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还被绑着,丁佳期有些艰难地挪动身体,让自己坐起来。既然老天爷要让她继续活下去,她就要活得有意义!
而现在,对她来说给妈妈报仇就是全部的意义!
就在丁佳期刚刚坐好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刻意压低的谈话声传来,“牛哥,老大可说过这妞儿不能动的,咱们要是给她开了苞,老大会不会怪罪?”
“哼!”牛哥明显这个人十分鄙视地道:“你做梦呢吧,这种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哪个会是二十几岁还是处的,你还想去给她开苞?”
“嘿嘿,说得也是哈!”刚才说话的人立即嘿嘿的笑了起来。
丁佳期心下不由得一慌,借着小小的窗口投进来的微弱光线,看了看四周。在屋子的左边墙壁上,有一排不知道是卸了什么架子之后留下的带棱的铁条.
丁佳期用背蹭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步步地往左边墙壁开始蹦。幸好屋子不大,她之前被那帮歹徒拳打脚踢,本来也踢到了比较靠左边墙的地方,蹦了不到十步,便已经到了。
这时候,丁佳期才静下心来听见外面两人还在压低了声音,是在争论他们两人谁先进来的问题。
丁佳期立即抬起手在铁条上开始摩擦,铁条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上面锈迹斑斑,但也正因为锈蚀之后比较粗糙,所以磨绳子的效果十分显著。
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的那一刻,丁佳期手上的绳子刚好被磨断了。
她迅速地转过身,背贴着墙壁,蹲了下去。
在她蹲下去的那一瞬间,手电筒的光打了过来,长久没有见到光亮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丁佳期下意识地用手挡住。
“小美人儿,我来了,别着急,我马上就会让你舒服的!”进来的是一个眼角有刀疤的大汉,听声音应该是那个被叫住牛哥的。
牛哥说着将手电筒放在了门边上,搓着手,猥琐的笑着朝丁佳期靠近。
丁佳期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她都不知道今天她这颗随时可能罢工的心脏是怎么承受住这么长时间的激烈跳动的。
在牛哥稍微靠近了一些的时候,丁佳期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楚楚可怜的道:“大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的,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好,好,好,只要小妞儿你把你大哥伺候舒服了,大哥保证放你出去!”牛哥说着又靠近了两步。
丁佳期强忍住自己心中的反胃,扬起小脸道:“真的吗?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嘿嘿,好人这就让你舒服!”牛哥说着,直接扑向丁佳期。
丁佳期也不躲,但是,在牛哥就要接触到她的一瞬间,猛地伸手,按住了牛哥的后脑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墙上送去……
“嘭……”只听见一声闷响,鲜血的味道在小屋子内弥漫开来。
但是,牛哥在撞到了墙壁之后,立即便立了起来,完全没有如同丁佳期所预想的那般撞晕过去。
丁佳期呼吸一滞,本能地想要逃跑,但是本来脚上的绳子就还没有来得及解开,牛哥又眼疾手快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就已经拎起她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紧接着,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丁佳期只觉得眼前一黑,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脸上已经疼到没有了直觉,整个人几乎晕厥了过去。
“他、妈、的,你个臭表子,敢暗算老子!”牛哥小眼睛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眼角的疤痕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可此时的丁佳期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她被牛哥举起来,背正好抵在墙上的那些铁条上面,现在已经疼得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眼前已经是一片混沌,她的脑子却在飞速旋转,她要如何才能够再次自救?
她的力气跟这个牛哥这样亡命天涯的大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现在脚还被帮着,身体也完全动弹不得。
唯一还勉强能动的地方……
丁佳期牙一咬,整个人豁了出去,头猛地用力朝牛哥的鼻梁上撞了上去!
“啊……”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哀嚎,紧接着,牛哥直接将丁佳期扔在了地上,脚随之踹了上去,“你个溅人,大爷玩儿你是看得起你,你既然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又是一脚踹在了丁佳期的身上,丁佳期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同时,小黑屋的门也被推开了,“牛哥,发生什么事了?”
“妈、的,这臭娘们儿不识相,敢暗算老子!”牛哥气急败坏的说着,又往丁佳期的身上踢了一脚。
丁佳期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了一下,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那门口的人见牛哥似乎还要打,赶忙拉住了道:“牛哥,别打了,要真把她打死了,金主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承受不起。而且,我刚才听见楼下有声音,;老大好像带着人来了,咱们先走!”
“呸,臭娘儿们!”牛哥又往丁佳期身上啐了一口,踢了一脚这才出去了。
丁佳期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那一瞬间,她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裂,整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晕厥中。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觉得身边有些吵的时候,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却看见满屋子的人,她的手已经被重新绑了起来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她昨天看到过的歹徒,唯独,中间的那个女人看起来特别的刺眼——侯慧兰!
丁佳期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果然是你!”
侯慧兰一边看着她涂得妖艳的手指甲,一边笑道:“丁佳期,你居然猜到是我了,看来你倒是真的比三年前聪明了不少!”
丁佳期忍住心中的绞痛,也顾不得遍布身体上的那些伤痕的疼痛,冷声道:“三年前,我妈妈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哈哈……”侯慧兰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角眉梢全是狰狞的细纹,她蹲下身,挑起丁佳期的下巴,强迫丁佳期跟她对视道:“没错,是我做的,她丁梅不是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模样吗?我就让她尝尝在地狱里面是什么样的滋味!”
“丁佳期,你知道你妈妈死前的最后三天是怎么在那些男人的身下凄惨求饶吗?”侯慧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狰狞,“哦,你不知道,你那时候正在跟易辛你侬我侬呢!”
丁佳期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此时,她就算心脏疼得要炸裂,也只剩下了双目通红,一双原本清澈的眸子中,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仇恨,盯着侯慧兰,那通红的眼睛就如同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但是,她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问道:“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她在心里祈祷着是。
“哦,不!”侯慧兰像是看穿了丁佳期心中所想一般,嘲讽地道:“我一个女人哪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这些可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安排的呢!对了,你知道你父亲有多恨你,多恨丁梅那个溅人的存在吗?”
丁佳期死死的攥着拳头,看着侯慧兰狰狞的面容,她只觉得她的心脏在快速跳动之后,已经几乎要衰竭,只是她却死死地撑着。
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该拿什么面目去面对妈妈!
“我倒是忘了,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侯慧兰蒙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你和你妈那个蠢货,还一直以为他是真心的爱着你们。可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两个让他这辈子走出门都抬不起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爱你们?”
“我和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遭受了世人无数的白眼,就是为了等三年前的那一刻!”侯慧兰捏着丁佳期下巴的手突然用力,丁佳期被捏得脸有些扭曲,“丁佳期,你就是太蠢,竟然还妄想回来夺回丁家,就凭你,自不量力!你说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国外多好,待在国外我还能留你一命,可谁让你回来挡了我们的路了!”
说完,侯慧兰猛地甩开了丁佳期,拿出手绢嫌恶的擦了擦手。
同时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了,还有一个小时,易辛如果不来,你就彻底没有价值了。到时候把你卖到国外的那些场子里面去,说不定还能挣几个钱给这几兄弟喝顿酒。”
“谢谢夫人!”听侯慧兰这么说,那个歹徒头目立即满脸谄媚的道。
侯慧兰再次嫌恶地看了丁佳期一眼,吩咐道:“在易辛来之前,你们把她给我看好了,别让她死了!”
说完,侯慧兰昂头走了出去。
丁佳期最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侯慧兰和宁国栋要用她来做诱饵对易辛下手,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上次易辛来丁宅带她走的时候,说出了宁国栋的那么些罪证,以宁国栋和侯慧兰的毒蛇本性,定然不会容许这样威胁他们的事情存在。
而他们在明处又不可能将易辛怎么样,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只是,丁佳期有些想不明白,易家绝对是个庞大的家族,而易辛是继承人,易辛如果出事,易家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侯慧兰和宁国栋怎么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