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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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2章 我一想你,你便出现了

    似乎太快了一些……

    于苏木站在陆泽漆公寓的玄关处,看着陌生的环境,一动不动。

    率先走进去的陆泽漆见她半天没动作,扬眉,问:“怎么了?”

    见于苏木没吭声,陆泽漆轻笑,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人住。”

    于苏木窘迫,换了鞋后走进去。

    陆泽漆说了声“随便坐”后,便去了卧室。

    于苏木走到沙发旁正欲坐下时,便意外地看见地毯上放着一把硕大的拖把,具体说应该是……没有把手的拖把。

    她想,也许是保洁在清扫房子时把这个遗留在地毯上的。

    她弯腰,欲将那拖把从地上拿起,手刚碰了一下,便感觉拖把似乎……动了一下。

    她一惊,眨了眨眼睛,便看见“拖把”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身子,伸了个懒腰后,立在原地,一双被密集的毛遮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在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你是……一条狗吗?”于苏木迟疑地问。

    “拖把”忽然叫了一声,朝她身后奔去。

    于苏木循着它的方向望去,便见它奔跑到换了穿着一身家居服的陆泽漆身边,亲切地绕着他转,颇像一把移动的拖把……

    “这是你的狗?”半天后,于苏木才问。

    “嗯。”

    “它还……挺特别的。”于苏木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可以委婉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的词语。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会相信清贵高冷的陆家二少爷竟然养了一条长得跟拖把一样的狗?

    “它是可蒙犬。”陆泽漆向她解释,“也叫拖把狗。”他往冰箱的位置走去,“拖把”也跟着他走到冰箱旁。陆泽漆从冰箱旁的柜子里倒了些狗粮喂它,它便埋头吭哧吭哧地吃着,又粗又长的毛将它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冰箱里只有一些纯净水,可以吗?”

    陆泽漆的声音传来,于苏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见她有些恍惚的反应,陆泽漆勾了勾嘴角。

    陆泽漆拿了两瓶纯净水走过来,拧开其中一瓶递给她。她接过后说道:“谢谢。”

    喝了口水之后,于苏木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她看向陆泽漆,他正靠在沙发边闭目养神。

    方才一路灰暗,她尚未看清,此刻明亮的灯光落在他如水墨线条般优美的面容上,熠熠生辉。若仔细看去,会发觉那完美的容颜上添加了几分疲惫,他似乎很累。

    于苏木在客厅环视了一圈,起身走到陆泽漆方才进过的卧室。

    走到卧室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陆泽漆依旧闭着眸子躺着。

    她径自走进卧室,一分钟后,抱着一条毛毯出来,走到沙发边,轻轻地盖在陆泽漆身上。

    她低头帮他掖好毯子时,他忽然睁开了双眼,修长的睫毛之下,双眸犹如南天星辰,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这样的对视,令人面红耳赤。

    于苏木心头一紧,别开头不去看他,只道:“我怕你感冒了……”

    她正欲起身,手腕却被他握住,他缓缓开口:“陪我睡一会儿,嗯?”声线沙哑低沉。

    于苏木在他身旁坐下,侧着身子,靠在沙发上。

    陆泽漆重新闭上眼睛,许是灯光的原因,此刻的他轮廓柔和,温暖润泽,不再是那个令人生畏,不敢靠近的陆家二少。

    于苏木垂眸,看着他与自己十指相握的手,只觉得心下一片温暖,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的声音传来:“觉得无聊吗?”

    于苏木睁眼看去,发现他并未睁眼,只是如此一问。

    她摇头:“不会,这样很好。”他没来时,她独自一人在酒店便想,如果他能在身边多好。

    此刻他从千里之外的云南赶过来,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对她而言,即便什么都不做,已是最好的陪伴。

    于苏木醒来时,耳边有轻轻的说话声。

    落地窗边,陆泽漆正在接电话,长身玉立,身形挺拔。“拖把”蹲在他身边,不知道它被长毛遮住的眼睛,能否看见外面的好景色。

    陆泽漆接完电话后,转身看见叠好毯子坐在沙发上的于苏木,便将手机丢在一边,朝她走了过去:“吵醒你了?”

    于苏木摇头:“没,我自己醒的。”她仰头看着他,“你要走了吗?”

    “嗯。”陆泽漆点头,“半个小时后,飞机会降落在机场。”

    “我送你吧?”

    “好。”

    依旧是那个机场,飞机已经降落。大风中,于苏木心有不舍,却大声对他说:“以后如果忙的话,不要这么累了。”

    陆泽漆用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忽然说了句与之无关的话:“我看到照片了。”

    于苏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下午黄昏时候,她发在朋友圈的莲花池落日晚霞的照片。

    陆泽漆忽然俯身,靠近她耳旁时,说了一句话。

    于苏木立刻感觉自己的脸灼烧起来,幸好有夜色掩盖,令他人不易察觉。

    等她回过神后,陆泽漆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直到走到机舱外,他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才登上飞机。

    飞机缓缓升空,最终离她而去。

    于苏木仰望着越来越远的飞机,只觉得脸上的滚烫连大风都吹不散。

    方才陆泽漆俯身在她耳边说:“你说日长帘暮望黄昏,及至黄昏时候、转销魂。我怎能让你独自相思?”

    她这才猛然惊觉,本只是随意配上去的一句古人的词,下一句竟然是:君还知道相思苦,怎忍抛奴去?

    于苏木咬着唇,心想,是因为这句话,所以他才飞越千里来找她吗?

    可是……她发的时候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啊!

    真的没有吗?有个小恶魔在心里很不给面子地戳穿她。

    风景美是真的,她想见他也是真的。

    不然,几百年不发朋友圈的她怎么会突然诗兴大发?

    有多少人,爱着一个人时,不敢直接表达出来,因为太明显,电话里,也只能平淡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只能在朋友圈写下那些想告诉他的话。

    于苏木低头拿出手机,那条朋友圈动态已有几十人点赞,她一眼看去,便发现了他的点赞。

    此刻,她的孤独感、她的疲惫与她的怅然若失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人生中的小确幸。

    真好,我一想你,你便出现了。

    那晚,于苏木回酒店睡觉,一夜无梦,第二天精神很好。

    上午临上课前她去寝室拿书,刚走到寝室门口时,并未关上的门中传来徐茶的声音:“班长,你还是等上课的时候再问问她们俩的意见吧,我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归宁是这样,另一个于苏木也是这样,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喜欢夜不归宿啊?”

    七彩发现门口有人,看过去,是于苏木。她朝徐茶使了个眼色,小声道:“茶茶,别乱说话。”

    “什么啊……我实话实说而已。”徐茶说完,于苏木已经推门而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般地走到自己座位上。

    来调查民意的班长尴尬地问:“苏木,是这样的,周六班上组织烧烤,参与全凭自由,所以我想问问你愿意参加吗?参加的话每个人交一百块就行,多退少补。”

    “好啊!”于苏木很好说话,点点头应下了,从包里拿出一百块交给班长。

    班长记录了名字之后,笑道:“那我先走了,到时候你们等群里通知。”

    “嗯。”

    送完班长之后,寝室里恢复安静。

    徐茶和七彩对视一眼,只见于苏木平静地收拾东西,也不知道方才徐茶说的话她有没有听见。待于苏木拿了衣服去换时,徐茶的声音试探地传来:“苏木,周六我跟七彩也报名了,到时候喊你一块去?”

    正要出门的于苏木回头,微笑道:“好啊!”

    于苏木离开后,徐茶松了一口气。

    于苏木换好衣服回到寝室后,徐茶已经出去了,只有七彩一人在寝室里。

    快到上课时间,七彩邀约:“苏木,我跟你一起去教室吧。”

    “好啊!”

    两人收拾完后一同出门,七彩跟在于苏木身边,偷偷打量了她许久之后,便听见她悠悠的声音传来:“想问我什么?”

    七彩抿了抿唇,半天后才不好意思地问:“苏木,刚才徐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于苏木:“嗯。”

    七彩望着她淡漠的表情,好奇地问道:“你都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于苏木笑道,“我的确经常夜不归宿啊!”

    七彩“啊”了一声,单纯地说:“如果说的是我,我会很难过啊,夜不归宿总不是什么好话。”

    于苏木却说:“人生在世,快乐的事本就不多,还要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岂不是更累?何况又不是太重要的人,她说她的,你听你的,过了也就算了。”

    七彩看去,阳光下的于苏木沉静透彻,仿如出水芙蓉,清雅高华,皎然不群。

    这世间能做到对被别人的非议洒脱无视、一笑了之的人太少。

    七彩颇为崇拜道:“苏木,我真羡慕你,你心态真好。我有时候就是在乎的太多,所以觉得很累。”

    于苏木说:“我只是没时间跟不在意的人计较罢了。”

    两人聊着天,很快便到了教学楼。

    上楼时遇见昨日向于苏木告白的男生,于苏木朝他友善地一笑,毕竟是同学关系,不想太尴尬。可那人看见于苏木,却如见到了鬼魅,加快脚步,逃一般地离去。

    于苏木怔了片刻,失笑,原来有时候你什么也不做,也是一种错。

    至此,于苏木再也没收到过每天准时的“早安”、“午安”、“晚安”的信息,倒也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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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陆老板

    下午下课时,于苏木收到一条银行短信:您的账户xxxx于9月23日入账人民币200000元。

    于苏木看了两遍,确定是入账以及金额后,想了想,她的生活费一向是孙雪打过来的,这学期的生活费早已在开学时打入了她的账户中,银行卡上还有很多钱,完全没有打钱的必要。所以,这条突然出现的信息莫非是别人转账转错卡了?

    这般想着,一个陌生号码随后打了过来,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热情洋溢的男声:“小小苏,今天有没有空呀?我们老板晚上有一场饭局需要翻译,你能过来吗?”

    “江学长?”

    “是呀,就是我呀,小小苏,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于苏木笑:“刚才我收到了两千元汇款,出自你的手笔?”

    “两千?”那边似乎顿了片刻才说,“是呀,我们公司提倡先付工资后干活,这代表我们公司的诚意。对于小小苏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全体员工都表示非常开心。”

    好在于苏木早已熟悉江梁的油嘴滑舌,她问:“晚上几点,饭局是什么场合?需要穿正装吗?”

    “晚上六点,我会来接你。”江梁说,“小小苏长得这么好看,我相信不管什么场合都没问题,衣服平时怎么穿就怎么来,反正只是很普通的一场饭局。”

    “好。”

    “那晚上六点见哦,小小苏。”

    “嗯。”

    “一想到还有两个小时就能见到小小苏,我内心好紧张好紧张哦!”

    “夸张了吧,江学长。”

    “一点也不夸张!我对小小苏你的思念如太阳环绕地球,地球环绕月亮一样,从未间断!”

    “……”

    于苏木忍着泛起鸡皮疙瘩的不适,挂了电话。

    收拾完桌面上的课本,她没回寝室,而是去了学校附近的商场。

    虽然江梁在电话中并未将这场饭局看成太重要的事,但这毕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觉得自己还是慎重一点儿比较好。

    出席正式场合无非是穿套装,这种季节的天气,白天温度舒适,晚上偏凉。于苏木在一家经常光顾的店中挑了一件白色荷叶边衬衫搭配修身黑色小西服,服务员帮她配了一条短裙和一双黑漆皮靴,上身优雅知性,下身比例修长,层次分明。

    当于苏木站在镜子前时,店中所有服务员都连连夸赞:“太漂亮了。”

    这话中完全没有奉承之意,于苏木本就颜值高,从小到大在买衣服时都会受到这样的赞美,甚至有时会有同时间段逛店的路人因为她试穿了衣服觉得好看而买下同款衣服,因此服装店大都喜欢她出现,有她在,显然比往常多做了几单生意,她简直就是免费的模特和宣传。

    于苏木在镜子前看了看,却觉得有些过于严肃了。

    她在店中环视了一圈,最后指着一件粉色衬衫款连衣裙道:“麻烦拿那件让我试试好吗?”

    当天下午六点,江梁见到于苏木的第一句话便是:“太漂亮了!”随后推推身边的周哲,“以前我们是不是眼瞎啊?学校里藏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们居然不知道!”

    周哲倚在车边,冷哼了一声,没回答。

    于苏木今天的确令人眼前一亮,tod’s粉色衬衫款连衣裙,略带休闲式的衬衫裙款式,宽体剪裁下,腰间系了一条腰带,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均匀修长。她将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垂在脑后,甜美中添了不少韵味,端庄得体,优美雅致。

    这样的于苏木,吸引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的视线,许多路人都忍不住回头打量,眼里满是惊艳。

    在两人观察的同时,于苏木已走到他们跟前:“江学长、周学长,你们久等了。”

    “不久不久,我们也刚来。”江梁特别狗腿地绕到后面开门,“小小苏,请。”

    “谢谢。”于苏木道了一声谢,便坐了下去。

    江梁来接时,于苏木特意告知,在学校大门拐角处等便行,只因不想再过多招惹是非。

    一路上只有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江梁在说话,周哲沉默,于苏木接话的时间比较多,因为江梁所有的话都是围绕着她的。

    比如——

    “小小苏,你这衣服是新买的吗?以前没见你穿过啊?”

    于苏木:“是。”

    江梁:“真好看。”

    于苏木:“谢谢。”

    “我们老板看见,一定会很开心的。”

    于苏木:“……”

    又比如——

    “小小苏,你长这么好看,人又聪明,小时候是不是特多人追啊?”

    于苏木:“还好。”

    “你谈过男朋友吗?”

    于苏木:“没有。”

    “真是太好了,我们老板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于苏木:“……”

    还有——

    “小小苏,你喜欢吃青菜还是肉啊?”

    于苏木:“都可以。”

    “你不挑食吗?”

    于苏木:“不挑。”

    “你这么好养,我们老板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

    于是,一路从学校到饭店,江梁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们老板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于苏木心想,江梁应该特别喜欢他这位老板吧?不知道陆泽漆和他的老板相比,他更偏向哪一个。

    饭店在b市一个著名的广场对面,江梁和周哲显然是这里的熟客,门口的接待员一见他们三人走来,直接领他们往电梯口走。一路坐电梯来到顶层的旋转餐厅,整个餐厅都被落地窗包围,光线温暖明亮,环境优雅安静。

    三人跟着服务员先走到餐厅朝东的落地窗旁,被屏风遮挡的一张大圆桌旁坐着七八个人,男女都有,江梁跟他们打招呼时,周哲和于苏木便在一旁等着。其中有几个人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朝这边看过来,眼里都是好奇与惊艳。

    于苏木粗略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哪位是江梁口中的老板。

    大概五分钟后,江梁走了过来,说了句:“我们走吧。”

    原来这并不是目的地。

    服务生继续带路,这次往屏风相反的方向走,客人逐渐稀少,直到穿过厨房的门,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如果不是服务员带路,一般人很难发现这边还有路。前方是热烘烘的厨房,后面是铺着顶级软绵的金色地毯,完全不同格调的场合,添加了一丝神秘。

    直到来到一扇金色的大门前,服务员推开大门,里面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大概有十个座位,房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三人又跟着服务员来到圆桌后的一扇门后,这扇门做工复古,完全是普通门的样式,直到按下开关打开后,于苏木才发现那是部电梯。服务员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江梁和周哲率先走了进去,于苏木跟在身后。

    那服务员并没跟上来,直到电梯门关闭之后,江梁才问:“小小苏是不是觉得吃一顿饭很不容易,要绕这么多路啊?”

    于苏木点头。

    江梁说:“是挺不容易啊,一直有人监视着我们老板,要跟客户吃一顿饭又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能搞得这么神秘了。”

    于苏木只觉得这话如此熟悉,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但来不及细想,电梯便已经停下了。

    电梯门打开,迎面墙上挂着一幅气势恢宏的中国山水画,隐隐可以听见墙壁后的交谈声。

    于苏木跟着两人走过去,这是一间与楼下那空包厢摆设一模一样的餐厅,十座的圆桌旁只坐了四个人,见他们来了,都停止交谈,看了过来。

    江梁介绍:“这位是我们老板的得力翻译助手,于苏木,我们老板的学妹。”说完,他亲自拉开某人身边的一把椅子,说,“于学妹,你跟我们老板坐一块吧!”

    于苏木看了他一眼,他倒是神色淡定,仿佛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她笑了笑:“江学长,谢谢你。”谢谢你隐瞒得够深啊……

    江梁脸上的肥肉颤了颤:“你太客气了,于学妹。”说完,转身与周哲一起离开,乘坐电梯走了。

    于苏木入座,众人礼貌地打了招呼之后,饭桌上很快恢复了之前的交谈。

    除了于苏木,共有四人,两人是十分明显的西方面孔,另外两人是东方面孔。坐在她身边的拥有如雕刻般的精致五官的东方男人,此刻正亲自帮她舀了一碗汤并递到她的面前。

    他今天穿着白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打了领带,舀汤时,左手衣袖上宝蓝色的袖口与领带同色,精致无瑕,熠熠生辉。他习惯了用左手,因此左手手腕上空无一物,右手戴着一只昂贵的grande plication,这只表由七百四十个精密的零件组成,是世界上最复杂、最多功能之一的全手工机械手表。

    这是于苏木第一次看见他以这种纯粹的商人着装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听江梁的话,随便穿一件衣服来这种场合,否则应该是很给他丢脸的一件事吧?

    而她,一点儿都不想自己令他丢脸……

    于苏木一边埋头喝汤一边想时,一双眼睛从她进门初始便一直盯着她看。

    最初,她选择忽略,但看久了,她只得觉有些郁闷,忽然一抬头,朝那双眼睛狠狠地瞪了过去。那人大概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动作,本来送入口中的酒“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坐在他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用英文问了一句:“hi,shanshouwhat‘s wrong?”

    叫善守的男人摇摇头,表示没事。

    喝完汤的于苏木用纸巾擦了擦嘴,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模样。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勾了勾嘴角:“善守,盯着朋友的女人看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即使你对她感兴趣。”

    那名叫善守的男人便是四人之中另外一位拥有东方面孔的男人,他嘟囔了一声于苏木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后,清了清嗓音,对着于苏木说:“姑娘,你好,我叫善守,是你身边那位陆家二少爷的好哥们儿。抱歉,刚才无礼地看了你,是因为我对你很好奇,你是zeno第一个在意的女孩子。”

    zeno,那个微信上的英文,果然是陆泽漆的英文名。

    善守的普通话似乎不太好,他说得颇为缓慢,字正腔圆,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做了解释和道歉。

    善守这样一说,于苏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但她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落落大方地说:“善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啊……我不姓善的。”那英俊的男人红着脸说,一副紧张腼腆的模样倒是与他高大的体魄形成反比。

    “善守是缅甸人,仅有名而无姓,你叫他善守就好。”陆泽漆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于苏木应了一声,虽然好奇陆泽漆怎么会有缅甸朋友,但并未表露。

    陆泽漆再向她介绍了其他两位有着西方面孔的人,都是美国人,与陆泽漆有生意上的往来。

    闲暇时,于苏木私下问身旁的男人:“这算面试吗,陆老板?”

    陆老板?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趣,陆泽漆轻轻地笑了笑:“如果你觉得是,便是。”

    “你和江学长他们隐藏得很深呢!”

    瞧瞧这抱怨的语气……换作别人,大抵会不好意思吧?可陆老板一点儿没觉得,反倒一脸平静地说:“隐瞒你的是江梁,我什么都没说过。”

    这责任……撇得够清啊!

    陆老板,你这样出卖兄弟,你兄弟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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