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尴尬时分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看得见舒琴又在摆弄她的那些花草。首发
阳光照在她一头长长的卷发上，发出柔柔的光辉。她低着头，小巧红润的嘴巴轻轻地闻着盆里的花儿散发出的芳香，精致的五官透着迷人的气息。
我不禁有些呆了，仿佛看见了天使降临。
也许是自己的眼光太过灼热，很快就被舒琴察觉到了。
正呆着，忽然，她猛地向我转头。
我吓了一跳，忙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当当。”
但我知道敲得有些晚了。
舒琴先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手指着我，有些结巴地道，“你……你来这里干嘛？你又跟踪我？”
“不！舒总，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叫苏芮！”边说，我边走进了办公室，“我从来没有跟踪过您。那天在路上遇见，也是巧合。”
“你……你就是苏芮？”
舒琴还是没能从震惊当中走出，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在我公司……上班？”
“是我。舒总，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快两个月了，如果想跟踪你，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早就做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抓住机会，我当然是拼死了为自己辩白。
舒琴的脸色由白变红，美丽的眸子避开了我的眼神，睫毛扑簌簌轻轻颤抖着，半晌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在挣扎。
本是一夜情不曾想见第二次的男人，却在现实中重新遇见，任是哪个女人，也做不到淡定吧？
虽然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总，但也有自己的情绪，和内心的情感……
看到她彷徨失措的样子，再想起她的身世，我突然心软了，也许我本来就不该留在这里。这样只会让她旧愁未去，又添新忧。
“对不起，我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后来就身不由己，一直没走成……如果你实在讨厌看到我，那就开除我吧。”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提出反倒显得我更为洒脱。
说完了，我盯着舒琴的侧身，眼神一眨不眨。
第一次邂逅，我喝多了没看太清楚，记得更多的是她身上的香气。第二次是在马路上，也是个黑夜，依然没看清。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
皮肤如同剥了壳的蛋一般细腻光滑，眼睛的形状是那种精致的漂亮，腰身美得毫无瑕疵，长长的秀发下是宛若蝴蝶骨一般的身架。
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我，没说要开除你。”
似是我的话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立即决定开除我。她抱着臂膀，缓缓地转过身子。
迎上我眼眸的那一刻，她又很快把目光低了回去。
“上次红事会的单子，还有这次酒吧的单子，都是你谈下来的？”
依然抱着手臂用侧身对着我，舒琴问道。
抱着臂膀，侧身。这两个动作都充分说明了此刻她是多么没有安全感。我的心中又升起了一抹心疼。
“是的。”我没有否认，“但都是他们刚好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比较好运罢了。”
“是吗？”
她又很快的扫了我一眼。
我猜想，一定是顾亮那天晚上与她的沟通发生了障碍，让舒琴起疑了，不然她不会这么问。
那家伙也够不争气的，给他个便宜，他却捡不了。
“是的，舒总。”
“在我的眼皮底下上班，你也是够拼的。”
舒琴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肯正身对着我了。
而她转过身体的那一刻，我更加移不开眼睛。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唯女色为要的男人，但她真的是美得让人不能呼吸的那种。
“咳咳……”
意识到自己的眼光太过裸露，我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想好好上个班。”
适当的苦情戏还是有必要的。
舒琴没有再说话。
我想她依然在犹豫留下我还是开除我，或者她会把我调到一个遥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邋遢的脚步声，好似走路的人抬不起脚似的。
我猜是吴青山。
“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在这儿？”
背后粗声粗气的声音让我确定，的确是他。
“吴总好。”
虽然不待见，但我还是用最起码的礼节跟他打了声招呼。
但他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厌恶，或者说压根掩饰不住自己的粗鄙，皱眉扫了我一眼，“别杵这儿，看你就心烦，给我出去！我跟舒总有事商量！”
我却没动，“舒总叫我来的。”
“你！”他被我气的直瞪眼，“你这个混小子……”
“是我叫他来的。”
舒琴打断了吴青山的话，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把酒弄丢了，差点得罪了大客户，没开除他就算是他好运了，哼！”吴青山用描述一个混账员工的口气跟舒琴描述着，还关心地问道，“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要不直接开除得了！”
显然，舒琴并不买他的账。或者说是，对他颇为不耐。
“他没有犯错。我和他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商量。你的事，等我和他谈完了再说吧。”
舒琴淡淡的道。
“这……”
吴青山没想到当着我的面被打了一个大嘴巴子，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讪讪的，一阵青一阵白，转而锐利的眼眸一转，“那好，你好好批评批评他，我等会再过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舒琴的办公室。
在心里，我暗暗为舒琴的作为鼓掌，为她正直公道的品格而赞叹。但是也为她隐隐担忧，吴青山这个老家伙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万一他使什么坏点子，舒琴在明，他在暗。
我怕舒琴会吃亏。
“好了，我要跟你说以下几点，请你务必记住。”舒琴清亮的眸子又扫了我一眼，“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不会把私人情感带到公司。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心怀叵测，目的不纯，也别怪我不留情面，别忘了，我手里有你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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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安全了
“我保证！我绝不会把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
听了我的描述，舒琴皱了皱眉。
“但是舒总，那个照片可不可以还我，或者是删掉……”
“不行。”
舒琴的语气很坚决，显然还不信任我。
“那……让我看一眼行不行？”
我还没有看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德行被人家拍了去，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行！”
舒琴似乎有些怒了，脸也变得红红的。
其实这时候我真的又想起了那句“男人不能说不行”，但是不敢说……
“好吧。”
我怕惹恼了她她再改变了主意，我便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做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我保守那天的秘密，你好好收着我的艳照。咱们谁也别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你说行吗？”
似乎对我的说辞还是不太满意，她没说话，半晌自己重新总结了一下才说，“你保守秘密，我就不发照片。就这样，你走吧。”
“是，舒总！”
我点点头，转身刚要走，门外却又闯进来一个人。
我一看那人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糟了，是郭航！万一他认出我来，那就坏了。
“咦，这个人是谁？”
郭航一边拿着手机晃来晃去，一边上下打量着我，十足的混混模样，露出的一只刺青胳膊，透出瘆人的颜色。
说着，郭航的眼睛看向舒琴。
我也看向舒琴。
鉴于我们的复杂关系，我怕……她会不淡定。
“是我公司里的员工。”
好在舒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并没露出太多的不自然，但我也眼尖的发现，她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员工？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郭航还是上下打量我，剃了十字架形状的脑袋晃来晃去。
“你经常来公司，免不了和他们打照面，看着熟悉也是正常。”
舒琴不动声色。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祈求但愿郭航没想起在厕所那次相遇……
而他，也真的没想起来，挪开目光看向舒琴，“喂，今天爸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
“你先出去吧。”舒琴看我一眼说道。
“好的，舒总。”
我舒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一边为郭航没能认出我感到庆幸，一边为他来找舒琴感到忧心。
“晚上我回不去，一个哥们出了点事儿，我这个当大哥的必须去处理。你回去跟老头子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抽不开身。”
临出门，依然听得见郭航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在郭航嘴里听到他说爸妈叫他如何如何……敢情他是个呆子，只有他爸妈让他关心一下舒琴了他才想起来关心？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太懂得关心，舒琴会不会被他感动，然后就……
仿佛我的内心是纠结的。
……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舒琴不会开除我，我也可以暂时稳定下来，为我半死不活的日子继续奋斗了。
晚上回到地下室，我像往常一样登陆了qq，刚登上舒琴的留言便蹦了出来。
“小王，在吗？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那个员工了！居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一个家伙。你说这个世界真的奇怪，在现实中见到的很多人，好像都是与我作对或者不相干的，像你这种可以共鸣的好友，却一个都没有。”
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唉，我也是感慨，为什么现实中的舒琴对我这么不待见，如果她能像在网上这般柔情地对我，那该多好！
“哦？你们认识？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聊天的时候，我必须置身事外。
“嗯。”
舒琴回了一个字，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虽然她对我很信任，但她未必会把那晚的事告诉我。
“如果一个女人在苦闷的情况下，喝多了酒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这句话，我一眼就读出了舒琴想告诉我，又怕我嫌弃她，瞧不起她的矛盾心情。
“怎么说呢？人不是圣人，再理智的人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在不影响大环境的情况下，适当的情绪发泄，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适当的安抚对她来说尤为重要。
其实看得出，舒琴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非常正派的女人，那天一定是她情绪过于崩溃，喝醉了才会和我发生了那样的事。但事情过后，她一定饱受着折磨。
“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的。我也曾经因为情绪问题犯过错误，所以可以理解你的感受。”
“哦？你也……”
“比如因为感情失意，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或者是耽误了工作等等，这些行为不能被提倡，但是呢，如果已经发生了，过后就不要再活在其中的阴影里，而是勇敢的走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每次跟你聊天，总是能找到自己心灵需要的东西，总能给予我很好的治疗。”
舒琴发来一个鲜花的图片，“送给你，表示我对你的感谢。小王，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啊？感觉你说的东西能直指人心。”
“哈，不敢当。我没有学过。也许是因为我们彼此想法接近，共鸣很多，所以你才有这样的感觉吧。”
“嗯，也许吧。”
“对了，你说的那个员工，如果你很不喜欢他，有没有想过开除他？比如，在你情绪很崩溃的时候，一见他就烦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想法？”
我试图隐晦的勾出舒琴的想法。
“有啊。”
舒琴毫不掩饰道，“如你所说，每个人都会出现情绪不受控制的那一面嘛，但是呢，他是员工我是上司，我不可掺杂私人情感，那样有失公允。
再者，我觉得每个员工都不容易，尤其是业务员基本工资很低的，谈不到单子就没有钱，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再对他过于苛刻的话，我于心不忍。所以，我不会开除他的。”
此话，让我更加感叹舒琴的善良。善良的女人会发光，而她身上的光辉已经如同暇满的月光照耀着我，让我感动，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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