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以为我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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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73

    【第七十三章】

    苏卞坐在床边颇感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不想多说。

    两秒后, 苏卞开口,“你到府中来当下人……就是为了……爬上我的床?”

    那下人看着苏卞微微发黑的侧脸, 小声道:“九卿大人位高权重,又模样俊俏,还至今未娶……谁不想爬上大人的床啊。”

    苏卞眼角一抽。

    那下人像是没有看到苏卞愈发阴沉的表情似的,慢吞吞的站起身, 继道:“再说, 也不是就小人一个人想爬上大人的床……还有其他好多人想爬上大人的床呢,不过今晚只是被小人抢占了先机罢了。”

    苏卞眼角又是一抽。

    抢·占·了·先·机。

    接着, 只见那光着身子的下人扭了扭自己的白白净净的身子, 故作妩媚妖娆的冲苏卞抛了个媚眼,继而娇声道:“大人当真不要小的伺候吗?小的不论什么姿势都成……”

    苏卞:“……”

    倘若是庄杜信, 恐怕现在早已乐开了天。恨不得当场就把这骚的不行的下人给当场办了。

    然而苏卞看着眼前这光溜溜的下人故作妩媚的动作和姿态,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黑线感。

    苏卞忍住想要将眼前的下人踹飞的冲动,然后静默不语的看向一旁站着的颜如玉。

    颜如玉看着坐在床上面色发黑的苏卞,讪笑道:“奴婢这就去把那群心术不正的下人给处理了……”

    苏卞这才收回视线。

    随即, 碧珠瞪了那下人一眼,道:“给本姑娘滚出大人的房间!”

    说罢,不等那下人反应,便直接伸手, 将那下人给揪出了屋子。

    二人走后,屋子也随即终于静了下来。

    苏卞闭着眼又重新躺了下来。

    不知颜如玉是如何处理的,隔日醒来时, 昨日招的那些下人只剩下了一小半。

    这一小半里,模样虽没那些被赶走的要生的好看,但总起码看起来像是个能干活的下人了。

    隔日早起上朝,因半夜被下人‘闹腾’了一番的缘故,所以他根本就没睡好。

    在碧珠驾着马车赶路的一路上,苏卞基本坐在马车内闭着眼补眠。等到了东华门外,碧珠开口叫他,他这才悠悠渐醒。

    苏卞困倦的跳下马车,面无表情的踏进了东华门内。

    按照礼数,这一路上倘若要是碰到什么大臣,无论亲疏,都必要上前打一声招呼。

    可苏卞因为精神不济,也没什么心情。再者,也知道他们这群大臣对苏卞这个空降到九卿一位的县令心下不服,即便就算上前打招呼,也是冷嘲热讽。

    苏卞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索性无视。

    苏卞直挺挺的向前走,眼也不眨,面无表情。浑然将不远处的向前走着大臣完全的视若无物。

    那三三两两的走在一块的大臣还在互相说着话,才说道一半,余光便只见苏卞的身影从他们的身侧经过。

    那大臣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卞目不斜视的从他们的身侧走过。

    一大臣指着苏卞头也不回的背影,张口结舌道:“提督大人你看这……这九卿大人……竟连个招呼也不打!”

    这也未免太狂妄了罢!

    常淮听了,注视着苏卞的背影,冷声道:“九卿大人乃是一品大臣,何须向我们打招呼?要打招呼,也该是三品的朱大人打招呼才对。”

    那大臣仍是心下不平,道:“即便就算如此,好歹都在朝中为官,于情于理,总该称呼一声才是!”

    常淮看着那大臣忿忿不平的神情,扯了扯嘴角,嗤道:“说不准……是因为朱大人官阶太低,所以这位九卿大人压根就没记住朱大人的名字。”

    那大臣一听,表情一僵,立刻就不说话了。

    虽为朝三品,听起来威风,但实际上就是个闲职罢了。在朝堂上的时候,根本就没他说话的份。

    向前走着走着,那大臣突然想到最近京城内的传言,神情一下子就变得诡异微妙了起来。

    那大臣小声问道:“听说……这位九卿大人,是国尉大人的人,此事当真?”

    那大臣话音才落,常淮的脸色就一下子变了。

    仿佛变脸一般,常淮瞬间沉下了脸,道:“本官不知。”

    那大臣听到这话一愣,想也不想道:“……可提督大人不是国尉大人身边最亲近的人吗,怎会不知?”

    常淮拧眉,语气不快道:“本官说了不知就不知。”

    常淮表情阴郁,一张脸难看的可怕。

    那大臣还是头一次见到常淮如此表情,心下当即不由一颤。

    然后心下不由疑惑起,自己究竟是哪里触及到了常淮的逆鳞。

    才从常淮的身边经过,便就撞上了玄约的轿撵。

    玄约掀开轿撵,看着苏卞,轻笑道:“九卿大人,真巧。”

    苏卞不答,头也不回。装没听见。

    苏卞不理,玄约倒也不恼,他慢悠悠的接着问道:“九卿大人走的可累?不如坐上轿撵一同前去?”

    然而实际上轿撵内只能坐下一人。

    玄约现在就正坐在轿撵里,不可能不知。

    苏卞不答,紧接着,只听玄约说完后,又像是蓦然间‘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来一般,道:“只可惜轿里没空余的位置了,倘若九卿大人不介意的话……不妨坐在本官的腿上。”

    苏卞眼角一抽,想也不想:“介意。”

    闻言,玄约幽幽的叹了口气,似是颇为遗憾道:“是么……”

    苏卞:“……”

    玄约长叹了口气道:“九卿大人可真不解风情,日后要是娶妻生子,可该如何与夫人相处啊。”

    苏卞面无表情道:“此事就不用国尉大人操心了。”

    然后,只听玄约郁郁道:“本官好心好意,九卿大人却不领情,真叫本官好生伤心。”

    苏卞:“……”

    然而苏卞一点也未曾在玄约的脸上看出伤心的迹象。

    见苏卞一下子又黑了脸,又不说话了,玄约嘴角微勾,脸上的表情戏谑意味十足。

    ——真是越瞧越觉得有趣。

    倘若是换作常人,在听到玄约要让他一同坐上轿撵时,不是惶恐的跪下,就是以为玄约要拉拢自己,立刻显露出兴高采烈的模样。

    简而言之,不是惶恐,就是欢欣。

    见多了,也就没了意思。

    所以,苏卞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绝的,便就让玄约觉得有趣多了。

    不过。

    也仅仅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玄约依旧还是玄约。

    对男子无感,对女子无意。

    唯一的乐趣,便就是以折磨他人为乐。

    玄约凝视着苏卞的侧脸,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了舔唇。正想着要接下来要如何逗弄他时,谢道忱低沉稳重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九卿大人。”

    苏卞闻声一顿,慢慢的面无表情的朝身后看去。

    轿内的玄约听到谢道忱的声音,也随之朝苏卞身后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看到谢道忱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后,玄约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随即收回视线。

    玄约向来与谢道忱井水不犯河水。

    哦不,准确来说,是对谢道忱此人毫无兴趣罢了。

    玄约离开后,原地便就只剩下了苏卞与谢道忱二人。苏卞回头看着谢道忱,秉着礼貌,拱手行礼道:“谢将军。”

    谢道忱恩了声,依旧像以往那般,少言寡语。

    苏卞向来不多话,而且因昨夜没睡好,所以也无意开口。因为唤了声谢将军后,便就没再继续说话了。

    谢道忱也不多话,于是他们二人便就这么沉默的向前走了一大段路。

    走到一半,沉默了半天的谢道忱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庄大人精神似不太好。”

    苏卞恩了声,也不瞒谢道忱,直言道:“昨夜一个下人偷偷的摸进我的屋子里,爬上床,二话不说的便脱了衣服。”

    谢道忱听了,沉默了两秒,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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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想到这里,苏卞便忍不住头疼的抬手,按了按眉心,道:“然后我就惊醒了。”

    谢道忱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松懈了下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一如既往,看不出分毫的迹象。

    谢道忱见苏卞抬手揉按着眉心,他沉默了两秒后,静道:“……在下曾学过一点按压穴位的指法。”

    苏卞一愣,没反应过来谢道忱的意思。

    谢道忱抿了抿唇,继道:“如若庄大人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代劳。”

    说罢,他抬眸,看向苏卞按在眉心的手。

    苏卞顺着谢道忱的视线方向看去,这才恍然。

    在苏卞没有注意到的方向,谢道忱耳根慢慢的红了起来。

    昨日苏卞走了后,谢晴筠告诉谢道忱,倘若要想娶‘嫂子’回府,就得主动些。

    不然,凭他那(闷骚)的性子,要想将人追到手,到那个时候,恐怕人九卿大人子孙都满堂了。

    所以……

    今日谢道忱就‘主动’了一回。

    不过因为此举实在是不合谢道忱的性子,所以谢道忱的耳根,便忍不住悄悄的红了起来。

    但可惜的是,苏卞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虽知道谢道忱为好意,但苏卞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

    苏卞淡淡道:“多谢谢将军好意,只是身子有些乏,不打紧。就不劳烦谢将军了。”

    ——并不会觉得劳烦。

    当然,依照谢道忱的秉性,这句话自然不会说出口。

    就像以往那般一样,谢道忱面无表情的恩了声,再无话。

    很快上朝,苏卞站在百官中央,眼观鼻鼻观心,一如前半月那样,作壁上观,只等大内总管顺德什么时候喊下朝了。

    虽看起来十分的叫人鄙夷不耻,但因为苏卞无心掌管太卿院院内之事的缘故,所以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至于其他的事务,朝中的一些大臣们早已有了定论,根本就无需苏卞的意见。甚至是连坐在龙椅上的晋帝意见也不需要。

    此时,通政史闵温正在照例汇报通政司内近几日收到的奏章。

    闵温手持着奏章,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说道:“徐州五月干旱,朝廷下拨两百石粮食与三万两纹银用于赈灾,可谁知那徐州知府褚宵,竟见财起意,将银子与粮食全部侵吞!江大人下巡,竟还妄图贿赂江大人,让江大人知而不报!好在江大人清正廉洁,耿直严明,立刻将其上报,不然怕是直到现在皇上都还被蒙在鼓里!”

    说罢,便将手上的奏章呈了上来。

    然后,闵温道:“这是江大人呈上来的奏章,里面将在徐州的见闻及徐州知府褚宵贿赂的证据,都一并的放在里面了。”

    顺德接过,然后转交给了晋帝。

    接着,邱清息又站了出来,又道:“昨日太卿院审阅以往的卷宗,发现徐州有几宗案子不太对劲,于是便让去徐州下旬的江大人暗自查了下。然后,便发现这徐州的褚大人为了一己私欲,为了银子,颠倒是非,审出不少冤案。”

    说罢,邱清息便就又将手上的奏章呈了上来。

    邱清息道:“这是江大人的证据,和以往徐州知府褚宵所审出的冤案卷宗。”

    顺德再次上前接过。

    晋帝将二人呈上来的奏章翻了翻后,拍椅怒道:“岂有此理,那褚宵现在正在何处?”

    这时,只听季一肖冷不丁的突然开口道:“褚大人事迹暴露后,便想要偷溜,接过谁知半路遇上了贼人,然后被那贼人给杀掉了。”

    然而实际上是去找玄约求情,在玄约给出仅止需要斩断双手双脚的小小条件后,不仅不满足,反而得寸进尺的想要万高湛替他说情,于是便就被无情的给杀掉了。

    晋帝愣了愣,说了声是么后,想也不想道:“褚宵家当全部充公,然后满门抄斩。”

    晋帝话落,一边站着的内阁学士薛嘉平蹙眉道:“这样不是太便宜了他一些?”

    晋帝眨了眨眼,莫名所以,“都满门抄斩了还便宜他吗……那……那诛九族?”

    晋帝用着打商量的语气道。

    未料,薛嘉平的眉头仍是紧皱,丝毫未见缓解。

    薛嘉平不快道:“他们就这么死了,那些流民怎么办?那些因为褚宵一己私欲,而被冤枉的平民百姓怎么办?”

    晋帝被薛嘉平的两个怎么办弄得自己也有些游移不定了,他迟疑的看向站在薛嘉平身侧的孔缚心,问道:“孔爱卿有何意见?”

    孔缚心想也不想道:“诛九族,全部车裂,然后拖着尸体游街。以效儆犹。”

    晋帝看着孔缚心说出此话时,那一脸波澜不惊的神情,忍不住后怕的吞了口唾沫。

    太……太可怕了……

    薛嘉平听了,仍是蹙眉,颇不赞同道:“这样只是警示了其他的知府罢了,对百姓压根就没有丝毫的益处!”

    孔缚心面色不改,回道:“那薛大人有何高见?”

    孔缚心虽面色一如往常,但这里的高见二字,口吻里已经带了显而易见的讽刺意味。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这时,只听常淮突然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九卿大人才高八斗,足智多谋,想必一定有一举两得的法子罢?”

    常淮话落,孔缚心与薛嘉平二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一下子戛然而止,然后慢慢的,朝苏卞的方向看了过来。

    诡异般的,方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道:“九卿大人能让皇上从一介区区的七品县令直接提拔为九卿,想必也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必有过人之才能。所以还望九卿大人指点一番,什么法子才能让此事两全。即能震慑其他知府,又能宽慰百姓。”

    二人慢悠悠的说着,虽嘴上一口一个必有过人之才能,可实际上脸上的表情讽刺无比。

    因为朝中所有人都认为,苏卞是靠着一张巧舌雌黄的嘴,成功的哄骗了皇上后,才被提拔到九卿这个位置上来的。

    薛嘉平和孔缚心都这么说了,晋帝迫于无奈,也就只好请出苏卞了。

    不过,晋帝觉得,以苏卞的才智,想必一定有解决的法子!

    晋帝两眼亮晶晶的看向苏卞,兴奋激动道:“既然如此,庄爱卿有何高见?”

    晋帝语落,不只是孔缚心与薛嘉平,季一肖与玄约及其他朝臣也跟着一并看了过来。

    有人是幸灾乐祸,有人是好奇,有人则是怜悯。

    朝堂上的一众朝臣表情各异,而苏卞依旧毫无表情。

    苏卞向来不喜麻烦。

    于是苏卞忍不住拧了拧眉。

    苏卞皱眉站出列,躬身道:“回皇上,依臣所见,褚大人没必要被满门抄斩,又或是诛九族。”

    话才落,常淮便忍不住嘲道:“九卿大人的意思是,即便这位徐州知府审出冤案,侵吞赈灾银两和粮食,都罪不至死?”

    薛嘉平听了,也皱起了眉,道:“庄大人可是在说笑?”

    本就看不惯苏卞的孔缚心听完他的这番话后,更加的觉得苏卞愚不可及,他冷笑道:“听闻九卿大人还是县令时,与一些地方知府交好。九卿大人可莫要因为私情,而为他人说情。”

    不止是常淮、薛嘉平及孔缚心三人,其他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毕竟褚宵侵吞赈灾银两这种大罪,不是满门抄斩,就是诛九族。总之,绝对是其中一样没跑了。

    现在苏卞说褚宵没必要诛九族又或者是满门抄斩,完全就等同于再说褚宵犯了如此的重罪,没必要和褚宵追究一般。

    ——简直荒谬至极。

    朝中一众大臣蹙眉,表情微妙怪异。

    但,唯独除了玄约以外。

    因为玄约将人命并不放在眼中的缘故,所以,也就觉得苏卞的这个回答,有趣极了。

    实际上不止是其他人的性命,就连玄约自己的性命,玄约也——从不放在眼里。

    对于他而言,不论生或死,都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这几天真勤快……

    感谢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的手榴弹x1,地雷x2

    感谢 下个路口「再见」 的地雷x2

    感谢 骆一锅 的地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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