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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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木青

    “你不认识他吗?”可言看着岑西的背影不忍,开口道。

    令狐看着她,想了一阵,“他应该是落月的分部里的人吧。”

    “额……我觉得他认识你啊,你当真不认识他?”

    “不记得了。”令狐随意一道,又扯开话,“言儿,你也太过分了,到了南陵还不跟我说一声,还要让我来费心找你!真不够意思!”

    “你要我怎么通知你啊?你又没告诉我怎么联系你。诶,你这副样子我还没见过呢,小子混得还不错嘛。”可言摸着下巴眯着眼打量他。

    令狐面具之下的脸庞因可言的打量而有些赧红起来,轻咳一声,“这样不是好办事么?你应该很有心得体会。”

    可言瞪他一眼,不置可否。

    令狐这才发现几人都还站着,连忙发挥东道主之宜,招呼二人坐下看茶。

    吹着几片君山叶,可言内心感慨,真特么的有钱。

    凤玥还是一如当初的寡言无表情,令狐也没太关注他,只是与可言闲聊。

    突然外面有些喧闹起来,令狐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连叔快速进来朝着令狐拱手行礼,额头有些薄汗,面露担忧之色。

    可言不动声色地品茶。

    接着就有人抬着一个架子进来,上面躺着的正是方才路上救起之人。如今看到面容,倒也是个清俊男儿,棱角分明,十分有男子气概。不过此时他双目紧闭,面色灰拜,有大去之势。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上半身裸露,全绕上了绷带,还是有血迹透出来。

    一道来的人也都跟在后面,大厅内瞬间站满了人。岑西就在人群后面,眼睛通红。

    “何事?”令狐已端正地坐着,气势内敛,令人肃然起敬。

    连叔面色恭谨道,“大当家,此人为我等在路上撞见,便救了回来。只是他伤势过重,医师也束手无策,如今向您请示,去请药师来救治于他。”

    令狐看了可言一眼,她还是当做身外人一般顾自喝茶。

    “咳。”他提醒一声,“那个,小言,不然你试试?”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可言,目光那叫一个灼热啊。

    可言缓缓放下了茶盏,随意地一手枕着头,漫不经心道,“这人,真的要救?”

    见可言这副漠然的样子,有几个已经看不下去,连叔撑着笑意,“蓝公子,请您出手相助。”

    可言又看向令狐,见他还是点头,便起身。突然袖子一紧,回头看到凤玥紧锁的眉眼,可言会意,灿然一笑,“没事的,你放心。”

    凤玥这才放了手。

    令狐听了眉头一皱。而可言已经到了那人面前,四处查探起来。

    众人均是屏住呼吸看着可言的动作,虽然在他们印象中,一个药师似乎不是这么看病的。

    可言动手在那人身上几处飞快地点了几下,众人就奇迹般地感到他的气息强了许多。

    霎时,那人睁开一双眼,犀利的光芒射入可言的眼中,随即湮没,仿佛是假象。可言暗笑,回到了座位上。

    那人似是有些迷茫,挣扎起身时,被连叔一把按住,“孩子你别动,你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我……怎么了?”那人有着非常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们在路上捡到你,你昏迷不醒,是这位药师大人救了你。”连叔看向可言。

    那人朝可言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咳嗽起来,顺势避开了可言的视线。

    “呵呵。”可言突然愉悦地笑出来。

    其他人一阵莫名,但想到药师大人的尊贵身份以及闻名的怪异个性,没人敢说什么。

    令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这副样子分明是要干坏事的模样,“小言为何而笑?”

    “哎,就是觉得世人真傻,有人故意把自己弄成重伤,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知是为了什么啊……”可言一面笑着,一面直直地看着那人。鬼都知道她暗指什么。

    连叔安抚男子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来,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

    可言无奈摇头,瞥向令狐,“这笔账记你头上了。”

    令狐毫无异议地点头。

    可言满意地踱到男子面前,他此时似是疲累地闭着眼。

    “你这一身伤都是自己打出来的,内伤则是封了穴而已。刻意在路上投石阻了我们的马车,你想混进风云做什么?”可言看着他,缓缓道。

    众人哗然,他也睁开了眼,深褐色的眼眸无波无澜,眼底一派平静。好一双清目,可言暗叹。

    不待众人质疑,可言顾自道,“你这身上的痕迹,有的是鞭伤,却只在背后,而且痕迹固定,必是你自己执鞭打上去,否则怎么可能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道?还有几处骨裂,也是你自己撞伤的,理由还是一样,骨裂的位置太固定了,你的肋骨反复撞了四次,痕迹稳定,必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把你自己抛到树干上撞出来的。啊,你可能会反驳说打你的人有特殊癖好,喜欢打得均匀,不过你身上的几个树皮凹痕你要如何解释,还有你身上的桉树味,可是还没散呢。连那抽你自己的鞭子,啊,或者说是枝条,也是那棵桉树的,我记得你先前倒地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个桉树林。其实派个人去找到那棵沾染了你的血迹的桉树就可以证明一切,所以你还是坦诚比较好,有的人善良,可我没有善心,不吃你这苦肉计。”

    众人的表情都跟被雷劈过一样,非常地统一。

    而那名男子也再难维持那份冷静,脸上呈现愕然。最终他翻下担架,跪在了地上,这一动作等于承认。连叔错愕的神情一换,羞怒交加,他差点就引狼入室了,他羞愧地看了看可言,这位药师大人可是提醒过他两次的。其他人反应过来亦是或自责或愤怒,讨伐一样看向跪在地上却背脊不弯的男子。

    “请……请大人收留我。日后我必报答大人恩情。”半晌,他开口,沙哑的声音里有着难折的傲骨。

    可言一手在茶杯沿上画圈,一面想着,这人该是个落魄贵族,都这样了,还死守这那种傲气,不肯低头。哎。

    令狐瞥了可言一眼,懒懒地道,“哦?你似乎将我的人戏耍个遍,我为何还要留你?”

    “我也是迫不得已,听说风云招人很严格,时间又长,我,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嗯,确实挺长……”令狐轻吟,要半年考核吧,“那你说说,为何没有时间了?”

    “家弟,家弟身受重伤,时日……时日无多,我需要钱买药。”他神色悲戚,倒不像作假。

    “唔……连叔,给他一千金币买药,明日我不想再看到他。”令狐淡淡道。

    “是,当家的。”连叔干脆应道。虽然有些不忍,但想到此人将他们全都耍弄一番,不由得狠下心来。

    那人浑身一震,“大人!请收留我,我可以为大人做牛做马,来世也会报答您的!”

    令狐无所谓摆摆手,“不用你报答,拿了钱就回去吧。否则就凭你敢欺骗我,你是绝对走不出这里的。”

    “药师大人!”他又转向了可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绝望,似是失去了理智,连连求道,“药师大人,求您救救家弟,我愿意将自己卖给您,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可言滴汗,她看起来就是这么凶恶的人吗?

    令狐掩嘴偷笑。可言瞪他一眼。

    “得了得了。”可言朝地上的人摆摆手,她可受不了这跪礼,“我随你去就是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了,你这身伤,除了内伤是假的,那骨头可是真断了的,再折腾下去,你弟弟先要送你走了。”

    那人终是松了口气,倒了下去,不动弹了。

    连叔忙过去一看,“昏过去了。”

    能不昏吗,当他是铁打的啊。“把他带下去好好安顿吧,他虽是行骗在先,但心眼不坏。”

    连叔看向令狐,得到批准才带人下去。一行人哗啦啦又离开,就剩岑西还萧索地缩在角落里,似是在犹豫。

    可言打了个哈欠。真累。

    “言儿,走,我给你准备了房间,你接下来两个月假期都可以住这里,很安全的。”令狐见状便道。

    可言掩着嘴,见岑西还杵在那里,不耐烦地一招,他错愕了一秒,终是迈了进来。

    “嗯?”令狐转头去看,眼神询问可言的意思。

    可言哪有什么意思,只是顺水推舟,做个好事罢了。啧啧,她绝对不承认她脑子里蹦出了什么情节。

    “他好像一直有话跟你说,我可以随便找人带我去休息的,你就留步吧。”可言带着凤玥一溜烟就跑了。找个佣兵问了客房所在,便与凤玥一路去睡觉,此不提。

    第二日,可言起了个大早。因为有些认床,她没睡太深,早上听到些动静便起身了。

    她还没忘了昨日那人,今日他该是急着找她去给他弟弟看病了。

    果然,可言刚洗漱完,就有个佣兵打扮的人来叫她去大厅,恰好就是昨晚带她来的人。名字好记,叫阿兵。

    “药师大人,您昨晚睡得可好?”连叔立在堂中,见到可言笑开了花。

    “连叔,还是叫我蓝岩吧,不过是个破身份,别整日挂在嘴边了。”可言随意一道。

    却不知听者心惊。

    药师,破身份?这人未免太过猖狂。不过人家确有那个资格。于是众人硬生生地把抽气声憋了回去。

    连叔一愣,随即恢复过来,哈哈笑着,向可言说明情况。

    原是那人,如今知道他名唤木青,昨晚半夜醒来便挣扎着说要去救弟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好歹劝下来了,这一大早又开始闹了。连叔历来心软,没办法便打发人去叫可言了。

    可言听了没说什么,只说上路,便与木青一同坐上了一架马车。

    木青躺在那里,浑身僵直,脸色苍白,难掩忧色。可言叹了口气,拿出一瓶治愈药剂想要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