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是真的没想到霍斯会给她来这么一招。
明明两人约定好的, 等毕业。
因为有毕业的约定，他们两人鲜少有超越朋友界线的举动。
就算是有，也不会亲密到这种地步。
所以霍斯柔软的唇落下来的时候, 唐棠有瞬间是懵逼的。
好几秒后, 她才回味过来自己被占便宜了。
唐棠瞪大眼看着霍斯，“你――”
霍斯不紧不慢, 没有一点自己占了便宜的意思：“懂了吗？”
唐棠：“……”
说实话, 没有很想要懂。
她刚想要说话，陈鹏鹏在前面喊：“唐棠霍斯你们两人干什么呢，快点过来，那边要开始了, 等晚点就挤不进去了。”
“哦。”唐棠收回目光：“挤不进去就挤不进去呗。”
陈鹏鹏：“……”
无语。
几个人往热闹的地方去，新年了, 到处都是炮竹声，有点刺耳，但又会觉得很快乐。
新一年来了, 过去不好的都让它过去吧, 新一年，一定要平安喜乐, 每个人都好好的。
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后，两人才回家。
唐棠刚想要往自己家那边跑，霍斯便拉着她的手说：“先别走。”
“啊？”
唐棠看他：“怎么了？”
霍斯道：“有礼物给你。”
唐棠诧异看他：“什么礼物？”
霍斯：“待会就知道了。”
唐棠好奇的跟着他去他家。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霍斯准备了礼物啊, 唐棠有点儿好奇。
跟着霍斯进屋后，霍斯给她送了一个盒子出来。
唐棠低头看了眼, 转而看向霍斯：“这是什么？”
她问：“我能拆开吗？”
“可以。”
唐棠好奇的瞥了他几眼, 把盒子给打开了。
她心里隐约的知道是什么了，但又不是很敢肯定。
盒子一打开, 唐棠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她抬眸看向霍斯，格外惊讶：“你怎么买到的？”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条裙子，唐棠很喜欢。但国内已经断货了，唐棠有段时间和林青青一直念叨着，感慨着想买。
霍斯听到过几次，有一天晚上唐棠特意等预售时候去抢，没有抢到。
她还伤心了好几天。
这是一个很小众牌子的裙子，价格算不上很贵，但也不便宜。
一条裙子一般是一千到五千左右，唐棠偶尔买一条是可以负担的，她没和霍斯说过，唐棠买东西从来不想要其他人帮忙。
卖完后，唐棠在二手市场找过，但没人愿意卖，要么就是价格高的离谱，她也不太敢买，怕买到假货。
这是秋天时候说的。
她没想到霍斯会买到，送给自己。
“你……到哪儿买的？”
霍斯道：“让一个朋友帮忙买到的。”
唐棠眨眼。
霍斯说：“朋友的妹妹买到的，没穿过，我让她转卖给我了。”
他低头看着唐棠，低声问：“还喜欢吗？”
唐棠点头：“很喜欢。”
她看向霍斯：“可是这裙子价格――”
霍斯哭笑不得，拍了拍她脑袋说：“不用担心我，我会送给你的，一定是我能消费起来的。”
他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霍母去世的时候，给霍斯留了不少东西。
那都是她特意给霍斯准备的，霍斯用这笔钱，可以很好的过完高中和大学，更何况房子是属于霍母的，卖掉后霍斯也没买新房子，钱这方面，他是真的不缺。
现在不能打工，霍斯也没打算主动去赚钱。
但以后大学了，他生活费完全是可以自己赚到的，在这些事情上，霍斯早早的便有了规划。
闻言，唐棠放心了。
“但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唐棠有点不好意思说。
霍斯看她：“有的。”
“啊？”
唐棠惊讶看他：“我给你准备了？”
霍斯捏了捏她脸：“嗯。”
唐棠眨了眨眼，不太懂霍斯话里的意思。
霍斯道：“你不就是？”
你就是我的礼物，如果没有你，霍斯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个新年。
唐棠怔忪了几秒，哭笑不得说：“土味情话吗？”
“不是。”
霍斯道：“肺腑之言。”
唐棠笑。
她抱着盒子回家。
临走前，唐棠转头看向霍斯：“你过来一点，我送你一个礼物。”
霍斯靠在旁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后才动。
刚走过去，唐棠便踮着脚凑了过来，轻轻的碰了下霍斯的唇，没等霍斯反应过来，她便快速跑了。还不忘记丢下一句：“霍斯，新年快乐呀。”
霍斯一怔，看着那跑走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唇上的触感，低低笑出声来。
这个新年，没有亲人，但还不错。
*
唐棠到家后才发现，除了裙子之外，霍斯还在下面放了一个红包给她。
她拿出来数了下，不多不少，就很肉麻的一个数字。
她笑了笑，把红包给收了起来。
给霍同学补了这么多课，收点补课费也是应该的。
霍斯当然不知道她心里这样想，霍斯只是觉得其他人都有压岁钱，唐棠也要有。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初一那天，两人一起去了庙里。
也不对，是一群人，他们这一群朋友都去了。
回来后，唐棠和唐父唐母去外婆家拜年。
高三学生的寒假是最短的，几天过后，他们就开学了，再次到了紧张的学习状态里。
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生活，再过不久，他们就解脱了。
所有人都一样，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努力着。
高三，是最值得让人回忆和纪念的一年，有很多有趣的意思，也有很多让人感动的故事。
……
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着，一转眼功夫，便到了高考这天。
唐棠和霍斯一起抵达了学校门口，两人不是一个考场，进去后，两人对看了一眼。
“加油。”
“加油。”
为了共同的目标，我们也要加油。
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唐棠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她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这才收拾着东西离开考场。
场外，阳光明媚耀眼，光明道路在等着他们。
她仰头，眯着眼感受了一下高考后的自由阳光，深呼吸着往楼下走。
她到楼下时候，霍斯正站在不远处等她。
他大概也是刚刚出来，低头看着腕表时间。
像是察觉到了唐棠的目光，霍斯转头看了过来。
就那一眼，唐棠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霍斯又变得帅了点，更喜欢他了一点。
风从他旁边吹过，落在了自己身上。两人无形中被牵引在了一起。
她朝着霍斯挥了挥手，霍斯笑了笑。
两人没在里面闹出什么动静，唐棠跑到他旁边后，一起往外面走。
直到走出考场学校后，唐棠才松了口气说话：“霍斯，我们毕业了。”
霍斯“嗯”了声，低头注视着她：“我知道。”
他伸手，摸了摸唐棠的脑袋：“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两人对视一笑。
苦逼的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他们没有辜负这一段青葱岁月。
“现在先回家吗？”
霍斯点头，看着她黑眼圈说：“先回去休息吧，聚餐好像在晚上七点。”
这会时间还早。
“好。”
唐棠说：“我爸妈估计还在考场，我可以去你家休息吗？”
霍斯顿了下，敲了敲她脑袋：“对我就这么放心？”
唐棠眨眼睛。
霍斯无奈一笑：“走吧。”
“嗯嗯。”
两人并排走着，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的影子时不时交叠在一起，一高一矮，看上去意外的和谐。
年轻时候的人啊，就是这么的可爱。
*
到霍斯家后，唐棠是真的有点累。
在霍斯去给她倒水的时候，就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概就十分钟时间。
霍斯烧水出来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他盯着唐棠那张脸看了会，无奈一笑。
这一年多以来，唐棠越来越漂亮了，长得也越来越吸引人。偶尔一个人走在外面，总能吸引很多人注视的目光。
霍斯盯着她看了须臾，喉结滚了滚，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把人放在床上后，霍斯非常君子的什么也没做，转而出了房间。
虽然有很多念头冒出来，但在关键时候，霍斯还是能忍住的。
他无奈一笑，进浴室洗了个脸才出来。
霍斯也有点累，他和唐棠一样，都很久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霍斯躺在沙发上，调好闹钟后也跟着睡了过去。
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霍斯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犯了错，梦到自己做了很多后悔莫及的事，因为他无从选择，没有人告诉他，他只要坚持，未来是有光明的。
他在那个阶段，只看到了漆黑的一条路，没有一丝丝的光透进来，全黑，让他走到了底。
走进了深渊里，再也没能出来。
醒来的时候，唐棠正在旁边。
他一动，唐棠便转头看了过来：“醒了？”
霍斯松了口气，脸色有点发白。
唐棠看着，格外担心：“怎么了你这个脸色，是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霍斯抓着她放在自己额间的手，嗓音沙哑道：“做了个梦。”
唐棠手一顿，看着他：“什么梦？”
霍斯盯着她看了片刻，一把拉着唐棠到自己怀里，低声道：“谢谢。”
唐棠被他弄的喘不过气来，她顿了下，感受着霍斯的那种紧张感，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问：“谢谢什么啊。”
她问：“是什么梦，可以说吗？”
霍斯“嗯”了声，道：“梦见我走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唐棠眼眸一颤。
她伸手，把霍斯抱的更紧了。
霍斯就这么单单说了两句，唐棠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梦是什么。
虽然她说不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梦，但唐棠看不得霍斯这样。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了一会。
良久后，唐棠说：“那都是梦，别去想。”
“嗯。”
过了会后，唐棠抬眸看向他：“还害怕吗？”
霍斯轻笑了声，低头看着她：“怎么？”
唐棠瞅着他脸上的笑，摇摇头：“没怎么，我就随便问问。”
霍斯顿了下，突然勾了下她的手，嗓音低沉道：“唐棠，我们毕业了。”
唐棠：“……”
毕业了，他们都成年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唐棠的脸突然热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看着霍斯，明知故问：“然后呢？”
霍斯一顿，低声道：“故意的？”
唐棠狡黠一笑：“什么故意的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两人无声对视了眼，霍斯道：“那不说了。”
唐棠：“嗯？”
霍斯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贴近在她耳侧说：“用做的。”
话音一落，没等唐棠反应过来，他便低头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