婚。”
“你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我或者秦却身上，我背不起你给的罪名。”
苏涵的目光冷淡，脸上洒上的灯光，变得惨白。
这顿饭，是没办法吃下去了。
她现在终于懂了，他的执着。
因为唐墨凌不喜欢输。
如果没有了秦却，没有了他的这些认为，她离婚，会顺利得很多。
“我没想过会给你什么罪名。”唐墨凌脸上全是愠怒。
“这段婚姻里，除了秦却这个因素，我没想到什么可以让你这么冷漠。”他想起苏涵房间里的那张婚纱照。
“你一早就厌倦了这段婚姻，不然你卧室里那张照片，怎么会涂黑。”
唐墨凌就是认定了苏涵想结束这段关系。
好跟秦却远走高飞。
“那张照片？”经过他的提醒，苏涵想起自己无聊时候的作品。
“照片上的两个人表情这么怪异，你不觉得，涂黑了好看很多吗？”它反问。
唐墨凌无言反驳。
“这段婚姻，就跟照片一样，看着都不顺眼，你为什么还要忍受？”
苏涵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就像刻意引导一个在迷途中不知所措的人。
她擅长这些，可是唐墨凌不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
他站起来，把苏涵压在桌子边缘。
“你这辈子，别想着离婚，也别想着，会挣脱我。”
唐墨凌欺身上前。
巨大的阴影投下，苏涵所触及的亮光一下子被遮住。
她看不见唐墨凌眼中的情绪。
“我再问你一次。”她的眼中写着认真二字。
唐墨凌皱眉，她的淡淡体香，有些重。
一瞬间，脑海无法好好思考。
“你究竟是舍不得我，还是容忍不了曾经属于你的物品变成了在别人怀里。”
苏涵想知道，唐墨凌，心里的想法。
是纯粹的占有欲还是……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干脆。
他的心里，适应不了苏涵的离开。
想到将来的某天，他可能再也抓不住她，唐墨凌的手直接扣着她的手，很用力。
“如果你的沈蔓在别人怀里呢？”苏涵反问。
她手腕的疼痛来自男人的霸道。
她暂时挣脱不了。
“没有如果。”唐墨凌语气有些冷。
沈蔓如果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苏涵还是误会了。
“你对我，不过是一种占有，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的话，唐墨凌听着，心里不爽。
眼睛与她对视，那双桃花眼曾经有过的情谊和迷离，已经消失不见。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苏涵，我……”不想离婚。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起。
苏涵看了一眼，没看到名字。
“今天的饭菜，做得有些难吃。”她沉着男人分神，挣开他的手。
直接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碟，她看到了那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写着沈蔓二字。
“请回吧。”苏涵淡淡说着。
唐墨凌有些挫败，不知道为何一场谈话，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砰。”苏涵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默默无声，吐出一丝浑浊。
屋子里，唐墨凌的气息好像侵占了所有的空气。
苏涵拿出遥控，把排气打开，又将窗户打开。
晚风徐来，她的发丝被吹得凌乱。
过了很久，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她的额头疼痛着，手机一丝震动，亮了又暗了。
苏涵打开，看着照片里的一男一女，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容。
唐墨凌，还真是幼稚……
照片里的男人，从背影上，她认出来了，是秦却。
那个女的，是梅仟。
两人在街角拥吻着，样子十分浪漫。
苏涵正准备放下手机，又收到唐墨凌的一条短信。
“你看他们的感情这么好，你拿什么去跟梅仟争。”
她没有理会。
唐墨凌得不答复，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一次，苏涵没接。
第二次，唐墨凌依旧没有放弃。
最后，苏涵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要是继续这么骚扰我，我就要把你的号码拉黑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爽。
手机的电量，因为他的举动，耗掉了一大半。
“怎么，你在逃避事实？”唐墨凌的语气带着些看穿的意味。
苏涵想骂人。
最后还是忍住了，“唐少爷，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还是洗洗睡吧。”
“苏涵，你要是没了唐夫人这个身份，在阳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唐墨凌提醒着。
“谢谢提醒，即使没了这个身份，我依旧能活着。”
苏涵的拳头蓦然锁紧。
谁说的，人能靠一个身份去过一辈子呢？
“到了那时候，你在秦却眼里，不过是一个凡人。”唐墨凌的声音冷淡了几分。
“只要我过得开心，那又有什么所谓？”苏涵直接挂掉了电话。
秦却秦却……
唐墨凌以为的，只有秦却。
第205章 不想再赔上五年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唐墨凌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砰。”迎面走来的沈蔓被金属与地板接触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他刚才聊天，她其实都听到了。
捡起手机，沈蔓递了过去。
“墨凌，你心情不好？”她安静地做着一朵解语花。
唐墨凌看着手机，很抗摔，还好着。
把手机放进口袋，他没打算说太多。
“你身体好点了吗？”唐墨凌问着。
语气中除了平淡外，没有多余的关心。
“我好很多了。”沈蔓说话的声音露出一丝孱弱。
“真的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过来。”她垂下眼眸，露出内疚的表情。
“没事。”唐墨凌忽然有些烦躁。
他想起苏涵的那一句问话。
如果沈蔓此刻躺在其他男人身下，他连眉头都不会皱。
可是光想到苏涵会被秦却抱在怀里，他就容忍不了。
“时间不早了，不如你今天……”沈蔓的话说到一半，被无情打断。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唐墨凌直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被他背对着的沈蔓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随即扬起笑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那样。
“那你开车小心。”她温和地叮嘱。
努力模仿着一个妻子该对丈夫说的那些话。
毕竟这些，以后就是她的生活。
苏涵挂掉唐墨凌的电话后，头疼着。
许是夜风吹多了。
她把手机关机，以免唐墨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疯会打扰。
然后埋着被子，直接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唐家少爷与少夫人感情破裂即将离婚的新闻，凭空出现。
苏涵打开手机的时候，就被一堆推送给弄得瞬间清醒。
阳城的每一天，都好像被八卦充斥着。
顾挽初的电话率先打过来。
“苏涵，新闻上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恶狠狠质问着。
“就是新闻上说的事情。”苏涵站在厨房，冷静得很。
她正为自己做着早餐。
“我才出差一段时间，你怎么就跟唐大哥闹成这样了？”顾挽初拿着手机，一脸的无奈。
直到听到苏涵说的，她才相信了。
“事出必有因。”苏涵淡淡回应。
“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因是什么？”顾挽初继续追问。
苏涵手上的动作一怔，筷子夹起的面条，又瞬间滑落。
最后，她说话的语气带着许多的无奈和难过。
“挽初，我的孩子没了…唐墨凌让医生流掉的。”
顾挽初一怔，瞬间手上的动作加快。
“你现在在哪里？”她问道。
苏涵报上了地址，安静等待着她的到来。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刚好做好了两份的早餐。
打开门，她微微一笑，“早上好。”
顾挽初白了她一眼，都闹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情问好。
“苏涵，你真淡定。”她嘲讽着。
苏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发生也发生了，我总不能为了孩子而要死要活吧？”
她的话很有道理。
可是苏涵越是这样，顾挽初才觉得越不对劲。
“你好好跟我说，怎么回事？”她没打算让苏涵逃避。
“吃早餐了吗？”
顾挽初摇头，心里一直念着她与唐墨凌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吃早餐。
苏涵端出两碗面条，“一边吃一边说吧。”
一顿早餐吃完，她也把事情说得差不多。
“所以说，你就这么打算让沈蔓那个贱人得意？”顾挽初皱着眉头。
苏涵的做法，心里是千万个不同意。
“挽初，人家都有了孩子，难道我还要找人去把她的孩子推没了？”
苏涵摇头，这件事是让自己彻底认清了这段婚姻。
所以她不想做更多的无力挣扎。
“为唐墨凌浪费了五年的青春，我不想再坚持赔上自己的五年。”
苏涵淡淡感叹着，眼中除了平静，没有其他。
“这件事的确是唐大哥不对，但是也轮不到沈蔓去做受益者。”顾挽初倒是看得明白。
说到这里，她便坚决了查清事情的决心。
“反正我觉得你孩子的事情，唐大哥不会这么狠心。”顾挽初放下筷子。
苏涵摇了摇头，眼中也没有过多的疑惑。
“老宅那边同意你们离婚了？”顾挽初继续问道。
“之前一直瞒着，现在瞒不了了。”
新闻已经上街，苏涵知道，唐老太爷很快就会知道。
“老太爷一定会狠狠批评你，然后把你留在唐大哥身边。”
顾挽初喃喃自语，拿着手机就要给唐墨宇发短信。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苏涵对着她说。
人都是自我意识的主体，所以这件事上，她只能对唐老太爷说一声对不住。
顾挽初离开没多久，苏涵就接到了唐老太爷的电话。
她开车，驶回老宅。
老宅的路，苏涵熟悉得很。
可是心里却有一种壮阔，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开到这里来了。
走进客厅，苏涵看见唐墨凌也在。
双目对视，她很快收回了视线。
因为两人要离婚的新闻，老宅的气氛似乎不太平。
“少夫人，您来了。”管家上前，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责怪。
“嗯，爷爷呢？”苏涵淡淡问道。
她知道，他们的不理解。
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她也会不理解。
“老太爷已经在茶室等着您。”管家恭敬说道。
“我这就去。”苏涵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茶室，是唐老太爷专用的会客室。
与客厅不同的是，茶室是老太爷用来谈论比较正式事情的地方。
唐墨凌站起来，也要跟着过去。
管家却将他拦住了。
“少爷，老太爷说了，只见少夫人一个。”
苏涵轻轻侧过头，清秀的侧脸落入唐墨凌的眼中。
“我怎么去不了？”他皱着眉头。
心里则是害怕，唐老太爷会对她说重话。
这个女人，以前最听不得长辈的重话，会哭鼻子。
“老太爷很疼少夫人，您放心吧。”管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苏涵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
唐墨凌在想什么，她不想管。
站在茶室的门口，苏涵轻轻敲着门。
“进来。”里面传来唐老太爷的声音。
孤独又带着些凄凉，苏涵的心忽然有些酸。
“爷爷。”她推开日式的房门，对着里面的人打着招呼。
唐老太爷以往的慈祥消失了许多，看着苏涵。
“来了？坐吧。”他指了指前面的茶座。
苏涵安静坐下。
“小涵啊，我以为，你会不乐意喊我爷爷了。”唐老太爷的话语里，尽是沧桑。
苏涵跪坐在榻榻米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
“怎么会？”她的笑容，牵强得很。
室内茶香四溢，苦涩的味道里带着许多的甘甜。
烟雾缭绕，苏涵看不清唐老太爷的心。
他的眼睛带着许多的混浊，像是为两人的事情烦心了。
“小涵，你是不是在怪爷爷？”唐老太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