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南陵的药材被我寻完,我还能去东启,东启一定会有很多。”令狐还在继续念着。
“停!停停!够了够了。”可言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每样只需,三两。红泥多些,也不过两斤足矣……”
“进来吧。”
可言回头朝紧张兮兮的令狐做个鬼脸,推门进去。
房间里已经是雾气氤氲,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
“师兄,你脱光了吗?”
屏风后的声音瞬间消失,片刻后传来少年有些无奈的声音,“嗯。”
可言便挪动着脚步,便解释,“师兄,你不要担心,这个真的是必须的,要是不脱干净,会影响疗效的,反正伸着脖子是一刀,缩着也是一刀,你就当我不存在,睡一觉就过去了哈。”
“废话太多,还不进来?”
“来了来了。”
尉迟一个轻笑,“你怎么把眼睛蒙上了?”
可言摸摸脸上那个足够厚的布条,自信一笑,“以我的本事,看不见算什么?师兄,我这可是为了保护你的贞洁啊。”
尉迟扶额,再说下去不知道这丫头还要蹦出什么惊天之语了。
“你快些开始吧。”
可言面色一整,顿时带上了些肃谨的医者气质。
“红泥?”
“这里。”
可言的手探过去,摸到红泥后,又道,“师兄你在哪儿?”
“这里。”尉迟伸手搭到可言的手上。
可言反手抓住他的手,“把你的手臂放在浴桶边缘上。”
可言将红泥沿着手臂的筋脉抹上去。
然后是胸膛,腹部,腿跟,大腿,小腿,背后同样。
尉迟浑身僵硬地不行,可言的动作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可言的医德最终战胜了一切。
这个过程基本原理就是清洗筋脉,可言以红泥为介,益母草和乌袍为辅,她的灵力为引,将尉迟体内根深蒂固的死气剥离并引出体外。
看似容易,实际操作却是复杂且艰难的,因为尉迟体内的死气已沉积多年,他的筋脉多少已适应了死气的存在,剥离时,稍有不慎,就有筋脉爆裂的危险。因此可言需要格外,格外小心,格外缓慢地执行整个过程。
时间已过了三个时辰,却只清洗了三个大穴。
“换水。”可言第四次喊道。
外面待命的侍者熟练地进来换水。此时的尉迟已陷入一种清醒的昏迷状态,即他有意识,却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了。他全部的精力都在与体内两股势力做斗争。
时间还在继续过去,而可言的脸色也在一点点苍白下去。
“咚!”可言猛地清醒过来,看到尉迟保持着状态,松了口气。
窗外月上枝头,已是半夜。
可言打了个哈欠。这治疗过程的时间大大超过了她的估计,已经六个时辰了。
可言想要站起身舒展筋骨,不料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一个兰香的胸膛接住了她。
可言想要抬头,却被他按在胸前,“不要动了。”
可言闻言放心地将身体重量全部交给他。“唔,玥玥,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