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离婚,还是不离?
还建议她瞅好时机问问冷修桀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还想帮她参谋最浪漫的婚礼,因为这是她的梦想。
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领证不是最重要的,婚礼才是一段婚姻正式开始的宣告。
只要有正式婚礼,只要把结婚对象经由婚礼这个平台介绍给大家,不管原来是什么身份,明面上大家都会承认这个人的身份。
至于结婚证。
哈,那并不重要。
像沐云溪的妈妈和沐爸爸,他们就只举行了婚礼而没有领证。
就这样,她们母女也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大行其道,而没有人会说她们什么不是。
当然,这样的婚姻看似光鲜亮丽,也得到了大家的承认,实际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法律效力。
沐云溪和她妈没有得到沐家丝毫的股份就是证据。
至于房子珠宝汽车,那都是小头,很多人为了博红颜一笑也愿意出点血呢,这些玩意儿又算什么?
沐夏那么兴致勃勃,而且按常理来说,她说的也没错。
只要她是冷夫人,只要再经过一道婚礼的程序,那么他们就是实锤的夫妻关系。
不管是朋友,亲属,合作的客户,还是法律,这是双方面的承认。
她会享有冷修桀的夫人会享有的一切。
最关键是,他们并没有订立什么婚前财产证明。
也就是说若是将来他们离婚,哪怕不举行这场婚礼呢,安以卿也能合法的分走冷修桀所有财产的一半。
但是安以卿不开心,非常苦闷。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但车祸后的生活又告诉她,这根本就是她想要的。
她整个人好像被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理智的劝说她保持理智保佑自己独立的人格,一半劝说她妥协继续享受生活反正这就是她想要的。
世界第一的疼宠,世界第一的恋爱。
在她生病后的日子里,冷修桀无疑已经做到了。
这种精神分裂一样的状态,差点把她真的弄出精神问题来。
偏偏这种心情又没办法跟人说。
她觉得现在就连沐夏也不可靠了起来。
见到安爸爸,是她难得放松的,能做回真实的自己的机会。
痛哭过后,安以卿端起水用棉签蘸水湿润安爸爸有点干裂的嘴唇。
把自己的烦恼和痛哭说出来后,安以卿沉重的心情有了一丝的轻松。
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心情已经有所改善:
“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恨他,还是真的喜欢他。”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说他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我总觉得恐惧?”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
“爸爸,我是不是很傻?这段所谓的婚姻,根本就不是我曾经想象的那样充满蜜糖的甜美。”
“反而充满了铜臭的恶心,我讨厌这样,就算我现在对冷修桀的感觉不一样了,但这样带着交易的契约性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
“冰冷无情,跟我的想象差的太远了。”
“可是我也不能离开,哥哥还需要他的帮助。”
“爸爸,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幸福?才能让自己解脱?”
话虽然这么说,安以卿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在幸福和利益之间,她既然选择了利益,就不该再奢望幸福。
再说冷修桀现在对她其实很不错。
除了一开始这段婚姻关系缔结的原因有点尴尬外,也就在她车祸前他们有点争锋相对。
安以卿记忆不全,却也发现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不愉快是她自己挑起的。
比如之前坚持问冷修桀怎么样才能同意跟他离婚。
安以卿其实并不知道冷修桀究竟看中了自己哪里,竟然连离婚都不乐意。
可是冷修桀的心意她能感觉出来,其实冷修桀一直在改变自己。
比如他现在如果没有比较基本很少加班。
比如如果要应酬或者加班,总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告诉他。
有一次冷修桀要出差,还让她跟他一起去,不过安以卿拒绝了。
她觉得冷修桀是去办正事,她跟过去算怎么回事?而且她现在的状态也实在不适合一个人在外面逛。
车祸一次不仅是失忆问题,安以卿总觉得自己脑子现在变得不太灵光。
在日常上经常出错。
比如出去的时候,南北东西有时候都分不清楚,就是看着地图也会跟实际地貌搭不上关系。
也就是说,这次车祸,其实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的。
但这种毛病她没好意思跟别人说。
人家路痴都是先天的,她这个路痴却是后天的,说出来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这样的情况她怎么敢随便出去?
一个不留神,可能就自己把自己弄丢了。
也不止是这些。
冷修桀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只要时间充裕,总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
有时候是一朵鲜花,有时候是一盒点心,偶尔也会是发夹书签之类的小礼品。
每当接到这些小礼物的时候,安以卿总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特别是每天的早安吻晚安吻,更是一次不落。
两个多月下来,安以卿已经习惯了这样甜蜜的夫妻生活。
可是越来越多的记忆却告诉她,在她车祸前他们之间的相处根本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至于王不见王,但除了那偶尔的几次亲密相处,他们之间是真的相敬如宾。
客客气气,冷冷淡淡。
称呼都是‘您’来‘您’去。
除了同床的那几天,安以卿甚至都不知道冷修桀是什么时候下班回家又是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
那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契约婚姻的关系。
彼此之间只有交易,没有亲情,更没有爱情。
但车祸之后,他们之间就变了。
这巨大的改变,让一直支持她的沐夏都选择了让她继续婚姻,而不是跟以前一样一直鼓励她离婚。
就这样过下去?
还是离婚?
安以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且不说她现在因为之前的交易限制根本就没资格提出离婚。
就算冷修桀没有提出那些要求,难道她就真的会选择离婚吗?
第242章 没有安全感的浪漫
所谓离婚,也不过是无可奈何下的发泄而已。
安爸爸的手因为一直有专人按摩活动,保持的还算不错。
至少手指关节胳膊肘关节这些关键的关节部位还能活动,而不是长久不动的僵硬。
安以卿顺手就开始帮安爸爸活动手指。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到底也就是太过憋闷的发泄。
哭过骂过说过之后,那种憋屈到像发疯的感觉弱了很多。
还有,但是已经不会让她觉得压抑不住了。
看着安爸爸安静的睡颜,安以卿自嘲的笑了下:
“哎,爸爸,你看我,我又跟你说这些有的没得了。”
“其实冷修桀对我还不错,是我自己要求太多。”
“明明一开始还觉得就这样相安无事就好,将来我们可能会要个孩子,如果我不想上班就专心养孩子。”
“我们这些家庭,不很多都是这样的吗?至少我很确定冷修桀不会在外面乱来,孩子也不会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以冷修桀的洁癖程度,他要是想在外面找女人,说不定会把人家先拉去消毒再去体检,等折腾完再喜欢他的女孩子都没心情跟他继续了。
想到这里,安以卿情不自禁的笑了。
若说冷修桀是生理上的洁癖的话,那么安以卿就是心理上的洁癖了。
她无法接受不纯洁的感情。
就比如她当初和景堔谈恋爱,固然是景堔主动追的她,之前他没有谈女朋友,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才是最重要的。
很难说当初和景堔的恋爱究竟是她真的想恋爱了,还是景堔的出现和体贴满足了她所有对爱情的要求。
当然,事实证明天上不会随便掉馅饼,她实际上当时还是有点眼瘸。
否则怎么没看出来景堔这个人本质上是个爱攀高枝的凤凰男(相对安家和沐家来说)?
“其实他也没那么糟糕,就算是他刚回来的那会儿,虽然是我自己有点害怕,可是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强迫我的事情。”
就连上床也是经过她的同意才会有了同床共枕的经历。
安以卿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当初会同意这种事情,要不是当时脑子有点进水变成了糨糊,就是被美色迷惑失去了所有理智。
尽管安以卿以前一直不想承认,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冷修桀不管是长相还是能力,包括他现在的体贴关怀浪漫,完全满足了她少女时期对另一半的幻想。
幻想这东西,若是一开始就没有谁实现的可能还好。
可若是实现了一半,另一半的失败就会变得让人无法忍受。
就像安以卿现在。
幸福,浪漫,宠溺,是她现在的婚姻生活的全部。
可正因为现在的完美,才更衬托的的他们婚姻的开始是多么的难堪与冰冷无情。
若不是沐夏和祁泽寒这样的知情人士,谁知道他们其实当初不过是随便凑合到一起的呢?
在领证的时候甚至连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压根就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两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居然打算结婚?
哈。
这样的婚姻岂不是太过可笑?
若是外人知道了,不是猜测这段婚姻别有乾坤,就是觉得双方都有毛病,估计还病的不轻。
不管安以卿说多少,安爸爸都是安静的沉睡着。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很久,安以卿才叹了口气:
“爸爸,对不起,我又来啰嗦你了。”
“你以前还总嫌我不跟你说话,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为什么你还是不醒来呢?”
“爸爸。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说着,安以卿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若是刚才的嚎啕大哭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憋闷的话,现在的无声流泪就是为了安爸爸。
安爸爸的沉睡,让安以卿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整个人都变成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落叶。
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她抓着安爸爸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挲:
“爸爸,你不是一直说女儿长大了就不贴心了连头都不让摸了?”
“爸爸,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我就让你摸头,还有哥哥的。”
想到安以谦,安以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以前总担心哥哥太过善良犹疑无法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你可真应该去看看哥哥现在的样子。”
“他杀伐果断的样子可帅了,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哥哥的带领下,咱们家的事业版图比以前更大了呢。”
“还有妈妈,妈妈也很想你。”
“爸爸,你什么时候醒啊?我真的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念叨到最后,安以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安爸爸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安爸爸出事之前,她的日子过的无忧无虑,除了偶尔演戏或者开玩笑,她压根都没有需要哭的地方。
安爸爸出事后,太多事情压在心上,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哭。
在她也出事之后,她已经哭了好多次。
可是今天,却是哭的最痛快的一次。
就在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安以卿手忙脚乱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小心翼翼的把安爸爸的胳膊放回被子里。
然而眼中的泪水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还是不停的往外冒。
安以卿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往室内洗手间走去,边走边大声道: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刚刚哭过,她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因为哭的痛快哭的放松哭的也够用力,她的嗓子还有点沙哑。
听到声音就能知道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梁医生忍住暴力破门的冲动耐下性子柔声问道:
“安小姐?安小姐你没事吧?”
安以卿往脸上泼了两捧水,见红肿的眼圈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也无可奈何。
只能擦干之后简单在眼睛周围扑了点粉,好歹遮掩一下。
然后取出一副茶色眼镜戴上。
略微整理过头发之后,若不听声音,一眼看去跟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
她又深呼吸了两下才去开门。