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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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整治

    火舌****着她的皮肤,她的骨肉,温柔的动作里带着的是入骨的痛。她觉得她整个身体都被火吞没,翻滚着,灼烧着。在这片火光中,可言眼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她的视野变得很高,好像她在半空中,四周就是火海,火光点点,带着令人胆颤的热度。耳边似乎还有一些喊叫,听不清楚。她感到自己在颤抖着,愤怒着,不甘着,痛苦着,却是没有发出一点示弱的声音。这是龙族的尊严,即使再落魄不堪,也要维持着的尊严,绝不示弱,绝不服输。

    然后似乎有人往她身上抽了一鞭,整个背脊感觉被撕裂一般。然后,又是一鞭,一鞭又一鞭。直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龙族的龙鳞多么坚硬,却被这鞭子般的东西破开。这是什么鞭子这么厉害?

    可言这时为自己还有心思考虑这个感到好笑。

    耳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多了,嗡嗡的绕在脑子边,烦得很。可言意识一阵混乱,眼前的景象跟着迷离了。

    “你们这群卑鄙的小人,简直不知死活!不知死活!”不知过了多久,可言感到耳边有人愤怒地吼着,声音沙哑痛苦,不分男女,却是中气十足。接着背上一阵剧痛,带着耳边的咒骂声,可言抽着身子,冷汗直流。

    好像是被生生剥皮一般,或是撕扯下了她的龙鳞。你妹的痛死了!

    一下又一下,可言觉得浑身的龙鳞被一块块撕下,有时甚至连着她的肉也被撕下来。可言不知道这世界上的痛也是可以分等级的。每过一秒这痛苦就多了一分,每过一会儿,她觉得她能忍受的痛又加强了一分。

    真实情况下的可言已经成了一个冰雪覆盖的人儿,因为她冷汗不断,而流出的冷汗立即被墨寒玉床冰冻住,就像她身上盖了一层冰雪一样。那苍白的小脸满是痛楚,纤细的身体颤抖不已。但远远不止于此。

    又是过了一阵,可言已经在清醒和迷离间辗转多次,生死之间徘徊反复。眼前变为一片血色,是她的眼睛变红了,还是这个世界就是红的?

    可言迷糊着,接着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一些,然后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红色的世界,这是遍地尸骨才对。她的脚下都是支离破碎的血肉,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更加分不出是人的尸体还是什么动物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可言想要呕吐,但心底那抹深沉的苍凉与哀痛攫住了她的心脏,那里似乎也停止了跳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完了。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

    视线一转,天旋地转,应该是她倒在了地上,看着血色的天空,枕着满地的血肉,她笑得苍凉。由低低的笑变为了狂声大笑,笑到最后喉咙几乎啼血,笑到声音嘶哑,笑到双眼充血,恨意笼罩。是哪来的这么厚重的恨意,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几乎是好像就这么死去,却又不能。这种求死不得的挣扎让可言好想吼叫出来,她不要!

    这是谁的梦境,谁将她带入这样的梦境?为何要强加给他这股恨意?她不愿!她不要这沉重的枷锁!

    似是感到可言的反抗,漫天的痛又将她淹没,直接灭了五感,独独剩下疼痛。

    恍惚中,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罩在了头上,似是安抚,似是疼惜。

    楚墨觞在入夜后赶来,看到脆弱地不成样子的可言,心中一紧,却满是无奈的心痛。

    “孩子……”轻轻的低喃化入夜风,随即消失。

    而这一天,天绝山脉的兽潮达到了以往所没有的高度,连天绝外围的区域都布满了惊慌失措,格外凶狠暴力的灵兽,遇人就踩就杀,造成了不少修炼者的陨落。顿时整个大陆人心惶惶。会不会哪天整个天绝的灵兽都冲出来进入人类社会,屠杀百姓?以往没有着重控制的兽潮开始引起各国重视,短短几天内,天绝边缘的驻兵增加了几倍。天绝位于南陵国与西陵和东启的交界处,这三国增加的兵力犹为众多。

    但是,巨大的危险所在,便有巨大的机遇。兽潮对于佣兵团和修炼者来说,是绝佳的机会。两者原本都是惯于与危难打交道的,兽潮更是带来了巨大的商机。佣兵团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收到的委托任务翻了好几倍,不少家族的修炼者更是趁此机会进入天绝,兽潮时,万兽迁徙,留下了空巢。而灵兽的空巢里往往有各种它们搜集的天材地宝。灵兽本身也是个宝,兽血兽晶兽皮兽甲什么的,都是赚钱的好机会啊。所以巨大的利益驱使下,十五兽潮后进入天绝的人不减反增。当然,最后能出来的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可言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仅仅三天,她便消瘦了一圈。别人以为她是养伤,她却是被那日的噩梦生生地折磨瘦了的。十五那****足足疼了六个时辰,从正午到午夜,到后来还是被噩梦缠身,不得摆脱。之后更是辗转反复,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都没有办法真正醒过来起身,所以她就在墨寒玉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也许唯一的好处是,她肩上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了,连疤痕都没留下来。不得不佩服墨寒玉床的功力。

    出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吃饭。她真的要饿死了。这几天醒来的时候根本处于迷糊状态,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竟然没有人来给她送饭,她真是要气死了,摊上个这么冷血无情,不顾她死活的师父。

    走在路上的时候,可言感到身边各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她意味不明。她困惑了,难道是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吗?

    可言这时哪里知道,她已经是这个学院的传奇群体,特优生之一了。甚至又多了一个便宜师父和师兄。而且那个师兄还是她现在想起来就深恶痛绝的大尾巴狼!

    “言儿!”远处一声惊呼传来,可言头皮一紧,这个狐狸怎么在公共场合叫得这么恶心,她还是男人!脚步方块,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突然胳膊给人大力一扯,可言低嚎一声,这没轻没重的家伙!

    “言儿,你都去哪里了?院长那家伙就是不告诉我你的下落,也不告诉我你怎么了,真是!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可言急得给他猛使眼色,但这个呆狐狸根本没有注意到。可言心中无力了,为什么这个狐狸会这么不像狐狸呢,简直就是个蠢驴!

    “你知道我受伤还抓得这么紧,而且你注意场合!”后面四个字可言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眼睛也狠狠地瞪向了令狐。这个呆狐狸,她是男人!注意风化好不好。

    不过可言这么担心的时候,旁观者们想的却不是这个。

    他们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向妖娆邪魅,风流倜傥的令狐阁下竟是气急败坏地抓着蓝岩阁下,那声音还大得惊人。谁能借他们一个脑子想一下,为什么令狐阁下会失态了呢?为啥为啥?呜呜,令狐阁下,你的风情万千都去哪里了,这样大声吼叫没有形象的你,一定是我们打开方式不对啊……

    “哎,无双,你这又是做什么,你可吓到我的小师弟了。”一道温柔清朗的声音响起,仿佛为众人僵化的大脑注入一股清流。

    令狐闻言一愣,看到可言吃痛狰狞的表情,立刻松开了手,竟是露出几分无措来。

    而可言听到尉迟的称呼,拐了拐僵硬的脖子看向他,某人立即对她摆出最无暇温暖的笑脸,可是在可言眼中不亚于千年老狐狸的狞笑。

    可言揉了揉手臂,无比自然地朝尉迟挺了挺单薄的小下巴,“走,吃饭。”其中意味只有令狐尉迟能懂。就是本姑娘要敲你们一顿了,赶紧备好好酒好菜。

    于是三人在众人心驰神往的目光中走远了。他们揉揉眼睛,觉得这一段的信息量有些大啊。他们是不是一次性看到了三位特优生啊。啊啊啊,赶紧回去跟室友炫耀去啊。

    “啪嗒。”可言手中的筷子落到了桌面上。

    “你说我是你师弟?院长是我师父?我是特优生?”可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尉迟。

    尉迟笑得清雅,“没错。哦,对了,你还有个了跟班,好像是个叫邵伟的。”

    跟班……好像叫邵伟……尉迟老大,你这态度明显不对啊。

    “邵伟?”

    “他说对你倾慕已久,不愿选择我,坚持选了你呢。”尉迟语气暧昧,却是在别人面前没有的自然轻松。仿佛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可言翻个白眼,并没有将这话当真。对于这位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是绝对不能跟他较真的,否则会被活活气死。

    “师兄是吧,你师父又是何方神圣啊?我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

    瞧瞧,这娃张口闭口不离的就是好处了。

    尉迟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是咱们师父。他是风华的院长,你觉得有哪些好处?”

    “可以打着院长的名号胡作非为,鱼肉乡里!”可言一扬小拳头,斗志昂扬地道。

    “咳咳!咳咳咳!”令狐在一旁呛了一口汤。

    尉迟也为这一句差点破功,轻轻咳了一声。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却看着可言连连摇头,嘴里直说顽劣。

    可言故意顽劣地扬起小下巴,“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说收了我做徒弟,还不上门跟我打招呼见礼,我才不承认呢。至于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也别想让我乖乖叫师兄。”

    言下之意是,得有诚意嘛。可言小眼神闪烁,那点算计被尉迟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哎,话都是被她说了过去,好像她最有理。但是哪里有师父来给徒弟见礼的道理。她偏偏抓住擅自收徒这一个把柄,就将所有的歪理占尽。她也不看这个擅自收徒的人是谁,那可是风华学院的院长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