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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大地之母的愤怒(3)》

    狼群借着夜色和树木的隐蔽急速前行,数量聚集的越来越多,统一队形之后,由原来的圆形无死角的大包围,快速的向我们所在的大松树位置进行范围缩小,不慌不乱,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团队配合。首发看情形今晚必将我们三人置于死地以祭刚刚惨死的同类。

    虽说在狼群的思想里是为同类报仇,实则是为了自身果脯,蝼蚁还尚且偷生,更别说我们这三个活生生的人了,见树下的狼已经全部聚集完毕,狼头攒动,数量众多,绿幽幽的眼睛此时都汇成了一片,就好像漫天的繁星洒落人间,各个都卯足了劲儿,围绕着树木左右徘徊,想着如何进攻树上的三人。

    小镇四面环山,且盛产各种奇珍美味,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当地以“采山”为主的手艺人,什么是“采山”?就是在山里的食材成熟之际,会有一些人二人一组,三人一队,结伴上山去采摘这些大自然的馈赠。摘个蓝莓,采个猴头,套个野猪,打个狍子。可人一多了就容易出事儿,不是这家的儿媳妇迷了山,就是那家的孩子被野猪攻击致死,丰饶的馈赠背后,实则是暗藏凶险,每年到采山的季节都会有人因各种因素而命丧深山,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挡对大自然的狂热追求。

    镇里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在公园里遛鸟闲聊之时,会时不时的跟我们说道儿说道儿上山的基本经验和应急常识,一是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二是告诫一下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要对大自然心怀敬畏。

    而这其中最有资历的算是老王头儿,这老王头从小就是在山里混,水里钻的主儿,上山打猎,下河抓鱼,确实有一些真本领,可人在做天在看,这残害生命多了,人就容易走背运,有一年冬天,他像平常一样去山里取事先下好的绝户套儿,天冷喝了半斤散白酒,迷迷糊糊的上了山,到了地方一看,哎?今天还真不赖,一个陷阱里竟然套住了两只雪兔,心中大喜,今晚这下酒菜又有着落了。

    老王头乐的心花怒放,哼着歌就要动手去取套中儿的雪兔,一时间得意忘形,把没有冬眠的一头黑瞎子(狗熊)给招来了,那黑瞎子也不含糊,正愁没地方贴秋膘过冬呢,看见此时有活人送上门来,也没客气,抡圆了膀子照着老王头的脑袋就是一拍,这一拍,顿时就把老王头拍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两眼一抹黑,昏死了过去。

    等老王头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被黑瞎子叼着向深山里面走,吓的差点没尿了裤子,也顾不上头痛欲裂的痛楚,挣脱了黑瞎子就顺势往附近的树上爬,那黑瞎子见自己的猎物要跑,哪能同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老王头上了树,老王头也是极为震惊,都说遇到黑瞎子上树就能躲过一劫,但今天怕是遇到了灵猴转世,一时叫苦不迭,眼看着黑瞎子越来越近,急的狗急跳墙,闭着眼睛就从树上跳了下去,如果没有山里的积雪做力道缓冲,他这后半辈子就要跟轮椅做伴儿了,后来就时不时的向我们讲述一下他的英勇事迹,说自己如何能耐,如何将身强体壮高大威猛的黑瞎子给练趴下了,然后全身而退。可他脑袋上被拍扁的头骨却没能复原,所以众人也都把他的英勇事迹当笑话听。

    我仔细的回忆着遇到野兽的应急方法,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起狼会不会有上树这一说,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树下的狼群已经是跃跃欲试,有几只狼借着助跑就要跳上了树,张凌月手中的银妆刀也不是吃素的,劈开了几只狼的脑袋之后,震慑之余,惹得树下的群狼也一时不知所措,都坐立在了当场,继续寻找最佳时机。

    但总躲在树上终究不是办法,又不能去招呼山上的人,想等到外援来营救是不可能了,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而树下的狼群又开始躁动起来,张凌月卡住狼群跳跃的地点,想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狼群并没有继续向树上跳跃的势头,对着月亮嚎叫不止,这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摄人心魄,让人不由得产生了对生命的绝望,我立刻咬紧牙关用双手捂住耳朵,可就在这时,我惊奇的发现,狼群在嚎叫的同时,嘴里又有异物爬出,我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差点就没吓的从树上掉下去。

    那从嘴里爬出的异物,正是刚才把那个小战士腐蚀的只剩下一滩血水的黑色蚯蚓,我深知如果被它碰到,就是连神仙都救不了你,沾上就死。一只黑色蚯蚓就能翻天覆地,而此时又出来了这么多,定是走过之处寸草不生。我吓的说话都开始磕巴,对着张凌月惊慌道:“张张张张张凌凌月,你你你快上来,危危危险。”

    张凌月和赵小雪并不知道此时从狼嘴里爬出的是何等凶残的物种,见我说话都磕巴,调侃的对我说:“你怎么了?你这是即兴表演么?”

    我急的直冒汗,但越是着急越是说话磕巴,无奈只能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一些,然后开口道:“快向上爬,那黑色蚯蚓只要一触碰人身,立刻就化成了血水。”

    随后我端起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拉开枪栓,用着小时候玩塑料玩具枪的经验,对着狼群就开始射击,试图将狼打死之后,阻止那恐怖的黑色蚯蚓,可一想到之前的就是从死去的狼身体里爬出来的,做此状也是无用功,眼看着那群黑色蚯蚓在一点一点的聚集,随后变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蚯蚓,而此时形态也有了变化,之前还是蚯蚓,可此时身体周围却像蜈蚣一样长出了许多步足,顿时惊得赵小雪和张凌月脸色刷白。

    一只就够我们喝上一壶,眼下又进化成了完全体,我看着头皮发麻,大骂了一句草你奶奶,随后拿起五六式瞄准了就开始射击,子弹穿透它的身体,打的是黑色液体上下纷飞,纷飞的液体溅射到了周围的狼群身上,狼群躲闪不及,被黑色液体溅射到的狼被瞬间熔成了血水,都纷纷后退,敢情这个黑色百变物种是不分敌我啊,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杀?

    这一幕被赵小雪和张凌月看的真切,想必她俩也知晓了其中的厉害,这样也好,不用我去解释了,回想今晚发生的状况,远远没有简单的狼群啃噬尸体那么简单,这背后的神秘力量终究是源于哪里?这黑色物体的特征,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所见所谓,打也打不死,每个单位还能做出形态变化而应对复杂的环境,那变化完的黑色蜈蚣身体上下攒动,随后摆动着密密麻麻的步足就开始向树上爬,它的身体每经历一处,都是冒着白烟,随即熔化,还真他娘的是走过之处寸草不生。

    树下有狼群蹲守,而此时那黑色蜈蚣又从树下爬将上来,三人心中都是觉得阵阵冰雨在心里胡乱的拍,眼看三人只能等死,不是被熔化就是下去喂狼,赵小雪急的就要催动自然之力,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别再燃烧生命了,还没到最后关头。”

    赵小雪挣脱我的手焦急的说:“燃烧生命总比现在就送死要强呀。”

    我没理会她,环顾四周,看见大松树延伸的枝干末端处此时正在聚集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不由得心中一震,难道是“他”?为了验证我的猜测同时也是躲避从树下攀来的黑色蜈蚣,我对赵小雪和张凌月向那白光方向一指,快向那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