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出蹊跷
“霍小晴！”
吴青山气得瞪圆了眼睛，“我对你不薄啊，你现在居然敢跟我反抗？！还想拿舒琴那个小黄毛丫头吓唬我，压迫我，哼！老子从来就没怕过她，你拿她压我也没用！”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按照这件事的正常程序走而已。开除一个员工，或者招聘一个员工，舒总不是早晚都要知道的吗？若是她问及原因，知道您没有查清楚就开除员工，到时候怪到您头上，您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霍小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话里带话，吴青山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虽然他口中对舒琴很是不敬，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再不敬也改变不了舒琴是老大的事实，他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过了一会，他语气开始变得柔和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小晴啊，其实这事儿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苏芮他自己，你说他给谁送货送少了不行，大不了自己掏腰包补上，偏偏是红事会的！红事会，现在刚被划归于舒总成立的大客户服务中心去，重点服务对象啊！你说，这事儿就算捅到她那里，不也是死路一条？”
“大客户服务中心？”
“对啊！这是舒琴前两天开会刚决定的。”
……
我心里一动。看来舒琴还真是一个做营销的好料子，我只是给她一个支点，她就开始准备撬动地球了！这点子出的不错嘛！
只是我这踩到地雷了，该咋办？
这时，霍小晴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估计她也在考虑权衡。
吴青山更是借坡下驴，“我不说，你还以为都是我公报私仇，扯个人恩怨！其实呢，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啊，关键这事儿摆在那里呢！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可是始终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小晴，你也别让我这个副总寒心哪，别忘了你的今天少不了我的扶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完，吴青山走出了办公室。
霍小晴陷入了沉思，半天也没叫我，我在里面憋的不行自己跑了出来。
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坐在凳子上，我默默地吸了起来。
顾亮。
我想起了那天在兰州他看向我时而冰冷时而怨恨的眼神……
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那天仓库统计员不在。他刚好路过，便对我说，“都是老熟人了！不过几箱子货，还点什么数啊，放心，绝对没事！你走吧！货丢了包我身上！”
听他说的这么肯定，我便觉得他们治安一定很好，不会出事，才放心的走了，谁知道竟然真的少了酒，关键是五箱少了三箱！
谁特么的专门去偷三箱酒，若真的偷，还不一窝端了啊！
所以此事蹊跷。
犹豫了一会儿，霍小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是顾亮吗？”
“喂是我，小晴是吗？”
那头传来顾亮期待已久的声音。
……
“顾经理，你们那里丢了三箱酒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什么？丢了三箱酒？”
顾亮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惊讶，好似根本不知道似的。
“是啊，咳，苏芮大哥昨天去送酒嘛，数量不多就没太在意。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霍小晴耐心地跟顾亮解释着。
我在一边听着，苦笑着。这货为了赢得美人心，连我都坑害上了，只是戏码太拙劣，被我看出来了……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也许那酒被谁拿走忘了登记了，仓管不知情，误会了也不一定！我让他们查查监控。不就三箱酒嘛，大不了我给赔上！说实话啊小晴，那天你父亲的事我很想帮忙来着，但是我的钱全部投资在股票上套牢了，加上被哥们借了十多万没还……”
“当时，我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帮你先凑了救救急，正好苏芮直接过去顶上了……但这事儿不是我不想帮啊，当时苏芮大哥挺身而出了，我不好再去出头逞能而已，但我不想被你误会我不想帮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电话的声音挺大的，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靠，你逼老子出头，现在给老子戴一顶乱出头的帽子！衬托的你自己多谦逊有礼，有本事当时你上啊！
马后炮！
我在心里暗骂。
“好的我明白。这事儿你一定要帮忙解决了啊，顾经理。”
霍小晴叮嘱道。
“放心，我不说了嘛，丢了我给赔上！哥们昨儿刚还了我一万，大不了我给苏芮大哥顶上那损失还不成嘛！对了小晴，晚上请你吃个饭吧。”
这货还真是见缝插针。
单纯的霍小晴却满脸的感激，“好，这事儿要是成了，到时候我请你。”
“不，我可不好意思让美女请我吃饭，我请你。”
……
挂了电话，霍小晴轻松了些。但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我知道她在等顾亮的结果。
我的心却彻底放松了。
我知道，等会儿他就会打电话告诉霍小晴，此事被他摆平了，然后在霍小晴的感激中推让谦虚一番，以示他的谦谦君子行为。
其实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他对我下的手。
在他眼里，我就是他情敌。但他不好意思把自己陷于小肚鸡肠的行列，更不能在霍小晴面前明说，便暗地里使劲儿。
此事，一来让我在公司里留下了不好的底子，万一下次再有什么纰漏我就真的要滚蛋了。二来呢，帮我把此事办妥，他就在霍小晴那里立了一个大功，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英雄印象，为他的情路铺下了一块垫脚石。
还真是聪明。
果不其然，很快顾亮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被一名新来的统计员拉错了酒，现在已经查清情况送了回来，库存也对上了。
呵就是他自己藏起来的吧？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跟吴总解释，保证还苏芮大哥一个清白！”
电话那头，顾亮的包票打得甚是响亮。
“太好了顾经理，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下苏大哥就不会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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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会上见到她
霍小晴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谢，只要你高兴，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顾经理你可别这么说……”
“嗨，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小晴？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你，我甘愿做一切事……”
那头，顾亮开始表白真心了。
霍小晴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害怕那些话落到我的耳朵里，会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哪有那个资格呢。
为了不让她尴尬，我就叼着根烟，自觉跑出去遛弯了。反正老子暂时安全了，林艳芸为我卖脸撒的网，也总算没白费。
说到底，我还得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顾亮那孙子……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晚上回去地下室，躺在生硬的床上，我不禁想起了吴青山白天说的那些话。我隐隐替霍小晴担心起来。
虽然顾亮对她甚是爱护，但他毕竟也是个没经过风浪的毛小子，只怕凭他一己之力，暂时保护不了霍小晴。
还有，既然舒琴策划成立了大客户服务中心，我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怎么把霍小晴给捣鼓过去，这样不仅岗位上提升了一步，而且脱离了吴青山的魔爪，直接归舒琴管了？
大腿一拍，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霍小晴是个好妹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所以，在走之前，我一定要立即开展自己的计划……
关于大客户服务中心，还有工作上的其他调整，公司决定开一次大型的会议进行商讨表决。
很快，就迎来了这一天。
这次，县城还有各个乡镇的分店员工都来了，加上总部这些，齐齐凑了五六百口子。
一大群人坐在下头，穿着统一的工作服，眼神齐刷刷盯着台上的领导。
领导台上，舒琴和吴青山各据一边，离得甚远。有心人自能看得出，他们俩面和心不合，尤其是那吴青山更加过分，每当舒总目光投向她想要传达什么信息的时候，他总是头一低装作看不见，等人过去传信才装模作样抬头。
我在台下看的一阵恶心。
因为以前的会议都是由吴青山主持，所以这次也还是他，估计这也是他觉得自己特别拽的地方。
台上还坐着两个经理，一看就是吴青山早年培养下的人，一看到他上台就拼命地鼓掌配合。
简单几句主持后，便要由舒琴舒总做开场发言了。
漫不经心的我，忽然紧张起来。
舒琴，远远地看上去，还是那么美，今天的她一身白色西装，头发高高的束起，干净利索却不失威严，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
看着她，我不由得心生敬畏，几乎忘记了曾经和她的故事，眼里只有此时此刻让人敬佩的女老总。
仿佛，紧张的那个人是我，站在台上的也是我。
我和她，仿佛融为一体，荣辱与共了。
“大家上午好。”
舒琴终于发话了，声音柔和中带着威严，煞是好听。
“元宵节结束后，我们酒水公司就迎来了大征订，大促销活动。也许有人认为，酒水就是卖个旺季，春节，中秋节。
但若真的那样想，就错了。每个大型酒水公司的较量，就是在日常，在每一天。只有这些日子里做好了铺垫，打好了基础，才能在一年中的旺季拿出最好的水平，收货果实。
说白了，旺季是收获的时节。现在，是我们每个人团结一致为收获而准备打地基的季节！”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
我打心里佩服舒琴。
大家都鼓掌表示赞同，唯独吴青山好似没听见似的，不时地喝口水，摆弄一下手机，看着就可恨。
“团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但是努力要有方向，大家对酒水这一行要有个清醒的认识。现在因为酒后驾车，或者是宣传酗酒弊端的一些消息，对我们的影响颇大，但是呢，中国的传统酒文化很深，大家不要因此气馁，抱怨，要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各大客户群体上下工夫。”
接下来，舒琴对于如何锁定群体，如何在不违背大家对酒的反感认知的情况下，结合中国人好客与酒文化的知识，进行了总结和方法指点。
不得不说，她说的大家心服口服，包括我。
我对舒琴，不由得又高看了一些。
而很显然，她是一个对酒很有感情的人，说起来头头是道，而且饱含深情。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她的倾诉，她的那些孤独。
一个孤独的成年人，必然与酒脱不了干系。
而她寂寞无助的时候，是不是就只有酒陪伴着她呢？
我的心里隐隐作痛。
“还有，对于这次的大改革，我们专程成立了大客户服务中心，有关人员还没确定，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的，欢迎挑战，到我这里报到就可以。”
说完这些，我不由得想起霍小晴，她的提升计划刻不容缓了。几百人抢一个岗位，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还有，这次的大调整后，我希望看到公司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大家都卯足了劲儿干活，而不是偷懒耍滑耍心机，搞分裂。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向我提出，若是合适可以采纳实行。我不是独裁的人，但也也不会惯着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希望大家互相尊重，携手并进！”
这番话，是警告吴青山的。
别人听不出，但我和霍小晴，还有吴青山本人肯定听得出。
警告的好！
我在心里暗叫。
那个老东西，再给他脸他就真的要蹬鼻子上脸了。
我偷偷打量了一眼吴青山，他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黑黑的，但也装模作样地鼓了几下掌。
会议结束后，看到舒琴幽幽离去，我忽然很想跟她说说话。当然，我直接去见她是自找难看，我唯有等回家，跟网上的水晶说了。
下班后，我直奔住的地方，打开电脑，登录了qq。
我看到，逃跑的水晶头像是亮着的。
这几天，她没有再留言给我。
想到上次差点一失手删了舒琴，我就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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