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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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爱的太变态

    我坐在地上,地上的寒气透过衣服钻进皮肤,渗入每一个毛孔,冷,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我抬头望着宁昊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蕴藏着森森冷气,冷的让人毛骨悚然,跟平常判如两人,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是一名婴儿。

    玻璃瓶子就跟用来泡酒的瓶子那样大,只不过宁昊然怀里的瓶子不是泡酒,是用福尔马林泡的一名刚成型的胎儿,孩子很小,手脚并未长开,五指都还是连着一起的,只是刚有个初步的人形。

    我这次彻底吓懵了,甚至忘记了呼吸,看着眼前的宁昊然,如看一名来自地狱的鬼魅,宁昊然眉心紧拧着,似乎在生气我闯了进来,他抱着玻璃瓶子上前踏了一步,我连看一眼瓶子的勇气都没有,偏过头,吓的身子在地上不断往后挪,直到后背一片冰冷,抵着棺材,无退路了,我索性闭上了眼睛,然而宁昊然并没有再上前,而是绕过我,将玻璃瓶子放进水晶棺材,让胎儿跟欣雅待在一起。

    见宁昊然并不理我,我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可脚刚踏出一步,我又收了回来,我转过身,看着宁昊然手扶着水晶棺材,另一只手轻轻划过欣雅冰冷的脸蛋,他的眼里满是宠溺与疼惜,还有眼底深处一抹极致隐藏的后悔。

    忽然,他倏地抬头,目光森然地锁着我,我的心骤然一紧,然后他又将头低下去,看着欣雅,他的眼里又充满柔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欣雅最怕孤独,也怕打雷,每到打雷时,她总是吓的不敢睡,然后就打电话给萧凌,她从不打电话给我,就算萧凌忙,没时间陪她,她也不会,不过没关系,以后每次打雷,陪着欣雅的,只会是我了。”

    明明是充满深情爱意的话,却让我听的觉得毛骨悚然,拉了外套裹紧,让自己不那么冷,我瞥了眼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定了定心神说:“宁昊然,你不该这样做,人死,就该入土为安,你也不该如此残忍,将胎儿……”

    闻言,宁昊然抬眼,眼神瞬间沉了沉,那一束锋锐的目光,像冰棱一般射过来,扎进心口,让整个人不寒而栗。

    “江夏,你不懂,你说我残忍也好,没有人性也罢,只要欣雅和孩子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宁昊然,你真的很可怕,自私。”心中的恐惧渐渐褪去,我冷冷地问:“这就是你跟萧凌斗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你杀了我的孩子,还让我以后都无法生育,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死了几年的人,因为你的变态,你私自将欣雅存放在这,这是犯法的。”

    说到后面,我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欣雅和那个用玻璃瓶子泡着的胎儿,我想着我那化作一滩血水的孩子,心里的恨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宁昊然真的太可怕了,常人无法做到这一步,整天对着死人,手里还抱着用福尔马林泡着的胎儿,宁昊然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一命抵一命,当初萧凌杀了我的孩子,我拿他孩子的一条命,也算是偿还了,不过他欠欣雅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他以为坐几天牢就还了?”宁昊然勾了勾嘴角,含着一抹阴冷:“我总有一天会让他尝到死亡的滋味,用他的命抵欣雅的命。”

    宁昊然对于我知道他杀了我孩子的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从他和萧凌一起冲进海峡会所包房时,宁昊然或许就已经知道了,就连我最后又回到宁家,他也完全知道我要干什么。

    一命抵一命,宁昊然说的云淡风轻,却让我怒到边缘,我冲上去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宁昊然,你他妈还是人吗?我什么都不欠你,被你利用三年,我都没恨过你,可当知道你杀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后来,我以后你救了我的命,没想到最后却是让我再也无法生育,像你这种人,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将欣雅保存在这,何尝又不是变相的囚禁,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欣雅在天有灵,也只会生生世世诅咒你。”我指着棺材里的玻璃瓶子说:“你将一名刚成型的胎儿放在恶心的液体里保存,以此来满足你的私欲,你口口声声爱欣雅,爱孩子,甚至拿我的孩子抵你的孩子,可这是爱?这根本就是变态,你在心灵上得到安慰的同时,欣雅与孩子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受着煎熬,你不配做父亲,这世上没有比你更残忍的人了。”

    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是有灵魂的,以前村里的老人也这样说过,好的灵魂上天堂,坏的灵魂下地狱,人死就得入土为安,否则灵魂不安,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可能是我迷信,可有的时候,心里存着一些敬畏,是好的。

    宁昊然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淡然地拿开我的手,整个人有些魔怔,他将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坐在棺材边上,目光眷恋般的凝视着棺材里的欣雅,因为保存的好,欣雅看起来就跟十八岁似的,只不过她面部神情很是痛苦,那一瞬痛苦永远定格,她的脸上有一条疤痕,像是玻璃划的,我想那应该是当年的车祸造成。

    外面电闪雷鸣不断,地下室却静默了,很久之后,宁昊然才看着我淡淡地说:“江夏,你或许说的对,我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但我有多爱欣雅,你是不会知道的,我知道自己心里执念太深,已经被困了太久,四年了,我每天都会来陪欣雅,陪孩子,他们就是我的一部分,无法割舍,欣雅出车祸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孩子才成型,当时我有多盼望孩子的出生,后来我就有多少痛苦,这一切谁造成的?是萧凌,不是他,我的孩子早就可以叫我爸爸了,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而不是像现在只能看着欣雅躺在这一动不动,只能将刚成型的孩子装进这里面保存,每来一次,心里对萧凌的怨恨就增加一分。”

    宁昊然的语气看似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夹着深深恨意,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就算是错,他也要错下去,只为心里的执念,我想,任谁被这样的人爱上,那都将是一场劫。

    爱情千万种,最终也不过是两种,爱是成全,是毁灭,若换成萧凌,他可能也会做到宁昊然这步。

    我望了眼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想着上面的人是我,而欣雅穿着婚纱照躺在棺材里,这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当初的宁昊然果然只是借我来完成他跟欣雅的婚礼。

    “幸福,宁昊然,你不配得到幸福,我想欣雅她根本也不爱你,至于这孩子怎么来的,我想你心里清楚。”我冷嗤了一声:“你步步设计,我真是觉得你可怜又可恨,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准备离开,可我撞见了宁昊然的秘密,他又怎肯让我离开,见此,宁昊然大步过来,大手掐住我的脖子,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鹜:“江夏,你既然知道了这里,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他一手抱着玻璃瓶,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掐住我,男人的力气,我用双手使劲去掰开他的手都挣脱不开,我瞪着他艰难地说:“宁昊然,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

    宁昊然能把欣雅藏在这四年不被人发现,我想甚至连宁世德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若宁昊然真把我杀了,扔在这,没谁会找到我。

    “江夏,你跟欣雅几分相似,我怎么会对你下手,可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若你就这样出去,告诉萧凌欣雅在这,那也不是我想见到的,你说我该怎么办?”此时的宁昊然就是神经病,他的嘴角含着一抹阴冷,阴森森带着寒气,让我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宁昊然掐我的脖子很有分寸,让我难受,却又不至于不能呼吸,我冷冷扯了扯嘴角:“不对我下手?当初你对我孩子下手,与林宛如合伙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我本意只想让王医生拿了你跟萧凌的孽种,至于用车撞你,是林宛如自作主张,我也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做。”

    我冷呵一声:“林宛如可是你的棋子,你费尽心思将她变成林家千金,许她荣华富贵,棋子不听主人的话,这是你宁昊然会允许的?”

    我只是在试探宁昊然,那晚顾青城跟林宛如的对话,我在想林宛如到底完完全全是宁昊然安排的假千金,还是真是林家女儿,只是跟宁昊然达成某种交易,被宁昊然利用?

    面对我的话,宁昊然有过片刻诧异,虽然稍纵即逝,也足够了,看来林宛如果然是假的,那真正的林家千金又在哪?

    “宁昊然,你的心思可真缜密,两颗棋子一起下,看来你对萧凌还真是重视,不过不管你怎么费尽心思,我相信萧凌才是最后赢家。”我不屑的说:“其实我很好奇当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萧凌将我藏在医院,萧凌是何人,怎么可能让林宛如跟踪,你能花时间去安排王医生要我孩子的命,还是在莫城跟萧凌打了架之后如此恰当的时机,你一定早就知道我在医院。”

    林宛如当初没说实话,而当时的萧凌也根本没信林宛如的话,萧凌当初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我相信,萧凌早就知道孩子是宁昊然干的,在我说了是王医生后,萧凌肯定去查了。

    宁昊然勾了勾唇:“江夏,你很聪明,但就是容易受某些情感蒙蔽,你还记得当初我送给你的手链吗?我在上面按了一枚微型跟踪器。”

    “真是卑鄙,当初蔡晴晴绑架我,你故意带着黎若去碰萧凌,就是为了麻痹我,如果那天我不打电话给萧凌,你也会想办法通知萧凌。”我原本以为宁昊然派了人跟踪我,没想到他在手链上按了跟踪器,想到当初他深情款款的将手链送给我时的场景,我就觉得真他妈恶心,难怪,后来我还给他,他还让我一辈子不要摘下来,宁昊然这是一直想控制我。

    宁昊然无所谓地笑了笑:“江夏,现在你骂吧,待会你就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所知道的事,都会忘记,你再怎么说也是我妹妹,而且又有几分像欣雅,我不能对你下手,那就只有让你忘记今晚的事了。”

    “你要对我干什么?”意识到不对,我心里有些慌了,忘记?我忽然想起宁昊然不仅是医生,还会催眠,想到这个可能,我使劲拍打他的手,拿脚去踹他,咆哮道:“宁昊然,你休想。”

    我的挣扎让宁昊然手上的力道加重,他掐着我往不远处的瓶瓶罐罐走去,我心一急,用使出那招咬人的方法,在宁昊然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微微松懈,趁此,我猛踢了他一脚,宁昊然彻底松开我,我拔腿就往楼梯处跑,此时外面依然电闪雷鸣,下着大雨,宁昊然反应过来将玻璃瓶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了注射器来追我,在我脚刚踏上一节台阶,我的肩膀便被宁昊然抓住,我试了试往前跑,却他被用力往后一拉,身子不稳,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桌子站稳,而刚站稳,宁昊然举着手里的注射器又上来,我一时心急,眼睛瞥见桌子上的瓶子,也忘记了自己对它的害怕,宁昊然也注意到我要干什么,但他没我快,在他上来抢时,我先他一步将瓶子抱起来举着威胁道:“宁昊然,只要你放我走,这个瓶子就没事,否则我就摔了它。”

    宁昊然目光一冷,他手里的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以为这个瓶子能让宁昊然妥协,没想到却是真正刺激了他,他的眸子划过一抹寒光,我的心一拧,片刻间,宁昊然大步上来抢瓶子,争执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啪的一声,是玻璃打碎的声音。

    然后就是刚才还抱在手里的玻璃瓶已经打碎在地,宁昊然周身的寒气能将人冻死,我有些傻眼,福尔马林的刺激气味钻进鼻孔,瓶子里的孩子掉在地上,面部朝上,原本未睁开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既然看见地上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小眼珠子冷冷地盯着我,吓的我立马闭上了眼睛,而在闭眼那一瞬,脖子上一痛,宁昊然将注射器液体缓缓注入我的体内,随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中。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脖子上有些隐隐作痛,头也涨疼,就跟凿子在脑袋里凿过似的,目光瞥见已经关上的窗户,我脑子里有些疑惑,我记得我昨晚明明没关啊,等头不那么疼时,我掀开被子下床,我推开窗户,天已经晴朗,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早上的空气特别清新,不由得让我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

    “小夏,起床了吗?”门外一阵敲门声,是宁世德。

    我应了一声,宁世德是来叫我下楼吃早饭的,我洗漱之后下楼,宁昊然既然不在,我也没问,宁昊然刚出狱,医院的很多事还得他去处理。

    我草草吃了早饭便自己开车去了剧组,今天萧凌跟林宛如的离婚案开庭,这场官司,我不用想也知道结果,林宛如只不过是不甘心的做最后的挣扎,想到那天林宛如与顾青城的对话,我在想,林宛如到底是不是林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