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骚包大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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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第246章 她还活着!

    “容哥,真不挖了啊?”许行从绿色的军用帐篷里探出半个头,面上带着怀疑。

    容恣倾了下头,奋力刨坑之后结果,就是浑身湿漉漉的。

    一众儿带着面具的影卫,全住了手儿。

    七天了。

    正常人,就算没被埋进土里,不吃不喝的,也坚持到了体力的极限。

    何况,唐晚轻还极有可能,被埋在这座山下。

    当然,影卫挖坑,也不是随便挖的,根据原来基地的暗道,开始有计划有目标性的挖掘,尽管他的探索仪器显示,这座山脉底下,没有感觉到任何活人掩埋之后,活物的气息。

    可瞅容哥这副世界末日的样子,他这藏在心里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难得容哥自己说不挖了。

    “查。”容恣从坑里爬上来,将身上沾满山土的衣裳一脱,往地上一扔,冷硬的声音,对许行下着命令。

    “当然得查!容哥,你放心,虽然咱基地是不能用了,可数据还在呢。咱在山地原来各处安装的摄相头,有些虽然埋了,可有些还保留着一些东西!”许行激动道。

    容恣拧拧眉,幽黑的目光沉然地看着他。

    许行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带惭色道:“容哥,我那些数据也才这几天抢救回来。嘿嘿……不过,我这边儿已经肯定,当时唐门的人,也在这山上。”

    “唐门的人?阿行,你怎么不早说?”魏书回过头,语带埋怨道。

    “呃,这真的,是这两天才修好。不过唐门的人,上了山,也不能说明什么是不?反正,是两拨人……”许行扯了扯嘴儿道。

    魏书叹了口气:“两拨人,那唐门的人上山干嘛?该不会是来找嫂子的吧?如果唐门的人也在的话,那,那嫂子有没有可能,会被人救了?比如说唐门?”

    “怎么救?嫂子是在暗道里失踪的。唐门的人手脚再快,也不可能去暗道里救人。何况暗道一塌,他们也来不及翻土救人。”许行驳道。

    以一个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来推断,这还真不太可能。

    唐晚轻当时身处的位置就是基地的通道里,唐门的人,就是想救唐晚轻,也不可能凿开山脉,去暗道里救人。

    容恣面沉如水,冷得不能再冷。

    山子偷偷瞄了容恣一眼儿,又瞅着许行捂嘴儿,示意咳了一下。

    “许行,你还不赶紧查查唐门的事。至少得弄清楚,唐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山子道。

    许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山子的意思,咽了下口水:“我,我这就联系一下唐门。”

    随后又补了一句:“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嫂子的消息呢。”

    当然,这句话完全就是为了安慰容恣说的。

    火火抱着奶瓶啃着奶水,一听说容恣不找了,火火急得将奶瓶一扔,就要跳下坑来阻止。

    小家伙儿的话还说不太清楚,可心里明白着呢。

    “不不不……妈妈……不不……妈妈……”火火急得,拽着许行的衣袖,拽着大坑道。

    他的意思是,唐晚轻一定在坑里,人还没找着,怎么就能不挖了。

    许行咳了咳,朝欢子使了个眼色,欢子秒懂。

    走过来,拉住小家伙儿的手,哄道:“那个火火,你妈妈,应该不在坑里。呃,我的意思是,妈妈不在这里,这里找不着了。”

    火火努着嘴,两管尿泡跟涨洪水似的,一下子就冒了上来,看得欢子一下都不知道要怎么劝好。

    这特么要说,他妈妈在天上,这祖宗闹着上天找唐晚轻那怎么办?

    她为难地看着山子,想让山子来劝劝。

    山子别过脸。

    火火踩着绵软的小步子,小手指着那坑,见欢子和山子一脸爱莫能助,便跑到容恣身边儿:“妈妈……妈妈……我要……”

    容恣居高临下地淡瞅着,哭得跟小娘炮的火火。

    好看唇形紧抿着,面上除了冷漠和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就在众人以为容恣会将火火撇在一边儿的时候,容恣居然难得暖心地弯腰,将火火抱进了怀里。

    他学着唐晚轻的样子,用右手抚了抚火火软乎乎的小脑袋。

    火火大概是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柔,红润润的小嘴儿一瘪,哇的一声儿,就唁唁哭泣起来。

    到底还是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有着异于常人的依赖。

    虽然这几天,容恣一直带着他挖坑。挖得他的小手又酸又疼,可唐晚轻就在底下,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小家伙。

    乍然一说,唐晚轻不在坑底下,还说不挖了,他能不伤心?

    其实火火虽小,可也看得出来,要是容恣不喊停,以这小家伙的性子,估计会一直挖下去。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就这一点儿,火火跟容恣还真像。

    “妈妈……呜呜……妈妈……妈妈……”火火边哭边喊。

    山子欢子,魏书许行面面相觑,听着火火的哭声儿,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容恣等火火哭得差不多了,才安抚性地撸了撸火火的小脑袋。

    低声沉缓道:“她没死。”

    声音虽小,可火火却听到了。

    小家伙怔怔地止住了哭势,两眼愣愣地望着容恣,后知后觉地吸了吸鼻管里的酸水。

    “她没死。”容恣笃道。

    小家伙眨了眨眼儿,忽闪之间,又流下一连串热泪。

    容恣这话说得不大,可山子欢子魏书许行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小家伙儿听清楚之后,乐得眯成一条线的眼儿,其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唐晚轻居然还活着?

    容哥是怎么判断的?

    这在山脉的暗道里,被活埋了七天,容恣居然说唐晚轻还活着?

    这根本不可能!

    可一听容恣那笃定又沉稳的声音,又让人不得不信服。

    许行头一个忍不住了,站出来问道:“容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嫂子她不是在暗道,被山土给埋了。怎么会没死?”

    山子警告地瞅了许行一眼儿,你这说话的语气不对儿,好像唐晚轻没死不是好事儿,一直盼着人家挂似的。

    许行摸了摸鼻子,收到容恣眼中犀利如刀剑的目光之后,忙摆了摆手:“容哥,我就是太高兴了。所以刚刚不是那个意思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嫂子没事儿的?”

    容恣淡漠到如水的目光,看起来压根不想搭理许行。

    可众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容恣。

    他蹙了下眉,低缓沉磁的声线,跟往常一样不轻不重的开口:“感觉。”

    许行吞了口空气下去。

    山子欢子诸人,有些傻眼儿。

    容恣完全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可他心里就是知道,唐晚轻还活着。

    甚至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息。

    这种感觉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么清晰。

    他这几天一直挖坑,就是一直以为唐晚轻在山土底下的某个地方睡着了。

    可每当他闭上眼儿,眯一会儿,耳边就会响起唐晚轻的呼息声儿。

    他总觉得唐晚轻就在他附近,一直等着他去把她叫醒。

    当然,这些想法说出来之后,他知道山子欢子和许行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其实不然,那根本就不是幻听。

    他的五感六识,比常人灵敏上数倍,甚至不只数倍。只要闭上眼儿,方圆五里之内的活动气息,他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肯定唐晚轻活着。

    只是在等他过去找她!

    “容哥,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许行试着道。

    容恣不置与否,单手抱起火火,起身往外走。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唐晚轻那独特而令人悠然自在的味道。

    紧了紧怀里的火火,容恣朝天望去,暗道,唐晚轻,你一定要等我!

    ——

    “容恣他们现在还在那山里,也就是那东西还在山里?”海城酒店视频上的变声人道。

    “是的。可惜我们现在无法确切定位,那东西的精确位置。自从山体坍塌之后,那东西的信号就不稳定了。”一个同样戴着变声器的人道。

    何素芳颤颤惊惊地站在一边儿,对于身边儿这个穿着打扮,跟视频里一模一样的变声人,她有着莫名的恐惧。

    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身边这变声人,在处理。

    “不稳定?不稳定,你就给我弄稳定了!不想死的话,我给你五天时间,把那东西找出来!”视频中的变声人道。

    “好。那,她怎么办?”

    视频中的变声人,转过脸,通过视频看向一边儿怕得发抖的何素芳,道:“何素芳,你看起来,很怕我们啊?当初,向我们求助的样子,可不是这样一番模样儿。”

    “不过,我暂时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好好呆着,别耍什么花招儿。回头,事情办成了,自然不会让你难过。”

    “你们,你们不是说有办法复活晚安?”何素芳眼中燃起小心翼翼的希翼。

    “是可以救你女儿,不过,这要看你后面跟我们配合得怎么样儿?”那变声人道。

    “只要可以救活晚安,我什么都愿意的!真的!”何素芳失去理智道。

    “那就好好准备吧,不久,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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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脱胎换骨

    基地已经被毁,山里是不能再呆了。

    容恣说查,于是带着一群人,又折回了京城盘龙山容家的老窝。

    回来的时候是夜深人静的晚上,一群人从直升机上,攀着绳索滑下,无声又无息。

    许行的腿还没全好,滑索的时候,魏书带着他。

    等脚踩着实实在在的地面了,他单只腿站着,半个身子倚在魏书身上借力。

    “折腾死老子,这几天得好好睡一下。回头,先好好吃一顿。”许行扒在魏书身上道。

    确实,这一阵儿,大家伙儿就没睡过几个好觉,天天不是挖坑,就是刨土。

    三餐不是干粮,就是普通的蔬菜汤,半点荤腥不见。真特么是太醉人了!

    “得了得了,知道你辛苦,少说几句。容哥现在心情坏着。”魏书小声提醒道。

    许行往容恣的方向瞄了一眼儿,咂了下嘴:“看着不像啊。说不定容哥说得是真的,嫂子还真没死。”

    容恣看上去,确实不着急。也没有前几日那样的疯狂失控,克制与冷静,让他似乎找回了久违的理智与冷漠。

    看着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儿。

    “哦,今天早上,是谁说嫂子不可能还活着。你怎么跟墙头草似的,两边倒。”魏书白着眼,没好气对许行说。

    许行努了下嘴:“我这是根据事实说话。算了,不跟你扯这个了。让兄弟们都找个地方藏好,对了,回头你跟容管事说一声儿,多准备点儿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魏书嫌许行啰嗦地回道。

    容恣单手抱着火火,穿过白虎院儿的正堂,往后院儿东厢房走去。

    容管事正巧从后院儿东厢出来,碰上容恣抱着火火,一脸阴沉地在夜幕中行走,容管事还以为碰到鬼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是,是是恣少?你们,你们不是前几天才走?怎么又回来了?”容管事抖了下身子,颤着不稳的声线问。

    容恣抱着火火,夜色的黑眸,散发着冻人的银华,冷得容管事牙齿都开始打架。

    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哦,恣少。我我在这里,是因为容姑姑在这里。您不知道,自从您走后,这容姑姑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守着咱白虎院儿东厢,就是不肯走。”

    “连容老爷子那边都亲自过来劝了,她也不肯走。这不,更深露重的,我怕姑姑身子受不住,让人送了点儿吃的和喝的过去。”

    容恣拧眉,微眯眼看着他,似乎在度量容管事这话说得是真是假。

    容管事被看得浑身汗涔涔,明明京城的天气,已经进入三伏天,他却感觉到数九寒东一样的寒冷。

    “恣少,我说得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去东厢看看。姑姑她就抱着外边儿的柱子,死活不肯走。”容管事生怕容恣不信似的,又极力加了一句。

    “你走吧。”容恣眉目凝了些许,却松口让他离开。

    容管事连连点头,就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马不停蹄地就往前走。

    容恣抱着火火,回头又扫了容管事的背景一眼:“容管事,弄点吃的。”

    容恣乍然这么一喊,容管事一个紧急刹车,就差没撞在院里一朱木柱上。

    “好,好好。”连道几声好之后,容管事才转身快速离开。

    举步到了容宅东厢后院儿,容恣抱着火火,果然见到了容天爱抱着东厢房门前一颗不小的朱红柱子,双眼呆滞地望着天。

    也就几天的功夫,容天爱以往的神采不复存在,憔悴得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儿。

    容恣抱着火火,顿下看了她一眼儿。

    随后越过她,抱着火火进到东厢里间。

    容天爱听到身后的响动,就像忽然醒过来似的,立马跟着冲了进去。

    见到容恣将火火搁在东厢外间的软榻上,她冲上前,揪住容恣道:“他呢?你把他带到哪儿去了?你说啊!你说话啊!”

    容天爱忽然的动作,吓得火火往榻里缩了缩。戴着手套的小手儿,紧捏着小拳头,满是防备的状态。

    “阿恣,你把他弄去哪里了?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要不信,你可以让山子做dna鉴定!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容天爱失控地吼道。

    容恣一脸淡漠的看着容天爱,仿佛她嘴里说的一切,跟自己无关紧要似的。

    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阿恣,你告诉我!告诉我!”容天爱说着说着,整个身子就开始无力地下滑,最后萎顿在地上。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容恣冷然地扫了她一眼儿,嘴角微启,淡道。

    “容恣,你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容天爱萎在地上哭道。

    容恣眉宇一蹙,淡瞥了她一眼儿之后,声线没有任可波动地说:“随你。”

    容天爱瞠大眼儿,一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绝望地看着容恣,用从来没有认识过的眼神,死盯着容恣。

    容恣不以为意,折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干爽的衣裳套上。

    火火仔细看着容天爱,觉得这个漂亮奶奶的眼神,很可怕。

    小手小脚缩了缩,灵活地滑下软榻,果断地往容恣身边儿跑去。

    容天爱伸手将火火的小身板儿捞住,就跟忽然找着了一块救命的浮木一样儿,拦腰抱起火火,将他小家伙往上一提,伸手掐往火火娇嫩软乎的小脖子。

    目带疯狂地攫着容恣:“阿恣,你把他交给我,我就把火火还给你!不然,我就把火火给掐死!”

    容恣穿衣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眯眸看向火火瘪着小嘴儿,可怜巴巴地看向容恣。

    容恣不慌不忙,眉眼之间一抹不轻不重的湛然,让容天爱心里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你不是说,我是你儿子?”容恣张唇,极淡的口吻问。

    容天爱点头。

    容恣确实是她和达西所生。

    当然是她的儿子。

    “火火是我的种,也就是你的孙子。”容恣挑眉,语气从容得让人着急。

    “你掐死他,等于掐死自己的孙子。”容恣面无表情阐释道。

    “所以,你想继续?你继续?”

    容恣给她一个我不拦你的眼神,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动不动手都是你的事儿。

    这态度出来,连容天爱也为之一震,容恣这是丝毫不在意火火的生死了吗?

    还是料定自己下不了手?

    火火委屈地撅了撅嘴,大概是被掐住脖子的缘故,上气不接下气地嚎着。

    “怕怕……坏坏……怕怕……坏坏……”

    怕怕是怕容天爱还是怕容恣,这并不知道,至于坏坏,是说容天爱还是容恣,也不知道。

    火火哭喊得含糊,吐字不大清楚,莫名增添了几分凄楚可怜。

    容天爱毕竟是个女人,火火又长得软萌可爱,眼泪一掉,鼻子一软,容天爱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大半儿。

    再加上火火体重本来就不轻,她手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就跟着火火往地上倾去。

    容天爱又怕摔着孩子,原本打算用火火来要挟容恣的注意,在下意识中,就小心地护着火火安全落地了。

    “火火……对不起……火火……对不起……”容天爱无措地张望着自己的手,喃喃地道。

    火火一安全落地,就往容恣身边跑儿,尽管小人还记恨着,刚才容恣见死不救的一幕。

    可心里也明白着,这时候只能抱紧容恣的大腿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恣,我只是太紧张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对不起……”容天爱对上容恣比之前更加冰冷极寒的视线,身子不由自住地往后退了数步!

    再看向火火时,火火也将自己的小身板完全藏在了容恣身后。

    “对不起……”容天爱颤唇,喃喃失神道。

    容恣冰冷如铸,目光湛湛透着清寒:“你走吧。”

    “阿恣……”容天爱一脸惭色夹杂着央求,复杂地朝容恣的走了一步。

    容恣单手拎起火火小胖团儿,爽利地丢给容天爱一个绝情的背影,进了东厢里间。

    容天爱往地上一跪,双手哀伤地捂住自己的脸儿,唁唁涰泣起来。

    ——

    东厢外间的哭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容管事端着一堆东西过来,已经听不到外间容天爱的哭声了。

    火火抱着奶瓶使劲儿吸着,小表情带着点儿怒气,两条小眉毛,凑成一个八字。

    容恣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明明这几天下来,他根本没有吃进去什么,可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饿。

    体力和精力上虽然有些疲惫,可也没有到倒头就睡的地步。

    “恣少,你就吃这么点儿啊?”容管事瞅着满桌子吃的,小声儿问。

    “不饿。”容恣冷声淡道。

    容管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方才在白虎院儿,碰到许行,许行特意交代了他,一定要多准备地点儿东西给容恣。

    没想到,东西准备了那么多,人家恣少,几乎就不动筷子!

    唉!

    可旁边儿的火火小少爷,就是两个样了,他带过来的十几个奶瓶,已经全见空了。

    再这么吃下去,容管事真的有些担心,火火小少爷这肚皮会不会抻破了。

    “那,小少爷,你那个,够了吗?”容管事转头问向火火。

    火火小嘴儿含着奶瓶,抽空看了他一眼儿,伸手抓着另一瓶冲满的奶粉儿。

    看这样子,是还能再喝下一瓶。

    容管事吞了口口水,他还没见过哪个一岁不到的孩子,能一次性喝这么多奶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恣少,这小少爷,会不会吃得有点儿多……”容管事主要也怕撑坏孩子,所以才试着看向容恣。

    容恣扫了火火一眼儿,手微微一摆,示意他退下去。

    火火瞅了容管事一眼儿,继续啃奶。

    直到最后一瓶奶见底,小家伙才坐直身子,一脸满足地摸着肚皮,咂咂嘴儿。

    正享受着饱腹带来的余韵,忽然感觉整个身子腾空,火火惊异地睁大眼儿。

    眼睛对上容恣那狭长如星河深邃的眼神,忽闪着眨了眨。

    容恣毫不费力地拎着他,就像拎着一块小腊肉一样轻松。

    “你不是会点火?”容恣眼神微敛,幽黑的视线,精光聚成一条线。

    火火努努嘴,没听懂容恣是什么意思。

    “以后,遇到这种事,自己点火。”容恣一动不动地看着火火,微淡的语气,柔了几分声线儿。

    半晌儿,火火似乎听明白了,点了下头。

    容恣这才将火火放下来。

    容恣这话的意思是,以后火火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自救。

    他虽然不会冷眼旁观,可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你和唐晚轻一起,我不会救你。”容恣将他放下之后,如劲松笔直的身板,淡漠道。

    火火小眉毛紧皱,面上虽然有些委屈,泪水蕴起,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儿,差点儿就要掉下来。可最终还是收了回去了。

    而后,倾了下头,算是明白容恣的意思。

    “妈妈……要妈妈……”即使心里很难受,小家伙还是觉得唐晚轻最重要。

    他挥舞着自己藕节似的小胳膊,表明自己的决心。

    “放心,我一定会找着她。”容恣眯眼,深吸一口气。

    鼻尖传来东厢里间她残余的气息儿,以前还不觉得这味儿如此清晰。

    大概是经此一事儿之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味道无处不在。

    “妈妈……想……”

    “我也想。”容恣眼神幽幽无边道。

    ——

    是夜。

    石室内的木床上,一个满脸黑皮的女人,蜷缩着躺在床的一角。

    她小心翼翼地伸着手,想碰碰自己的脸儿,可手一伸儿却发现息连碰触的力气也不够。

    浑身疼痛难耐,面上的疼痛更是火烧火燎一般,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手法不甚熟练地一刀一刀割着面上的骨肉。

    她仿佛还能听到,骨肉被切割下来的声音,细碎又让人心惊。

    可真伸手一摸儿,又会发现,什么都没有,全是自己的幻觉。

    好疼!

    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儿的疼!

    疼得她浑身不停地发抖!

    汗水已经将她的薄外衫,浸湿了又风干,风干了又浸湿了。疼得眼睛都看不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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