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飞流逐客生硬蛮横

    蔺晨处处盛气凌人，纪纲又不能不回答。话多了又怕说错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们和宗主说句话就走。”

    蔺晨道:“这一点可以理解宽容，毕竟你们都是地狱归来的冤魂。但时间不可以过长，你们都长着眼睛呢。本公子再重申一遍，以后没有什么狗屁林殊了。请先生们记住印在脑子里，时间没有买后悔药一说，琅琊阁也没有。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将来你们走向江湖或金陵，只有苏浙和梅长苏。”

    蔺晨扇子指着甄平纪纲说完，伸手摸出纪纲给的二十两银子扔在梅长苏怀里转身走了，顾青也跟着走了，这回蔺晨是真走了。蔺晨出门去了，纪纲甄平还在是是是的答应着。

    蔺晨离去，是让他们说说两年多的疾苦知心话。知道梅长苏的身体不适，可也不好直接就撵纪纲甄平他们走。郑重提醒之后，并没有安排仆人准备客房，那就是不准备留客。琅琊阁从来不留宿买答案的客户，纪纲甄平是梅长苏的部下在朋友之列。照常理留下住几天也未尝不可，可江左盟的处境蔺晨比梅长苏清楚。

    左江盟就靠甄平纪纲撑呼着呢，蔺晨派人暗中相助才抢了一个烂摊子。两人都离开没人主事了，手下的小喽啰可靠不住。不是琅琊阁管不起几餐饭菜，更不是蔺晨抠门。几百人住下来琅琊阁也管的起吃住，只是江左盟的处境险象环生。烂摊子也很多人瞅着呢，再出点事还的是蔺晨费力气。蔺晨可是一个买卖人，能不付出懒得做赔本生意。

    纪纲甄平来到琅琊阁，旧人相见惊喜之后多是凄凉。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谈论的自然就是报仇雪恨话题。让蔺晨一顿数落给训怕了，话里带刀句句见血啊！蔺晨的话林殊都能接受的了，随从也只能乖乖的听教导了。也不好意思奢望别的了，甄平纪纲希望蔺晨离开屋子。都是死里逃生的人，只求能多与林殊说说话。

    蔺晨出去走了，片刻屋子里鸦雀无声。又过了片刻，纪纲轻轻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张望多时转回身道:“宗主，听闻这个少阁主清傲古怪，真名不虚传啊！他的手下也都是走路无声无息鬼魂一般，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宗主说的飞流就是与我们交手的那个小孩吧？”

    梅长苏道:“是，就是飞墙而走的那个孩子。是蔺晨几年前去东海云游捡回来的，是一个智障孩子。但武功邪门高不可测，就你们的身手，怕是连兵器都没有机会拔出来。好在这孩子很听话，从骨子里就没有阴毒害人之心。飞流经常来我这里玩耍，喊我苏哥哥。我很喜欢这孩子，看得出孩子也喜欢我。可飞流最听蔺晨的话。这孩子脾气古怪下手没有轻重，以后遇上不要招惹他不要轻蔑他。”

    甄平道:“宗主，这位少阁主的话虽然是严厉刻薄了些。可在下也看得出少阁主对宗主的情分深重，如果讨得飞流跟随宗主左右做护卫可太好了。交手之中，飞流可敌十个纪纲甄平啊！踏入江湖，宗主的安全不是纪纲甄平能保护得了的。”

    纪纲不放心的左顾右盼，眼睛不停的扫视着门口和窗户。道:“手下都这么厉害，想想这个少阁主是何等手段啊！琅琊阁敢给江湖人物排榜，还真是名副其实有实力吼得住啊！”

    梅长苏喝一口热茶，裹一下衣领。道:“琅琊阁绝不是浪得虚名，家仆奴婢尽是高手。老阁主蔺南天文武全能，少阁主蔺晨深得老阁主真传更是青出于蓝。在山上治病这些日子，也听闻不凡实力高手前来挑衅。结果无不俯伏在地，诚惶诚恐而去。”

    纪纲还要说什么，被甄平接住话头道:“宗主，我们已经在江左立足。以后该怎么办？我们占领左江盟一小块地盘，拼杀自然不会少。也遇到过硬手子，可总觉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处帮我们。关键时刻总能扶一下，是不是宗主还有人？”

    林殊长叹一声道:“唉！没有了！甄平，不要想太多。蔺公子说的话不好听但说的对，我们刚刚起步，万事要计划周详。蔺公子本不想插手我们的事，但我们有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左江盟必须在江湖上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我们才能敢有所动作。当务之急是巩固地盘招揽人手，特别是秘密寻找赤焰军还有没有幸存的旧部。”

    纪纲不顾甄平使眼色，愤愤的道:“哪里还有赤焰旧部啊！赤焰军的花名册都在朝廷兵部，官兵州府拿着名册抄家。带衔的兄弟家里的老人孩子他们都不放过，幸存的人怕是没有了。”

    纪纲泪流满面，甄平也泪花落下。林殊道:“怎么？你们的家人也都遇害了吗？都是赤焰军连累了你们啊！士兵都是听命卫国，朝廷下手也太过残忍了。”

    甄平道:“宗主节哀啊！无牵无挂更好。亲人不能白白枉死，宗主在我们就有主心骨了。另起炉灶是很艰难，但我们跟着宗主誓死复仇。赴汤蹈火，就这是一百多斤了。”

    林殊道:“好，既然老天让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洗冤复仇，蔺公子的话没错。走错一步将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制造冤案的人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没有十足的胜算把握，决不能提起赤焰旧案的事。你们带上小白，你们先回去吧！小心行事，做事一定要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突然的惊喜也不都是好结果，旧部从天而降导致梅长苏惊喜过度险些晕厥。突然有事做了，梅长苏才感觉到体力不支。因为谈话时间过长，梅长苏很疲惫的喘着粗气斜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

    甄平纪纲抱着小白要离去，屋里可只留下梅长苏一个人了。

    甄平道:“宗主，现在也没有人在，我们走了你一个人谁照顾你啊？让纪纲留下来照顾宗主，我自己先回去便可。现在人马不多，都是严格甄别后留下的江左盟旧部。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不会出大纰漏的。”

    梅长苏有气无力把二十两银子递给纪纲摆摆手，道:“你们别担心我，蔺公子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这里随时都有人照顾我。你们都回去做事吧！找到一个落脚点很不容易别站不住脚就让别人给吃了。”

    甄平纪纲看着梅长苏似睡非睡一脸的痛苦样子，哪里还敢走啊。甄平道:“宗主，我们不是怀疑琅琊阁的条件。可宗主毕竟是客居人下，不能老麻烦人家。江左盟的事物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宗主商量一下蔺少阁主让纪纲留下照顾宗主。很多事细细向宗主回报清楚，江左盟那边有事需要纪纲我会传信招呼。还有重要的一点，纪纲留下也多知道一些宗主的身体情况。”

    纪纲道:“宗主，甄平说的是。蔺少阁主说话是刻薄了一点，可蔺少阁主是一个很通情理的好人。宗主向蔺少阁主说说吧，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林殊在琅琊阁几乎是与世隔绝，也确实想多了解外面的事情，可有担心甄平自己应付不过来。江湖事多，万一出现了状况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啊！传信需要时间，来不及传信可耽误事啊！

    两人着急的看着梅长苏苍白的脸直搓手，忽然觉得身后光线一暗，猛一回头，“妈呀！”飞流已经站在两人的身后，指指门口道:“你们，走。苏哥哥要睡觉。”

    飞流的两只大眼睛瞪得老大，露出野兽般的凶光眼珠子滴溜溜连转着扫视着俩人。本来两人是不放心，飞流悄无声息的现身没把两人的魂吓飞了。只觉得后脖颈冒凉气，毛骨悚然。少一停顿都不行，飞流手指门口下逐客令了。看架势，再不走就扔出去了。

    纪纲解开了随身带着的一个口袋，拿出来几个大田坬上前讨好飞流道:“飞流小兄弟啊！这个江左最好吃的甜瓜了。是哥哥我特意给飞流带来的，可甜了。飞流尝尝一定甜掉牙啊！江左盟很多好吃的。飞流来江左盟做客吧，天天吃好东西。好玩的地方也很多，江面无边有鱼有虾有小船。飞流想去那里玩都可以，老哥陪着你。”

    飞流道:“你，不行。我不吃，你拿开。去哪里要蔺晨哥哥说了算，你们出去。”

    飞流在纪纲眼前伸手空抓了一把，冲门外一丢。那意思很明白，再不走就真的抓起来扔出去。飞流不善语言，那可是说扔就扔啊！纪纲甄平的真怕飞流动手，可面子上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吓住了。

    甄平道:“宗主，你说句话啊！实在不行，让纪纲住两天再走也行啊！”

    林殊道:“好吧，飞流，蔺晨哥哥说了，让这位纪纲大哥住两天。飞流说的武功好，不可欺负大哥哥啊！蔺晨哥哥还说了，甜瓜都是飞流的。飞流都拿去吧，去洗洗再吃。”

    飞流看看纪纲，舔舔嘴唇把甜瓜接过来了。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岔开两个手指道:“一个，两个。行，就住两天。”

    林殊道:“好，就听飞流的至两天。飞流去吧，我与他们说几句话之后就马上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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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江湖生存不择手段

    飞流一个弱智孩子好糊弄，梅长苏几句好话贪嘴的飞流抱着甜瓜走了。飞流临走还冲着纪纲伸伸两个手指头，提醒纪纲可是外人。蔺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纪纲留下住几天不是问题。可江左就他们两个人支撑着，目前的形式不是不容乐观而是很不乐观。风雨飘摇之际，江左一大堆事情甄平不能多留。甄平洒泪离开林殊，纪纲送甄平下山去了。

    纪纲送甄平来到山下，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了二十两银子道:“甄平，宗主让我把银子给你带回去。回去多加小心，有事赶紧传信叫我啊！”

    甄平道:“纪纲，银子还是你留下吧。特别时期管不了许多了，江左之大哪里还弄不到银子啊！就按咱俩事前商量过的办，敲定一个大户够我们吃半年的。只要不出人命，对付过眼前的困境在做打算吧。宗主在这里，你手里一文钱没有可不行。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手软没有人可怜我们啊。”

    纪纲道:“要不这样吧，我照顾宗主两天就回去。现在江左盟没有可信任的人，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事。等我回去，我们俩一块想法子搞银子。”

    甄平道:“看情况吧，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们俩知道就行了。宗主的身体很差，这等小事不要告诉宗主。纪纲你回去吧，一定要照顾好宗主。”

    纪纲道:“两年来宗主死里逃生，足见琅琊阁对宗主的用心良苦了。宗主的话我也听出来了，江湖不杀人难以扬名立万啊！宗主就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想宗主也不会反对。”

    甄平道:“纪纲，这个还用你说吗！我说了这等小事不必让宗主知道你没听见吗，宗主现在的身子骨不行了你没看出来吗？现在是我们在做事，不要大事小事都劳累宗主。不多说了，我先回江左了。”

    纪纲住下了，蔺晨出门办事去了。纪纲真就住了两天，第三天被飞流赶下山了。纪纲住下后很注意对飞流的态度，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可林殊就惨了，林殊问话纪纲又不能不回答。两年多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话题的主题，自然是不会离开赤焰惨案之后的珠链死伤。

    珠链之多，遍及大梁全国。大帅府查抄，祁王府覆灭。祁王赐死天牢，林殊的母亲晋阳公主挥剑自刎。金陵城血流成河，人头一片一片的落地。七万赤焰军连带九族，亲人朋友何止百万人遇难。林殊受不了啊，极力掩饰却瞒不住大总管顾青和大夫马奎。

    蔺晨不在的时候，每天有三个人必须来到林殊的房间看看。飞流贪玩却不离房子周围，顾青马奎是观察林殊的身体状况。马奎天天来给林殊号脉，以便于调整药物药量。前一天林殊与两个部下见面，有些劳累却没有大碍。

    第二天顾青和马奎一块来的稍晚了一些，进屋后顾青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林殊躺在床上，纪纲服侍在床前。看到两人进来，纪纲施礼问候站在一边。林殊很努力的想起来，被马奎安抚下了。林殊实在瞪不起眼皮来了，似睡非睡也不说话。马奎看着林殊的情况，又看看纪纲的眼睛也熬红了。不用多说了，这两人一定是通宵达旦在说话没睡觉。

    顾青道:“纪纲，你先出去一下。马大夫要检查苏先生的身体，你出去走走吧。出了小院子右拐是琅琊阁书库，你没事可以去哪里看看书。”

    纪纲不情愿的出去了，马奎给林殊号脉。脉象紊乱让马奎皱起了眉头，林殊昏昏沉沉的沉睡情况很不好。顾青看出了马奎的表情变化，上前两步来到跟前。

    顾青道:“老马，苏先生怎么样？大白天睡大觉，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

    马奎摇摇头道:“脉象很乱有些发热，大悲大喜过度劳心都很致命啊！火寒毒一般只会发冷不会发热，可一旦发热就不是好兆头啊！唉！真实怕啥来啥啊！”

    马奎说完，冲着顾青使了一个眼色。顾青看到马奎向着林殊的枕头一摆头，顾青立刻明白了。看到林殊的枕头下压着一方手巾，顾青伸手抽出来了。展开手巾一看，上面有一滩血迹。顾青马奎交换了一下颜色，顾青放下了手巾两个人没有说话出来了。

    纪纲站在门外哪里也没敢去，也没听见两人在屋里说什么。看到两人出来纪纲急忙施礼道:“二位总爷要走啊！我们梅宗主的身体可还好吗？”

    顾青道:“还好，多给苏先生喝水。不该说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苏先生需要静养休息。”

    马奎道:“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可这个时候不行啊！别小看了熬夜劳心，会要了苏先生的命的。”

    纪纲答应着进屋去了，顾青马奎来到院子外面。马奎道:“大总管，苏先生这样下去可不行。少阁主不在，真出点意外我们可担当不起啊！火寒毒可不是一般的毒素，苏先生这一次很严重。”

    顾青道:“少阁主料定了会这样，旧人见面这个结果是一定会有的。按照少阁主吩咐的药方子下猛药吧，把火寒毒压制一下看看情况吧。纪纲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会安排飞流明天一早打发他下山。苏先生这里，老马你靠上盯紧一些吧。”

    马奎道:“也好，今天晚了一些。顾总管明天再找飞流说吧，这孩子性子急燥别早告诉他了。下手没有轻重，再怎么说也是苏先生的老部下。”

    林殊的病情加重，纪纲也看出来了。第三天飞流大清早就来到林殊的屋里，让纪纲立刻下山没得商量。纪纲不愿意走可很知趣，他留下来没有照顾到林殊却惹了大妈麻烦自己清楚。林殊也无话可说，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不知道的，纪纲也不知道。

    林殊嘱咐纪纲一番，纪纲回江左盟去了。在琅琊阁住了两天，回程又是两天多。纪纲回到江左盟已经是第五天傍晚了，纪纲看到甄平满面红光在指挥人忙活装两个大箱子。东西还不少，都是很值钱的物件。甄平看到纪纲回来了，脸色不是很高兴。

    甄平道:“纪纲，你怎么回来了。宗主怎么样了？还好吗？”

    纪纲苦着脸道:“不是很好，我是被飞流赶出来的。”

    甄平道:“纪纲，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照顾人不会吗？怎么就让人家赶出来了呢？你都干了些什么？才几天时间发生了什么情况啊？我这里正要派人给你送些东西过去，你倒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回来也好，我搞了一点小副业你给送过去吧。东西不多，算是略表心意答谢蔺少阁主吧！”

    甄平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被琅琊阁的少阁主一顿数落心里难受极了。有银子的是大爷，没银子喊人爷爷也不行啊！回到江左盟甄平就开始踩点，近处也有大户人家可不能动。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能对邻居下手。甄平离开江左盟往东下去了，来到一个叫卫固镇的大镇子。

    这个镇子是几个近乎相连的村子组成，大道上有大石牌楼雕刻着村名。甄平溜溜达达走到镇子的北边上，看到了一个高大牌楼上刻着路家庄。大街上做买卖的不少，几处大宅子有有钱人家。甄平顺着大街继续走，到了庄边上看到一个大门上两个大字，路宅。

    甄平绕道路宅后面，后面是一片竹林子。再往外就是野地山坡了，这可是一个下脚的好地方。要说盗窃抢劫，好进好出还逃跑啊！甄平进了竹林仔细查看，突然发现一颗粗大的竹子上有一个新刻上去的记号。甄平懂得一点江湖猫腻，这个记号是同行留下的。柱子上水汪汪的，时间不长也是踩点的朋友所留。甄平抬头看看这颗竹子，上半截弯弯的探到高高的墙头上了。顺着竹子上去，很轻松便可进入后院。

    这是道上的朋友看好了路线，夜里便可动手作案了。高高的院墙对于甄平不在话下，不需要别的辅助物很轻松的进去。同道朋友选择这样的线路有两点可能，一个是轻功不咋么样，再一个就是要借助竹子往墙外弄笨重的东西。甄平顺着竹子蹭蹭蹭上去了，在高处看到了大院子里的全貌。

    这是一个三出三进的大院落，最后面是一座秀楼。透过竹叶缝隙，隐隐看到有丫鬟婆子在走动。甄平思量良久，决定今夜守株待兔黑吃黑砸杠子。

    天黑以后，甄平隐身在竹林里等着。直等到三更时分，一个黑影出现在路府后院。甄平都等的不耐烦了，再没动静甄平要自己动手了。焦急之时，黑影出现了。黑影摸摸竹子站立了一会，像是在听动静。然后一腾身子，飞身跃上院墙。这个人的轻功不弱，是甄平想多了。

    黑影飞上墙头没有停留飞下去了，甄平不敢怠慢飞身跟进去了。这个黑影似乎很熟悉路线，从秀楼下过去来到前院。迎面碰上了打更的更夫，很硬飞快的迎上去一抬手更夫便倒在地上。黑影把更夫提起来拖到墙根下，继续前行在几个窗户前稍作停留但没有进去。甄平心想，这个人是一个什么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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